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人生長恨水長東》第29章軍威鼙鼓(上)
第29章軍威鼙鼓(上)薑子牙微微一愣,這才向楊戩細細看去。他也是道門中人,最算,此時見這人言語間頗為傲然,隨手便在袖起了一卦,卻是咦了一聲,失聲道:「好古怪的卦相!這位道友如何稱呼?你當是應了哪位古神之託,來助我西歧解民倒懸的罷?」
楊戩報了名號來歷,子牙大喜,笑道:「媧娘娘澤被三界,楊道友你這一趟來,真是天助我周室!」隨即將魔家四將的來歷述了一番。原來這四兄弟是西天釋門中人,法與中土大相徑庭。釋門以「地、水、火、風」四大詮注三界萬,而「青雲劍」、「混元傘」、「碧玉琵琶」便專門分離四大,無人能擋。老四魔禮壽更馴有異花狐貂,現後形如白象,飛翅翱翔,逢人便噬,厲害非常。一年來西歧幾番出戰均遭敗績,損兵折將無數,連武王的六個兄弟都濺了沙場。
正說話間,裡廂轉出一個年來,挽了雙髻,披甲冑,荷花戰袍,斜挎著乾坤圈,見了楊戩頓時大喜,蹦跳著過來挽住他手臂,連:「楊戩大哥?原來你也來了?難怪師父說我近日定有驚喜!」眾人看去,卻正是哪吒,依然是未稚氣的可模樣,都為之失笑。哪吒卻有些出神了,那時燃燈道人為化解他父子間的矛盾,贈了李靖寶塔一枚護。他被強著認回了父親,滿心不忿。太乙真人知他心思,便著他去西歧從軍,一來可以積善緣方便來日修仙,二來也好讓這寶貝徒弟散散心,免得天鼓著腮生悶氣。
軍旅生活雖然有趣,但除了數幾個年輕道友外,餘下的將領們年齡差距過大,並肩作戰時雖還默契,閑暇時卻實在說不到一塊去。今日忽然在丞相府見了楊戩,自然喜得又蹦又跳。
楊戩也沒料到初西歧便遇上了這小友,見他麵紅潤,想是已全部恢復過來了,更是高興。哪吒連珠炮似地和他說著話兒,全忘了薑子牙正在座上。還是楊戩先移開話頭,笑道:「哪吒,好了,先與丞相商量完公務罷,然後你我再述舊不遲。」
薑子牙坐在一邊默候,卻也不惱。他眼力高明,對哪吒一向重,見哪吒與楊戩原是舊識,更增了幾分信心,便道:「楊道友,你既來相助西歧,老夫也就不說太多客套話了。眼下最要的就是破了魔家四將的法寶,卻不知道友有何良策?」楊戩一笑,隻道:「既如此,丞相何不去了免戰二字?我且去會會那魔家四將。若不見戰,終是聽人說食,自家難飽,無從隨機應變。」
薑子牙見他說得有理,便令哪吒引了本部人馬,陪同楊戩出城應敵。哪吒對楊戩大哥信心極大,笑嘻嘻地渾不當一回事兒。沉香跟在後麵,又是興又是好奇,向鏡外問道:「三太子,你們這一仗,贏得乾脆嗎?」哪吒卻似笑非笑地看著鏡中景象,隨口答道:「贏?贏了就不好玩了。這一場敗了,而且敗得乾脆之至!」
沉香大奇,還待再問,忽聽得三聖母與小玉失聲驚呼,急轉頭去,正見那花狐貂現了白象本相,一口將楊戩吞腹中。他也不出聲來,急道:「死了?這……這怎麼可能!楊戩不是聖的麼?」
花狐貂縱魔禮壽囊中,沉香等便不由己地隨了這魔家老四行,看他兄弟幾人一番衝殺,將又驚又氣的哪吒退回城,又沖著城頭大罵炫耀,直到日下西山,才得意洋洋地鳴金回營。
沉香直倒黴,若是餘下幾千年的歲月全要隨了這長畜生,那可當真生不如死了,小玉卻好笑,嗔道:「楊戩若這麼容易便死,那娘又豈會了二十多年的苦難?」哪吒見他小夫妻鬥口,隻是笑,卻不說破,隻帶著戲謔的神看著魔家四將狂飲爛醉。嫦娥原也有些擔心,見哪吒如此,便知定有玄機。果然,夜深人靜之後,那花狐貂突然從囊中躍出,四肢搐幾下,倒斃當場。背上皮裂開,銀一爍,楊戩已現了本相,對著大醉的四天王不住冷笑。
龍八搖頭,說:「難怪後來四天王追殺他時不惜餘力,這廝應敵手段也委實太過了!」卻見楊戩沉一陣,也不去取四人命,隻手拔出青雲劍,距柄前寸餘長拗斷,又回鞘。再將混天傘震碎骨、碧玉琵琶暗毀了鋼弦,便攜了那死貂駕雲返回西歧去了。
未到丞相府,已聽見哪吒的聲:「不行,明日我定要出戰,為我楊戩大哥報仇!」旁人相勸不已,哪吒卻全然不聽。楊戩子微震,心下有些,沒料到自己的生死,竟還有人肯如此在意。當下放重腳步走了進去,頓時大廳裡雀無聲,薑子牙和幾名未謀麵的將士目瞪口呆。
哪吒流下淚來,道:「楊戩大哥,你……你的魂魄是專程回來看我的?」
楊戩笑著敲了他一記暴粟,將手中死貂擲下,道:「魂魄?小鬼,好端端地咒你楊戩大哥麼?」薑子牙這時已回過神來,看著死貂掌大笑,說道:「好計謀,好膽識!楊道友果然玄功通神,故意讓這貂吞了你,卻在它腹大鬧以取其命。」哪吒捂著頭跳將起來,道:「你沒死?好啊,用計竟不先說一聲,平白嚇了我這老半天!」
楊戩將方纔商營的形複述了一遍,低聲向薑子牙獻上幾條計後,又言道回魔禮壽伺機而。鏡外哪吒一笑,說:「經過這一役後,我才知他竟通變化之!」鏡中楊戩已拈法訣幻了花狐貂模樣,和哪吒一通戲耍,隻逗得他喜不自勝。
第二日周軍大開城門應戰,兩軍普一鋒,沉香等人就險些笑破了肚皮。先是魔家老大祭劍,一聲亮響,青雲劍飛上半空,卻又撲地一聲落下,險此砸到他自己頭上,長長的劍柄下隻餘寸許長的斷刃,稽之至。老二大驚,揚手亮傘,傘麵塌將下來,反將他自己連人帶馬裹了個嚴嚴實實,嗚嗚悶不已。那邊老三抱了琵琶飛上半空,手彈,卻是一聲慘,鋼弦隨指回到他臉上,痕現出。他愣愣地抱了寶貝,當場心痛得淚水滾滾而下。
周營鼓聲擂起,大軍衝殺過去,魔禮壽臉發白,抓了花狐貂便要擲出,不料貂兒一口反咬下去,他指骨頓斷,慘呼聲裡,花狐貂化作楊戩,三尖兩刃槍到,已將他捅了個明窟窿。
得手後更不遲疑,助了哪吒、黃天化等人將餘下三天王一一斬落塵埃。周軍士氣大振,狂追猛打之下,困了西歧年餘的湯大軍兵敗如山,一潰千裡,沙場上積如山,十萬餘眾,竟隻有三兩千人僥倖逃出了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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