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風華》第九八三章 狗咬狗

真羽坦神有些慌,不自看向真羽垂。

真羽垂見真羽坦慌模樣,心中有火,怒道:“你看我做什麼?你說過豹骨刀並沒有被盜,難道是說謊?”

“塔格,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羣吐屯也都是一臉狐疑,其中一人忍不住問道:“這兩人真的是殺害阿毗迦的兇手?如果他們是兇手,就該立刻死。”

真羽垂聞言,馬上道:“不錯,現在就殺死他們。”

被蒙著口鼻的那兩人盯著真羽垂,眼眸噴火,顯出怨毒之

四周的族人們也都是羣。 www✿тt kan✿C 〇

“坦叔父,你是部族長老,應該知道,任何背叛部族的人,重者流盡鮮而死,輕者也要沒收所有的財產,逐出部族。”烏晴塔格不看真羽垂,盯著真羽坦道:“有些事,如果你主說出來,罪責會小很多,我念及你和父汗的關係,也會從輕發落,否則.....可別怪我不講面。”

真羽坦心裡已經發虛,卻還是著脖子道:“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誰背叛了部族?”

“那好,我給了你機會,你既然不願意主說出來,回頭也不要怨我......!”

真羽坦瞥了那兩名囚犯一眼,有些猶豫,言又止。

法令賀賴拔卻已經向達羅道:“達都尉,勞煩你將他們的靴子摘下來。”

羅使了個眼,幾名鵰者立刻上前,生生從兩名囚犯的腳上將靴子了下來,賀賴拔上前去,接過一隻靴子,看了看靴底,這才高高舉起,將靴底向四周亮了亮,在那靴底前後,果然有四枚銅釘。

“他們是唐國人!”有人指著那兩名囚犯,大聲驚呼。

賀賴拔先前說過,帶有靴釘的靴子是唐國的靴,此刻這隻靴子帶有靴釘,而且是從囚犯腳上摘下來,衆人立時便知道兩名囚犯是唐人。

草原諸部既羨慕大唐的地大博,卻也一度是畏懼大唐的強盛。

大唐周邊諸國,一度強盛的渤海國曾經是被唐軍打的跪伏在地,武宗東征所產生的的影響,至今都無法消除,讓包括錫勒三部在的周邊大部分國家和部族對大唐存有深深的恐懼。

當年十萬草原鐵騎南下,錫勒三部並無參與其中,就是擔心一旦出兵,駐守在東北的遼東軍會趁勢殺進草原。

雖然漠南草原諸部在鐵瀚的控制下,不敢繼續向大唐朝拜,但錫勒三部其實一直都與大唐保持比較良好的關係,雙方的邊境雖然也時有,但整而言,並無大的刀兵之爭。

不過幾年前步六達怒了遼東軍,遼東軍暗中與真羽部達協議,雙方約定左右夾擊步六達部,真羽部出兵之後,遼東軍卻背棄了承諾,沒能及時按照計劃出兵,導致真羽部損失慘重,兩位塔都更是戰死沙場,因此真羽部對遼東軍心存怨恨,甚至因此而波及到整個大唐,對真羽部來說,唐人不可信已經爲了共識。

但即使真羽部對遼東軍心存怨恨,可是遼東軍控有東北四郡,背靠大唐,真羽部卻也只能將憤怒埋在心中,不敢在明面上直接與遼東軍發生衝突。

今日部族之中突然出現兩名唐人,而且依照靴子判斷,竟可能是唐國的員,這讓在場的真羽部族人立時想到了之前的舊恨,新仇加上舊恨,所有人都盯住那兩名囚犯,宛若羣狼,似乎隨時都要撲上去將這兩人撕碎片。

真羽垂一直握著手中刀,躍試,似乎在找尋機會上前一刀將那兩人砍了,不過達羅十分警覺,本不讓其他人靠近。

一名年事已高的吐屯神異常凝重,沉聲道:“唐國人怎會出現在汗帳?他們是如何潛伏在這裡不被發現?”

“一定有人包庇他們。”立刻有人怒道:“沒有我們的人掩護他們,他們絕對無法藏。”

“達羅,你們是從何抓到他們的?”有人厲聲問道:“他們是藏在誰的帳篷裡?”

真羽垂握刀的手已經有些不穩,額頭上甚至滲出一冷汗。

烏晴塔格緩步走到那兩名囚犯面前,瞥了邊上的真羽垂一眼,淡淡道:“左大都尉,你說不認識他們,可是他們卻認識你。既然你和坦叔父都不願意多說,我們一起聽聽他們要說什麼?”

“塔格,一切與我無關。”真羽坦忽然大聲道:“都是.....都是真羽垂一手策劃,我.....我並不同意他的計劃,可是.....!”

