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再起》第二章:尋道
暮瀟瀟,許仙著眼前空空的小巷,心中滋味難言,良久,方纔喟然一聲輕嘆,就轉離去。
就在此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道悉的聲音,「小兄弟是在找我嗎?」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許仙心中又驚又喜,猛地轉過去,發現先前的中年道士正站在巷口,笑著自己。
在他後,道怯生生的探出半個小腦袋,雙手懷抱鮮桃,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停打量著許仙,憨態可掬。
「道,道長好......」
突然的相遇使許仙有些措手不及,微微息著結說道,心裡卻在想著該如何開口求取修道的法門。
中年道士見他氣籲籲,分明是奔走了許久,因此也不催促,隻臉上出幾分笑意,道:「小友跟了貧道一路,莫非是有什麼話要說?」似乎早就看出他有事相求。
「我......」
這個時候,許仙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一路上想的話全都憋在了肚子裡,自己與這道人素不相識,縱然人家果真是修道人,又憑什麼要傳授自己修道的法門?
但求道的機會近在眼前,不試試的話又如何肯甘心?
就算不,也好趁早斷了這份念想。
心中霎時轉過千般念頭,一瞬間便有了決斷,開口問道:「適才我見道長您手段神奇,因此鬥膽問上一句,道長您是否是修道之人?」
中年道士微微點頭,自報家門道:「你猜的不錯,貧道乃乾元山碧霞修士,道號元清。」卻未有毫瞞的意思。
聽到對方肯定的回答,許仙心中不由為之一振,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嗎?
這個世界果真更近似於神話世界,仙妖長存,鬼怪作魅,其實想想也很正常,畢竟自己未來可能的娘子不就是一條修鍊了一千七百年的蛇嗎!
許仙收拾心思,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神誠懇道:「實不相瞞,小子一直對仙道向而往之,不知道長您可否收我為徒呢?」心中又是張又是期許。
元清道人卻似早就察覺到了他的心思,臉上不見半點驚訝之,目盯著許仙瞧了半天,方纔笑道:「好啊!」
年許仙聽到這兩個字,高興地差點跳起來。
「天下之大,你我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便是緣分,而你能瞧出我的不凡來,又肯一路追尋至此,更是難能可貴,授你道法亦無不可,不過......」
「我卻不能做你的師父,非是我不肯教你,而是我自家道法不,隻能算是末流,又怎能誤人子弟。倘若你真有心求道,我這裡有道法一篇,便免費贈與你參悟。」
元清道人從袖中取出一卷略有些發黃的道籍,遞到許仙麵前,目複雜道:「求道之路萬分艱難,不定便有命之危,甚至可能會禍及家人,連累朋友,最後孤獨終老,即便如此,你還要學嗎?」
「要學,要學!我如果足夠強大的話,不就能保護邊的人了嗎?」
許仙雙手接過經卷,口而出道,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得授仙法的喜悅,哪還有心思去仔細思量元清道人的話。
「是嗎?」
元清道人盯著麵前清秀年的臉龐,一時默然無語,神竟有些恍惚,卻不知想到了何事。
片刻之後,方纔輕嘆一聲,道:「修道的法訣已經授給你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貧道這便告辭了。」
許仙聞言連忙挽留道:「道長何必這麼急著走,正好我家裡還有幾間閑屋,不妨去我家中暫住幾日,我也好報答您的恩......」
「這卻不必了,貧道雲遊四海,自在慣了,最是不得拘束。」
元清道人淡淡一笑,不再多言,牽起邊小手掌,轉便走。
許仙本待追趕,奈何對方的法比他快了何止數倍,幾乎如同鬼魅,本追之不及,無奈隻能看著兩人不斷遠去的背影大喊道:「道長一路順風,不知你我何時才能再見......」
「有緣自會相見,無緣何必去尋......」晚風中聲音斷續傳來。
許仙握著手中道卷,看著元清道人的影在斜裡逐漸消失,好像散去的水墨畫,心中忽然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覺。
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相逢呢?
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道卷,許仙驀然生出一種不真實的覺,修道的法訣何等珍貴,古往今來不知多人追尋一生而不得,自己卻這麼簡簡單單的得到了?簡直像是做夢一樣。
「啊,疼死我了......」
小巷當中忽然響起某人的慘聲,沒過多久,許仙捂著半邊紅腫的臉頰,『淚眼汪汪』的走了出來,將道卷珍而重之的放自己的懷裡,又使勁拍了拍,這才準備回家。
隻是沒走幾步,許仙忽然想起某件事來,猛地一拍腦袋,滿臉懊惱道:「該死的醬油!」
春風中,年沿著湖堤小跑起來,終於在一條巷子裡找到了醬油坊,將手中銅錢拍下,氣籲籲道:「店家,我要兩角醬油!」
該死!怎麼就忘了臨出門前姐姐的囑託呢?
