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風暴前夕

蕭冷冽這神，能讓人心中咯噔的猛然搐一下，若不是上背負著一家人的海深仇，我肯定會被他的眼神給嚇倒，放棄對此事的追查。

「白羅剎，你別嚇唬我們，我和胖九是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這玉蟬的背後究竟藏著什麼。」卓一凡說罷，又朝著蕭冷冽的方向邁了一步，一臉嚴肅的問道：「你知道的，應該比我們多不吧？」

蕭冷冽沒有回答，而是，依舊著卓一凡。

「我卓一凡，不能當一個混子，這麼稀裡糊塗的過一輩子，我必須弄清楚，在我昏迷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哪怕最後為查這事兒死了，我也不在乎。」卓一凡微微側著腦袋，盯著蕭冷冽。

蕭冷冽聽了之後，側過臉來，向我，似乎是想知道我的想法。

「我和卓一凡一樣，我必須知道，究竟是誰死我爺爺，和殺死村裡所有人的。」我也無比篤定的跟蕭冷冽對視。

蕭冷冽垂下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

他給出的忠告，我和卓一凡沒有人願意聽。

不過，他並沒有繼續勸說我們，而是，抬起他那修長的手指，指向了桌上的報紙。

「一共七塊。」他開腔說道。

「七塊？七小福？」我很容易，就把這七塊玉蟬，和當年的老太爺聯絡在一起。

「胖九，你也知道七小福？」卓一凡有些驚訝。

我點了點頭，不過，礙於之前答應過傅老不能說出家中和鴻儒之間的關係，我隻能是言又止。

「很多事兒，我也不大清楚，總之，我想找出那個要奪走玉蟬的人。」我趕忙岔開了話題。

「很快，就會有線索了。」蕭冷冽低垂著眼眸，看著地上零散掉落的幾片報紙碎片，好似是在自言自語。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卓一凡還想追問，蕭冷冽卻直接轉躺倒在床上，不再跟我們說話。

「喂？喂？白羅剎？」卓一凡連續了好幾聲，這蕭冷冽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閉上了眼眸似乎是準備睡了。

「走吧。」看著蕭冷冽這模樣，估著很難再問出什麼，於是拽這卓一凡出了蕭冷冽的房間。

從他的房裡出來，我順手為他帶上了房門。

卓一凡卻有些不甘心：「那臭小子，故意的，說一半留一半，他想急死誰啊？」

「他現在就在這，明天再問吧。」雖然和蕭冷冽相的時間不多，但是，依照他我行我素的格，我們這麼著急問，沒準他會直接離開這，到時候我們的線索也就斷了。

「不早了，回房休息吧。」我若有所思的說著。

「嗯，那這東西？」卓一凡看著他手中的玉蟬。

「我還是自己收著吧。」我說著手將玉蟬又拿了回來，卓一凡並沒有反對。

我們各有心事的回到各自的房裡，隻不過，這一夜我隻是握著玉蟬輾轉反側，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第二天，早早的我就從床上爬起來了，洗漱之後去廚房幫忙。

