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蟬

這麼一低頭，看到了床底下的地麵上居然出現了一個方形的口子，從口子裡出了些許微弱的，接著出了半個腦袋，那白的頭髮，我讓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下了。

「是，蕭冷冽！」我激的說道。

在清鴻的這兩年裡，蕭冷冽很在店裡出現，不過，但凡有人想要欺負我，他總能莫名其妙的「正巧」出來為我解圍，這就是為什麼如今當鋪裡沒有人敢欺負我的原因。

別人背地裡都在猜測，我是不是鴻儒東家的私生子，所以架子如此之大，還要請白羅剎特地來保護我。

對於這些瘋言瘋語我一度想要解釋清楚，後來才發現越解釋他們就越覺得這件事正如他們所想，於是隻能是任由他們胡說八道。

「下來！」

冰冷卻極為溫潤的聲音傳我的耳中，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開口說話。

卓一凡也認出了他趕忙示意我先下去，我趕忙鑽床底下，先下腳，然後一點一點的往那四方形的口挪去。

「有人進來了。」卓一凡說了一聲，立刻也鑽進了床底。

蕭冷冽索一把抱住我，將我直接抱了下去。

這底下是和上麵房間一樣的格局，是二樓，原來，這兩層是相通的。

「快走。」卓一凡剛從上頭跳下來，蕭冷冽就又開口了。

「呀，白羅剎，你不是啞啊！」卓一凡到了這時候，居然還有心調侃這蕭冷冽。

蕭冷冽沒有搭理他，而是側著腦袋聽著外頭的靜，我和卓一凡也學著他的樣子，隻見蕭冷冽一步一步朝著客廳外頭挪去。

我發現，他走起路來居然沒有一丁點兒的聲音。

挪到門後，他突然將那鐵門開啟，我和卓一凡都嚇了一跳，接著他沖著我們揮了揮手，示意我和卓一凡立刻跟著他下樓。

這樓上鬨哄的，我們三人一口氣跑出了樓道，樓門前停著警車，車被刮的不像樣的，估計那些警察是接到報案之後，強行把車開這棚戶區的。

「這些人拚的呀，這麼積極？」卓一凡拿著手電筒朝著被刮花的警車上照了一下說道。

「把手電筒關了！這已經是本市第三起剖腹案了，他們正在全力偵破。」蕭冷冽說完，快速的朝著前方的黑暗小道跑去。

在這樣的黑夜之中，蕭冷冽的背影就好像是一隻矯健的獵豹一般，速度快的，我和卓一凡本就跟不上。

「胖九，你，你，你說那白羅剎為什麼也這麼巧在那出現？該不會殺那些人的就是他吧？」卓一凡的腳步越來越慢，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不會的。」我想都不想，立即就否定了卓一凡的說法。

卓一凡手，一把拽住了我，開口道：「那小子，在當鋪裡一直護著你，你現在也這麼為他說話，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和他沒什麼關係，隻是，我覺得他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我完全是出於本能的相信蕭冷冽。

聽到我這麼說，卓一凡立即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抬手就朝著我的後腦勺一拍。

「胖九，說你傻，你還真的就蠢給我看了是不是？」卓一凡說完，朝著方纔蕭冷冽跑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開口道：「知道他那白羅剎的名號怎麼來的麼？他是真的狠角，我估著？」

卓一凡的話沒有說完，我就看到了再度出現在我視野之中的蕭冷冽。

他就好似一直蝙蝠一般倒掛在一個屋簷的橫樑之上，目冷冷的盯著卓一凡，那眼睛在黑夜之中泛著妖異的藍芒。

卓一凡見我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後，於是轉過頭去，舉著手電筒一照，看到了從屋簷上跳下的蕭冷冽。

「咕咚」他嚥了咽口水，尷尬的出了一個笑容。

「走！」蕭冷冽吐出一個字。

「白羅剎，你先回去吧，我和胖九自己會回去的。」卓一凡好像真對蕭冷冽有了戒心。

蕭冷冽的眼眸很深邃，盯著卓一凡許久之後，再度開口：「一起走，有危險。」

「跟你一起纔有危險吧，白羅剎，我知道你不是善茬，但是，我也不是好惹的，還有胖九他？」卓一凡正說著，我已經從他的後繞了出來。

「蕭冷冽，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我看著蕭冷冽問道。

「玉蟬。」他隻說了三個字。

「你也知道玉蟬？那你知道我家的事麼？」我心中一驚，沒有想到他居然也知道玉蟬。

「走。」蕭冷冽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了一個走字之後，就加快了腳步，朝著另一條岔道走去。