片刻之後,醬油娃許仙一手提著沉甸甸的醬油,另一手提著一包杏花——這自然是回來的路上順手買的,一路狂奔,穿街過巷,終於來到家門前。
這是一條稍顯破舊的小巷,地上鋪著青石板,略有些,隙中稀稀疏疏生著青苔,在他麵前是一破舊的門臉兒,兩側的立柱已經退漆,門窗泛著舊,門上匾額當中書有「百草園」三個大字。>空氣當中瀰漫著一濃厚的草藥味兒。
正是許仙的家。
此時前堂當中並不見半個人影,看樣子並沒有前來抓藥的人,姐姐也不在這裡,許仙出半個腦袋向屋子裡瞄了幾眼,探頭探腦,確定沒人之後,這才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許仙!」
沒走幾步,一道夾雜著幾分怒意的喝聲忽然傳來,嚇得許仙一脖子,匆匆忙忙想要溜進屋子裡去,繞過門,卻正巧同迎麵來人撞了個滿懷。
「壞了!」
許仙暗自糟,子一轉,就想溜之大吉,奈何耳朵卻被一隻玉手揪住。
「姐姐,姐姐,輕點兒,疼!」
許仙連連討饒。
許容一手叉腰,另一隻手揪著許仙的耳朵,無不氣惱道:「臭小子,鬼鬼祟祟的幹什麼,你打個醬油怎麼用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又溜出去喝酒了!」
許仙眼珠轉,厚著臉皮狡辯道:「哪有,我就是讀書讀累了,順便散散步,所以纔回來的晚了。」
許容哪裡肯信他的鬼話,手上又加大幾分力氣,道:「我信你纔有鬼,瞧你這渾的酒味兒,難聞死了!」
「哪有?」
許仙聞言下意識抓起前的服聞了聞,這才反應過來上了自家姐姐的當,不苦笑道:「好吧,姐姐,我知道錯了。我就喝了一點,真的,男子漢大丈夫許仙對燈發誓!」
說著眼珠一轉,提起手中的杏花,笑道:「我帶了姐姐你最吃的杏花,姐姐你快些嘗嘗吧!」
許容接過杏花,笑罵道:「男孩子家不要喝那麼多酒,對沒好的。不過看在你這麼有孝心的份上,這次就先饒過你罷!」
又哪裡真的肯生他的氣,們姐弟二人父母雙亡,從小就相依為命,對於來說,許仙便是的命子,疼還來不及。
弟弟許仙雖然跳,玩鬧,但上並沒有沾染那些惡俗習氣,著實讓省心不。就是喝酒這一點讓有些放心不下,但大乾朝的男子幾乎有不飲酒的,幾乎形了一種風氣,因此倒也算不得什麼。
許仙笑嘻嘻道:「多謝姐姐手下留!」
「你臉上哪兒來的手指印兒,是不是跟別人打架了?」
「姐姐,你看我像那種打架的小孩兒嗎?」
「像!」
許容一臉認真。
「......」
得,您可真是我親姐姐!
許仙哭無淚。
「好啦好啦!快去休息吧,晚飯一會兒就好。」
姐姐見他一副吃癟的模樣,不淺淺一笑,接過醬油,開始在廚房裡忙活起來,生火,切菜,煮飯......
許仙著自家姐姐忙碌的影,心中一時湧起萬般滋味,這就是普通人家的生活,雖然平凡,但卻純真幸福。
沒過多久,飯菜便端上桌來,騰騰的冒著熱氣,菜並不富,隻是清炒白菜加燜燉蘿卜,但許仙卻毫沒有挑食或者嫌棄的意思,拿起窩頭狼吞虎嚥起來。
「吃慢點,小心噎著,又沒人跟你搶。」許容見他這幅「兇惡」吃相,臉上出一抹欣的笑容。
「嗯嗯......」
許仙口齒不清的說道,心思卻早就飛到了別,三口兩口吃罷,手一抹,道:「我吃飽了!」起飛奔向自己的房間。
「這孩子......」
豪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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