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地師》第一章 老乞丐
我要死了嗎?
躺在封的棺材裡,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變得有點困難了。書趣樓()
對於死亡固然害怕,但是更讓我接不了的是,把我封在這口棺材裡的竟然是我的親爺爺!
為什麼?
這件事,還得從前幾天說起……
我周巖,出生在崖水村,自跟著爺爺相依為命。
爺爺是村裡的先生,在附近十裡八村名氣不小,我從小耳濡目染,也學了一點坑蒙拐騙的手段。
不管別人怎麼看,反正在我眼裡爺爺就是個大忽悠!
七月底,正是天氣最熱的時候。
爺爺接了一個活,說是隔壁李家村那邊有個老朋友找他幫忙,讓我收拾吃飯的傢夥。
把羅盤、香燭、紙錢等東西裝進了揹包之後,我背著揹包跟著爺爺出門了!
到了李家村之後,爺爺帶著我來到李家村東南方比較偏僻的一院落前,敲了敲門。
沒有人回應。
爺爺皺眉頭,裡罵著『死老婆子』之類的話。
我對於李家村這邊也悉的,以前也跟爺爺來過這裡,知曉這裡住著的是一個神婆,爺爺雖然和相識,但是很有來往。
爺爺罵罵咧咧幾句之後,突然間愣了一下,鼻子嗅了嗅,似乎聞到了什麼,臉頓時變了。
跟著,爺爺大腳猛地踹在了那院門之上。
爺爺這一腳勢大力沉,在院門後麵的木楔子直接崩斷,院門敞開。
看到院裡的景之後,我也愣住了!
一條大黑狗倒在泊中,腦袋生生被扭斷,長長的舌頭耷拉在一旁。圈裡養的那些大公,跟那條黑狗一樣,都是被扭斷了脖子,院裡到都是,跡已經乾涸,腥氣比較濃鬱。
那神婆瘋了?
怎麼把這些家畜都殺了,還用這麼殘忍的手段?
在我愣神的時候,爺爺沉著臉大步朝堂屋那邊走去,我急忙跟在後麵。
走進堂屋的時候,腥氣更加濃鬱了,看到了堂屋的一幕,我嚇得驚了一聲,腳步踉蹌後退,差點被門檻絆倒。
堂屋,神婆跪在地上,雙手抱頭,抬首上仰。
一小孩手臂的尖銳木,進了的口中,穿腹而過,生生的將釘在了地上。在那尖銳的木上麵,還有一青的蠟燭,搖曳著淡淡的綠燭火。
神婆的麵容猙獰,眼眶裂開,彷彿是在一種極度恐懼的中被折磨而死的。
在的下,有一片黑紅的,引來了很多的蒼蠅,極其噁心。
這樣的一幕,加上濃鬱的腥氣,讓我胃部翻騰,差點吐了出來。
爺爺的臉極其難看,死死的盯著神婆背後的那麵牆,在那麵牆上,淋淋的一行字極其顯眼,給人一種森然冷的覺。
嶺南古墓,地氣湧,村絕戶,一百八十七條人命,還記得嗎?
看到這行字的時候,我察覺到爺爺的手了一下,臉似乎有些蒼白了。
沒等我詢問,爺爺直接拽著我快步離開神婆的家,腳步匆匆,似乎怕後麵有什麼追趕似的。
就在我們快走出李家村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冒出了一個老乞丐,上髒兮兮的,端著個破碗,攔住了我們爺倆。
老乞丐嘿嘿一笑,討要兩個飯錢。
我被神婆家裡的一幕嚇得不輕,這時候哪裡會給老乞丐好臉看,直接喝罵讓他滾開。
而爺爺這時候卻從口袋裡出了一張百元大鈔,直接扔進了老乞丐的破碗裡,有些凝重的看了老乞丐一眼,沒有說什麼。
老乞丐喜滋滋的讓開了路,等我們從他邊過去的時候,老乞丐扯著嗓子用那破鑼般的嗓音唱起了古怪的歌謠。
「天蒼蒼喲地茫茫,世道炎涼喲不爭辯,害人終害己喲……」
我這會的脾氣很糟,老乞丐唱的這七八糟的東西讓我心裡更不舒服了,瞪了他一眼,剛要開口再罵的時候,被爺爺拽走了。
一路上,爺爺都是沉著臉,也不吭聲,我也不敢詢問什麼。
回到家裡之後,爺爺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也不知道在幹什麼。我在自己的房間,想著李家村那邊的事,心中有濃濃的不安覺。
神婆詭異的死亡,還有牆壁上的那行字,似乎都是在針對爺爺的。
到底怎麼回事?
