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駙馬》025國子監

薑羽凡才說過,忍不了國子監的酸腐氣,見不得祭酒的嚴苛,所以要在門外等!居然比到校場還早?

「總是要查案的麼。既然你自告勇去麵見祭酒,我當然要承擔起向旁人詢問案的重大責任來。」薑羽凡先朝李從堯拱拱手,然後站直了軀,一本正經說著。

「……嗬。」君青藍忽然詞窮,自己這十多年的見識所積累出的辭彙,沒有一個能表達出此刻的心。唯有一句髒話恰如其分,但是……好像不大適合說。

「我方纔已經瞧過了國子監貢生名冊,其中與崔泰一同學的人有十個。而,往日裡與他接最多的是學堂中坐在他旁邊的三人。」薑羽凡緩緩說道:「就是前邊榕樹下那三個。分別是張遠,吳濤和夏侯博。其中夏侯博為首輔嚴太師庶出五弟府上一個庶子。與崔泰出相似,兩人關係最好。」

「厲害呀。」君青藍瞪大了眼。同祭酒說了那麼幾句話也沒多大會功夫吧,薑羽凡居然能知道這麼多事

「那是自然。」薑羽凡夠了,滿麵自豪。抬手敲一敲自己腦殼:「若是我想記住的事,隻要過了眼睛,便再也不會忘掉。」

君青藍閉口,深吸口氣。薑羽凡的話無法反駁,世人都說薑羽凡不學無,蠢笨愚鈍不求上進,於學問一道一竅不通。卻哪裡知道,他實際上是個過目不忘的天才。學問不,不過是他不興趣罷了。若是他認真起來,整個安平侯府,哪裡還能有人是他的對手?

「端王,您也在呢。」薑羽凡笑瞇瞇瞧著李從堯:「咱們可真是有緣,最近總能見著。」

李從堯淡淡瞧他一眼:「皆是天意。」

這人儼然不願同人攀談,一句話便結束了話題。薑羽凡也不在意,朝君青藍說道:「我同夏侯博他們還有些,咱們這就過去會會他們去。等會,我先開口。」

君青藍答一聲好,退後半步薑羽凡先行。奇怪的是李從堯居然也慢悠悠跟了上來。君青藍疑眼瞧了他好幾次,這人不是一貫不與人親厚往麼?最近的出場率似乎有些高了呢!但,瞧那人神始終寡淡,眼底淡漠如霜半分也無,君青藍便歇了打量的心思,這人不過是個行將就木的閑散王爺,是自己多心了。

「夏侯博,今天可真是巧呢。」君青藍遠遠朝夏侯博三人打招呼,笑容滿麵。

「咦,薑小爺!什麼風將你給吹來了國子監?」夏侯博眼睛一眨:「你不是說永遠不會踏進國子監的大門麼?」

「這好。」吳濤笑嘻嘻將手臂搭在薑羽凡肩頭:「以後咱們哥幾個便能一同學了,下學後也能時常去珍味齋聚聚,好得很。」

唯有張遠側著頭朝薑羽凡後瞧了一眼,眼風掠過李從堯,肅然起敬。立刻站直了軀,將雙手疊了規規矩矩行李:「見過端王殿下。」

「端王?」夏侯博與吳濤吃了一驚,立刻轉了順著張遠的目瞧了去。也急忙整理的冠朝李從堯行禮。

君青藍吃了一驚。如今的李從堯早不同於當年邊關的玉麵修羅,病了許多年不問人事,早消

失在眾人記憶中。即便偶爾在朝廷集會中瞧見那麼一眼,眾人也隻微微點個頭,隻當沒有瞧見。什麼時候見到人這麼鄭重其事的向他行禮?

何況……這裡可是國子監!

天下學者聚集之地,人人眼高於頂。這一禮,包含的資訊可就多了!

薑羽凡不似君青藍謹小慎微,說話素來無所顧忌。瞧一眼端王便奇道:「端王殿下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居然能你們這些天子門生心甘願折腰?」

「薑小爺有所不知。」監丞賠笑著說道:「今日一早,端王殿下請來了子瑜先生為大家講學。咱們國子監上下蓬蓽生輝,哪個不激殿下?」

「子瑜先生?」薑羽凡吸口冷氣瞪大眼:「你說的是方獻方子瑜?」

夏侯博瞪眼:「怎麼能直呼先生名姓!」

薑羽凡隻顧張大了本沒有心思反駁,心底的震驚已經他無暇去思考旁的事。君青藍的震驚不亞於薑羽凡。方獻的名頭在整個北夏哪個沒有聽說過?傳聞中那人的才學無人能及,年方七歲,便在州縣舉行的辨合會中拔得頭籌。年後一路過關斬將金榜題名,卻在宮前瀟灑離去,從此寄於山水。那份灑和對功名利祿的不屑,自此了傳奇,多人夢想中都想要子瑜先生指點一二。