廚房裡的老大爺我跟著他兩年了，不知道他的名字什麼，隻知道他姓羅，雖然脾氣有些犟，但實際上是個好人。

原本他以為我在這也就隻能待個半個月就算不錯了，結果，一待就到了現在，他對我也從一開始的冷冷冰冰，變得一天比一天溫和，隻是上不饒人。

時不時的就罵我是呆瓜，說是想當大朝奉，看卓一凡給的那些書是沒有用的，這些死記背的東西，隻能是基礎，想要有大的進步，必須出去看看，見見世麵。

「羅爺爺，今天的早飯，還沒有下鍋啊？」我走進廚房，發現，這廚房裡頭的火都沒有燒起。

羅爺爺正拿著一張本市的報紙，舉著放大鏡，仔細的看著。

他每天除了做飯，就是喜歡讀書看報，不過眼神不大好，也不配個眼睛啥的，就喜歡舉著一個放大鏡。

「羅爺爺？羅爺爺？」我連續兩聲，羅爺爺這才一個機靈，把報紙給放了下來。

我好奇的朝著報紙上一撇，結果就看到了一個醒目的大標題「剖腹殺人魔再次出手，案再現」這說的，應該就是昨晚發生在棚戶區的滅門案了。

「哎呀，小九，快，生火。」羅爺爺方纔估著是看報紙看的神了，都忘記快要到飯點，趕忙催促我下米。

我點著頭，有條不紊的開始先燒火，然後洗米下鍋，米還在鍋裡咕嚕的時候，又把碗筷和菜給洗了，如今這些事兒對於我來說已經很簡單了，簡直是一氣嗬。

並且，等粥好了徒手抓著那熱騰騰的瓷碗出去，也覺不到燙，抓東西特別的穩當。

如今的我，並不知道，這看似不起眼的進步，對於我今後是多麼大的幫助。

「來小菜。」羅爺爺將小菜挨個遞給我，我端著就朝隔壁的飯堂去了。

不過很是奇怪，正常況下，這個點兒，人都應該來的差不多了，可是今天也就隻是幾個小夥計。

我擔心一會兒這飯菜涼了，那杜朝奉又要找我麻煩，於是親自去廳裡請杜朝奉。

可到了廳裡，卻也不見杜朝奉的蹤影。

要說這杜朝奉，平時雖然經常在上班期間打盹兒，但是，還從未遲到過，今天都這個點兒了，卻還沒有到鋪子裡。

原本這當鋪裡的夥計就懶散慣了，如今杜朝奉沒有來上班，這些小夥計索吃過早飯就在前廳玩骰子。

用他們的話來說，那就是反正沒有客人，傻獃獃的站著，還不如好好的玩兒。

於是，這些人就在前廳玩了一下午，等到傍晚，外頭的天還未全黑，就開始喝起了酒來，沒有半點規矩。

「你們別在這喝了，還是去飯堂裡喝吧。」我撇了一眼架子上的那些古玩，提醒他們。

這些夥計已經喝了不，看人的眼神都有些渙散。

平時卓一凡跟我走的近，再加上蕭冷冽經常為我「出頭」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不過今天幾杯馬尿下肚，就開始不幹凈了。

「特媽的，你算什麼東西，娘們唧唧的，這有你什麼事兒？滾滾滾！」說話的是這清儒裡負責拆貨的陳強，三十多歲，因為年紀算是這群夥計中最大的，所以這些小夥計就他強哥。

也正因為這裡的夥計大都他強哥，他便真的把自己當做是這裡的大哥了，杜朝奉不在鋪子裡，就敢領著人在這前廳喝酒。

「你們在這喝多了，萬一摔了這些古玩怎麼辦？」我指了指架子上的古玩提醒道。

本以為陳強也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至會收斂一些，可誰知他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是晃晃悠悠的就朝著我這走了過來。

「你別以為自己是卓邊的狗，就天天在這耀武揚威的，沒有卓，你丫的，特麼清儒的大門都進不來。」他說著抬手用力的朝著我的肩膀上一推。

喝醉的人，有的是一子蠻力，我被推的晃悠了一下，整個人朝後退了半步，結果就覺得後撞上了一個人。

還不等我轉過，就聽到後傳來一個低沉又略帶沙啞的聲音：「我竟不知，這當鋪，如今居然了一個酒館，供你們這些人喝酒做樂。」

「大，大，大朝奉。」不等我轉去看後的人是誰，就見那陳強的臉都變了，彷彿是見了鬼一般。

因為，這大朝奉一般去鴻儒都會待上一週左右，可這一次，居然三天就回來了，陳強嚇的拚命朝著背後的小夥計招手。

那些小夥計手忙腳的開始收拾酒瓶，我也趕忙側讓開。

清儒的大朝奉劉朔，今年五十多歲，進清儒兩年極見到他，他在這鋪子裡從來都是擺著這樣一張嚴肅冷的表，讓人本不敢多看他一眼。

「小九兒，你倒是長高了不。」

我正低頭朝著一邊退去，卻聽到了一個十分悉的聲音，抬起頭朝著大朝奉的後看去，發現居然是傅老。

傅老兩年前把我送到這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如今再看到他，我竟有些不知所措，隻能是看著他傻笑。

「你們這些人，以後可以不用再到這來了。」大朝奉怒聲嗬斥道。

「大朝奉，我錯，是我錯，我糊塗，這快過年了，我尋思著大家都辛苦了，所以？」陳強看到大朝奉，這酒也醒了七八分了，沖著大朝奉就一個勁兒的鞠躬，道歉。

大朝奉卻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甭管你在清儒待了多年，在他這沒有麵可說。

「滾！」大朝奉低聲嗬斥道。

那陳強張了張，還想說什麼，不過看大朝奉的表，隻能是惡狠狠的瞪我了一眼之後，氣沖沖的走出了前廳。

那些夥計也灰溜溜的馬上離開，這些人是撞到槍口上了，平時他們無所謂慣了，沒有想到今天卻把飯碗給弄丟了。

「你也出去。」大朝奉撇了我一眼，示意我出去。

我趕忙點頭，退出了前廳。

出了前廳之後，卻發現外頭的走廊裡頭站著好些生麵孔，他們正在朝著後院搬東西，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胖九，過來。」卓一凡立在後院的拱門邊上，神兮兮的沖我招手。

「怎麼了？」今天，他一直沒出現，我以為這位爺又出去玩兒，沒有想到他居然就在後院。

並且，看他這表，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