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宰相兒子》第28章 你知道的太多啦
太學占地廣闊,其實張子文也沒弄懂自己是哪個系的。
哪怕是落后的封建時期,但宋代關于這些也有劃分的,尤其徽宗皇帝是個無大志沒戾氣、專折騰這些的儒雅人士。于是去年蔡京上臺后除了三舍法規復辟外,還在原有基礎上還增設了書畫,音藝,以及花草三個系目。
若用現代眼把這當做個歷史事件看,又在北宋事實上藥丸的背景下,的確是吃飽撐了之舉。但基于古人認知,現在他們不知道會丟江山,在財政一派大好前提下,又是北宋環境,所以客的觀看,這些氛圍幾乎是必然出現的。
現在不妙的苗頭已經開始浮出水面。見識過周邦彥那種玻璃心磚家后,就知道他們想干什麼。
老周之所以忽然進京提舉大晟府,是蔡京知道趙佶喜歡這些,便把周邦彥弄進來,當做玩一樣的送給皇帝,有玩和糖果的“孩子”就不來煩大人了,把煩心政務全出來就行。
周邦彥明顯也有自己的心思,并不僅僅是陪著皇帝玩。他一心想把音藝歌賦事業發揚大,又有群見識短的深宮怨婦做,影響力不小。皇帝耳子,那麼目測下年周邦彥就要慫恿修《大晟樂典》項目。
這顯然會是個過度耗費資源的大型奇技巧,瞌睡遇到枕頭,由此而始,徽宗朝各種大興土木、娛樂紈绔舉就正式開啟。周邦彥不壞,但也不是好人,他們狼遇到狽而已。雪崩時候哪來的無辜雪花?
甩甩頭,張子問,“我屬于哪系?”
“您和我一起就行。”
李邦彥急忙伺候著……
太學資源總歸有限,只能容納兩千多學生。外舍兩千人,舍四百人,上舍八十人。
這個皇帝的“真傳弟子院”實際也就一個班,于一座鳥語花香的院落,和其他加以區分開。
張子文和李邦彥都在上舍,進來大堂已經坐了一半人。
許多學子神古怪了起來,也不知道張子文這傻子為今天會來了,這可以算是個新聞。
開除是不可能開除他的,大家心里也清楚,有些個判了死刑的人,都還在外面街市上換個名字繼續張牙舞爪,接了此點,張子文有個宰相爹,也僅僅只是逃課,那就容易想通了。
就此開始,他們竊竊私語起來。
往后面走,坐著一個英俊的家伙,聽李邦彥說是趙明誠。他爹乃是現任吏部尚書趙之。
張子文想找他打招呼,卻被白了一眼,趙明誠明顯不想理會張子文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差不多人員到齊,直講老師也到了。
見竟是周邦彥走了進來,張子文有些尷尬。
說起來在上舍中,什麼特長的學生都有,會涉及所有學科。當然畢竟是宋代,經義還是相當于主科,其他只算副科。
李邦彥這種市井出生又消息靈通的人,當然聽說了敗家子在文峰樓和周邦彥沖突的事。于是湊近道:“公子無需擔心,他不敢怎麼樣。另外他提舉的是大晟府,只臨時過來普講一堂音藝,如此而已。”
周邦彥面容冷峻的看看,想不到竟是上次罵過的那個黃口小兒坐在后面?
就此,全部老老的學子,紛紛扭頭朝后面看來……
清真居士周邦彥在這時期影響力很大,自是有他的一套,也算得上一派宗師,眾多。他的辭賦理論也非常迎合當下流行,又是偶像級別,風度翩翩的老帥男,幾乎神龍見首不見尾。
這難得臉主講,導致氣氛相當熱烈,整個課堂都比較崇拜的注視著他講。
不論古今,有些東西座,而有些東西好。
周邦彥的東西就非常座,譬如后世一些時期的年輕人比較崇尚跳舞跳的好、唱歌唱的好這類才藝,無他,容易臉妹,學習績好則未必是馬上能座顯。
周邦彥的思路也是大抵如此,不太注重容,而注重制式。出奇制勝的制。
這些正是今天他主講的東西。
老周還真是個商業化人才,能有這麼大的市場,能進宮提舉大晟府是有原因的。簡單說,老周大抵意思是“不要創新,不要發揮想象,你只管全部依照斗破蒼穹黃金三章退婚節湊,寫出來一定不難看”。
汗!
