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對抗源源不斷的侵者，各個地方才有了專門培養強大超凡者的學院。千年戰爭也太漫長了，長到足以讓后方所有人失去警惕和敬畏之心的地步。

曾經的戰爭功臣，為了人上人的存在。他們的后裔就是如今的貴族。

玩過《虛空》，孔虛很清楚這些已經淪為蛀蟲的家伙有著怎樣的想法——他們貪圖安逸與權力，若不是礙于繼承家業和爵位需要軍功。他們早不知墮落什麼樣子了。

當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什麼加貴族家庭為家臣，等什麼時候上頭攤派上前線的名額，就是這些倒霉蛋去送菜的時刻了。一個不好戰死在前線，后面弄死了家臣的貴族爺就一邊睡著倒霉蛋理論上的老婆，還用倒霉蛋的恤金養著貴族爺的私生子。

人的丑惡，僅在于此。

現在孔虛這麼玩，明顯就是要離貴族圈的掌控。

一旦虛空分院再次立，只要還存在一天，當地領主可是有義務撥款給這個分院的。

最惡心的是，現在正好是學院招收新學徒的時節。

聽到孔虛提出這樣的要求，默克多伯爵一雙手忍不住發抖，分明孔虛是有備而來啊！

他深呼吸一口氣：“謹遵至高無上的千年盟約！我無權拒絕你的要求。但我有義務提醒你，就算虛空分院重建，按照盟約，你至要在本界新生當中招收到三位學徒。”

“我知道。謝謝伯爵閣下的配合。”孔虛笑了，笑容中有著明晰的調侃味道。

老伯爵像是被著鼻子強行在里塞了一只活蒼蠅一樣惡心，臉上不得不堆出虛偽的笑容：“盟約在上，一切都應該被理解和接。”

這是一句神圣的禱言，可惜時至今日，早已變味。

孔虛裝作看不到伯爵眼里掩飾得很好的恨意，飄然而去。

等孔虛步出城主府，老伯爵才牙地吩咐道：“不能讓他收到任何一個徒弟。”

“明白，我會警告各個家族和自由民的學徒。”黑暗中傳來了侍從的聲音。

這邊，出門之后，孔虛心很好。

他騎上胖子牽過來的馬，開始回研究院。殊不知，胖子看著他騎馬的樣子有點出神。

“怎麼？”

“老大你對虛空生組織的控制真好。一般虛空子嗣，乃至虛空之子都會散發出可怕的氣息，讓馬匹驚惶，不肯載人的。”

“小事。”

眼見碉堡的大門越來越遠，胖子終于忍不住，小聲地：“老大，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孔虛冷道：“貴族？一群只能看到自己眼前地面的螻蟻。”

不怪他看不起這些渣渣，畢竟按照《虛空》游戲進程，這些地方小貴族是上不了臺面、只會拖后的雜碎。

回到研究所，胖子聽說了重建分院至需要三個學徒，他頓時傻眼了：“老大，傳說中虛空學派也有過鼎盛期，但后來死人太多，都沒人敢來了啊。何況要收三個學徒，哪里有那麼容易，如果我們用強迫手段收人，城主那邊絕對會反彈的啊！”

這是一份脆弱的平衡。

可以想象到，默多克伯爵一定會下絆子。

瓦爾德學院其實分為上下兩院。下院提供給18歲以下的學徒，進行大鍋飯似的教學。這像是天朝的中學。

上院則有點像是大學和研究生合一。下院畢業的學徒，按照自己的特點和狀況，在上院尋找導師。這是一場雙向選擇。

能當學徒的，必定是貴族或者自由民的子弟。如果剛清除異己的默多克伯爵私下找人威脅下新生，別說三個人。孔虛連一個學徒都別想收到。

而且胖子至今搞不懂，為孔虛剛度過了融合的危險期，就要搞這事。

孔虛當然無法說出口，因為能當上院長，就有資格使用空間傳訊網絡，拿到一樣對于虛空系來說無比重要的寶……

所以當院長收小弟，彌補自己的能量缺口，繼續提升實力，這是不沖突的事。

于是三天后的早上，瓦爾德學院大廣場。

大理石鋪平的廣場上，佇立著九圣王的雕像。他們抗擊邪魔的傳說，流傳千年，是每個學子耳能詳的故事。

然而誰都知道，其實應該是十圣王才對。因為廣場上，三人高的雕像有九座，底座卻有十個。

每個好奇的學子都會被學長學姐們告知，那是傳說中的虛空之座。因為虛空生沒有固定的形，所以沒有辦法立像。

可誰都知道，學院里沒有虛空系，大家也對虛空子嗣這種半人半怪的家伙敬而遠之，避而不談。

正常來說，招生日這天，每個學院都會派人來招生。基本上，各學院都會以對應的雕像作為地盤。

招生日的這天出現了一幕奇景——

不知多年都空的虛空底座前面多了一個應該是攤子的玩意。

在一個‘虛空學院招生’的巨大橫幅底下，是一個黃的遮傘。傘下放著一個放滿水果的茶幾，一張某人改造的沙灘椅。

一個類似惡的玩意舒適地躺在上面，而一個面容姣好的仆則在旁邊。

如果不是有個揮汗如雨的胖子還在前面派著傳單，旁人幾乎以為是哪家大爺出來秋游。

“虛空學院招生啦！無需植虛空生，只要加學院，就可以修習虛空流武技，將來有機會就職【虛空行者】等高階職業！”胖子用臉上的堆著笑，高聲吆喝著。

可惜，別說招到人了，路過的學子不惜繞開一個十米大圈也要繞路走，簡直避瘟神一樣。

胖子臉上盡是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孔虛很沒節地看著胖子的徒勞表演，一言不發。

幸好，尷尬的不止胖子一個。不遠，一個由藤蔓構筑的招生攤位上，一個悉的影同樣孤零零的，看上去一樣可憐。

奧菲莉雅小姑娘狠狠地剜了孔虛一眼，別過頭去：“哼！”

嗯，崇尚追獵的狩獵神教，在這種城市化的地方招生……也就走個過場而已。基本上不是獵人或者森林之民，不會想那種教義奇特的學院的。

“主人，真能招收到學生嗎？”

“收不到人，我會死的，黛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