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詭異兇案》17

第二天下午,我和葉昭倆個結伴乘汽車來到了火車站,這天天氣很熱,車站的人也很多,葉昭雖然已大痊愈,但力似乎還沒有完全恢複,神也不大好,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氣溫的緣故,在路上也一直迷迷糊糊,像是要隨時睡過去似的。

“如果說我們的城市是個大熱島,”終於排隊到快要上車的時候,他邊打哈欠邊說,“那麼火車站就是個小熱島。”

“什麼熱島不熱島的,我們的大偵探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聊啊!”這時,一個聲音從我們背後響起,隨即兩個可多蛋筒便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天熱就要想辦法降溫,小心中暑!”

我回過頭,現是我們敬的局長千金——孔玥琳大小姐,穿了一的牛仔服,背著一個小巧的旅行背包,手裡拿著正散出一涼氣的冰淇淋。

我一面道謝一邊接過了的“禮”,而這時葉昭笑了笑,問道:

“這是哪陣風把您吹來了?您不會也是收到了親戚的召喚吧?”

“答對~”孔玥琳笑了笑,掏出一個信封來,“放假了,我表姑喊我去他們村玩呀,正好現在城裡人都流行到鄉下投大自然的懷抱,驗那種‘返璞歸真’的覺,也是‘低碳假日’嘛!嘻嘻~”

“大小姐很趕時髦啊!”葉昭說。

“不過,你這是要去哪啊?莫非也是……”

“我這是姨媽的召喚啦,寫信來要我回村看。”

“哎呀,哎呀,這真是太巧了!”

“有什麼巧的,我看,們是串通好的吧。”

“徐嘉銘是要跟你一起去玩麼?”

“是的,倒是你,怎麼只有一個人?局長大人會放心你一個人走東村的夜路嗎?某非是你早就知道我要回去,所以不會缺旅伴吧!”

“誒呀,被看穿了~沒錯,表姑說了你也會回去的。”

“等等啊,”我說,“我完全沒有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很簡單,”葉昭說,“表姑和我姨媽是一個村子的村民啦,而且表姑父就是東村的村長呢!”

“這麼看來,你們倆應該很小就認識了吧?”我說。

“差不多吧,”葉昭說,“說起來好像的確是小時候在村子裡玩的時候認識的。”

“哦,那莫非你們倆就是那種傳說中的‘青梅竹馬’?”我問道。

“青個鬼啊!”孔玥琳喊道,臉也變得有點泛紅了,“誰跟他青梅竹馬,別臭了!”說完,便兀自上了火車,

“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看到消失在車廂門口後,我小聲問葉昭,“好像惹生氣了。”

“沒事,”葉昭打了個哈欠,“大小姐脾氣,一會兒就好了。我沒跟你說過吧,我小時候是在我姨母家長大的。”

他的確沒有跟我提起過,不過我倒是不想起之前孔玥琳在胡曉磊那件案子之後跟我提到過的:“與方宏和袁潔一樣,我們的大偵探也是一個孤兒呢。”這麼說來,他應該是被姨母*人的吧,也難怪明明應該是去親戚家遊玩,葉昭每次說起來卻都用“回”而不是“去”,宛如所說的就是自己的家一樣,我想。

“而則是跟表姑家關系比較親近,”葉昭繼續說,“而且那邊的風景說來確實也不錯,所以每年家人都會到村子裡玩,這樣我們就認識了。”

“這麼看,好像應該不算青梅竹馬吧?”我說。

“同學,”葉昭搖了搖頭,“你別跟阿宇一樣淨是咬文嚼字啊,這種下定義的事你還是找他討論吧,在下難以奉陪啊。”說完,他走進了車廂。

於是我也不再多問,跟著他也上了火車。

今天外面很熱,車廂裡也悶得很,而且過道上和車廂連接滿了人,周圍悶熱的空氣裡充斥著煙草和汗水的味道,讓人覺得很不舒服。葉昭說火車要開很久,要先睡一覺,讓我等車到了重山縣的時候再他,之後便趴在桌子上睡起來。而坐在旁邊的孔玥琳同學倒是很有興致,果然如葉昭所說,大小姐的脾氣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就跟我興高采烈地聊起天來,只是葉昭完全沒有理,依舊只是在一旁昏睡著。於是我就肩負起了一個聆聽者的責任,盡管事實上我對的話題完全不興趣,還是在一旁不斷地對著大小姐點頭,甚至不論是否聽清了的話。我的思緒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飛到了想象中那遙遠的山村和綠水青山。

