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禍臨頭

爺爺的角抖了一下，對我和父親說去其他人家裡找一找，我們就這麼挨家挨戶的找，結果卻是全村的人，全部都消失了。

而且，他們的家裡都是整整齊齊的，有些人家的電視還是開著的，這也太怪異了。

「爹，這村裡？」父親的眼眸瞪的大大的，跟我一樣十分的驚懼。

「回去。」爺爺從一開始的驚愕變了平靜，這種平靜中還摻雜著些許的無奈和恐懼，不過這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父親的拉著我的手腕，好像生怕我也會突然消失一般。

爺爺更是有些失魂落魄，晃悠著機械的朝著前方走著，當我們拐過小路時就發現家門口不知道何時居然停著一輛黑的轎車。

那車子裡黑漆漆的，車燈也沒有亮，而我們家的大門則是大喇喇的敞開著。

爺爺瞬間就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小跑著朝著家門口的方向奔去。

父親和我也是迅速的跑了起來，進了家門，就看到我們家的客廳裡，坐著兩個男人，一老一。

老的年紀六七十歲的模樣，那年輕的大抵二十齣頭，留著寸板頭，微微仰著腦袋有些不屑的看著我們。

那老者則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見我們進來了便站起了。

本以為爺爺會問他們是誰，可誰知道爺爺臉上隻是出了驚愕的表，接著開口就問：「你怎麼來了？」

顯然，爺爺是認識這個老人的。

那老人聽到爺爺如此問，開口說道：「有全大哥，今日我來，是有要的事兒要與你商討。」

說完，那老人朝著爺爺的後看了看又問道：「這想必就是卿家小九兒了吧？長的倒是俊啊。」

「去書房說吧，世安你在這看著小九。」爺爺似乎有些張，直接將我擋在了後，示意那老者跟他去書房。

老者點了點頭，目卻是將我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這才轉跟著爺爺朝著後院走去。

爺爺的書房平常沒有他的允許我們任何人都不能進去，他們去了後院，就剩下我和父親跟著那寸板頭大眼瞪小眼。

來者是客，父親給他泡茶。

他則是一腳踩在木椅上，著我問道：「小孩兒，你幾歲了？」

「十五，馬上就十六了。」我凝眉看著他回答道。

寸板頭看著我呲牙一笑：「嗯，年紀倒是跟新來的那一批差不多，不過，你什麼底細啊，居然還麻煩我們傅老親自來接你？」

「接我？去哪兒？」我一臉懵懂，我可沒有聽父親和爺爺說要送我去什麼地方，於是又看向父親，父親也是一臉的狐疑。

「小九，就在村裡待著，哪也不會去。」父親說的很篤定。

對方聽了輕蔑一笑：「知道我們是誰麼？多人想進「鴻儒」都進不了，你們倒是端上了。」

他說著放下手中的杯盞嘬了一下牙花子，就開始在我們的客廳裡轉悠了起來。

「這桌子是好東西啊，小葉紫檀桌，你們居然拿來當飯桌使了？真是糟蹋了。」他搖晃著腦袋，撇著，那樣子讓人看著就不舒服。

父親一開始對這小子還算客氣，不過，這小子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第一次上別人家裡，就東西。

並且，未經主人家的允許就推開了父親房間的門。

這一舉把父親給惹惱了，他咳嗽了一聲就走到了那人的麵前，對那人說道：「雖，來者是客，不過客人也該守著客人的本分，這是我的家，不是展覽館，你還是好好坐著吧。」

那人一聽，角高高的揚起，有些嘲諷的說：「你們這些鄉下人，也知道展覽館？」

「哼，在外頭，你可千萬別說自己是鴻儒的人。」父親淡淡的說了一句：「否則會壞了鴻儒的名聲。」

「你個鄉佬懂什麼？」那寸板頭聽到父親這麼說，立即就惱了。

「那不是小葉紫檀，是黃花梨，就連這，你都能分錯？你應該不是鴻儒的學徒吧？」父親撇了那寸板頭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寸板頭抿了抿，又走到木桌前仔細的看了一遍，那臉上的表青一陣白一陣的，接下來他倒是消停了。

