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羽凡笑容有些許尷尬，揮了揮手招呼坐下：「這個不重要。眼下我有件要事得問你。你可得據實回答！」

君青藍眨眨眼，見薑羽凡正襟而坐，連雙手都規規矩矩搭在了膝蓋上。右手食指卻在不經意間微微一彈。

他在張！

張什麼？

「那個，南疆公主的死因究竟是什麼？」

君青藍眸一凝，再不會想到薑羽凡張詢問的居然是這個事。眼風不著痕跡朝著四下裡一掃便微勾了角：「公堂上不是說的很清楚？南疆公主是功德圓滿，昇仙去了。」

「你莫要誆我。」薑羽凡皺眉：「這世上哪有人真的能昇仙去？」

君青藍不聲瞧著他。珍寶齋是個酒樓，什麼人都能進的酒樓。在這種地方談論這般機的事，合適？

「嗬嗬。」薑羽凡忽然變了臉，堆了滿麵的笑，手去搭君青藍的肩膀：「青藍啊，你可莫要誤會，不是我不肯相信你。實在是你那一番昇仙的言論太過匪夷所思，我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大可能。你瞧我的眼睛。」

薑羽凡抬手朝著雙目下飛快一指：「為了想清楚這件事，我都好幾夜不曾睡覺了。你就行行好，趕的告訴我真相吧。」

君青藍的目在薑羽凡麵龐上定了一下，見他眼底果真帶了淡淡一圈烏青，眼中急切也不似作偽，便緩緩移開了去。終究定格在他後一副鬆鶴延年的壁畫上嘆了口氣。

「你怎知昇仙之說不實？」

「你在公堂上盤問了那麼些人，各個都有見不得人的過往。最後的結論卻與這些人半點關係也無，怎麼可能？你君青藍從不會在公堂上說一句廢話，所以我斷定，你一定瞞了什麼。」

君青藍瞧了他半晌，終於緩緩垂了眼眸。同一個人相日久果真誤事，薑羽凡總同一起辦案，對的習慣悉的很。隻怕他早就瞧出昇仙之說並不真實，以他的子能忍到現在才問，已經不容易。

「你想知道什麼？」

「到底是誰殺了公主？」薑羽凡的眼眸完全被即將知曉的真相的興點燃了，整個人都煥發出生機出來。竟似連眼底那兩塊烏青都帶了。

「沒有人。」君青藍搖頭：「沒有人親手殺害南疆公主。然而，的死實際上卻跟南疆所有人都有關係。」

「你這話可人聽不懂。」薑羽凡愕然：「既然你都說了沒有人殺害南疆公主，怎麼又都扯上關係了？」

「你快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那人眼底的愕然也不過一瞬，頃刻間卻如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滿目明。

君青藍瞧著薑羽凡隻覺無語。方纔那一番話的確自相矛盾，對完全聽不懂的言論也能表現出這麼興的，全燕京也隻有薑羽凡這沒心沒肺的主。

「你還記得那隻枕頭麼？」

「當然。」薑羽凡點頭：「你特意囑咐我將南疆公主用過的枕頭帶來，我哪裡能忘。取了那枕頭的時候，我再三同鴻臚寺的人確認過，自打公主住後所用的始終是這個枕頭。」

「那麼，你可還記得枕頭上有好幾個破損之？」

薑羽凡想了想：「似乎有，那時我記得你指出來給翠濃雲染和那和親史瞧過。」

君青藍眸一閃：「這便是整件案子的關鍵，南疆公主之所以會死，就是因為枕頭上這幾個破口。」

薑羽凡皺了眉，思量了半晌眼睛忽然一亮：「是有人在枕頭裡藏了毒，然後故意弄破了枕頭讓毒素髮散，南疆公主實際上是中毒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