火車開出一個多小時後,在一個小站停了下來,坐在我對面的一位乘客下了車,這時一個看起來是沒買到座位而一直站著的年輕人就順勢坐在了那個位子上,還沖我笑了笑。可是他注定不能安心地坐著,因為他剛一坐下,一個剛從這站上車的乘客就朝這邊走了過來。這個人穿著一件褪的米黃的外套,材魁梧,而且面目兇惡,很不像是個好人,他走到我們這裡,還沒有亮出票來,僅僅是瞪了那個年輕人一眼,後者就知趣地把座位讓了出來,回到了他剛在倚靠的地方。不過正在我開始為要和長相這麼兇惡的人同行而到有些苦惱的時候,令我意想不到的事生了:這個人盯著睡中的葉昭的臉看了幾秒鐘,仿佛很吃驚似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對剛才的年輕人說了句“你坐!”就消失在車廂過道的人群中,再也沒有回來。整個過程生的很快,我幾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周圍的一切就又恢複到黃男子上車之前的狀態了。

我開始疑,如果剛才的一切不是我在做夢的話,那麼這個人為什麼看到葉昭就害怕呢?莫非是幹了什麼壞事的人嗎?可是正如葉昭所說,他只是個高中生而已,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什麼強盜土匪都認得他、害怕他。可是葉昭還有什麼別的可怕的地方嗎?我完全想象不出,卻不由得想起了cpu提到的那個在逃的殺人犯,不打了個哆嗦。可是轉**一想,逃犯又怎麼會明目張膽地上火車呢?

“你在聽我說嗎?”孔玥琳打斷了我的思考。

“啊,不好意思,我剛才有點走神。”

“你看到什麼了嗎?”問我。

“你沒看到嗎?剛才那個人?”

“什麼人?我很尊重你啊,所以跟你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你呢,可你卻東張西。”

“這……那實在是對不起了,不過你剛才真的沒有注意那個穿米黃服的男人嗎?”

“沒,你認識?”

“不是,你沒注意就算了吧。”

“不管他了,我們繼續啊,我剛才說到哪了……”

我又想了想剛才的事,可是想也想不通,於是幹脆不想它了,可是那張可怕的臉卻印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了。

下午四點半,火車到達了重山站——也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山南鎮的前一站,,我們醒了葉昭。

“真是清新麗的景象啊!”迎著令人心曠神怡的涼爽秋風,著車窗外秋日夕映照下的起伏山巒以及其間點綴著的紅和灰的農舍小屋,我不說道。

聽到我的話後,葉昭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又窗外,說道:“你知道嗎,嘉銘,你看見這些零零星星的房屋,覺得很,而我看見它們,唯一的覺就是它們相對獨立,在這種地方犯罪甚至得不到應有的懲罰。”

聽到這裡,我和孔玥琳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可他若無其事地繼續說了下去:

“你或許會覺得,誰會把這些親切的老房子和犯罪聯系起來呢?可我對這些老房子總是懷著某種恐懼據我以往的經驗,我相信大都市最下賤骯髒的小巷裡所生的犯罪行為也不會比在這麗可的鄉下的罪惡更加可怕。而其中的原因十分明顯。在城裡,公眾輿論可以達到法律無法達到的效果;沒有偏僻的小路,被鞭撻的孩子的尖、醉鬼打人的聲音都會引起鄰居們的同和憤慨,而且司法機關近在咫尺,只要有人投訴它就可以運作起來;罪犯離被告席不過一步之遙。可再看看這些孤零零的房子,每一座都是建在各自的領地裡,住在附近的多半是貧窮、愚昧無知的農夫,本不懂法律。想想那些殘酷的暴行、暗藏的罪惡很可能在這種地方年複一年不斷生,卻沒有人過問……”

“你怎麼了,”我打斷了他,“為什麼突然說的這麼嚴重的話?”

“《銅山櫸案》啊,嘉銘!”他笑了,“看來你這文學好者也不過如此。”

你在背臺詞啊!我看書時喜歡記些樂觀向上的段落嘛!誰會去在意這麼灰暗的部分!”

“灰暗?”他著窗外,“難道不是事實嗎?我從小在農村長大,親眼見證過很多事。警方無法有效管理如此偏遠而分散的山民,以至於每次犯罪行為生之前他們難以預知,生之時難以阻止,生之後難以勘察,甚至有些罪惡的事一直藏在山村之中無人知曉,這都是多麼憾的事啊!人類的文明在大都市飛地展著,但在這裡,腳步卻是多麼的緩慢哪!”

“可這畢竟是你長大的地方,不要跟這種東西聯系在一起吧?”

“誰讓你說了華生的那句‘真是清新麗的景象啊’呢?”他反問我。

“別理他,”孔玥琳說,“除了破壞別人的好心就沒有別的好!”

“說來還有多久啊?”我問。

“再過二十分鐘就是山南鎮那一站,”葉昭答道“我們在那裡下車,然後就去東村。”

“鎮上離東村有多遠?”

“步行要一個多小時吧。”

“這麼遠,而且天也不早了,我們真的要步行嗎?”

“每次回來都是這麼走的,因為山裡沒有車願意去。”

“但是現在你不是生病了麼……”

“你該不會是想讓徐嘉銘背你吧?”孔玥琳看了看葉昭,又轉過頭看了看我,說,“哎呀,好可憐啊……”

正在葉昭打算說話回應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了葉昭的名字,我轉頭看去,向我們走來的是一個高個子的年輕男子和一個面容清秀的姑娘,看上去都是二十多歲,而喊葉昭名字的是那個男青年。

“啊,”葉昭說,“志強哥,晨姐,是你們啊,在這遇上真是巧啊!”

