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看著他一個人就好了……

“傅晉司——”喬杉杉踮起腳尖，雙手捧著傅晉司冷峻如斯的臉龐，雙眸滿是認真地說道：“你的占有真的不是一般的強欸！”

剛才，下腰下得有些猛，眼前才出現了眩暈的黑沉。

所以，顧衡彎腰幫系鞋帶，並沒有馬上反應過來，等想再開口說不用的時候，傅晉司卻路過看到了顧衡為系鞋帶的那一幕，直接把從顧衡的面前拖走。

覺到臉頰上一雙冰涼的小手，傅晉司溫熱的手掌抓住喬杉杉的小手。

“喬杉杉，我只想獨占你。”

傅晉司的角沒有任何弧度，一雙狹長的眸猶如兩口古井，一眼見不到底，他的聲音因為倦意染上了幾分黯啞，但這不影響他嗓音的磁和低沉，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勾人心魄。

被傅晉司這麼認真的眼看著，喬杉杉的小臉還是不由地一紅。

“你……”

“你有什麼不滿嗎？”

“……”

傅晉司低頭瞥了一眼喬杉杉只系了一半的鞋帶，彎下腰為他系鞋帶。

“傅晉司——”喬杉杉咬了咬，看向他穿著迷彩服的脊背。

“杉杉，因為邊境線上事務很多，我不可能一直陪在你邊。”傅晉司一邊為系鞋帶，一邊沉聲說道：“你一個人的時候，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這裡的傳染疾病有發的傾向，你千萬記得不要被傳染。”

為喬杉杉系好軍靴鞋帶之後，傅晉司抬眸，向喬杉杉，慵懶地說道：“不要再在我面前說什麼自己是醫生，就算你再厲害，你記住，醫者始終不能自醫。”

口吻明明那麼淡，但是那口吻裡的那霸道勁兒卻始終是讓人毋庸置疑。

聽著傅晉司的話，喬杉杉忽然間覺得鼻子有點酸酸的。

在這樣繁重迫的工作環境下，傅晉司不僅需要面對令人不過氣的力，甚至還要分神關心。

傅晉司見喬杉杉低垂著小臉，一直不說話，大掌了的腦袋。

“杉杉，怎麼了？”

“傅晉司，我知道了。我說過，來印克邊境線上，我一定不會來，有組織有紀律地聽從你的指揮。”喬杉杉悶悶地說道：“在救人的時候，我會非常注意隔離和消毒措施，不讓自己與其他醫生也染到病菌。”

來印克邊境線，絕對不是來為傅晉司的累贅的。

如果連自己都保護不好，還怎麼去保護他呢？

傅晉司在喬杉杉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吻：“還有，你離顧衡遠一些……”

“晉司，如果是因為幫我系鞋帶的事……”喬杉杉擺了擺手：“我和他之間，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

“顧衡，是顧西城的哥哥。”

“啊？”

喬杉杉記得顧西城。

傅晉司執行任務負傷回來住院的時候，顧西城便提著果籃和鮮花來，探過傅晉司。

能覺出來，顧西城和傅晉司的很不錯，但是顧衡明明是顧西城的哥哥，卻反而和傅晉司之間都是敵意。

喬杉杉不免有些一頭霧水，本就不知道傅晉司和顧衡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

但是，傅晉司並沒有向喬杉杉說他和顧衡之間的事，而是開口提議道：“已經很晚了，杉杉，我送你回宿舍。”

喬杉杉點了點頭：“嗯。”

傅晉司的大手牽起喬杉杉的小手，朝著醫務人員休息的地方去。

邊境線上，沒有經過人工的開發，很多都是原生態的自然。

天上的蒼穹夜頂，繁星如璀璨碎鑽一般一顆顆鑲嵌在如天鵝絨布般的夜空之中。如果不是遠邊時而亮起的火，很難讓人想象到靜謐的這裡，卻發生著戰爭這樣殘酷的事。

他的手掌溫暖，過相抵的，熱度一點點傳遞到的裡。

即使這裡的條件再怎麼簡陋，但是若能在一天繁忙的工作之後，能與傅晉司見上一面，喬杉杉便沒有覺得有這裡有什麼苦的。

到了宿舍門前。

傅晉司終於抑制不住心中的蘊念，把喬杉杉纖薄的子拉自己的懷裡，在的瓣上重重吮了一下。

但，沒有太久的纏綿，傅晉司便松開懷裡的小人兒。

“杉杉，晚安——”

“晚安。”