真羽垂赫然變,厲聲道:“真羽坦,你胡說什麼?”

“真羽垂,你.....你心積慮想做大汗,那些事全都是你策劃。”真羽坦擡手指著真羽垂,大聲向四周衆人道:“這兩個唐國人是遼東大將軍的部下,他們.....他們要利用真羽部去襲擊龍銳軍,知道塔格一定不會他們擺佈,所以......所以勾結真羽垂,想要扶持真羽垂繼任大汗,然後聽他們擺佈,幫他們做事.....!”他擡手拭額頭冷汗,向烏晴塔格道:“塔格,我是被真羽垂威脅,並不同意他這樣做。”

四周衆人一片譁然。

在場衆人都知道,真羽坦雖然在部族中有些資歷,但此人既不能文亦不能武,只知道樂,便是真羽汗也素來瞧不上他,領著千人小帳,真羽汗活著的時候,他在族中也一直沒有多話語權。1

正因如此,真羽坦一直都是極力討好在族中實力極強的真羽垂,在許多人眼裡,真羽坦是真羽垂手下頭號走狗。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第一個出賣真羽垂的,竟然也是此人。

真羽垂怒不可遏,厲聲道:“你敢污衊我?我殺了你!”握刀向真羽坦衝過去,真羽坦見真羽垂向自己衝過來,變了,立刻拔刀,大道:“你要殺人滅口嗎?塔格,他.....他要滅口!”

包括塔格在,在場衆人都是冷冷看著,並無人上前阻攔。

真羽垂衝上前,揮刀便向真羽坦砍了過去,真羽坦揮刀格擋,但真羽垂是真羽部數一數二的勇士,一刀砍下去,真羽垂手臂發麻,幾乎握不住馬刀,驚駭之下,真羽垂擡起一腳,已經踹在他腹間。

真羽坦“哎喲”了一聲,被踹翻在地,真羽垂此刻卻是殺意凜然,揮刀再次劈下,真羽坦就地一滾躲過,卻顯得狼狽不堪。

“他要殺人滅口!”真羽坦見無人阻攔,心中駭然,大道:“塔格,他要殺我,趕抓住他。”

待得真羽垂又一刀要看過去之時,卻聽“嗖”的一聲,一箭矢正沒真羽垂前的地面上,真羽垂一怔,扭頭看過去,卻見放箭的竟然是達羅,怒道:“達羅,你做什麼?”

“左大都尉,這裡是金頂大帳。”達羅收弓道:“沒有大汗之令,誰也不得在這裡殺人。”

“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真羽垂怒道:“真羽坦勾結唐國人,殺害了阿毗迦,還要謀害塔格,如今竟然污衊是我策劃,這樣無恥之人,一定要砍下他的腦袋。”

真羽坦已經趁機拉開和真羽垂的距離,爬起來,上沾滿積雪,也是怒道:“真羽垂,你還不承認?是你讓我激怒真羽恪,讓他和我摔跤,然後讓人趁機走了豹骨刀。你並沒說要殺死阿毗迦,若知道你讓人盜走豹骨刀是爲了殺死阿毗迦嫁禍真羽恪,我.....我絕不幫你。”

“坦叔父,那天晚上,豹骨刀確定是被人盜走?”烏晴塔格此時纔開口問道。

真羽坦忙道:“塔格,我只以爲真羽垂讓人盜走豹骨刀,是爲了辱真羽恪。豹骨刀是大汗賜給真羽恪的佩刀,他一直隨攜帶,如果丟失,自然會淪爲所有人的笑柄。可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是爲了殺死阿毗迦。謀害阿毗迦,和我沒有關係,都是真羽垂策劃。”

“塔格,不要聽他胡說八道。”真羽垂神也有些慌,“事,他現在栽贓陷害,我.....我怎會謀害阿毗迦?”

真羽坦心知事到如今,已經和真羽垂結下死仇,全盤兜出道:“你想爭奪汗位,卻知道塔格深大家戴,而且得到真羽恪的支持,自己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想要先除掉真羽恪。如果除掉真羽恪,塔格就等於了一隻手臂,你奪取汗位的機會就會大大增加。”環規四周,見族人們都冷冰冰盯著自己,心中惶恐,又道:“塔格,還有件事賀賴拔可以作證。真羽垂一心想要儘快殺死真羽恪,所以脅迫賀賴拔,讓賀賴拔判真羽恪有罪,只要賀賴拔照做,等他爲大汗之後,會提拔賀賴拔爲吐屯,給他三千人大帳,否則一定會死賀賴拔全家老小。賀賴拔,是不是有這回事?”

族人們更是驚駭,心想真羽垂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脅迫部族的法令,此等行徑,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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