草下心中的蠢，告訴自己這是比自己個頭高，與自己同歲的「大人」，不是大號絨玩，而且，就算是雙生子，這男有別，大了，就該保持距離。

「瞧著萱兒是喜歡暘兒的，該不愧是雙生子麼？萱兒見了娘都沒這麼歡喜。」韓氏的語氣有點欣又有點酸溜溜的。

草輕笑，「就跟七妹妹的，還沒見著其他人，就先跟四在娘肚子裡親近了十個月呢，原就該是最親近的人，四也喜歡我的，是吧？」好吧，這話也就那麼一。

聞人暘慢吞吞的點頭，「嗯，喜歡。」眼睛依舊是微瞇著，角微微掛起了一些笑意。

韓氏止不住的笑起來，這正是期許的，自是再開心不過了。

草走進了些，聞人暘終於正常看了，那雙眼睛顯得更清亮了。

「四平日是不是看書看多了，導致距離較遠就看不清東西了？喜歡看書沒什麼不好，不過長此以往，如果眼睛徹底壞了，你也就看不書了，到時候怎麼辦，專門找人給你念？豈不是失去了自己賞閱品鑒的樂趣……」

同時草還還琢磨著，是不是給他弄一副眼鏡。不過在沒有玻璃，沒有樹脂的況下，就隻能尋找然材料了，就是不知道這明度夠高，個頭夠大的水晶石好不好找。不過用針灸的話，或許還能將他的視力扭轉過來，以前沒試過，需得鄭重三分。

原本沒什麼反應的人，轉瞬間出如臨大敵的模樣。

聞人暘的子自就溫吞，緒，基本上沒怎麼見他大哭大笑，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況越發的明顯，讓人一度懷疑這孩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然而事實證明，聞人暘很聰明，比九九的人都聰明。

尤其是讀書，同齡人就沒有能與他相提並論的人，他不僅能看能記能背，速度超快，還能迅速理解，舉一反三，不可不謂才思敏捷。

別看他其他事似乎經常不在狀態，凡事慢半拍，但是一旦涉及到各種引經據典的辯論，那皮子之利索，那反應速度之快，袖著手，能平日那些能會道的人啞口無言，甚至於吐三升。而他博覽群書，其富的閱讀量，甚至能與那些大儒們相提並論。

甚至有大儒表示，自己所佔據的，也僅僅是年齡的優勢，才能多看了些，讀了些，多出來的部分還不算多，興許再過些年，就得甘拜下風。

要很多人都怕長輩們考校功課，然而，對於這事兒，年的聞人暘偏生分外的喜歡，不管是在自己家，還是在外家，亦或者是親戚家中，甚至是書院中，每每如此，眼神中都帶著幾分躍躍試。

聞人暘還是個不懂就問的好孩子，早幾年，長輩們還能勉強應對他，漸漸地卻有些力有不逮，被問得啞口無言，再看看他看著你的眼神，當真是萬分的愧。

關鍵是他的想法跟尋常人似乎還不太一樣，若是草知道，大概會定義為腦有點多，有點大，尋常招架不了。

於是，從聞人暘十歲左右，除了書院的夫子，就有人考校他功課了，然後越來越，越來越，以至於現在，是你考校他還是他考校你？

他們也是要麵子的好吧，明明也是學識不錯的，弄得自己好像文盲似的，一問三不知。

現在還會找聞人暘探討相關問題的，就隻有那些聞其名而又才的大儒學者了。當然，大儒學者也有他們的格調，這種事一年半載也難遇到一回，聞人暘可不就「孤單寂寞」了。

基於此，從到大，同齡的孩子對聞人暘是又又恨，恨的是，有他在，其他人都被貶泥，而的是，有他在，長輩們就不會考校功課，想要躲過一劫，就拉上聞人暘。不需要他的時候就恨不得見了他就繞道走，就怕他張口聖賢閉口經典。

總是他書獃子，上是各種貶低不屑，又何嘗不是另類的稱讚。

想當年，聞人泰伯也是進士出，從數年前開始，在這兒子麵前，也絕不談及學問什麼的，為人父的樂趣，他隻能從長子上找尋，聞人旭就稍微有點悲催了。好在聞人旭心態還算不錯，聞人泰伯也不是嚴苛的人，否則，聞人旭怕是早就心理扭曲了。

要讀書厲害是好事啊，但是，聞人暘是太厲害了，而且書如命，整一書呆，書蟲，恨不得鑽書裡去，長輩們就希他看點，可惜沒用，你再多他也不聽，就算你將他的書都收了，他也能看著某個地方發獃一整，幹什麼呢？在腦子裡溫書呢。

刻意同齡的孩子帶他去玩兒，企圖分散他的注意力，可一個轉眼，他又開始「發獃」了，好似山崩地裂都不能影響他分毫。

而且有勇氣跟他玩的人還真不多，一回兩回之後，哪怕是自家兄弟，都不願意搭理他了，實在是無用功，而且還有被的風險。他們年紀更要麵子的好吧！

不過，聞人暘最喜歡的還是看書，即便是滾瓜爛的，也一遍又一遍的，逐字逐句，細嚼慢嚥，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讓人懷疑，是不是隻要給他足夠的書，隻要不死，他就能荒地老？！

別人為了孩子多讀書碎了心，韓氏他們是為了聞人暘讀書碎了心。

就這樣一個人，居然有臉大變的時候，怎能不韓氏跟聞人瀅吃驚。

草笑容不改，「連續看書的時間不要太久，差不多兩刻鐘就休息一下，看看遠，再有可以一這幾個位，」草在自己臉上一一指出來，「看書的環境也要足夠的明亮，乘坐馬車顛簸的時候不要看，太直的時候不要看，晚上最好也看，隻要將眼睛保護好了，四才能長長久久與書相伴，你是不是？」

聞人暘鄭重其事的點頭，「四姐姐得對，我日後會注意的。」

韓氏苦口婆心多年沒起作用，他被草三言兩語了，還真不知道擺出什麼表，不過高興卻是的的確確的。

隻能，草一下子抓住了聞人暘的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