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奉》第七章下馬威

第七章下馬威

這老者全名傅榮,他告訴我自己是鴻儒的人,原本鴻儒是想要把我們接走,保護我們的,可沒有想到爺爺居然如此的想不開。

他要幫我理爺爺和父親的後事,本是要迅速理好,然後離開村子,不過我堅持要讓爺爺和父親的在家裡停靈三天,這是我們村裡的規矩。

否則故去的人會死不瞑目,這要求讓傅老猶豫了許久,隻是最終看著我一臉悲傷絕還是勉強同意了。

他幫著我把父親和爺爺的擺好,還手收拾起了爺爺的書房,仔細的一個櫃子一個櫃子的幫忙歸製東西。

一開始我忙著給父親清理上的汙並沒有注意到傅老,不過等我為父親換上乾淨外套的時候,卻對傅老起了疑心。

他好似並不是在幫忙整理,而是在找什麼東西,隻是這裡裡外外的他都找了一遍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我看著傅老眉頭蹙的模樣,突然想到了之前爺爺轉過,好似從母親的上取了什麼東西揣到了兜中,難道那是傅老要找的東西麼?

「小九兒啊,你在這守著你爺爺和你爸,我去找兩白蠟點上。」傅老說完就出了書房,我立即向了爺爺的兜。

這右側兜裡果然有東西,冰冰涼涼的,出來一看,是一隻拇指頭大小的玉蟬,這玉蟬的一般殷紅,雕刻的栩栩如生。

我沒敢細看,就小心翼翼的藏到了自己的兜裡,看著床上的爺爺和父親,抖了許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雖然不知道,爺爺和這傅老口中的「那些人」是誰,可是,我已經能覺到自己正於危險之中。

這傅老對於我而言也隻是陌生人而已,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任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想到這,我便沒出息的一個勁兒掉眼淚,哭的是渾哆嗦,許久之後覺得上好似沒有了力氣,趴在床邊挨著爺爺就迷糊的閉上了眸子。

「嘩啦。」

一聲,木門好像被推開了,我能清楚的聽到這開門聲,並且覺到有人進來,可是想要睜開眼眸卻很是吃力。

幾秒之後又是「哢」的一聲響,這聲音應該是在書架的位置,進來的人在這書房裡兜轉了一圈之後,現在正挪書架。

這人是誰?是傅老他們麼,可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不是。

那人在書架旁待了一會兒,接著我又聽到書架被挪原的聲音,而他也不著急離開,走到我的旁,在我的兜裡頭尋找了一番。

我的心砰砰砰跳的飛快,就怕那玉蟬被他發現,結果他確實是到了玉蟬,但是,並沒有把它給拿走。

隻是把玉蟬掏出,不一會兒又放回了回來。

我死死的咬著,努力的讓自己清醒過來,當我睜開眸子,看到的卻隻是一個迅速閃出書房的黑影,那黑影很高,可以直接排除傅老和那寸板頭。

這種渾無力的覺許久之後才消退,那時外頭的天已經亮了,我渾痠疼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然後急匆匆的從書房跑了出去。

一路到了客廳,看到傅老和那寸板頭還在搜尋著什麼,就連我出來了,也沒有察覺。

「你們在幹什麼?」我不由的有些氣憤,覺得他們也是居心不良。

「小九兒你別誤會,那些人要的是你們家裡的一樣東西,不過,按照我看,那東西已經被他們拿走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傅老說這話的時候,雙目直視著我,沒有毫的躲閃。

我涉世未深,並不能從他的神之中看出什麼蛛馬跡。

「東西既然已經不在這了,我們就走吧,在這耗著也是浪費時間。」寸板頭有些不耐煩:「這小子要是不願意走,那就把他留在這裡,自生自滅好了。」

「不行,他是卿家的後人,如今這種境,無論如何都要幫他一把。」傅老這話說的倒是暖人心。

三天的停靈之期一過,我便要求傅老幫忙把父親和爺爺的運送到鎮子上火化,傅也不搪塞立即答應。

不過,他擔心我的安危,隻是讓那寸板頭代勞開車把送到了鎮子上,傍晚寸板頭回來,我把爺爺和父親的骨灰盒放到了祠堂的桌上,並且給他們上了香。

「小九兒,跟我們走吧,你們卿家和我們鴻儒也是頗有淵源的,我們不會傷害你。」傅老著我,一臉慈祥的等待我的答案。

著家裡的這些牌位,這些天我想的很清楚了,們隻怕是兇多吉,如今我無依無靠,本想去投奔玉玲姨,是我的後媽,前些日子去了孃家就一直沒有回來。

可仔細一想,父親去世了,玉玲姨跟我也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我這麼去找,豈不是的累贅?

