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員們下午繼續按照製定的計劃訓練，可是所有人的心思頭一次不在訓練上，總有人時不時朝訓練場邊瞄去。

球員們有好奇心，場上忙碌的沃克也沒法抑製心的好奇。

海德沃德上的訓練服從頭到尾換了個遍，那是跟球員們初次見麵時才穿的那套西服。黑的上，黑的子，黑皮鞋，配上英國有些灰濛濛的天，顯得格外沉。

他屁底下的椅子有些年頭，得追溯到訓練基地建落戶的那一天。紅褪了褐，底角的鐵塊銹跡斑斑，無聲地訴說過去的時是怎麼樣的崢嶸。

沃德手裡捧著《神經母細胞瘤研究》這本書，逐行逐字的一點點看過來，他必須搞清楚，這個可能會要了麥克維小命的腫瘤，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

裡卡多第三次像做賊一樣地看向場邊，被沃克大聲嚷出了名字。

西人嚇了一跳，手上的實心球沒握住滾了下來，正中腳麵。

「嗷」地一聲慘，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聲音都把樹上的小鳥給驚飛了。

海德沃德抬頭撇了眼又在作怪的裡卡多，冷冰冰地不帶一。西人隻盯著看了一眼，他的嚨就像被用手掐住一樣，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教練眼神裡充斥著冷漠，對生命的冷漠，甚至還有些仇恨的味道在裡麵，像把刀子直接在了心口，在擰了一把。

裡卡多被嚇壞了，腦袋上冷汗直冒。老大，我雖然訓練不認真，玩又鬧，但你不至於要幹掉我吧？！

裡卡多大爺是最聽BOSS話的，他開始了自我催眠，不用沃克招呼拾起地上的實心球就是20組拉昇。

教練今天不對勁啊！

訓練場裡一片安靜，比賽前這兩天沃德帶人把四周的雜草樹木統統修剪了下，很多多餘的枝條被鋸掉，那些斷支的豁口在空氣中，散發著樹木獨有的香味，被小風吹向遠方。

這些壯的槐樹還是恩時期種下的，拿剪子來上一刀，膠狀的就順著樹榦流出來，這些就是空氣裡味道那麼想的原因。

馬格裡經歷了上一場客場的失利，整個人靈魂彷彿得到了升華，訓練起來不保質保量，還要給自己加質加量。他開始嫌棄自己進步得太慢，像發了瘋一樣地努力。

教練組其實蠻擔心的，本來量就有些過，還要自己給自己加，了傷可就不得了。

球隊變化第二大的是勞倫斯，從客場比賽結束後，沃德就跟爾蘭人詳細地介紹了他位置職責變化的可行。

從今天起，勞倫斯就正式開始訓練自己球場上的新職責，學習一個拖後前鋒怎麼傳球怎麼跑位。

球場上本來就有兩個訓練狂魔，在加上解決了一個不安定因素，所有人低垂著頭一陣狂練，質量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海德沃德很萬能，他甚至可以預知未來。未來的2012年，瓜迪奧拉揮別自己一手建立的薩王朝，阿奎羅打進世紀絕殺曼城登頂英超，多特蒙德打破拜仁壟斷拿下德甲桂冠，穆裡尼奧三跪驚天下……

但他沒法知道這座小小的城市還會發生什麼，通往功的道路是怎樣的山海和忍執著。

這是他今天沉默的源泉。

…………

…………

今天的晚訓在球員們的歡呼聲中取消了，改了一堂戰分析課。

足球運說到底也是個糾錯改錯的過程，白天的時候說樸茨茅斯沒豪門那麼有錢，他們用得起冥想屋，海德沃德則有自己的土辦法，手裡的一打白紙就是辦法。

課堂也是戰場，甚至比訓練場還要慘烈。關二爺千裡走單騎過五關斬六將，在沃德手裡自然也逃不了過關斬將的過程。

球隊裡力充沛年紀小一些的如右後衛阿蘭；左後衛丹尼，青年隊的左邊鋒科莫那和邊後衛瑞安威廉姆斯都隨帶了手機，最新款的蘋果4s。喬布斯的智慧機席捲了一個時代，起碼沃德手底下的球員就沒有抵抗這種的能力，一抓到點空閑時間就要搞點遊戲玩玩，熱比訓練積極了無數倍。

一共兩場比賽，一百八十分鐘的視屏，沃德把專屬於每個人的鏡頭都剪輯了下來。有手機的拷貝進手機裡，沒有的問湯姆的律師事務所借了幾臺電腦，用筆記本來看。

看完剪輯的視屏，首發和替補的球員都要發言，總結自己在球場上的錯誤。他有言在先，如果講話沒有聽到他想聽到的容，晚上加練得過了12點才能回家。

戰課的第一關每個人表現都很好，甚至勤如勞倫斯還反反覆復地看了很多遍。

他手上的一打白紙是給球員們過第二關用的。

球員們的傳跑協同和團隊配合放到戰課的最後，海德沃德準備了足足2萬字的發言稿。

教練先生拍了拍手掌吸引球員們的注意力，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接下來的講話，每個人必須一個字不差的記錄下來。」

球員看著手上的十張白紙和三支水筆是懵的，所有人臉上寫滿了WHAT?

沃德臉上出了計得逞，詭異的微笑。

「你們寫的東西我都會檢查，勸大家認真寫一寫，明天有一堂閉卷考試，就是你們寫的容。」

裡卡多看著喬納森，喬納森看著哈伊姆，哈伊姆看著勞倫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在一臉懵的狀態中。

海德沃德的靈源自中國的課堂，中國學生是全世界最會學習的一群人，這招比什麼狗屁冥想屋靠譜太多了。

說什麼球員們就記什麼，回去就背什麼，不管理不理解。記不住就寫，寫不就考試，考試不通過就去罰，回來繼續寫。

「咳咳咳…」咳嗽幾聲，不等球員反應過來，他就開始講解關於後防係的幾個關鍵要素。

他要讓所有人都忘不了，直至刻在靈魂裡。

投影儀連著電腦，海德沃德拿著電子筆，對著一張又一張的PPT和一段又一段的教學視訊，開始了自己滔滔不絕的演講。

房間裡燈通明，不管是學生還是些老油條，每個人都伏在桌子上筆疾書。時不時地抬起頭看一眼教案，眼睛裡全是對知識的求！

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不過這場景活像高考前的每一堂的晚自習，大學畢業都這麼多年了，沒想到在英國的樸茨茅斯實現了兒時做老師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