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親王聽得雷霆衛說休書被燒掉了，氣得哆嗦，父子兩人這些年的相都是有默契的，他不為難，嘯兒也不忤逆，他進一步，嘯兒退一步，不管愉快不愉快，總之不會起從衝突爭執，就好比之前在摘星樓裡拿蘇蠻，他雖然阻止了，可第二天還是會把蘇蠻送走，他認為，這是父子間的默契。

如今為了一個蘇蠻，一切都變了。

獨孤嬤嬤晚些過來給宇文極的頭上最後一次藥，看到落蠻鬱悶地坐在院子裡頭，便問道：“世子妃，夜風涼，怎麼不回屋？”

落蠻支起下看著嬤嬤，眼底一片煩，“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王爺那麼怕王妃或者褚家，要個真相，怎麼就那麼難？”

獨孤嬤嬤坐下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倒也不能說怕，王爺認為息事寧人是最好的吧，世族裡頭隻要能維持表麵的和諧，就能結朋黨，抵另外的勢力，所以，和諧很重要。”

“冇讓他撕破臉啊，哪怕稍稍出麵乾預一下，總好過什麼都不做吧？”不信肅王妃做的那些事能全部瞞得過他，尤其蘇複還是他邊的人呢。

獨孤嬤嬤輕輕地拍著的肩膀，“古道熱腸是好，但眼下還是自掃門前雪吧，你還真冇這本事管其他人，這試驗若是不功，你的命都未必能保住。”

“楊姬的，嬤嬤是不是檢查過？”落蠻問道。

獨孤嬤嬤微微點頭，“嗯，殮的時候看過。”

“死因？”

獨孤嬤嬤道：“嗓子裡有砒霜。”

落蠻冷笑，“這麼明顯的死因，王爺不知道？”

獨孤嬤嬤道：“王爺怎麼會親自檢查？底下多的是欺上瞞下之人，報王爺一個失過多，王爺頂多認為延誤救治，冇想過會被人下毒手，所以對他而言，查不查都不打，畢竟如今的兇手是你，你自己承認的。”

落蠻眼底一亮，“嬤嬤既然知道，能否去告知王爺？”

獨孤嬤嬤淡淡地道：“王爺不待見我，不會信我的話。”

落蠻心涼了半截，現在人都下葬了，肅親王又不聽獨孤嬤嬤的，那要他相信楊姬是被毒死的這個可能幾乎是零。

獨孤嬤嬤站起來，歎息道：“世子妃，這王府裡頭的規矩你還冇明白，這事還冇完。”

“王府的什麼規矩？”落蠻抬起頭問道。

獨孤嬤嬤揹著藥箱走出去，聲音悶悶沉沉，如同這黑要跌墮的天際，“王府的規矩，就是王妃的規矩，你得罪了王妃，怎會輕易罷休？”

落蠻一時不知何意，怔怔地看著嬤嬤的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獨孤嬤嬤的話很快便驗證了，這天秋蟬外出購買資，回到府中氣得臉都變了，對落蠻道：“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在外頭說，竟說您夥同六公子殺了楊姬，回到府中便聽得那些人在私下議論，說六公子弒殺生母，滅絕人倫，會天誅地滅的。”

落蠻氣得腦袋生煙，“府中的人都在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