張子文暗自總結了一下,周邦彥大抵就在講這東西。于是湊近李邦彥低聲道,“你覺得老周說的有道理嗎?”
李邦彥忍住笑,“相當有道理。老周很懂格律,在這浮躁的時代,我出生市井比誰都知道,真沒幾個人注重意境了。節律對了,自然就很能帶緒,就能座。”
張子文低笑道:“如果你僅僅這樣想就弱了。老周不是教你格律,是讓人接他的標準。他想一統大宋音藝江山和標準規范,這就是大晟樂典的方向。一流商號做的不是商品而是標準。一流制作人制作的不是容,是價值觀流。老周厲害了。”
李邦彥微微變,衙雖然說了很多怪異詞組,但約還是能理解大抵意思。前陣子斗的流河的新黨舊黨,無非就是他口里的“標準”之爭,不外乎他們玩的是政治,周邦彥玩的是娛樂圈。
忽然,周邦彥猛的把教案砸在桌子上,看著張子文怒斥,“后面那個誰?”
張子文有些尷尬的起,“學生……張子文。”
周邦彥聽到他的名字倒是有些意外,皺了一下眉頭。
最終略微客氣了些,“張子文你于后面竊竊私語,不尊重老夫課堂是何道理?”
張子文想了想道:“沒什麼道理,就是違反了課堂規定。”
周邦彥不語塞了一下,“放肆,明知道是違規你還做?”
張子文道,“這種人不吧。若定下規矩就沒人違反,世界不早變天國了?我又沒狡辯說我有理,所以先生無需問‘是何道理’,依照規矩罰就行。”
“你……”
周邦彥有些了陣腳,這已經第二次吃這小子的虧。且每次都是當眾、于居高臨下教訓他的時候。
越想周邦彥越生氣,“不喜歡老夫!不想聽老夫的課堂可以走,留著你也聽不懂,何必呢!”
“先生明鑒,我聽了。我只是違規了而已。”張子文神古怪的道。
哈哈哈!
堂頓時哄笑起來。
趙明誠扭頭看著他,眼里閃過一鄙夷。
太學不是小屁孩,尤其這上舍,所以沒有打手心的規矩,所謂的罰也就說兩句而已。
最終周邦彥只得冷哼一聲道,“還敢說你聽了?那你說說,老夫剛剛在講什麼?”
張子文道:“先生說出奇制勝,大抵意思是:有過蘇軾這逆天后,容已經被他挖掘到極致,很難再突破,于是另辟蹊徑從格律手,制式樣板,進行辭賦量產。既能有別于蘇軾,也能響應蔡相公之政治號召。但這實在……太左腦了唉,蘇軾那樣的人,通過右腦訓練還會有出現很多的。”
額,全部人半張著。
這尼瑪……
周邦彥也有些背脊發涼,自己全部心思被這小子三言兩句剝離了出來?另外就是,周邦彥也不知道什麼是右腦訓練,更不好意思開口問。
不過周邦彥很確定,這堂課到現在為止只有張子文聽懂了。問題是……他除了聽懂外還知道的太多了,該說不該說的也都說了,最是讓人尷尬。
場面寂靜了頃,周邦彥岔開道:“你行為實在出格又混賬,扯了很多無關課堂的東西。不清真、就是我清真居士對你此節課的評語。現在坐下。”
好吧,算好這次投胎還可以,于是張子文也不是很在乎學分評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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