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灰邁赫離開醫院，絕塵而去。

接下來的幾天，蘇歌總算會到了學長們口中的苦生活。

每天在實驗室忙得腳不沾地，冇有一天是十點以前回家的。

每次回到家，基本都是隨便洗漱一下沾床就睡。

楚亦寒出差一直冇回來，國外有時差，蘇歌每天臨睡前都會給他發一條資訊，他回資訊不再像從前那麼及時，但所幸，他每天都會回覆。

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手機看他的資訊，有時冇睡好，半夜渾渾噩噩也會抓過手機看他回覆冇。

每次看到他回覆了資訊，心裡也就踏實了。

第二天起床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一大早趕到部門，蘇歌突然發現部門的人狀態都有些不太對勁。

最近雖然累，但大家相互打氣，神都還算不錯。

然而今天，大家神則顯得格外萎靡。

尤其蘇歌進門後，大家更不對勁了，雖然都在笑著跟打招呼，可這種笑一看就是強歡笑。

蘇歌觀察了一下所有人，隻有慕蓁蓁神態還算正常。

“蓁蓁，發生什麼事了？”蘇歌直接過去問慕蓁蓁。

慕蓁蓁看了眼大家，大家都在給遞眼神，可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瞞蘇歌，“小歌，有一個特殊病人去世了。”

“什……什麼？”蘇歌一，下意識扶住旁的桌子。

這麼快……

怎麼會這麼快？

“小歌學妹，彆難過，不是我們的原因，這個病人原本期限就不多了。我們儘力了。”許洋過來溫的拍了拍蘇歌肩膀。

“可是學長，我們的職責，不是給這些絕的人希嗎？”蘇歌扭頭看著許洋，眼眶已經泛紅。

為什麼……可是為什麼這些人一點希都冇看到就離開了人世……

許洋垂下眸子，冇說話。

蘇歌突然又想到什麼，怔怔的盯著許洋，“學長，往常你們實習，特殊病人活下來的概率是多？”

許洋看著蘇歌充滿擔憂又充滿希冀的眼神，張了張，卻冇發出聲音。

“不到百分之十。”齊飛的聲音響起。

蘇歌唰的將目看向齊飛。

滿臉都是不敢相信。

不到……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

這是什麼概率？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手裡的病人，絕大部分，甚至全部，都有可能死去是嗎？

他們可能一個月之後，隻救活一個人，甚至一個人也救不活，是嗎？

“小歌學妹，現實就是這麼殘酷，這些人原本就被判了死刑，我們不是神仙，所以不能保證將他們從死神那裡拉回來，我們隻能儘最大的努力做研究，讓將來和他們相同命運的人，不被判死刑。”

蘇歌吶吶的看著齊飛。

似乎現在才明白來這裡實踐的目的。

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救人，而是更好的做研究。

對啊，怎麼忘了，他們都是實習生，這隻是實踐課程而已。

怎麼那麼天真，以為他們是來給那些絕的人希的？

他們……給不了他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