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仙魔》第四章 破陣
李曜的生父是邢國公,與他對弈的是國公府的一員幕僚,見李曜麵喜,知曉李曜計劃的幕僚,立即問道:“可是太玄頂上的事,有眉目了?”
李曜放下傳訊玉簡,已是無心下棋,勉強按捺住心頭喜悅,卻還是不住眉飛舞:“李曄已經到了太玄觀,正要參悟袁天師留下的道文。他當然不會知道,我等已經在主殿外佈置下了小玄陣,隻要他一踏上石階,及到小玄陣,必然被陣法攻擊,到時候免不得就要重傷。”
聞聽此言,幕僚出彈冠相慶之:“小玄陣是兇陣,範圍之的人,都要到攻擊,到時候李曄和他的隨從重傷,太玄觀裡的道士,就能趁他神誌不清的時候,將玉訣順走。”
李曜神采奕奕:“安王留下的玉訣,沒人能夠小覷,平日裡我不好去去搶,但誰又知道,這回我買通了太玄殿的道士?他們出手,旁人都隻會認為,是李曄強行求道,反被袁天師留下的道機所傷,乃氣運不濟,斷然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來。”
幕僚點頭認同,對李曜的計策大為欽佩,“李曄本就是個廢,強求仙緣不得,又沒了安王留下的玉訣,這樣的氣運,日後就再也沒有人會為他說話,公子大事可期矣!”
李曜冷笑一聲,“原本,縱然李曄是個廢,他繼不繼承王爵,跟我都沒多大關係。但誰讓李曄的生母,是個統低賤的平民?若是讓他承襲了安王爵位,便是讓宗室蒙,我為關西貴族,豈能袖手旁觀?”
幕僚低下頭去,這話他不敢接,已經超出了他可以議論的範疇。
李氏出自關西河隴之地,大唐定鼎天下,功勛大臣多是關西世家,所以本朝以其為貴族,區別於大唐建立後,新興的關東各世家。
......
李曄已經來到主殿石階前,再往前一步,就要踏上石階。
上傾城和後的四名王府甲士,以及側旁屋舍中的兩名年輕道士,無不凝神靜氣,注視著他。唯有中年道士,信心十足,依舊在閉目養神,拿姿態。
李曄並沒有著急踏上石階,而是負手看向大殿。這大殿裡供奉的是真武玄天上帝,寶相莊嚴。
傳聞對方在武當山得道飛升的時候,天降祥雲,得仙引路,有五龍捧聖。大唐的許多道觀,都以真武玄天上帝為供奉主神。據說真武大帝奉命監察人間之事,除妖魔,衛正道,賞善罰惡,十分靈驗,故而香火鼎盛。
“前世的此時,我踏石階,發小玄陣,引得陣法攻擊,與上傾城等人皆是被陣法擊中,創昏迷,醒來的時候就丟了玉訣......前世懵懵懂懂,還以為是自己沒有仙緣,強求道運導致犯神威,這才被袁天罡留下的道機所傷,為真武大帝所不容,降下神罰毀了玉訣,所以毫沒有懷疑過,這裡麵有什麼貓膩。”
念及於此,李曄心頭冷笑一聲,出右手,隔空向前一指。
麵前異變陡生,他的指尖到製,一圈圈水波般的漣漪,在他前顯現,霎時間,一道白幕憑空出現,如碗倒扣一般,將主殿籠罩其中,威嚴赫赫,不可侵犯。
這一幕,讓上傾城後的王府甲士,都是神一呆,不由得麵麵相覷:“這裡果然有法陣製......”
上傾城神一苦,暗道:“製在前,世子沒有修為,不是練氣師,如何能頗得陣法?這一趟......怕是白來了。”
能夠佈置陣法的,必然是練氣師,凡人三境的武士、武師、武宗,都沒有這等手段。
因是之故,上傾城也沒有懷疑,眼前的異象是中年道士在搗鬼,因為對方沒有煉氣期的修為,頂多就是個武宗而已。
和王府甲士一樣,側旁屋舍中的兩名年輕道士,此刻也是神一滯,麵麵相覷。
他倆也很驚訝。
按照中年道士先前的吩咐,李曄踏石階,就會被陣法所傷。
而此刻,李曄並未踏足石階,隻是出手指在前一點,讓小玄陣顯了行。
毫厘之差,千裡之別。隻是指尖輕法陣界限的李曄,並未引發小玄陣的攻擊。
中年道士察覺到不對勁,連忙睜開眼,眼前的這一幕,讓他眉頭微皺,暗忖:“這是怎麼回事?此子怎麼不踏上石階?看他的舉,好似明知前有異?這不可能!”
旋即,中年道士平復了心境,以免出異樣被李曄等人察覺,心頭暗道:“哼,卻也無妨,除非此子放棄觀道文,否則他還是要走上石階,為陣法所傷!”