我胡思想的猜測著,自跟著爺爺,爺爺的脾氣很好,沒有跟誰紅過臉,怎麼會惹上這樣的事?
當天晚上,爺爺走出了他的房間,換了服,背著布包,說要出門一趟。
爺爺叮囑我,讓我呆在家裡哪都別去,最多兩天他就會回來。
沒等我詢問,爺爺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家門。
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實,總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很,直到下半夜才沉沉睡去。
一大早,我就被外麵嘈雜的聲音和敲門聲吵醒了,睡眼惺忪的起床,走出房間開啟了院門。
院門外站著不村裡的人,七八舌的議論著,看到我之後,皆是出一副古怪的神。
敲門的是我家鄰居周大寶,這小子和我從小玩到大,關係一直很鐵。
看我一副茫然的模樣,周大寶急忙指了指我家堂屋上麵,很是焦急的樣子。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下,頓時瞪大了眼睛,睡意全無。
我家堂屋上麵,落滿了黑漆漆的烏,估計足有百餘隻之多,靜靜的不喚,一個個像是睡著了似的。
這樣的異象,難怪會引起村裡人的注意了。
烏這種東西,在很多地方都是代表著不祥之。
這麼多的烏同時出現,在我們這邊還是第一次,有很多村民都以為我們爺倆出了事。
我昨天本就被嚇得不輕,這時候看到這麼多的黑烏落在家裡堂屋上麵,更是心中惶惶。急忙招呼大寶一聲,讓他幫著我一起拿著竹竿驅趕那些黑烏。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論我們怎麼驅趕,那些黑烏就是不離開。那些黑烏撲騰著,像是認準了我家似的,也不喚,很是詭異。
如此一來,村裡人看我的眼神更加古怪了,紛紛遠離了我家大門,連大寶都被他父母拉走了。
這事還沒完,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落在我家這邊的黑烏越來越多了,這些扁畜生似乎想在我家築巢似的。
夜幕降臨,我也不理會那些烏了,呆在房間裡,看著電視,強迫自己分散注意,不去想那些黑烏的事。
今天晚上,異常的安靜。
平日裡,鳴狗吠之聲不絕於耳,但是今晚外麵死寂一片,連我家養的那條活潑的土狗都早早的鑽進了窩裡。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鐘的時候,睏意席捲,我上床準備睡覺了。
就在這時候,一陣急促刺耳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呱呱呱……」
那些一直安靜的黑烏,在這時候突然喚了起來。
我心中煩躁,罵了一句,走到窗邊,想看看那些該死的扁畜生在發什麼瘋!
就在我剛走到窗戶前的時候,一張慘白的人臉突然出現在了窗外,綠油油的雙眸死死的盯著我,咧出詭異的笑容。
這突如其來的驚嚇,讓我差點一屁坐在了地上。
那是……周大寶?!
在我驚魂未定的時候,大寶直接舉起拳頭,狠狠的砸在了窗戶上。
玻璃直接碎了,周大寶的手上也傷了,鮮直流,還有些許的玻璃渣子在他的手上,但是他像覺不到疼痛似的,麵帶詭異笑容就要從窗戶那邊朝我房間裡爬進來。
我驚恐的喊了幾聲,周大寶沒有回應,臉上詭異笑容更加濃鬱,半個子已經探進了我的房間裡。
我這時候也知道麵前的周大寶已經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鐵哥們了,慌忙抄起房間的木凳子,準備朝周大寶砸過去。
而就在這時候,從我家的院門外,傳來了老乞丐那特有的破鑼般的嗓音。
「大鬼避,小鬼藏,誰人能見閻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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