這個時候，傅晉司不是不想繼續吻喬杉杉，而是在這樣張的戰況，他深怕自己落在喬杉杉瓣上的吻太久，會讓自己對的念一發不可收拾。

不是他自制力不夠，而是喬杉杉這只小兔子……太人。

他怕自己，抑不住。

所以，一個不重的吻，稍稍解了饞之後，傅晉司便不敢再肆意停留。

喬杉杉進到宿舍裡，才發現裡面的設施簡單得一目了然，兩間約三十多平米的房間，還有兩間不大的衛生間。

房間裡面是那種簡單的床板，上面鋪了一些棉被，就是一張張簡陋的床，還不如在嵐山軍校的行軍床。衛生間設施也簡陋破舊，只能勉強解決人的基本需求，其他就再也不能保證什麼了。

喬杉杉從行囊裡拿出換洗的服，在衛生間洗漱了一下，把服浸在皂水裡。

忙了一天的，一沾到床板，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因為都在一間大房間，喬杉杉旁睡的就是喬穎兒。

喬穎兒看著喬杉杉香甜的睡，眼底閃過一狠狠的不甘。

這一天下來，面對的都是重度燒傷的病人，那種燒傷程度遠遠超過以前在人民醫院收治的。從早上忙到現在，幾乎沒怎麼休息過，一回到休息的地方，面對的又是如此困苦簡陋的住宿環境，喬穎兒明明很累，但是偏偏倒在床上，睡意全無。

房間並沒有開燈，但借著月，喬穎兒能看見喬杉杉的角漾著那一笑意。

在這樣的環境下，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喬穎兒不懂喬杉杉到底為什麼能那麼樂觀？

不想再看到喬杉杉那張睡，喬穎兒煩躁地卷起上的被子，轉過不想看喬杉杉，強迫自己休息。

一夜的時間，不過六七個小時。

即使睡得再安穩，但在這樣條件下，睡眠質量不會太高。

喬杉杉們一行人稍稍吃了一些早餐，就又開始回到醫務室的病房，進行工作。

在複查那個得了霍的年時，喬杉杉與顧衡不由在同一個病區再次撞見。

喬杉杉剛想和顧衡打個招呼，但顧衡卻是雙手在白大褂的口袋裡，輕描淡寫地睇了一眼，轉朝著其他病床走去。

正在喬杉杉疑不已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年，抓了抓的角：“姐姐，你是不是和……哥哥吵架了？哥哥好像有點生你的氣……”

“我和他……”

喬杉杉仔細想了想，和顧衡之間應該有點誤會。

“你放心吧，我沒有和那個哥哥吵架……”

因為要治療的病人太多，喬杉杉並沒有太多的心思，想著如何接和顧衡之間的誤會。

撇開與救人無關的心思，喬杉杉對著那年微微一笑，手放在年的額頭：“你的高熱也退下去了，但是現在應該還有一些低燒。等會兒，我再幫你靜脈注一些藥，再給你補充一些鉀，晚上開始就可以進食一些容易消化的食了。”

“姐姐，你真好……”年似是回憶起過往，眼底湧起無盡的悲傷：“姐姐，如果你早點來的話，或許我的姆媽就不會死了。”

“姆媽？”

“姐姐，在我們這邊，是媽媽的意思。”

“你的姆媽？”喬杉杉喃喃地問道。

“也是和我一樣的癥狀，但是還沒被這裡收治，就已經……死了……”

喬杉杉這才想到……年十二三歲，理應有父母陪在他的旁，但是從為他醫治開始，就沒有見到過他的父母。原來不是父母棄他，而是年的父母本就沒有辦法陪在他的邊。

聽著這些話，喬杉杉的心裡很沉重。

霍，在現代醫學下，並不是太嚴重的病癥，只要對癥下藥，存活率很高。

但是，這裡的條件太差，醫療人員跟不上，所以一場霍就足以要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一時之間，喬杉杉覺得自己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安面前這個純淨無邪的年。

“姐姐——”

“嗯？”

“姐姐，你不要騙我哦！你說，我會不會和姆媽一樣死了？”

“胡說了！”喬杉杉站起子，故意板起臉來:“你才不會死，我去拿藥劑過來給你注，你給我乖乖地在這邊等著。”

喬杉杉轉過子，不讓那年看到，的眼眶卻有些潤。

如果說……

一開始支持來印克邊境線最重要的理由是，是想能時不時地看到傅晉司。

那麼現在，卻更明白，自己選擇來這邊，上所開始承擔的那份責任。

……是一名醫生。

喬杉杉走到藥劑室拿藥的時候，卻遇上同樣也在裡面拿藥的顧衡。

顧衡很輕易地便看到喬杉杉那紅彤彤的眼眶，不由地蹙起眉頭。

“怎麼？已經開始不了這裡……的苦？”顧衡的目落在喬杉杉的上，但是聲音裡卻著淡淡的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