艇長的思緒一時有些停頓，他覺得自己大概看到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為什麼會有一個在遙遠時代就應該下地獄的死人，正在天上飛？

「我說，還是讓水手長去取幾樣防空武上來比較好。書趣樓()」

林長恰如其分地進一句話。

「這裡是公海，亮出武太過挑釁，再說艇上也沒有儲備防空*。」

「相信我，已經沒有什麼領海和公海了，我的登艇材裡有一些*，就儲存在圍殼裡。」

「什麼？你帶著防空*上了我的潛艇啊？」

程大洋傻傻看著林秀軒，他自然完全搞不清目前到底是什麼狀況，這也不能怪他，任何人無端闖進一個如此反常的世界，都難免大腦會短路一段時間。

「艇長同誌，我們大概已經陷巨大的危險中了。」林秀軒說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自顧自鑽到下麵去了。

程大洋拚命的搖了搖頭，恨不得用頭撞旁邊的潛鏡，他隻想趕快把自己從這場荒誕的夢中弄醒，但是沒有功。

兵曹長大田圍著這艘奇怪的潛艇飛了兩圈，也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潛水艦。後的高山已經放下瞭遠鏡，正在飛速翻閱艦艇識別手冊，他翻過了所有的海軍列強，正在看字母S下的瑞典部分，但是仍然沒有找到任何一艘潛艇是這樣的，哪怕在外形上有一點點接近的都沒有。

「兵曹長，怕是有4000噸吧？」

「依我看，至6000噸。」大田搖了搖頭，「我說高山，這個大傢夥好像是壞了吧，你看他們的人都疏散到海麵上了。奇怪啊，這麵海軍旗怎麼沒見過？」

「我們該怎麼辦？也許應該立即與『最上』號通話？」

「不行，小澤長嚴令不得使用無線電通訊，違令者軍法置。」

兩人無奈隻得一路繼續圍著下麵的潛艇飛行，希飛近一些，能找到更多可以判別的細節。

「他們的國旗我也從來沒有見過，肯定不是蘇聯的？」

「但是那些人的臉分明是東亞人啊？」高山說道，他實在想不出，除了日本，還有哪個落後的亞洲國家能夠造出潛水艦。

「也許是我們自己的潛水運輸艦吧？」大田狐疑道，「這件事太過蹊蹺，用你的照相機拍幾張照片，然後我們趕回去，給上級來辦。」

於是大田縱這架飛機繼續降低高度，希後座的高山能夠在平穩狀態下，拍下照片。

從甲板下麵重新回到圍殼的林秀軒，手裡提著一枚紅纓6型防空*。艇長冷眼一撇間，嚇了一跳，看來這個傢夥是真格的，今天不給自己惹下大禍是絕不罷休了。

「我，你犯什麼神經？」

「我們不能在這個『年代』提前暴，必須趁它還沒來得及報告前，把它幹掉。」

林秀軒一邊說著常人無法理解的瘋話，一邊去掉了*前端的蓋子出整流罩，水兵們也都看著他，不知道這個傢夥接下來要演哪出。

「別來，也許隻是民間的傻在扮演鬼子飛行員。」

「有沒有截獲這架飛機發出的電文或者無線電通話？」林長不理會艇長的假設，直接問他關心的部分。

「還沒有……那又怎麼樣？」

「很好，還來得及。說著話，林秀軒已經下到了前甲板上，並將*扛到肩上，甲板上的人大部分都疏散到了海裡，空的前甲板正好可以發。與此同時，上麵的日本飛行員也開始用照相機對419號進行拍照。

「狗日的，儘管拍好了，反正你馬上就要喂王八了。」林長冷笑道。

「這裡是公海……」程大洋跟著下到前甲板，幾步擋到了林秀軒前麵，好歹他是臨時艇長，這裡可還是他說了算。

高山看到了潛艇甲板上有一些躁，難免張起來，他又看到其中一個人扛著一細細的綠管狀，很像是一為防空火力擊提供擊諸元的合像測距儀，雖然沒有看到艇上有任何的對空火炮，但是缺歷練的菜鳥一下子就抓瞎了。他從一側拽過機槍，狂吼著對著下麵的潛艇哢哢哢地掃起來，剎那間，滾燙的彈殼頓時如瀑布一樣落下，有一些掉在了他的裡，但是他已然覺不到了。

