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惡臨城》第五章 三顆人頭(1)

我把林瑛發來的地址輸導航里,然后開車載著沈喻直奔案發現場。

案發地點在天心莊園小區。這個地方原來也是城郊結合部,后來被魏最大的開發商金襄地產買下,拆遷建了知名的高檔社區。

我開車駛進小區,拐了個彎就看到一棟別墅前停滿了警車。我和沈喻下車,看見一個短發的守在樓門口,余以清,是林瑛的下屬。留著很短的頭發,穿著整齊的警服,有一雙苗條勻稱的長

“沈老師,您可來了。”余以清忙跟沈喻打著招呼。沈喻跟點點頭,牽著我袖子就朝里面走去。

“等等,他不能進去吧?”我常去警局找林瑛,所以余以清早就認識我。故意笑嘻嘻地把我攔下來。

“這次需要他的幫忙。”沈喻解釋說。

“需要他進去當噴壺嗎?”小余揶揄我。

“余以清小姐,你為堂堂人民警察,說話不要那麼刻薄好伐?”我也反相譏。

沈喻沒再說話,仍舊牽著我服往樓里走去。我猶豫了一下,想去拉的手。沒想到手上仿佛長了眼睛似的給我狠狠拍了下來。這搞得我滿臉尷尬,一直不敢看

別墅有兩層,兇案發生在第一層。林瑛正在站在門口,眉頭蹙。出乎意料的是,看到我倒沒有覺得奇怪。

“就在里面,殺人案。”對沈喻說。

我心理斗爭了下,畢竟自己沒見過死人,更沒見過殺人現場。我平時也比較佛系,就算夏天蚊子叮我,我也只是打開窗戶把它們轟出去——即使這樣有可能放進來更多的蚊子。

其實人跟蚊子有什麼區別,都是周旋勞頓為了一口吃的嘛,善哉善哉——想想這個,即使蚊子多吸我幾口,我也不會覺得了。

所以我還是在門口遲疑了一下,但看看沈喻瞥我的眼神,我還是學著的樣子,戴上手套和口罩,套上鞋袋,然后長吁一口氣,給自己鼓鼓勁才抬腳邁進門去。

怕什麼?大不了一進門就看到有人著一把刀,躺在沙發上流亡的樣子嘛!

但沒想到的是,我完全錯了。

因為推門進去后,我并沒有看到案。

這棟房子很大,客廳就比我買的那套房子寬敞。幾個穿著白大褂的警方人員站在客廳里,他們正忙忙碌碌地勘察現場。

林瑛也跟了進來。快步走到跟我們平行的位置,指指前面虛掩著的一扇門說:“有兩關鍵場所,你們先看看這邊。”

說著就把門拉開,我懵頭懵腦地長了脖子一,誰知道這一眼直把我嚇得后退幾步,險些蹲倒在后面收集痕跡的警員上。

因為那屋里正對門的地方擺著一張古香古的條案,條案上擺著鮮花,上面還有個香爐,香爐里有三支香,已經燃盡,但香爐后面卻是三顆洗的白白凈凈的人頭!有一顆人頭眼睛還瞪得像銅鈴似的直視前方。

我覺得自己渾冒著寒氣,好像里的魂魄都隨著寒氣出了竅,和胳膊都一陣陣發,連站穩都覺得困難。

我倒吸一口涼氣。

林瑛回頭看我一眼,我聽見對沈喻嘀咕著什麼。

三顆頭顱是兩男一,它們被整整齊齊地擺在那里,乍一看非但沒有模糊的場面,而且還白白凈凈,活像塑膠制的仿真造型。

但從它們脖頸參差不齊的切痕,以及猶在滲出的漿和組織來看,它們的的確確是三顆真實的頭顱。

擺在中間那顆人頭,看上去屬于一個只有二十多歲的男人,它眉擰著,眼睛圓睜,好像臨死前目睹到什麼恐怖至極的場景。

年輕男人的左邊,是一顆老年男人的腦袋,它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看上去大概六七十歲的樣子。