“嗯,”那個被做志強哥的男子說,“可不是嗎,說起來你也好久都沒回村子裡了,你不在這段時間,村子裡可是日新月異,變化可不小呢!”

“是啊,想來也有半年多了呢!”

“你呀,”他走過來用力地拍了葉昭的肩膀一下,“究竟是什麼事這麼忙,居然連初中畢了業都不回來看看。”

“嗯,”葉昭被拍了一下,居然還咳嗽起來,“有件小事耽擱了,不過那件事確實是我經曆過的數有意思的事件呢。”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不拍了,想當年你也跟趙大叔差不多,是一武林高手啊!”

“哎,都荒廢了。”葉昭一邊咳一邊說道。

“呵呵,要常鍛煉才能有好啊,”說完,他看了看我和孔玥琳,“你是村長親戚家那個孩子吧,都有點認不出來了,呵呵,聽說你們上一個高中了?不錯啊,也一起來玩了呀。對了,這位小夥子也是你同學吧?”

“是啊,”葉昭說,“他徐嘉銘,是我高中的舍友,我邀他到村子裡度假了。”

“山裡有什麼可來的!我們不得能一輩子住到大城市呢!是吧,晨?”他轉過頭後的子,而後者只是微笑著輕輕點了下頭。

“還沒介紹,”葉昭對我說,“這兩位都是村裡的鄉親,喬志強哥和汪晨姐,我小時候經常去找他們玩呢!對了,說來聽聽,村子裡現在怎麼日新月異了?”

“黃老板的藥廠,”喬志強說著,似乎很興的樣子,“在東村到底是建起來了!”

“是麼,”葉昭點了點頭,“村裡到底還是同意了。”

“這是當然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哪還有那麼多老規矩,我們靠著這麼好的資源,如果不好好利用,就只能在現代過古代人的生活,鄉親們也絕不會像現在這麼富!”

“看來這半年多村裡變化確實不小啊。說起來,你們兩個怎麼在一起呢?”

“早晚也不會瞞著你的,”喬志強看了汪晨一眼,“晨已經是我的朋友了,已經跟於春山分手了。而且,我們本來就快要訂婚了。”

“哦,那真要恭喜你們了!對了,這麼說,新哥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這句話,那兩個人同時低頭不語,似乎誰也不願回答葉昭的問題。

“怎麼了?他又惹禍了?”

“不是,”過了一會兒,喬志強才抬起頭來,小聲說,“他死了,被李村東打死了。”

聽到這話,我吃了一驚,孔玥琳也嚇了一跳,但葉昭一也沒,只是表有些許微妙的變化。

“要不是晨的親哥哥被人就這麼打死了,”他看了一眼汪晨,“我們本來是打算要在這兩天訂婚的。”

“哦,”一陣沉默後,他說,“不過李橋東不像是會殺人的啊。”

“不提了,”喬志強臉難看地說,“反正他已經死了,而且確實是李村東幹的,你也不必多問了。”

葉昭沒有繼續問什麼,氣氛一下子變得抑起來。

“不過,”喬志強開了口,“我想你們幾個回來的有那麼點不是時候啊,因為……李村東沒抓住,他逃跑了,現在還下落不明呢。”

沒錯,看來葉昭注定是躲不開這件案子了,這個逃犯原來竟是葉昭姨母家村子裡的人!

“怎麼回事?”葉昭問。

“是這樣,新被打死以後,鎮上和縣裡都來了人,調查的結果當然是李村東就是兇手,然後就讓洪警帶了兩個手下抓人,結果這李村東倒是好抓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反抗,特別聽話地被帶走了,大家也就以為這事就這麼結束了。可沒想到的是,當警察押著他過橋的時候,他突然掄起來給了一個警察一拳,警察們都以為他甘心伏法,對這一下完全沒有準備,結果一愣的功夫,這小子就跳進了河裡,也沒有浮上來,等警察派人打撈的時候也一無所獲,這個殺人犯就這麼跑了。”

“那麼知不知道他逃到哪裡去了?”

“他就這麼下落不明了,不過警察分析這邊比較封閉,他應該跑不到其他地方去,所以估計十有**是藏在這大山裡了。”

“哦,那麼不知警方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那我就不大清楚了,估計這兩天就要搜山了吧,不過能不能順利搜出來我就不知道了。”

喬志強說完,大家都低頭不語,車廂裡陷到了一陣令人抑的沉寂之中。此刻,我著窗外,突然間,竟覺得那些景也不再迷人,而是漸漸顯出一詭異得可怕的東西,於是我不由得想起葉昭剛才提到的那段話,這一切無疑給我們這次東村之行籠上了一層霾,而事實上,與我預到的一樣,一場山村悲劇就這樣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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