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真乖

那律師被墨寒笙強烈的殺氣嚇得倒退了幾步。

這個男人看起來冷漠而疏離，然而在談起這個案子的時候，卻帶著格外強烈的個人緒。

局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一變，趕忙走到了一旁接起了電話。

那邊不知道對他說了什麼，再次回來的時候，他的態度已經變得強了許多。

他對著司堯霆的律師道：「這件案子已經由檢察手，如果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話的話，就請親自去跟檢察說吧。＂

那律師微微一愣，略有幾分驚訝的看著他，沒想到這種尋常的殺人未遂的案子，竟然會有上麵的人盯著。

這下，他自然也沒什麼能再說的，皺起眉頭看了墨寒笙一眼，他低著頭帶著人從警察局走了出去。

來到車前，他匆忙的給司堯霆打了一個電話：「司先生，抱歉，監察廳的人對這件案子十分重視，我沒辦法將葉雪丞先生保釋出來……」

電話另一頭，麵容俊的男人緩緩的皺起了眉頭。他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麵前的人，把手機結束通話了。

＊

墨寒笙給薄均打了一個電話。

「謝謝。」他聲音低沉。

如果薄均不手，他也不會讓葉雪丞出去，但是薄均的一個電話，還是讓事變得方便很多。

「舉手之勞。」薄均的聲音依舊帶著輕薄的笑意，他漫不經心的道，「一點小事，不需要道謝。」

墨寒笙沉了一聲，「你怎麼知道的？」

「你和司堯霆鬧得這麼大，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的道理懂不懂？」薄均語重心長的道，「不過，既然人沒事，見好就收吧，你們鬧這樣，領導也很難辦啊。」

「我有分寸。」

墨寒笙安靜的回答完，就把電話掛了。

轉過頭看著警察局的方向，他緩緩的瞇起了眸子，眼底出了一冷酷的寒。

他不會再給任何傷害檀七七的人出來的機會。

葉想想已經是他破例的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

＊

書房裡，線幽暗。

厚重的窗簾沉沉的拉著，將窗外的擋在了外麵。

葉想想跪在地毯上，已經跪了整整三個小時，地毯再，也已經讓的麵板出破皮。

低著頭，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木然。

司堯霆坐在沙發上，垂眸看著，那眼神帶著幾分涼薄和無。

「……我能做的已經做了。」他終於開口，「這是葉雪丞惹出來的麻煩，你們背著我做了這麼多事，我都沒找你們算賬，你還敢求我救他？」

葉想想雙手撐在地毯上，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甚至有些抖：「……墨寒笙不會放過雪丞的，司先生，現在隻有你能救他了。」

司堯霆坐在沙發上，隔著一米的距離，淡淡的看著。

他眼神看起來有些無。

「我已經儘力了。」他道，「我不可能為了他，去跟墨寒笙反目仇。他是我在榕城最好的朋友，你知道的。」

葉想想哭了出來，「墨寒笙是想雪丞死，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知道，這一切都是在無理取鬧。

殺人償命，沒道理檀七七放過一次，就要放過葉雪丞第二次。

他們葉家的人傷害了兩次，就算是聖人，也不可能無於衷。

葉想想差點被葉雪丞害死，是害者，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葉雪丞犯了法，活該在牢裡……

可是怕，怕他沒辦法活著出獄。

墨寒笙不會放過他的。

知道。

司堯霆坐正了子，微微瞇起了眸子，俊的臉上浮現出一冷的緒。他問道：「葉想想，你這是在威脅我？」

葉想想搖了搖頭，抬起頭看向他，低聲道：「我一直是為著雪丞而活的。你知道的。」

「……」司堯霆沉默的看著。

「如果不是雪丞在這裡，我為什麼要在司家任你擺布？司堯霆，你要我的心臟，我要雪丞的命。很公平吧？隻要他能好好活著，等藍嘉瑜心臟病發作，我會立刻為你簽署捐獻心臟協議書。」

司堯霆道：「你就是在威脅我。」

葉想想閉上眼，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你在乎藍嘉瑜的命，這個世界上，除了雪丞，隻有我能救，如果雪丞死了，我也不會活下去。」

「或者，我可以現在就要你的心。」司堯霆冷的凝眸看著，角出一殘忍的笑，「現在就用你的心去給嘉瑜治病。」

葉想想平靜的睜開眼看著：「但是你捨不得現在這種苦，不是嗎？畢竟有可能手失敗。你不想冒著這樣的風險去做賭注。」

的命，不值錢。

但是藍嘉瑜的命，卻比誰都值錢。

司堯霆不敢的。

所以他纔在藍嘉瑜心臟病發作值錢，收養著他們，忍耐著那麼久，為開設研究院，找各種心臟病專家為研製藥，為續命。

司堯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俊的麵皮上已經滿是戾氣，矜貴的貴公子，此刻如同一隻暴怒的獅子。

