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仙魔》第十二章 鋤

邢國公府。

“劉仁能就是個飯桶!一個練氣二層的強者,竟然連一個剛練氣的廢都不能解決,真是氣煞我也!”李曜扔了手中的傳訊玉簡,瞪著目前的幕僚:“現在怎麼辦?李曄都回了長安,劉仁能還沒回信,難不是死了?!”

儒士模樣的幕僚嘆了口氣,“按理說劉仁能不至於失手,但若是我的青玉琉璃葫是被李曄得去,劉仁能若是輕敵,失手也不是沒有可能......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的人在街上還看見,太玄殿的那幾名道士,被李曄帶回了安王府。”

“必須把那幾名道士搶出來!”李曜咬牙切齒,“若是那幾名道士供出我來,被李曄一狀告到長安府、宗正寺,世人都會知道我李曜謀害李曄!”

幕僚沉片刻,試探著問道:“如今國公外出辦差,還要兩日才會歸來,茲事大,要不等國公歸來再作打算?”

李曜怒氣更甚,沉著臉盯著幕僚:“你的意思是說,我連一個二十年不能修行的廢都對付不了,還要父親為我出頭?!”

幕僚張了張言又止,他能說什麼。

“雖說父親外出辦差,帶走了府中的高手,但練氣一二層的賓客,也還有幾個,李曄不過剛練氣,就算有青玉琉璃葫在手,畢竟安王府沒有其它練氣師,他能翻騰出多大浪花來?更何況,安王府的那些屬、護衛中,也不是沒有我的人!”

李曜迅速拿定主意,“傳令給安王府的那些人,夜便縱火,挑起混,我們的人同時手,去搶奪那幾名道士,無論如何,不能讓那幾名道士,反過來指證本公子......夜長夢多,立即去安排!”

幕僚想了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事到如今,也隻有這樣了。”

李曜惡狠狠道:“若事再不順,大不了本公子親自出手便是,我就不信,那李曄還真能翻,跟我爭奪安王爵位?真是癡人說夢!”

幕僚神一怔,不敢再多言。

李曜作為宗室子弟裡的天才人,如今已經擁有練氣三層的修為!

天下修士,年未及冠就練氣,便是天才一流的人,二十多歲達到練氣三層,修為已經驚人。

如今的長安城中,練氣高段的高手並不多,其中修為最高的,要數左右神策軍中尉,宦劉行深與韓文約。

邢國公為左衛大將軍,本有著練氣中段的修為,但府上的賓客,達到練氣三層的還是極

畢竟,練氣三層,出仕就有可能拜五品,依照大唐律,執掌一州的刺史,也就是四品而已,這樣的高手哪會去做別人的幕僚賓客?

......

原本,李曄冠禮時沒被授予安王爵位,李曜就會馬上手謀取王爵,按照李曄前世的經歷,李曜得手,也就是半個月之後的事。

所以當下,安王府中已經有不人,投靠了李曜,抓時機向他這個“新主”搖尾乞憐。

李曜的命令,很快傳達到了安王府。

錄事參軍宋子文,護衛都頭趙行遠,管事錢仲,此刻聚集在一間偏僻屋子裡,商議著施行李曜的計劃。

“自打李曄那廝從太玄頂歸來,王府就了套,上傾城指使那些甲士,在府中鬧翻了天,見人就宣揚李曄在太玄頂的事跡,現在的王府,誰看到李曄不是恭恭敬敬?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王府就真的是他李曄的了!”

錄事參軍宋子文忿忿道。

“李曄那廝也是踩了狗屎,才會讓他得了袁天師留下的道運,一舉踏煉氣期......就練氣,份立馬不一樣,王府裡的人,對李曄印象改觀,都去奉承阿諛,也是意料之中。”

護衛都頭趙行遠沉聲道。

“唉,誰能想到,一個二十年不能修行的廢,會突然就練氣?”管事錢仲嘆息著,“好在曜公子已經及時做出反應,今夜的事隻要不耽擱,曜公子依舊占據大勢。”

“不錯!曜公子是宗室天才,其父又是國公、左衛大將軍,勢力固,哪像李曄,自打安王死後,府上就沒練氣師了。隻要今夜的事辦了,以曜公子的勢力,要謀得安王爵位,仍舊是手到擒來!”宋子文說道。

“宋參軍說得沒錯,今夜這件事,正是我等立功的機會,隻要我們幫曜公子辦這件事,何愁曜公子主安王府後,不重用我等?”趙行遠眼神堅決,“我等既已投靠了曜公子,就沒有退路!”

眾人正說著,屋外突然有說話聲,宋子文皺了皺眉,起開門,冷聲嗬斥:“何事喧嘩?”

“稟參軍,世子傳話,今日在府中設宴,慶賀世子就練氣,參軍等人也在邀之列。”門外跑來一名警戒的人。

宋子文、趙行遠、錢仲相視一眼,不時都出振:“今日既然有大宴,待得宴席進行,眾人醉酒之時,正是我等縱火之機!李曄真是自尋死路!”

