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吃相》第10章 一天兩頓
陳旭回到家,杏兒已經把魚煮了,陳姜氏關切的詢問了一下二喜的事,陳旭就著黃豆野菜稀飯吃著魚,把二喜中毒的事說了一遍,并且叮囑杏兒以后不能吃東西。
吃完飯,太已經老高了。
姜陳氏收拾完碗筷之后就挎著一個藤筐扛起鋤頭帶著杏兒準備出門。
“娘,你們去哪兒?”陳旭頓時有一種被棄的覺。
“我和娘去田里除草,本來前幾天就應該要做的,可是兄長摔壞了,所以耽誤了幾天,再不除草麥苗就長不出麥子了,到時候收不上來糧食不出田稅,亭長會把我們一家抓去修路的!”杏兒非常懂事的解釋說。
呃,陳旭愣了一下趕把另一把鋤頭拿起來說:“我也去吧!”
“旭兒,你摔傷了還沒完全好,先在家休養兩天,除草不算太累,我和杏兒去就可以了!”陳姜氏也說。
“娘,我已經沒問題了,不過我記不住我們家的田在哪兒了,我也跟著去看看吧!”陳旭不由分說的跟了上去。
出村,順著河邊往下走了幾百米之后,一大片農田出現在眼前。
“兄長,這就是我們家的田了,一共二十七畝,每年要十石麥菽,娘一個人忙不過來,剩下來的都不夠吃……”
杏兒指著農田給失憶的兄長解釋,但陳旭看著這片滿目野草叢生的農田一臉懵。
這是田麼?看著郁郁蔥蔥,其實看見的幾乎都是各種各樣的雜草。
而且這一大片做田的地方其實就是一片河灘,用石頭和泥土很隨意的圍了一圈兒然后從中間分了兩部分,一半兒種的麥子一半兒種的黃豆,也就是菽。
走進田里面,麥子大約有一尺多高,大部分已經穗,但長的只能用一個寒磣和窩囊來形容,在雜草的侵襲下不僅矮而且麥穗非常小,與陳旭在后世見過的小麥品種來說,麥穗大約只有三分之一,而且剝開一個麥穗看了一下,一頭麥穗里面大約只有十多顆籽粒,差不多也只有后世的三分之一,但產量絕連后世十分之一都不到。
陳旭記得很清楚,自己家也種小麥,每年六月份收割,又是化又是農藥又是除草劑,看得見的全部都是麥子,一畝田收獲下來也不過五百公斤左右,換算秦朝的計量單位也就是十六七石,那麼眼前這一畝的產量最高不會超過兩石,也就是六十公斤,甚至低于五十公斤,雖然現在一畝地似乎比后世的一畝面積略微小一些,但畝產一百斤糧食……
陳旭有一種想死的覺。
而且看眼前這種形,完全是天收的節奏。
一片河灘圍起來隨便撒點兒種子,有時間就除除草,如果遇上河水暴漲,說不定這片河灘就會被水淹沒,然后顆粒無收。
而且就算是這種無法預測的收,大秦帝國還要收十多石的田稅,幾乎占了全部收益的三分之一,而且其他的苛捐雜稅還不算,最后能夠落到農民手上的,估計一半都沒有。
二十七畝地按照正常收益,畝產算一百斤,共計二千七百斤,落在手上一半,也就是一千三百斤,一家三口人,每個人四百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平均算下來,每天能夠吃到一斤帶殼的糧,但其實只有后世的半斤,對于在這個沒有太多葷腥食的時代,吃糧明顯不抗,特別是要干活兒的青壯年,完全不夠吃。
(注:秦朝一斤大概253g,相當于后世的半斤250g,一石差不多后世30公斤。)
何況還有一句諺語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像陳旭這種十四五歲正長的男孩子,完全就是飯桶兼無底,再多的糧食也都吃不飽,不然也不會急了上樹掏鳥窩打牙祭。
不過既然已經穿越到了這個黑暗的時代和一貧如洗的家庭,陳旭也沒有多余的選擇。
秦朝不苛捐雜稅多,府對農村的人口管制很嚴格,而且車匪路霸……嗯,土匪也很多,都是那些活不下去又不愿意被府抓去做苦役的奴隸和流民組的,占山為王打家劫舍,既對抗府又禍禍鄉民,因此在這個時代,想離家避禍都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把小命丟了。
除草吧,陳旭認命了,用野草扎好和袖開始拔麥田的野草。
半天時間一晃而過,太很快升上中天。
陳旭累的大汗淋漓,姜陳氏和杏兒同樣渾汗,但母兩個都咬牙關一聲不吭,特別是杏兒,小手和臉上到都是泥土,臉上還被雜草割開幾道細細的傷痕,不過小丫頭一點兒也沒嚷。
陳旭雖然此時已經的頭昏眼花了,但看著如此堅強的杏兒,也只能苦笑著繼續堅持。
七歲的小孩兒,后世還正穿著漂亮的在上小學,每天吃著面包蛋和牛,不高興了便躺在爸爸媽媽懷里撒,摟著布娃娃聽著故事睡覺,但眼前,同樣的年紀,卻早早的為了家里干活的重要勞力,而且據秦律規定,家里凡是七歲以上的人口,都要開始繳納丁稅,雖然不高,但也可以看做是七歲已經達到了參加力勞的年齡,為了國家的半正式人口。
秦朝人是不吃午飯的,一天早晚兩頓飯。
所以這一堅持,又是足足接近三個小時,看太已經開始西斜,時間大約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陳旭已經的前后背了,杏兒早已堅持不住坐在田埂上嚼著一把白的野草充,陳姜氏也堅持不住了,這才宣布今天的勞結束。
搖搖擺擺的從田里走出來,陳旭噗通一聲就躺在了河灘上拼命氣,渾都在微微抖。
不是,而且這副也非常孱弱,細胳膊細兒的完全不太適合干這種力勞。
不過績看起來還是不錯,在三人的努力下,大約清理了五畝田的雜草,只要接下來天氣好,再有四五天差不多就全部弄完了。
清理干凈雜草的田地里麥苗雖然看起來稀稀拉拉,但也清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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