林秀軒一把抓住艇長，就勢向旁邊一滾，一排子彈掃過前甲板，在海麵上激起一道水牆，擊中了水中的幾隻救生艇，立即聽到了有人中彈的慘聲和救生艇氣的聲音。

「狗日的瘋了？還真開槍？」

程大洋失聲大起來，他發現自己大的雨上被刮開一個巨大的破，索沒有打中。

日本飛機有些心虛，拉起來就向南跑。在大約70海裡外，第7戰隊的4艘「最上」級重巡洋艦正在新竹外海等待著各艦放出去的偵察機返航。但是事關重大，等回去再報告，大田還是覺得大為不妥。

兵曹長一眼瞥到了正東淡淡的煙霧，沒錯，那裡是龐大南下艦隊的後衛——第2、第3、第4*戰隊以及地5戰隊的16艘軍艦，包括13艘較輕型的巡洋艦、驅逐艦，以及3艘「妙高」級的重巡洋艦。它們正沿著半天前第7戰隊通過的航線前進，最終的目的地是越南南部，軍令部希法國人看到瞭如此壯盛的軍威，可以放棄不切實際的抵抗念頭。

「或許可以不用電臺，讓後衛艦隊派出一艘軍艦過來檢視一下？」大田畢竟是老兵，一下子想出了辦法。

他取出訊號搶，向後扳*，然後向著天上扣了扳機。一顆紅訊號彈尖著竄上了雲層。

林秀軒暗不好，一肩膀撞開礙手礙腳的艇長，幾步到彈痕累累的甲板正中。

「有事我擔著，你快去救人。」

丟下這句話，報長扳了冷卻瓶下方的旋鈕，果斷接通了電源。*導引頭開始進行不可逆轉的冷卻，隨後他用簡單的*準，對準了那架慢的出奇的「敵機」。

95式水上偵察機一直在力爬升，大田在淞滬戰場上執行過偵察和炮火修正任務，還曾冒著民國海軍「平海」號巡洋艦的炮火，投下過60公斤的小*，可謂戰鬥經驗富，他知道隻要拉高，就能迅速逃離一般艦艇上微不足道的小口徑武的程，反正他沒看到這艘奇怪潛艇上有什麼大口徑武。他對高山歇斯底裡地開槍非常生氣，但是此刻不是罵人的時候。

氣高度表顯示到了490米，大田想，這下應該安全了吧？

林秀軒聽到了耳邊滴滴的提示響聲，導引頭已經捕捉到了那架蠢笨飛機的熱源，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呼嘯而出，旋轉著展開十字彈翼，沿著一道弧線直追目標。這枚*經歷過現代戰爭考驗，可以應付9G以上機的目標，對付一般的紅外曳彈乾擾也不在話下，設計*的人不可能設想到，竟然要對付這麼落後的目標。

爬升中的大田轉過頭，到了一道火從甲板上躍起，他以為對方可能也發了一發強力的訊號彈？但是眼看著這團火竟然轉彎飛向了自己。

「高山你這個笨蛋，看看你招來了什麼鬼東西……」

話音未落，*就擊中了95式水上偵察機。劇烈的炸中，這架脆弱的飛機猶如一團著了火的紙，在空中解幾部分，掉落下來。一名日本飛行員似乎跳出了機艙，但是降落傘沒開啟，他就直接拍到了海麵上，然後四仰八叉地浮在了那裡。

「老程，東麵的日本艦隊可能看見它發的訊號彈了，我們得立即想對策。」林秀軒對木然坐在甲板上的艇長喊道，對於自己惹出來的事端，全然沒有半點愧疚。

「現在沒法加速，輔機力不足……」

「急下潛呢？」

「也不行，那樣會失去柴油機力，連冷卻泵也要停轉。」

「還有什麼辦法？」林秀軒大聲道，「馬上鬼子的艦隊可能要轉向我們了。」

「我可以去準備*或者反艦*，」艇長厭惡地看了一眼林秀軒，「如果你能擔保一切後果的話。」

「小事一樁，一切後果由我承擔。」

眼見林長將責任輕巧地擔過去了，程大洋這才爬起來，走到升降通道口，然後又轉過頭來：「但願它們不會全部掉頭過來，我隻能盡我的全力保護419號，但是武通道不足；另外你記住，待會兒我還有很多話要問你！」

「行，甲板上就給我。務必用最快的速度將威脅解決掉，而且不能留給它們通訊的時間。」

兩人相視冷笑了一下，就此分頭各乾各的。林秀軒幫著水手長將傷的艇員拉上潛艇，同時招呼附近海麵上的人撤了回來。急置的警報沒有解除，傷員們以及戰鬥部門以外的人，暫時隻能安置在前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