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對不起，我沒攔住城哥哥，我讓他不要去找你的……」

江瑤瑤抓著帝煜城的襟，好不愧疚的說道。

道歉的話語在顧晴耳邊飄忽得很遠，眼裡隻有江瑤瑤那環在帝煜城腰間的青蔥手指。

帝煜城被滾熱的目刺得下意識想鬆開攏江瑤瑤的手臂。

見顧晴臉怔怔，不說話，江瑤瑤哭的更加大聲了，上氣不接下氣，「城哥哥，顧小姐是不是很討厭我？肯定恨極了我，都不說話嗚嗚嗚……」

「是個啞！」帝煜城厭惡的蹙了蹙眉。

顧晴張了張，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

是啊，是個啞。

顧晴認命地自嘲，心卻如同被人放進油鍋，翻來覆去地煎熬。

原來是啞，在餐廳的時候就有所懷疑。不過，江瑤瑤記得，宮若瀾可是個正常人。

不僅如此，還是個咄咄人的小姐！

嗬，啞，那就更有意思了。

「顧小姐，對不起，我不知道……」江瑤瑤哭著說道。

雖然是上說著道歉的話，卻是一副了極大的委屈的樣子。

帝煜城一見顧晴杵在那兒就心煩意，「還不過來道歉？」

顧晴撞上帝煜城眼裡毫不掩飾的厭惡與不耐煩，心裡一。

短短的幾天時間帝煜城就變得冷無，讓一下子從雲端跌穀底。

可是，纔是最無辜的人，憑什麼讓道歉。

倔強的立在那裡，不去看帝煜城。

「城哥哥，是我的錯才對，我不想破壞你們的。」江瑤瑤整個上半都倚靠在帝煜城的懷裡。

帝煜城被江瑤瑤的哭鬧吵得有些不耐煩。

他一記眼刀，冷冷的睨著顧晴。

「你別忘了，今天是多號。」

顧晴轉過，不可置信的看著帝煜城，就因為抓住了自己的肋，所以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傷害自己？

帝煜城瞇了瞇眼睛，氣愈發冷凝，威脅的意味十足。

他反極了顧晴這副無辜的樣子，如果不是，江瑤瑤就不會出車禍。

顧晴深咬了咬角，決定低頭。不能再失去唯一的親人了。

「對不起」三個字，像是用盡了全的力氣，纔在手機上打下來，因為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如果說非要找出源頭，或許，當初就不應該貪帝煜城帶來的溫暖。

「對不起，江小姐。」顧晴泛紅著眼角，艱難的打完一句話，直接將手機放在江瑤瑤床上，跑出病房。

委屈的眼淚這纔像掙了風箏的線似的，不斷從眼眶流出。

帝煜城看著顧晴離開的背影，冰若寒霜的眸子愈發暗沉，竟然敢就這麼走了！

江瑤瑤有些害怕這樣的帝煜城，抖著扯了扯他的服，「城哥哥……」

帝煜城置若罔聞。

王岸走了進來，「總裁，夫人……」

「派人送回去。」帝煜城這纔回過神來，冷聲道。

「是。」

王岸剛轉，帝煜城的聲音再次傳來。

「慢著。」

王岸轉過，帝煜城將顧晴的手機扔給他。

「城哥哥？」王岸走了以後，江瑤瑤臉有些難看。

帝煜城了額頭，緩和了語氣：「瑤瑤，肚子裡有孩子，將來是要過繼給你養的。」

江瑤瑤看著帝煜城的眼裡閃過驚喜，隨即又黯淡下來，垂著腦袋，「城哥哥，我能將孩子當自己親生的對待，可是顧小姐那裡……」

聲音越來越小，話語裡滿是擔憂。

「瑤瑤，你安心養病，其他事由我來做。」帝煜城拍了拍的後背。

*

顧晴剛從醫院出來，王岸從後麵追了上來，將手機遞給，「顧小姐，總裁讓我送你回去。」

一雙眸閃過亮，隨即又熄滅。他在意的，隻是肚子裡的孩子而已。

顧小姐……稱呼都已經變了啊。

顧晴默默的上了車，帝煜城將帶過來，又將送回去。來回這麼折騰，隻是讓向江瑤瑤道歉。

坐在車上，顧晴覺心底一陣陣發寒，缺失的記憶，空白的人生，如今，就連帝煜城也不要了，自己存在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麼呢。

有些無助的看著車窗外的世界，燈火還亮堂著，卻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偶然看到一對，孩好像在抱怨什麼，男孩把的雙手放在前哈了一口氣，然後放在懷裡。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走了。

顧晴近乎貪婪的不斷往後看他們，卻漸漸消失在視線範圍。

原來，別的相起來是這樣的。是從未會到過的。

和帝煜城的相，單調的要命。

「老公，什麼時候回來？」

「老公，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我想你了。」

「老公，你要不要喝排骨湯？我燉好你回來就可以喝到熱氣騰騰的湯了。」

……

而一切的轉變，從那句「老公，我懷孕了。」開始。

不知什麼時候，眼淚珠子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掉著，胡地了眼睛。

這時，已經到了帝家別苑。

司機將顧晴送到別苑門口，便把放下了。見滿臉的淚水，搖搖頭嘆息了一聲。便驅車往回開。

雨還沒有停，寒意侵襲上。失魂落魄的走進去，卻在門口被保安攔了下來：「夫……顧小姐，今天太太在這邊休息，吩咐過了，睡眠淺，怕你回來吵著，不讓你進去。」

說完，保安都忍不住在心裡可憐，生了一副好麵孔，卻沒有做富太太的命。

顧晴怔怔的看著保安，不敢相信。

「顧小姐，你就別為難我們了。」保安又道。

顧晴臉慘白的點了點頭，自己已經被厭惡到這種程度了麼？還能稱做「家」的地方，都不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