與年輕人驚恐的表截然不同,他的臉安詳平和,角還微微翹起,竟然像是死亡似的。

而右側人大概五十多歲,的表冰冷威嚴,而且還化著濃妝,著一妖冶的氣息。

從樣貌來看,死者應該是一家人,一對父母和自己年輕的孩子,他們后腦勺都有明顯被鈍擊打的痕跡。

三顆人頭,三種表,它們被擺在鮮花之中,香爐之旁,看上去詭譎至極。

它們為什麼被擺在這里?難道是供在條案上的祭品,或者是什麼先鋒藝家的黑暗行為藝

我盯著那三顆人頭,渾起了一層細皮疙瘩,頭發子仿佛都齊刷刷立了起來。

但沈喻卻走到三顆人頭前低頭查看,嗅了嗅說:“頭發剛用洗發水洗過,還被吹干來著。”

我這時也注意到頭顱擺上去之前不被清洗了,而且臉上還被抹上了護品,尤其那婦的濃妝,顯然是切下腦袋清洗后再涂抹上去的。

我不打了個寒——兇手究竟該有多變態,居然能若無其事地把切下來的人頭浣洗一番,又整整齊齊一一擺到臺面上去!

沈喻戴著橡膠手套,輕輕了一下脖頸的切痕。然后又抬頭看著林瑛。

“兇找到了嗎?”

“找到了,就在浴室里。”

“電鋸?”

“對。”

我忽然想起一部《電鋸驚魂》的片子,還記得電影里漿飛濺的場景,沒想到我初現場就遇到這麼慘烈的案子,好在兇手似乎有潔癖,沒把現場搞得那麼惡心。

但我又想錯了。

“要不,讓他回去?別再嚇得大小便失,把現場污染了。”林瑛看了我一眼,跟沈喻小聲說道。

我聽到這話頓時火冒三丈,這倆人也太看不起我了——不就是三顆人頭嘛!又不是我殺的,我心虛什麼!我只是沒心理防備被嚇了一跳而已!

我使勁蹬蹬兒,捶兩下口,鼓足勇氣又走了過去。

林瑛剛把浴室門推開,一濃重的腥味兒就面而來,我覺就連眼睛都快要被熏得閉上了。

但我痛恨自己沒有閉上眼睛,因為我眼前看到的一切已經徹底超越了自己的心理極限。

浴室的墻磚地磚應該是白,之所以用“應該”這個詞,是因為整個浴室里都濺滿了漿和碎——用“橫飛”這個詞一點兒都不過分——原本的已經分辨不清了。

浴缸前面歪歪扭扭跪著三穿著服的尸脰,它們的頸部都朝向浴缸,景象十分詭異,就像要把頭扎進浴缸飲水似的。從腔流出來的水漾滿了半個浴缸,靠近浴缸的地方還扔著一個木工電鋸,它的電線在熱水座上,鋸糊滿了,狀況惡心無比。

我忍不住胃里一陣翻騰,急忙掉頭出去想找地方嘔吐,正好余以清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急忙把一個嘔吐袋塞到我手里。

“已經提前給你備下了,就連我都吐過一了。”

我抱著嘔吐袋一陣翻江倒海,覺得自己都快把膽吐干凈了。

余以清著鼻子拎著垃圾袋,扔到污袋里。林瑛也走過來,拍著我后背。

“沒事吧,你?把剛才請客吃飯的東西都吐出來了?”

我使勁搖著頭,又朝浴室那邊走去。

“哎,不了就別去了。”小余在后面喊。

沈喻已經站在浴室了,不知為什麼又在檢查剩下那一半脖子上的傷痕,還用手一點點著。

我覺得自己胃又一陣痙攣,幸虧余以清又迅速掏出一個塑料袋套我上。

這次吐得我腰酸,眼冒金星,等站起來時,沈喻已經在一層轉了一圈走過來。

“你沒事吧?”問我。

我說不出話來,只能搖頭。

“以后還跟我來現場嗎?”笑了一下。

“……還來。”我咬牙關說。

林瑛、余以清還有剛走進來的警員施鰱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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