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強哥，你在做什麼呢？”葉昭問喬志強。

“啊，”喬志強左手握著鑰匙停在了那裡，看到我們三個，似乎有點意外，“你們怎麼也在這裡啊？”

“我來向洪大叔報告一點案，”葉昭說，“順便聽於老伯講有趣的故事。”

“呵呵，”喬志強笑了，“還是那些神神鬼鬼的吧，現什麼新況了？”

“關於於春山的，應該不算什麼新況了，尤其是對於志強哥你來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你是知道的吧，於春山和晨姐的事。”

喬志強臉一沉，一邊用鑰匙開門一邊說：“我們進去再說吧。”

“汪老伯人呢？”葉昭問，“還有，你為什麼會有汪家的鑰匙呢？”

“大叔他在鄰居家呢，”喬志強說，“他昨晚家裡招了賊，一片，晨又被害了，他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一直半昏半醒的，所以就讓我替他回來收拾收拾屋子，順便也整理一下晨的。警察昨晚已經檢查過了，沒必要再‘保持現場’啦。”

不一會兒，我們四個人已經在廚房裡——這家中唯一沒有被翻的地方——找了幾個凳子坐下了。這座房子裡的其他房間目前已是全然一片狼藉，幾乎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居然被翻這麼……讓我們也來幫忙收拾怎麼樣？”孔玥琳說。

“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我想最好還是我自己來吧。”喬志強說。

“又不是外人，”孔玥琳說，“幹嘛這麼客氣呢？”

“不過……”喬志強想了想，“那好吧，你們這樣熱心，晨在天之靈看到也會開心的。”

“兩個孩子都被害死了，家裡還這樣，汪老伯真是太可憐了。”孔玥琳說。

“是啊，”喬志強點點頭，“這李村東怎麼能這樣，太過分了……”

“你認為翻這個家的，”葉昭說著，但眼睛卻一直在四張，“是李村東嗎？”

“除了他還有誰？”喬志強問，眼睛盯著葉昭。

“這並不重要，”葉昭並沒有看他，只是自己說著，“重要的是，李村東為什麼要把這個房子翻這樣？”

“難道不是明擺著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既然能夠為了手機打死新，就一樣能夠為了那些珠寶和錢財翻汪家，殺死晨！”

“你認為翻汪家的和殺死晨姐的是一個人？那他為什麼不當場就在這裡殺了晨姐，還要大費周章把弄到山上去？難道你也相信於老伯的說法嗎？”

“當然不是！不過我的看法是這樣的，李村東在汪家行竊，然後自己逃回山中的匿——雖然我也不知道是哪裡——而晨則在後面跟蹤他到山上，被現而遭毒手。”

“晨姐為什麼要跟蹤他？”

“找出他的藏匿地點啊，你該知道，晨其實是個勇敢的孩，並不像一般姑娘那樣膽小。”

“可如何跟蹤呢？如果沒有手電，本就連看都看不見李村東；可如果他帶著手電，在那種漆黑的夜裡，恐怕一下子就會被李村東現吧！”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李村東自己有照明工！”

“可晨姐邊只有自己的手電筒，這又是為什麼？”

“這……李村東拿了……”

“那幹嘛後來又扔了？”

“因為他到達目的地了，就是山神廟！”

“可他又藏到哪裡去了？我們這樣不會找出結果的，志強哥，因為翻這個家的人肯定不是李村東！”

“為什麼？”

“因為他居然放過了廚房！”

“什麼？”

聽到這話，我們不約而同地掃視著這整潔而又幹淨的廚房，許多水果、蔬菜、幹糧都好好地擺在灶臺附近。

“李村東躲在山裡肯定又又，就算他有什麼特殊的食來源，但他絕不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補充能量的機會！再說，他現在躲在山裡，難道下山來就為了那些飾和錢幣嗎？那些東西能給他，一個逃不走的通緝犯帶來什麼好呢？況且，只那些東西犯得著把四個屋子都翻得七八糟嗎？他是村裡人，絕不會不懂汪老伯那些珍貴草藥的價值，為了錢，他會放過它們嗎？我敢肯定，這個小絕對不是為了錢，那些丟掉的珠寶和錢財不過是些掩人耳目的道而已！他在這座房子裡苦苦尋找的，一定是某一件對他來說遠比金銀財寶要珍貴和重要的東西！”

我們都吃驚地著他，半晌都沒有人說話。

“這東西……”喬志強想了想，說，“你覺得會是什麼呢？”

“它大概很小，否則這個賊不會搜索的這麼細致。”

“那你覺得這個賊找到那東西了嗎？”

“我猜沒有，”葉昭說，“他大概還沒有功，所以，他還惦記著這間房子呢！”

“是嘛，”我看到喬志強有點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不過你覺得他能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嗎？”

“或許能，或許不能，也許那東西早就不在這裡了也說不定呢？”

“什麼？不在這裡，那會在哪裡呢？”

“我怎麼會知道呢？”葉昭突然大笑了幾聲，“我連那東西是什麼、是不是真的存在都還不知道呢！”

“說的也是，”喬志強說，“對了，你之前說的關於於春山的事是……”

“他昨天早上在山上見過晨姐，並且送了手鐲給，這件事於老伯已經坦白了。”