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追了出去，卓一凡也大著跟在我的後。

蕭冷冽在岔道裡，左拐右繞，速度非常快如鬼魅一般再次消失，而我的麵前也出現了街道，原來這是一條可以出棚戶區的小路。

「你，你，慢點兒。」卓一凡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

街道上車來車往，蕭冷冽卻完全不見蹤影。

「蕭冷冽不見了。」我凝眉說著。

「我們先回當鋪。」卓一凡說著就抬手攔下了一輛車。

我還在張，他便將我拽了計程車裡，接著就對司機報了清儒的地址。

在車上，我滿腦子想的就是回當鋪之後找到蕭冷冽，問清楚關於那玉蟬的事兒，卓一凡跟我說了什麼完全沒有在意。

等下了出租，卓一凡還在付錢，我便急匆匆的下車，直奔當鋪。

當鋪的門口還亮著燈，有專門守著門口的人，見到是我們便沒有阻攔。

我快速的朝著當鋪的右側邊後院跑去，那是我們這些當鋪夥計住的地方，蕭冷冽住在後院唯一一排被孤立的房間裡，因為他白羅剎的名號，讓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

「蕭冷冽？蕭冷冽？」我著他的名字，用力的拍了拍他的房門。

房間裡沒有任何的回應，我從門朝著裡頭看去，裡麵甚至沒有亮燈，難道說蕭冷冽還沒有回來嗎？

「胖九，你跑什麼？」

我還在蕭冷冽的門口張，卓一凡也隨之趕來了。

「你還真的跟白羅剎杠上了？我都說了，他不是善茬。」卓一凡蹙眉，那表是真的急了。

「玉蟬。」我一時之間也解釋不清。

卓一凡麵沉：「難不，你也知道玉蟬的事兒？」

「其實，我的手上，就有一個。」我也不瞞卓一凡了，索直接說了出來：「但是，我不知道玉蟬究竟是什麼來歷，所以，我想問清楚。」

「你的手上有玉蟬？」卓一凡的表，驚愕不已，雙目圓瞪的盯著我，許久沒有再說出下一句話。

「你不信？是真的。」我有些急了。

卓一凡凝眉不語，我則立即轉去了自己的房間，從房間的床鋪底下，找出了兩年前帶來的包，這個包我小心的藏在床底下，包裡的隔層中，就著玉蟬。

因為著急，我直接用牙齒咬斷了之前自己上去的針線，然後從裡頭將玉蟬了出來。

可當我舉起手中的玉蟬給卓一凡看的時候，才發現，我手中的玉蟬居然變了白的，再也沒有了從前那一般的鮮艷滴。

卓一凡開啟我房裡的燈，朝著我的手心看了過來，他的表十分嚴肅，完全沒有平日裡嘻嘻哈哈的模樣。

「是真的，我沒有撒謊，這原本不是這種的。」我以為卓一凡認為我在騙他，頓時更加著急了，來這兩年，也就了這麼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要是他以為我撒謊說不定今後再也不理我了。

卓一凡沒有吭聲，一步一步朝著我走來，最後手將我手心裡的玉蟬給拿了過去，對著燈照了照。

「胖九，我知道你沒有說謊，隻是你怎麼會有玉蟬呢？」他的眼神很複雜。

「這是我爺爺的，總之，其中緣由以後我再告訴你，現在我隻想找蕭冷冽問清楚，他知不知道這玉蟬的來歷。」我說著手就要把玉蟬給拿出來。

卓一凡將玉蟬握在了手心之中，似乎是要把這玉蟬給拿走。

「這東西是我爺爺的，你不能拿。」我慌了手腳。

「胖九，這東西留在你的邊不安全，遲早會被人搶走，我替你保管著，你對我放心嗎？」他直視著我的眼眸。

我遲疑著，這畢竟是爺爺的。

「你知道這玉蟬為什麼沒有了麼？」卓一凡又將手攤開，把玉蟬送到我的麵前，見我一臉的茫然，他頓了頓又說道：「這玉蟬是極為邪的東西，它是養在死人的裡，和活人的之中的。」

「死人的裡？活人的裡？」我仔細的回想到爺爺當時背過去，難道他是從母親的裡把這玉蟬給拿出來的麼？

「這東西，也「蟬」人死後，把這東西含在裡，可以保持不腐。」卓一凡跟我仔細的說起了玉蟬。

因為，這蟬是從地底下來的，所以，古人認為，蟬是屬於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它破土而出那就是代表著新生。

人死去，並不代表著終結，而是去了另一個世界繼續生活，所以，含著玉蟬，就是讓這蟬在人死後給其引路。

當然，一般的玉蟬都是白或者青的，我爺爺的這一隻卻是其中的極品，我母親下葬時正因為含著它所以才能不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