約莫半個多小時之後，看到那老者和爺爺一同從後院走了出來，老者和爺爺的臉上都沒有什麼表。

「世安，小九，你們跟我到書房去。」爺爺說完，又頓了頓看向那老者和寸板頭說道：「這件事，我想跟家人商量一下。」

「這個是自然的，您請。」老者毫沒有那寸板頭的狂傲，對爺爺很恭敬。

爺爺帶著我們就朝著書房走去，書房裡，也是七八糟的，一副遭賊的樣子。

一進書房，爺爺就示意父親關門，接著我就覺得自己的脖子突然一，被死死的掐住了，力道之大，讓我立即就張開了吐出了舌頭。

「爹？你瘋了嗎？這是小九啊！」父親大驚失，手就要幫我推開後的爺爺，爺爺卻如發了瘋一般，無論我怎麼掙紮，父親怎麼用力推他，他就是不鬆手。

裡還喃喃自語的說著：「不行，誰也不能跟他們走，就算是死，這咱們家也得守住。」

農村人，都是做過活的，特別是男人，哪怕是上了年紀手中的力道也不小。

「哢哢哢。」我好似聽到自己的脖頸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脖子都快被掐斷了。

「爹！」父親急了，出雙手從爺爺的腋窩下勾住他的肩膀，用力的把爺爺給拽開，爺爺和父親一同跌倒在地上。

爺爺還想掙紮著起來，可畢竟上了歲數，這麼一摔，竟許久沒有緩過氣來。

「爺爺，爸？」我捂著自己的脖頸著，想要過去扶他們起來。

「小九，別過來。」爸爸沖我大了一聲。

爺爺則是搖晃著腦袋說道：「小九啊，爺爺是不得已的，如果你落到那些人的手裡，會有什麼下場還不知道，不如死了痛快。」

爺爺說完，雙手撐著地上，準備再次爬起，父親立馬抱住爺爺的腰，沖著我喊道：「小九，快跑，快跑！」

父親這麼一喊，我慌了，本能的衝出了書房，但是跑到客廳的門檻前時，我的腦子裡又一下清醒了過來。

我能跑哪兒去？現在村子裡的人都不見了，我能去找誰？一個是我爺爺，一個是我爸爸，我怎麼可能真的撇下他們不管，一個人跑出去。

「怎麼了？」老者聽到腳步聲，一回頭就看到了一臉驚慌的我。

「我爺爺？」我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老者卻是眸子一瞇，裡說了一句：「糟了。」

接著立即起朝著後院跑去，那寸板頭這次也跟了過來。

方纔我離開的時候，裡頭還有爺爺的嚷聲，不過現在這後院裡靜謐無比，書房的燈還亮著，卻沒有半點聲響。

「全老哥？」那老者了一聲隨即就走到了木門前，接著就好似僵住了。

我連忙走上前去，看到裡麵的場景之後，整個人都呆若木。

「爸？」我磕的著。

父親倒在地上，脖頸被割開了一個大口子流如注，紅外翻，他雙目閉，麵已經變得蒼白。

而爺爺則是雙目圓瞪，整個人都被吊在了天花板的橫樑上頭，如鐘擺一般左右搖晃。

「快把我爺爺放下來。」我的眼淚簌簌的滾落，一邊抖著出手捂住父親的脖頸傷口，一邊慌的著。

老者沖著寸板頭使了一個眼，那寸板頭將書桌扶起，踩上去勉強夠到我的爺爺，他吃力的將我爺爺放下，試探了一下鼻息之後，沖著老者搖了搖頭。

老者又看向我的父親，長嘆了一口氣，告訴我別捂著了，我父親跟我爺爺一樣已經斷氣了。

「何必呢，全老哥，我們來並不是要死你們，而是想要救大家而已，你這麼做，豈不是陷鴻儒於不仁不義麼？」老者看著爺爺的連連搖頭。

我則是絕的失聲痛哭，沒有任何的預兆，我邊的這些親人居然一夜之間消失的消失，「離開」的離開，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承。

「孩子，別哭，我幫你安葬好你的爺爺和父親，你就跟我們走吧。」老者了我的頭。

「我不走，我要在這等我。」我哽咽著泣不聲。

「你們也都回不來了，孩子你留在這，那些人遲早會找到你。」老者著我，表很慈祥。

「誰，你們說的到底是誰？」我的聲音抖著，大聲質問。

老者朝著寸板頭看了一眼，寸板頭立刻會意，走出了書房，並且將書房的門給關上了。

「孩子，你爺爺難道就一點兒都沒有跟你過麼？」他微微蹲下，與我對視。

「說什麼？」我反問他。

「關於你們家老太爺的事兒，他有沒有跟你過？」老者和的問著。

我搖頭，村裡雖然有人說我家老太爺清朝時是在宮裡做太監的，我也為了這件事在爺爺的麵前提起過老太爺。

可爺爺每一次都大發雷霆，說那些人胡說八道，從那之後我也不敢隨隨便便的提起老太爺。

老者盯著我的眼眸看了許久，見我真的是一臉的茫然沒有說謊，顯得有些失。

沉默了幾秒之後轉而又問：「那你爺爺有沒有給過你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

我仔細的想了想，依舊搖頭，老者眉頭蹙，目在這書房裡掃視了一圈，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