正因為方獻視功名財帛如糞土,又行蹤縹緲。尋常人連見他一麵都難,何況請他講學。故而,李從堯能請他出山,來國子監講學,對於讀書人來說,得是多大的功德?足以贏得所有人對他的尊重。

君青藍知道張獻是個了不起的人。但是……和印象中那一張屠戶一般的麵孔怎麼都對上不號。當世大儒,神仙般的人居然是……這個樣子。果真,還是傳說更人嚮往一些。

「端王殿下!」

夏侯博那巨大一聲吼引來所有人目,眾人瞧見李從堯,紛紛彎下腰鄭重行禮,場麵宏大的人震撼。君青藍下意識皺眉,總覺得多病的李從堯應該並不喜歡這樣的局麵。

「不必多禮。」李從堯束手而立,也不:「本王此來,隻為與故友敘舊。還請眾位行個方便。」

「自然,自然。」

眾人齊聲應著,再度散開了。莫說再度聚攏了來,即便連半個藏匿聽的人也無。

君青藍咋舌,這真是儒學之道的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君子有所為,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言。簡直妙極。國子監這麼可的地方,薑羽凡怎麼就不喜歡呢?

夏侯博,張遠,吳濤互相對視,齊聲開口:「王爺請指教。」

李從堯瞧一眼薑羽凡和君青藍:「可以開始了。」

薑羽凡一愣,李從堯這是在幫他?李從堯居然在幫他?!君青藍暗暗撇,自己這位一時驚,一時傻的頂頭上司百戶大人,又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了。於是,不著痕跡錯開一步,正好夏侯博三人能瞧見

「請問三位,崔泰被人殺害,拋枯井的事,你們可曾聽過。」

三人麵麵相覷:「自然聽過。但他遭人殺害這事與我們可丁點關係都

沒有,我們許久都不曾見過他了。」

「哦?」這話聽的君青藍有些意外,側目瞧一眼薑羽凡。崔泰被發現至今隻有三日,他死亡時間距離起時間不足兩日。加起來頂多五日,實在稱不上許久。

「你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什麼時候?」薑羽凡終於回過了神,開口問道。

「我有大約半個月不曾瞧見他了。」吳濤沉了片刻說道。

「聽說國子監治學嚴謹,有貢生半個月缺席,早就會上報朝廷。怎麼能容許他消失那麼久?」君青藍微顰著眉頭,覺得不可思議。

「你不知道,崔泰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張遠說道:「我們都是憑著自己努力,經了層層篩選才能進了國子監。崔泰是他姨娘花了所有的積蓄,也不知走的誰的門路進來的。他隻是個記名旁聽,本就不在國子監貢生名冊裡。所以,他來或不來並沒有人在意。」

「正是如此。」吳濤說道:「他的席位就在我旁邊。所以我能確定他至有半個月不曾麵了。」

「你怎麼不說話?」薑羽凡瞧著夏侯博笑嘻嘻說道:「莫非,你最近見過崔泰?」

夏侯博子一,眸便有幾分閃爍:「我……你可莫要胡攀誣我。雖然我也是庶出,但我也是憑真才實學進來的,跟崔泰一點不一樣。他為什麼會死我怎麼會知道?」

「咦?」薑羽凡奇道:「我隻問你最近可有見過崔泰,誰說你知道他怎麼死的了?」

夏侯博自知失言下意識抿,手指在寬大袖掩蓋下攥了。用的力氣有些大,抖怎麼也掩飾不住。薑羽凡瞇了眼,這舉,分明蓋彌彰。

「請問夏侯公子,你最後一次見到崔泰是在什麼時候?」

夏侯博依然抿著,索連頭都低下了,帶著幾分抗拒。君青藍知道皇上看重國子監,給了這些貢生許多的特權和優待,養的他們目中無人,藐視權貴。正在考慮要不要將錦衛的腰牌拿出來走下程式,嚇唬嚇唬他們。便聽到李從堯在一旁開口了。

「人命關天之事,你若是知道什麼還請據實相告吧。君子當有所為。」

「謹遵王爺教誨。」夏侯博終於鬆開了手掌,瞧向君青藍:「崔泰離開國子監前我曾見過他一次,那一日剛剛下了騎課。大家焦難耐,疲乏,就都回堂休息去了。因為到我收拾品,走的晚了些。大約在申時一刻前後,我將騎品收拾停當準備送往庫房存放去。走到庫房外時忽然聽到裡麵傳出笑,和男人說話的聲音。我嚇了一跳便不敢再往前,庫房中男人聲音洪亮能聽得出是崔泰的聲音。那子卻刻意低了聲音聽不真切,兩人之間的對話……。」

夏侯博語聲一頓,麵頰飛快生出兩朵紅雲:「他們之間的對話難以耳,之後舉更加孟浪。學生謹記恩師教誨,非禮勿聽,便迅速離開了。自那日後崔泰便失了蹤,我不知這兩件事中是否存在關聯。但……那日之事實在不妥。」

眾人吸口冷氣,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人正在閲讀<仵作女駙馬>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