黃昏,王府有品階的屬、將,都聚集到設廳。

設廳外,燈籠高懸,竹聲聲,仆役、丫鬟們端著菜碟,往來穿梭,好不熱鬧。

李曄高居主位,著不停進來道賀屬、將,麵微笑。

作為重生者,李曄很清楚,此時的安王府,已經有不人都投靠了李曜。

畢竟前世的這個時候,李曜即將將安王爵位弄到手,王府那些識時務的心懷二誌者,都搶著去投靠李曜,表忠心,以求在李曜主安王府的時候,能夠得到重用,加進爵。

李曄要真正掌控安王府,就必須把這些人剔除。

“王府有護衛八百,屬小吏數十,若是得到這些人效忠,通過龍氣匯聚眾人氣運,也不知我的修為能否更進一步,進練氣二層。”李曄眼見眾人陸續進堂中落座,心裡默默想道。

作為曾今的大修士,李曄對他現在的修為境界很不滿意

太弱小了。

因為上傾城的佈置,現在王府,很多人都對李曄變得恭敬、忠心。

作為王府世子,有了煉氣期的修為,得到這些本就順理章。

但李曄的龍氣,卻遲遲沒有靜,李曄仔細觀察之下,發現自打回了王府,龍氣上便籠罩著一片霾,阻擋著眾人氣運匯聚過來。

李曄見識不凡,很快分析出了原因:“這是小人當道,氣運難聚的現象。”

邊的忠正之士,自然會讓人主氣運昌隆,而邊的小人,起到的作用就恰好相反。

要匯聚眾人氣運,達到“人多勢眾”的目的,就必須拔除小人。

這也很好理解,任何人邊的人,都有好有壞。有的人德行良好,有纔能有上進心,可以彼此相輔相,氣運就會增長,自然能幫助事;有的人品底下,不思進取,好逸惡勞,隻會拉著人玩樂,消磨鬥誌,敗壞名聲,氣運就會減,自然就是妨礙事。

前者有益,後者有害。

對普通人而言,友需慎重,對人主而言,聚眾也得慎重。要事,就得親“賢”遠“佞”。

李曄心道:“要掃除龍氣上的霾,順利匯聚王府眾人氣運,先必須鏟除這些小人——那些投靠了李曜的人。”

李曄不,與眾人推杯換盞,觥籌錯。

堂中的歌舞,換了一茬又一茬。

兩個時辰後,宴席到了酣暢

這時,上傾城上前稟報:“世子,事都辦好了。”

李曄點點頭:“甲士進院。”

“得令。”上傾城抱拳而下,來到設廳門口,低喝一聲:“甲士就位!”

跟隨李曄上過太玄頂的甲士,已經是李曄的心腹,此刻得了上傾城的命令,分列湧院子,在抄手遊廊、走廊外站定,手按刀柄,神抖擻,氣勢洶洶,對那些坐在小案後的吏們,虎視眈眈。

見到這等陣仗,飲酒食菜、欣賞音樂的人,都是悚然一驚。

小案後宋子文、趙行遠和站在院邊的錢仲,都是臉一變。

頃,所有人的目,都向堂中高坐的李曄看去,想要知道他意何為。

主座上的李曄,已經站起,負手而立,掃視了堂中的人一眼,緩緩開口:“本世子就練氣,本是喜事,奈何卻有些人不樂意看見,還想要害我。本世子無奈,隻能擺下這鴻門宴,著令上傾城趁機去查。如今我就要正告諸位,在座的人中,就有王府叛徒!”

眾人聽聞此言,有的詫異,有些疑,有的心驚,有的忐忑,不一而同。

有人從食案後起,向李曄抱拳,卻是一名王府親軍都頭,他憤然道:“敢問世子,這些狗賊何在?卑職願為世子,取下他們的項上人頭!”

這卻是個機靈的,趕著在李曄麵前表現忠心。

宋子文、趙行遠和錢仲,隔著老遠互相看看,都察覺到了彼此的慌張。

李曄看向上傾城,“上將軍,你查到了哪些人?”

傾城掏出一本書冊,看了眾人一眼,在一雙雙注視的目中,徐徐念道:“錄事參軍宋子文,都頭趙行遠,管事錢仲,意圖今夜在王府縱火!”

“什麼?”

“竟有這等事?”

“該死!”

“這三個狗賊何在?”

堂中的人,頓時義憤填膺,紛紛起,目搜尋著宋子文、趙行遠、錢仲等人。

宋子文、趙行遠、錢仲臉大變,連忙起,就要狡辯。

傾城卻沒有毫停頓,手一揮:“拿下!”

甲士們一擁而上,不由分說,將這三人撲倒,押到院中,讓他們跪下。

“冤枉啊世子!”

“我等忠心耿耿,怎會做下這等事!”

“世子說我等意縱火,有何證據?!”

宋子文、趙行遠、錢仲等人,不敢出手抗拒,畢竟院中甲士太多,但也都立即出聲辯解。

“要證據?我給爾等便是。”上傾城冷笑一聲,“帶上來!”

話音方落,一隊甲士著一群小吏、軍士、仆役,進到院中,不僅如此,一些甲士還將縱火之,那些油脂、火符之類的件,丟了一地。

看到這些人這些什,宋子文、趙行遠、錢仲都是臉蒼白,差些哀嚎出聲。

要在王府縱火,鬧出大靜,達到掩護李曜人的目的,排場小了當然不行,自然要安排人手,準備縱火之

甲士押進來的人,就是宋子文、趙行遠、錢仲安排的縱火人手。

“這不可能!”三人差些驚起來。

他們自認為事做得,不會被察覺,此刻怎麼也想不通,李曄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上傾城又如何能在短短兩個時辰之,準確查到那些準備縱火的人,還悄無聲息將他們都控製住,並且找到了那些油脂、火符。

仙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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