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了一驚，紛紛側目瞧向翠濃。眼見著呼吸重，麵比方纔雲染還要難看。而雲染眼眸卻漸漸浮起一亮，更多的則是震驚。

「請問翠濃姑娘，你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採買墮胎藥？」

翠濃軀一猛然低了頭，連眼眸都緩緩閉上了。儼然打定了主意不肯說話。

「據我所知，兩位姑娘進燕京後作為陪嫁宮亦會同公主一起宮。所以，在宮之前會由務府指派專人驗，罪民查過務的記錄，兩位姑娘皆是完璧之，墮胎藥儼然並非你們自己使用。那麼，能指派翠濃姑娘親自出麵，又如此大費周章採買墮胎藥的人還能是誰？隻怕不難猜吧。」

眾人皆半垂著頭顱，眼底浮出沉思，思考著君青藍方纔所問之事。剛才那問題的答案昭然若揭。但……怎麼可能？

「經過薑百戶和錦衛的兄弟們多方查探，再加上這些證據。罪臣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推測。」

君青藍的目在南疆眾人麵上緩緩掃過：「南疆公主實際上在和親前便已經有了意中人，南疆民風開放。所以，公主早與的意中人暗度陳倉水到渠。本以為這件事神不知鬼不覺，大婚圓房之時隨便使個手段便能將此事遮掩過去。畢竟，莫說在宮中，即便是民間假做子的法子也並不稀罕。但是，誰都不曾想到公主居然珠胎暗結。並非完璧可以偽裝，但懷有孕卻怎麼都逃不過旁人的雙眼。試問，南疆將一位懷了孕的公主嫁給旁人，誰能接？此事造的後果不可估量，公主思前想後，唯有將胎兒悄悄打掉再稍事休養後進宮去。然而，此事不宜張揚。所以，翠濃姑娘便藉助雲染

染風寒的機會，將墮胎藥拆分分別購買。以瞞天過海」

眾人滿目的震驚，再不會想到小小一張藥方中，居然還藏著這樣驚人的和不堪的過往。

翠濃卻忽然瞪大了眼：「你胡說，我們公主的清白豈容你這樣隨意攀誣？你說公主懷了孕，可有證據？」

「你說的不錯，公主已然薨逝，如今亦被損毀。瞧上去似乎真的死無對證。但是，並非不能知道真相。隻要請郎中將鴻臚寺中與公主相的所有一一檢驗過，便能瞧出所有人並未懷孕。那麼懷孕的能是誰？或者說，是翠濃姑娘閑來無事抓了一副墮胎藥來玩？」

翠濃咬著，尖利的指甲刺到了皮中卻毫無知覺。額角的汗水如豆，將麵上薄衝出條條壑出來。卻早忘記了該拿帕子一。

誰會抓一副墮胎藥來玩？眾人瞧向翠濃的眼神漸漸了幾分不滿。南疆此舉簡直人氣憤！

「翠濃，這是真的麼？」雲染亦攥了拳頭，目直勾勾盯著翠濃，帶著淡淡憂傷：「公主真的……為什麼要瞞著我！」

「因為你與公主的心上人剛剛好是同一人，這種事又豈會你知曉？」君青藍說道：「公主殿下不得不離開曲，又豈會將你留下，與的心上人雙宿雙棲？所以，前來和親時除了的宮翠濃之外還向南疆王指明要你跟隨。這一點從你本為南疆晉王邊大宮便能瞧出來。無論從何種角度出發，你都不該是和親隨行人員。所以，你們慕的人便是南疆晉王。」

雲染軀一，雙眸忽然就氤氳了，晶瑩淚珠自麵龐滾落。再度聽到那人名字卻是在這般

形之下，卻沒了當初種種悸，隻餘滿腹的心酸。

「你所言種種皆是猜測，我買了那些藥材不過是湊巧。」翠濃忽然開了口：「既然你們錦衛始終在暗瞧著，便該知道，公主從來沒有服用過墮胎藥。」

「你說的不錯。」君青藍點頭：「公主的確不曾服用過墮胎藥，那是因為疾發作。虛弱的軀本無法承墮胎的虎狼之威。」

「公主自打出生起便有輕微的哮之癥，故而比旁人畏寒，也從不能沾染絮。不巧的是燕京城中種植了大片的合歡。合歡花，花瓣細長如，常能隨風飄落。那些細長如的玩意對哮病人來說是致命之。所以，公主自打了燕京，便引發了哮痼疾，隻得在行館中靜養。這樣的如何能承墮胎藥？」

「你說來說去都是些無用之言。」南疆使臣悶哼一聲，神間頗為不耐：「這些又與公主之死有什麼關聯？與玉焚毀更沒有關係。你說人人都有機，一切始終都是你的揣測。而北夏皇帝指派你查案，公主玉是在你查案期間出了意外，這事所有人都能作證。你知道自己無法逃乾係，所以便想混淆視聽，將水攪渾企圖逃避責罰麼？」

「使臣大人的想法乃人之常，所以，我現在就要告知大家公主薨逝的真實原因了。」

君青藍微微一笑，將手指再度探到包裹中去：「現在，我便要請出最後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證。」

眾人眼底紛紛帶了亮，眨也不眨盯著君青藍的手。即便是淡漠如塵的端王李從堯，也瞧向了君青藍。最後關頭了，要拿出來的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