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王思怡又皺著眉頭問張子文，“怎麼你也去天觀？”

四九老老實實的代為回答，“稟姑娘，咱們就是去天觀附近，我要給爺掏個鳥窩。”

王思怡想到昨日這小子的確提著個空鳥籠，倒是也聽說天觀附近金雀很多。反正路是皇帝家的，也不想再說他了。

頃見到前方路邊一群人在休息，一個帽子上有花的紈绔子弟坐在臨時架設的傘下喝著冰鎮酸梅湯。

就此一來王思怡臉不太好，一瞬間變得低調起來。

那伙人也正看著這邊，一群的流氓態。而邊丫鬟有些不服氣，又比較潑辣的樣子叉腰想要呵斥他們。

久經風塵的王思怡卻趕拉丫鬟一下，低聲道：“不可造次。此人不好惹，乃是東京城相當有名的花花太歲高衙。知他爹是誰嗎？”

“誰啊？”丫鬟有點尷尬。

王思怡面凝重的道：“乃是劉仲武大將軍麾下將高俅，拜天武軍右廂副都指揮使（大抵等于副軍長）。劉仲武大將軍風頭正勁，西北兵事如火如荼，這一時期哪怕朝廷相公們都對這些人寄予厚，若是鬧將了起來，去府也必然咱們吃虧。”

這樣一來，丫鬟以及兩個護衛都變得相當低調了。

喔，還真是高俅家那兒子啊？

張子文微微一愣，關于高俅這人歷史上的記錄太，都是戲說的分大。

不過算了一下軌跡也基本合理，這個時間高俅距離“太尉”還早，的確應該在劉仲武麾下當差。

高俅能崛起有些僥幸分，但也有原因。

在潛邸時候就認識了趙佶，趙佶喜歡踢球，而高俅有這天賦。然后高俅在邊境立過戰功。劉仲武部定鼎了最重要的西寧州后，趙佶龍大悅，專門接見劉仲武進行犒賞。作為麾下高級軍之一，高俅自然跟隨劉仲武一起面圣。

嘿，一看乃是舊識。會踢球，寫得一手好字，商奇高，能打勝仗，又顯得忠勇的高俅，便在一群不怎麼待見的武夫中顯得骨骼清奇。

所以功有運氣分，卻不全是偶然。歷史上那場犒賞大宴，實際了高俅的臉大會。高俅依托高商，依托往日際遇，又夾宋朝見的勝利軍功，功向大老板推銷了自己，自此發跡。

歷史上還有另外一種說法，趙佶喜歡他，故意送去劉仲武軍中鍍金，以積累升遷資本。

這可能有，但張子文覺得可能太低。趙佶那時是個任又短視的年輕人。以趙佶的格想封賞高俅，直接就封了，一般不會走這麼多鋪墊。

若趙佶真那麼守規矩又高瞻遠矚，不會這麼快就敗了大宋的底子。

“發呆的那小子！失魂了啊，本衙和你說話呢！”

張子文聯想之際，聽到了高衙的聲。

又見高衙往旁邊一手，頓時有一九紋龍遞給他一把名牌扇子。很瀟灑的一甩，便展開折扇走了過來，打量著張子文。

王思怡下意識有點擔心張子文。畢竟發現他沒“壞”，同時掌握了機辭賦，若不幫他怕是也不好。

王思怡便趕示意張子文別說話，然后有禮有節的一福，“文峰樓思怡，見過衙爺。”

故意拋出文峰樓名頭就表示是有的人，而不是孤魂野鬼，好歹幕后的人有能耐，說起來這圈子其實也就這麼大，相互應該都是認識的。

果然，高衙邊那個流氓頭子臉不太好，低聲道：“衙，文峰樓是岳老三他們罩的。”

“岳老三算什麼東西，何須在我面前提。”高衙冷冷道。

流氓頭子有些尷尬，又低聲道，“岳老三到不是個東西，往前那陣子他在東九巷那邊領著一群人，主要以盜竊勒索為生，卑職還和他沖突過幾次。有次他和海沙幫的人干了起來，卑職還出面勸解了。后來他卻是張公子的人。”

“哪個張公子？”高衙皺著眉頭問。

流氓頭子道：“就是……步軍司張步帥的長子，張小國。”

“原來是他……”

高衙像是也有些忌諱，皺了下眉頭，又對王思怡拱手道：“早有耳聞思怡姑娘驚才絕艷，但還沒真的見識過。主要我不怎麼玩文峰樓，不過既然此番認識了，改日有機會就會去捧場。”

“？”

想不到花花太歲也會這樣說話，王思怡不免多看了他兩眼。同時被此君都給面子，也覺很是嘚瑟。

跟著，高衙又湊近張子文看看，忍不住笑起來：“為了出風頭你也是拼了。置辦這麼一行頭不容易吧，這應該是靚坊制款，穿著卻顯得寬大，證明是買的。出不起量裁的錢你又裝個什麼？何必認死靚坊，又沒個般配的帽子，鞋更是不搭調，整個弄的不倫不類你不知道啊？”

“……”

張子文覺得他說的超有道理。問題……這是穿越后自帶的標準裝備啊，暫時也沒錢折騰這些不是。

那個流氓頭子也跟著起哄：“就是，你這種沒錢又裝的外來土包子，爺爺見的多了。除了長的俊俏些，你哪來的勇氣敢和思怡姑娘站一起？難道不知東京規矩？紅有時候是禍水啊！”

這流氓頭子公然用言語警告張子文離開，像是為了讓高衙和人獨。于是王思怡有些尷尬，卻也不方便說什麼。

高衙又個指頭在流氓頭子口上，繼續繼續，“說什麼！你說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思怡姑娘怎有你想的那麼淺，你這分明說思怡姑娘以貌取人。路是皇帝家的路個個都可以走，這小子不過是恰好同路而已！”

擺足了威風，把不可一世的流氓頭子調教得像小貓后，高衙又看著張子文淡淡的道：“我說的對嗎，你只是恰好同路？”

張子文微微點頭，“還真是同路，我去天觀附近捉鳥。”

高衙當即湊近流氓頭子道：“富安，天觀附近有鳥嗎？若沒有，就把這小子吊起來打。”

“的確有很多金雀。”富安點頭道。

高衙也就不多說什麼了，白了張子文一眼后，又對王思怡笑道：“姑娘了吧，我這邊有些冰鎮酸梅湯。”

王思怡的護衛很擔心，低聲提醒“若不吃就是不給面子”。

就此王思怡只得大方的一笑：“那便謝謝衙，周先生原本答應今日共飲酸梅湯，卻又忽然有事去了宮里見娘娘。如此也好，嘗嘗衙的也是一樣。”

高衙頓時臉如鍋底，當然知道說的周先生是誰……那就是個老鬼老王八蛋。同時高衙也知道現在提及周先生的用意。

就此他們一群的去傘下喝酸梅湯。至于張子文也沒離開，和四九一起食用了些自己攜帶的干糧和清水。

差不多時候，高衙把碗當做一次用一扔起：“走吧，左右無事，既然遇到了就同路，我也去那天觀看看。”

富安皺了一下眉頭，想說別去，卻最終也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