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地師》第十六章 天不足西北,地不滿東南
我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爺爺站在樓梯口那邊,著黑長袍,整個人看起來和以前不太一樣。書趣樓()
以前的爺爺,很溫和,從沒有跟誰紅過臉,是一位看起來很慈祥的老人。
現如今的爺爺,間有些戾氣,那種眼神令我到有些害怕。
我攥拳頭,指骨泛白,眼眶微紅的盯著他,有些發抖。
不僅僅是害怕,更多的則是一種悲傷憤怒。
這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親人,而他卻算計了我,在他的眼中,我還沒有那張羊皮卷重要,我心裡很難。
「為什麼?」
我看著爺爺,嘶吼道:「那張羊皮卷難道就那麼重要?你把我當了什麼?就算是養的一條狗,這麼多年也該有了吧?」
爺爺靜靜的看著我,眼神有了些許的變化,沒有吭聲。
「對了,我忘了,你是沒有的!」
我淒慘笑著說道:「周振姚你弒兄殺父的事都能做得出來,還能有什麼?你想要羊皮卷?沒有了,那東西已經被我的融了,是不是很憤怒?來啊,來殺了我啊!」
聽我吼完這番話,爺爺愣了一下,怔怔的看著我。
「融了?你的……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茬!」
爺爺的神複雜,喃喃說道:「這東西在我手裡這麼多年,若是早知道這件事,也不用……唉!」
說著,他朝我走了過來。
我剛想退後,但是生生忍住了,死死的盯著他,咬著牙說道:「這段時間我也夠了,你要殺就殺吧,我……」
「啪~」一記耳直接扇在了我的臉龐上,把我打懵了。
「冷靜點了沒有?」
爺爺看著我,平靜的說道:「冷靜了的話,就坐下聽我說說話!」
說著,爺爺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用眼神示意我坐下。
我捂著臉,這一掌讓我心中的憤怒瘋狂稍微的消散了一些,臉沉的坐在了他的對麵,看看他究竟要說點什麼。
爺爺著眉心,似乎有些疲憊,說道:「你的融了那張羊皮卷之後,羊皮捲上的那些東西,你都已經能夠施展出來了?」
「不知道!」
我生回應說道:「這段時間除了用了幾道符文之外,其他的沒用過,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用出來!」
我說的是實話,羊皮捲上麵的那些符文還好,但是其中記載的一些圖案太過古怪,我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一直沒有嘗試。
爺爺沉了一下,說道:「你融了羊皮卷,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
他這麼一問,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夢中的那個祭壇,祭壇上那個被鎖鏈穿的人。
當時我以為隻不過是我的一場很扯淡的夢,但是這時候卻到有些古怪了,忍不住說了出來。
聽我說完之後,爺爺瞳眸猛地一,臉微變。
他詢問我那個人長的是什麼樣子,但是我當時夢醒之後就已經不記得夢中的那個人長得什麼樣子了。
爺爺沉默了一會,對我說道:「有些事,不是你看到聽到的那樣!先從哪裡說起呢,嗯,就從我弒兄殺父說起吧……」
在爺爺年輕的時候,他曾是國安組的一員,可謂是意氣風發。
國安組理的都是一些超越普通人認知的事,爺爺在某次理一件事的時候出現了紕,導致被人尋到了家中,趁爺爺不在的時候,用邪門的法子控製了他的父親和哥哥。
等爺爺回家的時候,他哥哥和父親瘋了似的朝他攻擊,他無奈之下反擊,一不小心讓他兩位親人一命嗚呼……
說實話,他說這話的時候,我一個字都不信。
把我當三歲小孩子呢?