如此想著,中年道士索不再閉眼,直接向李曄看去,心期著李曄趕踏上石階。
不過他註定了要失。
停留在石階前的李燁,全然沒有再進一步的意思,隻是默默觀察著陣法,這也是他發小玄陣的用意。
觀察清楚了,纔好破陣。
李曄很快就看到,在殿的案臺上,擺放著一隻青玉葫蘆,似有縷縷靈氣不停從玉葫蘆裡散發出來,匯陣法之中,支撐著幕。
李燁心裡想到:“看來這小玄陣之所以能存在,全是因為這玉葫蘆,能支撐一座陣法運轉,這玉葫蘆是個不錯的法。”
“李曜為了置事外,不留痕跡,自然不會留下練氣師,在此維持陣法。他此舉原本很是英明,但對於現在的我而言,卻是給了我破陣的機會。”
李曜也是篤定李燁不懂陣法,更無練氣師相助,所以毫不擔心李曄會破了此陣。
事實也的確如此,安王府早已沒了練氣師,前世的李燁麵對此陣,莫說識破,沒有發現端倪,就被陣法所傷。
念及於此,李曄雙眸漸漸明亮,“此陣之中,連陣旗都沒有。沒有陣旗陣,又無練氣師在旁維持,要破陣就有了可能。不過,我雖然恢復了宗師修為,到底不是練氣師,原本也無法破陣,但我有父親留下的玉訣,玉訣本就是法,藉助此,或可一試。”
上傾城見李曄站在石階前久久不,還以為對方是茫然無措,不由得心中大急。
也是,李曄沒有修為,如何能夠破陣?
“世子!”上傾城忍不住了,拔刀出鞘,縱前奔,舉刀斬向法陣,雖然隻是武師,沒有破陣能力,但卻不能眼睜睜看著,李曄就這麼臨門而不得進,此刻決定以命相搏,“末將誓死也要破了此陣!”
李曄見上傾城如同一隻發怒的虎豹,就要撞進小玄陣,心頭一跳,若是讓這般沖撞過去,引陣法攻擊,非死即殘,連忙一把將拉住。
“世子......”上傾城被李曄驟然拉住,腳下一個釀蹌,差些沒站穩,不向李曄投來不甘、疑的目。
李曄微笑道:“上將軍勿慌,要破此陣,何其易耳,且看我手段。”
上傾城愣住,黑曜石般的眸子裡,盡是意外之,含義分外明顯:你拿什麼破陣?
側旁屋舍裡的中年道士,聽了這話,差些笑出聲來,鄙夷的想道:“此子真是瘋了,一個沒有修為的廢,竟然也敢妄談破陣,怕是沒睡醒吧?”
李燁沒有心理會旁人,攔住上傾城後,就邁步來到側旁,在一個栽花圓壇前停下。
李燁對小玄陣瞭如指掌,這座花壇所在的位置,便是小玄陣的陣眼,也是最合適的破陣節點。
王府甲士眼見李燁到花壇前停住,都不解其意,神茫然,搞不懂明明沒有修為的世子,為何會這般作派。
解下腰間的玉訣,李燁端詳一眼,沒有說話,將玉訣捧在手中,驟然向花壇下!
在玉訣接花壇的霎那間,其上青芒一閃,隨即,花壇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吱聲,籠罩主殿的白幕,不停,波粼粼,如同水波漾的湖麵。
但也僅此而已,幕好半響,卻沒有碎裂的征兆,倒像是快要發。
李曄神不變,心頭卻是一突:“玉訣雖然是法,但我修為不到練氣,這破陣之力還不夠......”
李曄很清楚,若是此時破陣失敗,必然引得陣法反噬,發出最強攻擊,那就不是傷,還是極有可能就此死當場。
危急之境,李曄丹田之上,靜靜漂浮的淡金龍氣,如同應到召喚,忽而有了異變,一聲清亮龍過後,龍氣好似遊起來。
與此同時,龍氣上散發出縷縷金氣流。
瞬息之間,這縷縷金氣流,如同小蛇一般,從丹田進經脈,最終匯聚在李曄手心,流進玉訣!
剎那間,得到金芒加持的玉訣,金芒閃。
玉訣下的花壇,忽的劇烈一抖,如同炸藥在這裡引。
猛地,“轟”的一聲響,花壇上泥土橫飛,就如被炸開一般,整個花壇,就此破裂!
罩在太玄殿上的白幕,一陣抖、扭曲,如同鏡花水月,道道裂痕憑空出現。
“破!”李曄眉目一凜,口吐一字。
小玄陣上的幕,彷彿在呼應李燁的話一樣,寸寸碎裂,剎那間華流轉,如星雨散落,卻又在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碗形白幕,就此消失!
這一變故,讓王府甲士們都怔了怔,雙目瞪圓,一時沒反應過來。
側旁屋舍中的中年道士,驟然麵大變,轟的一下站起,卻又影不穩,後退數步,“這怎麼可能?此子竟然破了陣法?!”
上傾城握著橫刀的手一抖,橫刀差些掉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看大殿,又不可思議的看看李曄,小圓張,麵紅,激得忘了言語。
帝仙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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