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手才剛到門把手，就聽到後麵又是「哐當」一聲，趕轉再向那一堆罈子看過去，果然發現最角落，一個罈子上的蓋子落在了地上。書趣樓()

那個罈子比其他幾個，外形要大一點點，裡麵裝的是什麼，我還真是不清楚。

這些泡菜什麼的，平時都是我爸在打理，我也就是在廚房的調料用時，按照他的吩咐，從指定的罈子裡取一些出來。

至於那個大罈子裡，我從來沒有過，我爸也不讓我它。我曾問過我爸到底是什麼，他從來沒有正麵回答過我，每次說起這個事兒，他總是說：

「做好你的事兒就行了，沒事兒別瞎問。」

撿起摔在地上的罈子蓋子，半米高落下來沒有碎掉，也算是幸運。

我有點兒奇怪，好端端的壇蓋子，怎麼會突然就掉了下來。就算真的是老鼠，那蓋子扣在罈子上好好的，周圍又有邊沿固定住，除非從上麵提起來，否則怎麼可能會落在地上。

站在原地，我怎麼想也不明白。

「唐小飯，泡薑怎麼還沒撈出來？你在裡麵幹什麼呢？！」

聽這口氣，我爸明顯是急了，怕被罵，我也不再多想了，趕扣上罈子就往外走。

時間已經快淩晨三點了，鋪子裡就街沿上還有一桌客人在喝啤酒。我把外麵的桌凳收好放進鋪子裡。偶爾有一兩個客人過來，我爸說打烊了就把他們請走了。

看看況，那桌客人也吃得差不多了。今天收攤比平時稍微晚了點兒，自從生意開始火之後，我們家店也恢復到了兩點打烊。

倒不是不想掙錢了，餐飲這一行實在是事兒太雜了，要是還像之前那樣乾那麼長時間，人非得累出問題不可。

「錢是掙不完的，好纔是革命的本錢。」

日子漸漸過好之後，這句話了我爸的口頭禪。

鍋臺那邊收拾得差不多了，我把凳子倒扣著放在桌子上。最後那一桌客人也招呼我結賬。收了錢後，那些人醉醺醺的一路互相扶著離開了，我開始收拾他們吃剩的狼藉。

就在這時，我突然覺被後一陣涼意襲來。

原本還是悶熱的空氣，突然來了這麼一陣涼風，照理說我應該覺很愜意纔是，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打了一個寒。

在這樣悶熱的夏夜，在槐花街夜市的街沿上，我打了一個寒，這多有點兒不可思議。

回頭，後的街道空無一人。

朝四看了看，不遠的歌廳還亮著燈，再往前看，就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個喝得醉醺醺的客人了。

就這麼站了一會兒，我低頭繼續收拾那堆狼藉。

「你怎麼來了？」

我聽到後的我爸突然冒了這麼一句。趕轉，隻見一個人站在店鋪中間，放下一張我倒扣起來的凳子，直接麵對著我爸坐著。

「我要一碗雜麵，微辣，多要豆芽。」了一下額前的頭髮，又說：「還有，我不要醋。」

人的聲音也是涼幽幽的，的臉上畫著很淡的妝容，穿著鵝黃的短袖上和白的子，年齡看起來有三十來歲，神很是清冷。

這人看起來一副養尊優的樣子，應該是很懂得保養的。們的這個時間點是用來睡覺的，絕對不會這麼大晚上的，一個人跑來吃「鬼飲食」。

我爸著抹布：「不好意思，我們要休息了。」

人笑了一下，起手看著我爸：「就煮一碗雜麵而已，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沒有雜了。」

「那就素麵。」

「麵湯都倒了，再重新起一鍋，要等很長時間。」

「那麼多年我都等過來了，這點兒時間算什麼……」

我爸的每一句話，人都對答如流，似乎吃不到這碗麪，絕不罷休。而起特別是他最後這一句話，曖昧中還帶著一無理取鬧。

重新燒一鍋麵湯，真是說得輕巧，吃燈草。

麵店燒一大鍋水，至也得半個鐘頭。一碗雜麵不過六塊錢，就賣一碗，還不夠煤氣費。

我正要上前說什麼，我爸突然住了我：「小飯，今天晚上，去你表姑家住。你現在馬上就走，這裡我會收拾。」

我還想說話，我爸瞪了我一眼，聲音也比之前嚴厲了：「還不趕走！」

悻悻地離開了店鋪，走了沒幾步我就聽到了一陣捲簾門下拉的嘩嘩聲。回頭我發現我爸居然關店了。

而且門拉上的那一瞬間，我看見我爸後那個人站了起來。

也看著我，臉，很白……

表姑跟我們雖說住在一個城市，但平時真的很接。我表姑雖說人沒什麼，但我有點不了那張。

倒不是喜歡囉嗦，而是這個人老是喜歡比較。

兒研究生畢業現在某省城國有銀行，前途無量。但凡要是見到我爸，那裡就叨叨唸個沒完。一邊說還指著我，表麵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其實心裡那點兒優越應該已經棚了。

嚴重的信心不足，找人征服。

這個時間點了，我還是隨便找個網咖呆一晚上吧。我要是真跑表姑那兒去，打擾了休息，那臉可絕對不好看。再說，那房子太大了，裝修過於豪華，我皮糙厚的住不慣。

一邊走，我一邊想著剛才的景。

那人我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之前絕對沒見過。

不過，從剛才兩人的談話方式來看，想我爸應該跟那人是認識的，至於他們是什麼關係，那還真不好說，看錶麵倒像是有點兒糾紛。

我媽跟人跑了以後，我爸可是守如玉單了這麼多年了，要是真跟那人有點兒什麼，還不是要多正常有多正常。

不過，我爸都快五十了，那人最多也就三十來歲，比我就大幾歲，要是以後真的結婚了，我還得管媽，估計會有點兒彆扭。

這天要下雨，爹要娶媳婦的，我也管不著。可我就想不明白，那的年紀輕輕人也長得還行，到底圖我爸什麼呢。

路邊個網咖，我拐了進去。

深夜的網咖裡，生意不是很好，放眼看過去，稀鬆坐著幾個人。兩臺電腦並排著一個雙人沙發，空調冷氣開得足足的，倒也舒服愜意。

在這兒湊合幾個鐘頭，等天一亮就走，我爸跟那的，就也該……差不多了吧。

才剛坐下來，我就聽見前方有人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