想到這裡我好似也沒有什麼路可選擇了,而且,在心深,我發誓一定要找到殺害全村人的兇手。

傅老說,村子裡的人應該是人給「迷」了之後帶到某殺害了,如果那夜我們沒有上山,自然也是難逃一劫。

「別矯了,娘們兒唧唧的,走吧,鴻儒還是有口閑放給你吃的。」寸板頭撇了我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你要是覺得白吃白喝的不踏實,那這家裡的傢可以買一買,能值不錢。」

他的話音剛落,傅老就瞪了他一眼,寸板頭也就不再說話了。

「我家裡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會的。」我說的很是篤定。

「別聽他的,我們今晚就走吧,這路途遙遠,你呢,準備幾件服就。」傅老沖我笑了笑說道。

「今晚就走?」我有些驚訝,如今早就已經是深夜了,不過,我也很想見見鴻儒的東家,想知道老太爺究竟留下了什麼

所以,麻溜的進了自己的房間,收拾好了,並且,把提前給我的歲錢也帶上以備不時之需。

從房間出來,我在桌上給玉玲姨留了紙條,告訴這裡的人都死了,讓別再回來,自己朝著後院祠堂的方向又鞠了一躬才把大門給關上。

傅老示意我上車,我坐在車後座上,著漆黑一片的村子,心中無比抑。

這是我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如今,大家都「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

「開車。」傅老沖著寸板頭吩咐了一聲,那寸板頭就發了車子。

等到車子開出了村口,我再也不見之後,才落寞的回過神來,為了不讓傅老他們發覺我紅了眼眶,故意假裝看著窗外,表麵上裝作十分平靜的樣子,可心卻是極度不安。

車子在路上顛簸了整整三天兩夜,在第三天的傍晚,車子開一個又深又長的衚衕之後才緩緩的停了下來。

寸板頭下車給傅老開車門,我也迅速從車裡鑽了出來,發現這車是停在一個頗為雅緻的雕花木門前的。

而這雕花的木門上頭掛著一方牌匾,行雲流水的寫著「清儒」兩個字。

不是鴻儒麼?怎麼變清儒了?我正琢磨著呢,那傅老就拉著我朝裡頭走去,那寸板頭則是在門外候著。

木門,就有一個年輕人沖著傅老俯了俯,我本以為就是一個小院,但是沒有想到走了一條極為長的青磚走廊,又過了兩個實木拱門,還沒有看到門廳,這些走廊上都是雕梁畫柱,圖案是我見都沒有見過的。

零星的在路上遇到了幾個人,他們看到傅老都過來打招呼,等走到這條長廊的盡頭之後,我終於看到了一個敞開的紅棕大門,大門上寫著「財源廣聚,典當八方」。

跟著傅老走到這大門前頭時,就看到裡頭有一個大櫃檯,櫃檯的四周都圍著木柵欄,一個留著八字鬍,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坐在那櫃檯裡頭,一副昏昏睡的樣子。

「咳咳!」傅老低低的咳嗽了一聲,櫃檯裡的中年男人這纔看向了我們。

「又送人過來了?傅老,不是我說啊,我們這也不是年班啊,你送這麼些個半大小子過來有什麼用?」櫃檯裡的男人撇了我一眼,表現的有些不耐煩。

仔細想想,這一路遇到的人,好像年紀都跟我差不多。

「這是東家故友的孩子,家裡已經沒人了,所以?」傅老對這男人也頗為客氣。

這男人對傅老倒是一點都不恭敬:「我這也不是收容所,東家要是覺得可憐,給他點錢打發了就是,何必要塞到這來?」

「老杜啊,這是東家的意思。」傅老依舊是麵帶笑容。

「哼,鴻儒的規矩,一,隻收男丁,二,隻收有天資之人,對吧?這兩條缺一不可,他是男的沒錯,可我怎麼看著他都是個生瓜蛋子,眼神也獃滯,不是這塊料。」那男人說完,看向了我將我打量了一番。

「生瓜蛋子,也是需要人調教的,不如?」傅老想為我說

「不如我就考考他好了。」那男人打斷了傅老的話,接著抓起一個哨子,吹了兩長一短,不出一分鐘,十幾個人就聚在了門外頭。

他們中一半跟我年齡相仿,還有一半則是三十來歲的樣子,這些人都齊刷刷的看著我和傅老,「考試」就這麼毫無防備的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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