爺爺也沒有理會我冷著臉的樣子,接著說道:「那個害了我家的人,是嶺南那邊的人,當時國安組高層讓我不要衝,我沒有理會,一怒之下叛出國安組,追殺到了嶺南。雖然最終在那邊把那傢夥幹掉了,但是我哥哥和父親也救不回來了……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發現了嶺南的那座古墓!」
說到這裡的時候,爺爺的臉變得有點古怪起來,似乎有些悔恨,又似乎有些茫然。
「我本就是地師,觀地氣,斷地脈對我來說不是難事!那座古墓很特殊,嶺南山川眾多,古墓更是無數,但是唯獨那座古墓最獨特!」
「那古墓所在的山脈,潛藏剝換,地氣蒸騰,脈理清晰,如龍般翔。其走勢發自西北,走向東南,和記載中的『天不足西北,地不滿東南』說法很相似。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我搖搖頭,權當他在胡扯,我隻要靜靜的聽著就行了。
「龍脈,傳說中的龍脈!」
爺爺的眼睛有些明亮起來,說道:「當時我認定了那裡是龍脈所在,我並不是想得到古墓中的寶,龍脈對於一名地師來說,其意義是極其重大的!那座古墓不是我一個人能夠開啟的,我暗中找了一些人,一起出手破開了那座古墓,結果……出事了!」
爺爺的眼神中出些許的痛苦之,說道:「我們這些地師齊出手,更改了地勢,結果卻了那裡的地氣,使得那裡的地氣發,在那附近十餘裡的村子到了波及,全村的人死絕了……」
爺爺說他們在那座古墓之中拿到了很多的東西,而爺爺僅僅拿了那張羊皮卷,就急匆匆的跑了出來,那古墓也轟然坍塌了。
而那個到地氣籠罩的村子,當時有嬰兒的啼哭聲,爺爺他們衝進去之後,救出了那個還在繈褓中的嬰兒,也就是我。
隨後,爺爺他們分道揚鑣,很多年沒有聯絡,他則是居在崖水村那邊,獨自將我養長大。
謊話最高的境界是什麼?
自然是七分真三分假了!
若是在以前的話,我肯定不會懷疑爺爺所說的話,但是現在,我本不信他的胡扯。
關於嶺南那邊的事,他肯定瞞了很多,不過這些不重要,我隻想知道我的世。
「按你這麼說,我的親生父母早就已經死去了?」我問道。
爺爺輕輕搖頭,神有些複雜,說道:「你的父親還活著,至於你的母親……我就不知道了!」
「他在哪?」我心中一,追問道。
「就在我把你埋在棺材裡的那天晚上,他來過,不過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他!」
爺爺沉聲說道:「你的父親,修行了嶺南的某種邪,已經轉換了半蛇妖的狀態,當年和我一起開啟嶺南古墓的那些人,多半已經被你父親殺掉了……」
後麵的話,我已經聽不清楚了,怔怔愣愣。
半蛇妖?
爺爺的這話,像是一道雷劈在了我的腦袋上,大腦嗡嗡的。
我的父親,該不會就是當初的那位……蛇鱗男吧!
這怎麼可能?
想到蛇鱗男的那個恐怖的樣子,我心中就有一種心悸恐懼的覺。
但是,回想起來,當初跟著老乞丐在破廟的時候,蛇鱗男對待我的神態度確實有點不對勁,那種溫讓我覺很古怪。
不,這不可能!
我不願承認這樣的事,這對我來說實在太過荒謬了。
就在我腦袋一團的時候,爺爺開口說道:「當初是那個老乞丐從棺材裡把你弄出來的吧!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隻不過是想把你當餌引出你父親罷了!有些事,不能隻看錶麵,救了你的人不一定是為了你好,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看得清楚……」
「閉,別說了!」我怒吼一聲,抱著頭,覺腦袋有些脹痛了。
其他的事我可以當是爺爺在扯蛋,但是關於那蛇鱗男的事,直覺告訴我,爺爺並沒有騙我。
我急促的息著,手有些發抖,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我的父……他現在在哪?」
「嶺南,我可以帶你去!」爺爺很乾脆的回應道。
我死死的盯著他,笑了,悲涼的笑了。
「說了這麼多,你就是想把我帶去嶺南那邊吧?原本隻是想要拿走羊皮卷,知道我的融了羊皮卷之後,你又有了別的打算了?說吧,你到底在圖謀什麼?」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這時候已經明白了爺爺的想法,他跟我在這裡浪費時間扯了這麼多,目的就是想讓我跟他走罷了!
用我當餌徹底的解決那個蛇鱗男?
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
「聰明,不愧是我養大的孩子!」
爺爺目複雜的看著我,輕聲說道:「跟我去嶺南一趟,不僅能找到你父親,或許還能找到你的母親……」
「砰!」
爺爺的話還沒說完,房門突然被人踹開了,一下子湧進來四五個人,之前已經離開的黃玲也在其中。
「他不會跟你走,你也走不掉了!」
其中領頭的那個獨眼老人冷冷的看著爺爺,沉聲說道:「周振姚,叛逃國安組,殺害三名同伴,這麼多年了,你可曾心中有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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