葉想想卻發現，現在竟然完全不怕他了。

以前葉雪丞安全的時候，怕他怕的要死。

但是現在，不怕了。

葉雪丞沒了，也沒什麼好活的，再差也不過就是一個死。

司堯霆走到麵前，出手揪住了的領，將從地上揪了起來。

「那就去求季青瓷，」他近的臉，聲音冰涼，「看看那個人，還願不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們不是關係很好嗎？看看你殺了一次，還會不會心慈手的再原諒你第二次！」

說完這句話，司堯霆猛地將甩開，從書房裡走了出去。

葉想想蒼白著臉躺在地上，蜷起子，忍不住哽咽出聲。

去求季青瓷放過葉雪丞？

怎麼有臉再去求？

那麼信任，而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陷了危險。

這一次，甚至沒有任何臉麵再出現在麵前！

「堯霆……」

麵容清秀的小人怯怯的站在走廊上，看著司堯霆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男人臉上戾氣未消，因而顯得格外恐怖，藍嘉瑜從沒有看過這麼兇狠的司堯霆，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有些畏懼。

見到藍嘉瑜，司堯霆的麵容一下子變得溫了下來。

他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讓那些厭煩的緒從心底去，走到藍嘉瑜的麵前，溫聲道：「嘉瑜，你怎麼在這裡？你不好，別長時間站立，對你心臟有負擔。」

藍嘉瑜依偎在司堯霆的懷裡，探頭探腦的看向書房的方向，小聲問道：「堯霆，想想在書房裡好久了，你們在裡麵談什麼？為什麼還不出來？」

司堯霆擁著，長睫掩住了自己的緒，溫聲道：「公事而已，沒什麼。你別誤會。＂

藍嘉瑜臉上浮現出甜甜的笑容，因為心臟病的原因，臉看起來有些蒼白，但是笑起來卻很溫。

出手擁住司堯霆，在他懷裡蹭了蹭：「我怎麼會誤會你？我隻是有點擔心，看你臉這麼差，是公司出問題了嗎？」

司堯霆珍惜的在小臉上親吻了一下，「沒事，你別擔心。你快回去休息，你如果不舒服，我會心疼的。「

「我哪有這麼弱……」藍嘉瑜嘀咕了一聲，餘看到了葉想想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哭過，所以眼睛還是紅的，頭髮蓬，看起來有點不修邊幅，沒有往常的緻。

藍嘉瑜喊了一聲：「想想！」

葉想想低著頭走過來，對著司堯霆道：「司先生，我走了。」又對著藍嘉瑜道，「藍小姐，我有點事要忙，就不打擾你了。」

說著就要走，藍嘉瑜趕忙喊住：「等一下！」

葉想想抬起頭，看向被司堯霆擁在懷裡的藍嘉瑜。

「你眼睛好紅……」藍嘉瑜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潔白的手帕，塞進葉想想的手裡，「你一臉上，會好一點。」

葉想想看著自己掌心裡帶著香味的手帕，無力的在心裡笑了一下，被心保護的金雀真是好，連手帕都能隨帶著。

裝出謝的表，對著藍嘉瑜道了一聲謝，又揮了揮手，「藍小姐，我先走了，就不打擾你和司先生了。」

藍嘉瑜臉有點紅，輕輕地推開司堯霆：「堯霆，你抱得我太了……」

司堯霆沒吭聲，隻是抬起頭看向葉想想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眸有些沉。

「堯霆？」藍嘉瑜有些好奇的抬起頭，「怎麼了？」

司堯霆緩緩的收回了視線，他低頭看著藍嘉瑜天真又純凈的麵容，有些憐的輕輕了的臉頰，「沒事。我們下樓吧。你今天吃藥了嗎？」

「吃了。」

「真乖。」他吻了吻的臉，語氣裡充滿了寵溺。

＊

葉想想沒頭蒼蠅似的開著車在榕城逛了一圈，然後趴在方向盤上痛哭了一場。

不知道該怪誰。

怪司堯霆鐵石心腸嗎？

還是怪葉雪丞胡作非為？

應該怪自己，給葉雪丞帶了一個不好的頭。

應該怪自己，沒有早一點察覺到葉雪丞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