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靈案組那些年》第十九章 檢驗報告
「這案子是結不了了。書趣樓()」
他嘆了口氣:「我會通知上次涉案的同誌隨時待命,你和顧曼先回去休息吧。」
說完,他又問顧曼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顧曼搖了搖頭,說沒事,隻是輕微傷。
「行,小張,你把顧曼送回去,明兒一早來這報告。」
看得出來老丁很愁,這案子本來不該屬於我們管的,但秦沛他們接手過後,沒有及時共報,這就導致他們很累,我們這邊也很累,老丁為我們的領導,夾在中間是最不好做的。
「走吧,我送你回家。」
這段時間我都快的私人司機了,局裡麵給配的那輛車都是我在開,就像個祖宗一樣坐在後排。
路上突然問我,老丁什麼時候開始安排人跟蹤的?
我愣了一下,旋即才反應過來,今天晚上那兩名同誌出現的很『及時』,以顧曼的邏輯能力,肯定能猜出來,是老丁安排的。
不過這也是我跟老丁商量之後的結果,於是便把責任攬到了自己上,我說是我擔心招魂幡被之後,那些幕後之人會重新盯上,纔跟老丁商量,就找兩個經驗老道的同誌,暗中保護。
聽完我的解釋,並沒有太排斥,隻是稍微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便問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我本該安安的,今天晚上發生這樣的事,回去又該胡思想了。
但我這不知道怎的,直接說遇到這種事我們都沒用。
苦笑兩聲,沒有再說話。
之後一路都十分的尷尬,直到下車的時候,纔跟我說了一聲晚安。
我沒趣的驅車回了自己租的房子。
在上城區,距離工作的地方有點遠,但至比從爺爺那邊來要近得多。
我沒有父母,甚至連他們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反正從小到大,爺爺都沒有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他總是告訴我,等我長大了就明白了。
可我都畢業,甚至參加工作了,卻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更可笑的是,他們的名字和樣貌還都是我通過公安人口資料庫查詢得知的。
看著他們的資料,我回想不起一丁點關於他們的記憶,哪怕隻是一個閃回的畫麵。
一直以來,我都盡量讓自己不去想他們,盡量把他們掩埋在記憶最深,直到顧曼今晚提起的父親,還沒有放棄,那我也不能。
這是一間1室1廳的小套房,房東是一對老夫妻,買這套房子是為了收租金養老。
搬進來的時候,爺爺親自來給我看過風水,他說這裡風水不錯,我的命格在這裡不會相衝。
或許是從小沒有父母陪伴的原因,導致了我生比較孤僻,小套房裡除了睡覺的臥室,客廳已經被我改了辦公區。
不同的是我這套房子裡沒有任何的擺件,爺爺說我什麼都不需要供奉,所以在客廳辦公區的牆壁上,隻掛了一麵碩大的風水羅盤。
質地很是古樸,也十分緻,沒有開過,但爺爺說是個好東西,逢兇化吉還是不問題的。
我給自己煮了碗麪,便來到辦公區搬出一摞摞的檔案。
這些並不是卷宗,而是我收集下來的關於圖騰以及的資料。
有些是爺爺告訴我的,有些則是連我也不知道從哪聽來的傳說。
今晚的遭遇讓我越發膽戰心驚,送顧曼回家之後,我就已經癱在主駕上渾力了,於是趕吃了一顆王正卿給我的藥丸,這才安全到家。
但這絕對不是累著了而已,王正卿並沒有把真實況告訴我,而我應該是著了那瓜皮帽的道,他是一名方士,通曉的很多,會些我不知道的很正常。
可問題的關鍵就是,他們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
一開始擄走顧曼又放了,現在了招魂幡,又想去抓顧曼,甚至那瓜皮帽還認識我爺爺,這一樁樁發生的怪事連個解釋都沒有。
我翻閱了所有的資料,攝魂香,甚至是關於五行命格的祭壇,把所有的細節都歸納到一起,在了白板上,從案件開始到現在逐一連線。
不多時,辦公桌旁邊的白板上已經滿了各式各樣的小卡片。
現在問題來了,我已經在這片白板上建立了邏輯網路,可這片網路沒有指向任何一個人,它就像一條直線,一直在往後延,無論是我顧曼,老丁還是涉案人員,甚至是趙有發和秦沛以及王正卿他們。
他們在這片邏輯網路上隻是一閃而過,沒有任何證據表明,誰是其中的關鍵一環。
於是我假設有這麼一個幕後黑手存在,在白板的空白區域,我畫了一個圈,裡麵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問題又來了,一個幕後黑手可能還支撐不起這片邏輯網路。
截至目前為止,類似於這樣的幕後黑手已經出現了五六個,這僅僅是我們掌握的,那我們沒有掌握的呢?