“他……”

“這件事志強哥你其實是知道的，對吧？你昨天早上怒氣沖沖地上山就是因為看見他們兩個在一起了沒錯吧？”

“我……”喬志強沉默了幾秒鐘，搖了搖頭，說，“沒錯，我都看見了！我不想說出來，其實就是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晨都已經快要跟我訂婚了，可心裡居然還是放不下那個姓於的……你們應該還記得那天咱們剛下火車時候的事嗎？”

“於春山過來說希晨姐跟他坐拖拉機，沒錯吧？”

“是的，他一直攥著晨的手不肯放，後來晨上車的時候還回頭了他一眼，一開始我沒太放在心上，可是這兩個細節，實際上卻是另有的！”

“此話怎講？”

“那個姓於的其實是往晨手裡塞了一張紙條啊！就是要第二天清晨在山神廟見面！而晨完全沒有讓我知道這件事，竟然獨自就去見他！”說著說著，喬志強的臉變得非常難看，“昨天早上，如果不是我來家找，我都不會知道，居然上山去了，說什麼燒香，那種鬼話誰會相信啊！我走到那條路拐角的時候就看見那對——那兩個人了！居然還拉著手呢！我沖上去的時候，晨就那個混帳東西逃走了！楊楓他們過來的時候，我正在質問，告訴我說，他們之前還經常這樣見面的，就在已經和那家夥分手為我朋友之後！”說到這裡，喬志強停了下來，著氣，屋子裡靜悄悄的。

“我哪裡不如他？”他繼續說，嗓音裡已經帶著點哭腔了，“我是錢比他？前途沒他遠大？還是我長得比他難看？我對還不夠好嗎？我為花錢從來就沒有心疼過，可心中為什麼一直放不下那個渾冒傻氣的窮蛋？我為什麼不說出來？我當然不會說出來！我喬志強在村裡風得很，可是出這種事，別人會怎麼看我？我可不了那些閑言碎語！我才不甘心被人瞧不起，我從小就立志要做大事、賺大錢，我要功、要強大！任何妨礙我的人都……”他停住了，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

“不好意思，”他平靜地說，“可能我太激了。嗨，”他抬起頭看了看葉昭，“你該不會就這樣把我列為殺死晨的嫌疑犯吧，小偵探？”

“當然——不會了，”葉昭笑了笑，“怎麼會呢？你的心，我是可以理解的啊。算了，不說了，我們先來收拾屋子吧，別讓這房子淩得太久了。”

汪家的屋子確實已經淩不堪了，所以收拾起來還是很費力氣的，等到我們終於讓這個已經破碎的家中的品恢複原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

“終於收拾完了，”孔玥琳說，“也該到吃飯的時間了，志強哥你去哪裡吃啊？”

“我自己帶了幹糧的，”喬志強指著自己的口袋說，“我還不，你們先回家吃吧，我想整理完晨的再吃飯，剩下的我自己弄就好了。”

“好吧，不過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我知道，你們快回村東去吃飯吧，要不過一會家裡著急了。”

“臨走之前，”葉昭突然說道，“我能再問你幾個問題嗎？”

“哦？”喬志強看著葉昭，“有什麼問題？”

“志強哥你昨晚真的沒有上過山吧？”葉昭一不地看著喬志強的眼睛。

“當然……我為什麼要上山呢？”

“但沒有人為你證明啊，志強哥，你知道於春山的事已經很明朗了，假如最後證明他不是兇手的話，況就會對你不利。”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沒人能為我證明，我也沒辦法啊。”

“我真正的意思是，你真的不能提供自己案當時不在山上的證明嗎？”

喬志強沒有馬上回答，沉默幾秒後，他搖了搖頭，說：“當然，我無法證明。”

“就算案對你不利也不要嗎？”

“我問心無愧！”

“好吧，”葉昭笑了，“我也很相信你啊。第二個問題，志強哥你對大山還是很悉的吧，那麼你覺得從山神廟下來，除了那條土路之外還有其他的路線嗎？”

“完全不可能，除了那條路之外，除了懸崖峭壁就是連小孩都很難過去的茂的灌叢，就算真有人能通過，手再好的人也很難不遍鱗傷。”

“也就是說，你不相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自由來往於山神廟和東村之間吧。”

“這是當然。”

“那麼，山上突然有草木枯死，河裡莫名漂起死魚之類的事，你有見到過嗎？”

“是老於頭說的吧，”喬志強臉一沉，“你怎麼也會相信這種鬼話？那都是他為了阻撓通過藥廠給村裡致富才胡說八道的！”

“那，你能帶我到藥廠去看看嗎？”

“為什麼？你該不會是覺得晨的死跟我們藥廠還有什麼關系？”

“跟晨姐的案子可能倒是沒多聯系，可是新哥——”

“他是因為手機的事被李村東打死的！”

“可手機不是你麼廠裡給他的嗎？”

“那只是為了表彰他送來的藥材好罷了！好了好了，葉昭，別再節外生枝地玩什麼偵探遊戲了，這幾天生的事已經夠的了，你們就讓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吧！”

說完，喬志強再也沒有抬頭看我們，而我們也只好就這樣默默地離開了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