就拿今晚來舉例,他們明顯有一定的戰略,比如瓜皮帽負責引開我,另外一個負責去擄走顧曼。
想到這我忽然一個機靈。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要擄走顧曼有很多種方法,像上次那樣就行,他們何必在我和顧曼都沒有發現貓膩的況下現。
挑釁嗎?還是炫技?
不得而知,但這是一個方向,這代表著今晚在鬼市,除了兩名已經被我們發現的黑袍人之外,還有更多的餘黨,而這兩名隻是負責吸引我們注意力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今晚我們怕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
我趕給老丁打電話,讓他催負責監控的同誌,仔細的篩查一遍。
老丁聽了我的猜想,覺得很有可能,於是親自去通部門查了監控,但實在是太晚了,篩查一遍附近的監控網路,需要很長時間,他讓我先去睡覺,有什麼事明天局裡說。
可出了這樣的事,我又怎麼能睡得著,躺在床上之後,我滿腦子都是今晚與瓜皮帽手的片段。
他說了很多奇怪的話,包括他說出了我爺爺的名字,以及那斷掉的手指。
可我爺爺不就是一個算命看風水的先生嗎?怎麼會斷人手指呢?
要不是時間太晚,我都想打個電話回去聞聞了。
第二天起來,我覺自己整個人都沒有神,洗漱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鏡子。
黑眼圈…黑…
我愣了一下,我的印堂上竟然有一黑氣。
這……不應該啊,我最近沒什麼劫數才對,且我的命格與這案子也不相衝,如果說有,那也就是昨晚戰瓜皮帽時,讓我上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想到這,我渾又是一陣力,甚至險些暈倒,我趕掏出王正卿給的要盒子,服了一顆葯緩了一會纔好了許多。
我一時想不出來,便不去想,用冷水洗了把臉,悠哉悠哉的在家做了早餐,還擺了盤,又沖了杯牛。
不是我不知道著急,而是印堂上這團黑氣,讓我不得不謹慎一些。
吃過飯後,我找出靈簽,準備為自己卜一卦兇吉,簽好了,但在擲杯的時候,卻擲出了笑杯,笑杯就代表著這一簽無效,需要從新來。
但反反覆復了七八次,最後擲杯的時候,都是笑杯。
所謂的『杯』其實就是一種像腰果仁一樣木製品,一共兩片,每片都有一麵平和一麵凸。
卜卦時需要籤,完簽就需要擲杯了,擲杯就是將這兩粒『腰果仁』拋向地麵,當一麵平麵朝上,一麵凸麵朝上,則為『勝杯』,代表好的意思;當兩麵凸麵朝上,為『穩杯』也稱之為『杯』這種就代表壞、不好的意思。
而如果兩麵都是平麵朝上,那就是『』杯,也就是我說的笑杯,遇到這種況,就需要從新籤擲杯了,因為卦象已經失效,再卜下去就沒有意義了。我依舊不服輸,又了兩次簽,但最後擲杯的時候,依舊擲出了笑杯。
卦象再次失效。
接連十餘次同樣的結果不免讓我心煩意,同時也佐證了我印堂上那團黑氣。
我可能真的遇上事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這一卦不卜也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想到這我便不再多想,趕驅車去接顧曼上班。
路上,顧曼大概看出我心事重重,就沒跟我聊案子的事,隻說城南的海棠花要開了,問我週末要不要去看看。
我一個大男人去看什麼花啊,當時在開車的我完全沒意識到顧曼在約我,就說等這案子結了再說吧。
等我反應過來這麼個小曲時,依舊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到局裡的時候已經10點多了,法醫報告已經出來,老丁表凝重的給我們,說做好心理準備。
顧曼先看的,隻看了一眼,就抱著辦公室裡的垃圾桶一頓乾嘔。
我不皺了皺眉,警校裡我們就已經接過各種各樣的,甚至親自觀法醫解剖,至於這樣嗎?但等我拿起檢測報告看了一眼之後,才意識到是自己錯了。
早上吃了一頓相當盛早餐的我,在極力忍著那種胃部翻江倒海的覺。
檢驗報告上是一幅幅圖片,其中最直觀的一幅,就是被解剖後拍的第一張照片。
他的所有,在淋淋的皮之中,像一塊塊被腐蝕的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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