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Chapter 26

chater 04 糖五

此時此刻, 溫舒唯臉燙燙的,耳朵紅紅的,腦子里飛快思索了大概有三秒鐘,想說點什麼來回應, 但是最后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能接什麼話。

大佬就是大佬, 永遠有法子讓你啞口無言雀無聲。

聽聽,這些氣的臺詞。

人民子弟兵都興這麼打直線球嗎

邊兒上, 沈寂不, 就這麼直勾勾盯著旁的姑娘看。視線中, 這丫頭耷拉著小腦袋面苦惱,似乎在絞盡腦冥思苦想地琢磨著什麼, 最后, 給他來了句“你等我回去思考一下,幫你想想辦法。”

沈寂“”

車里又靜了。

。”

片刻,沈寂直接被這姑娘氣得笑出一聲, 聲音沉沉的,有點兒啞,幾不可聞。右手出去,在溫舒唯茸茸的腦袋上擼了下, “老子怎麼就著了你這小傻子的道。”

溫舒唯咬咬,不說話。噗通噗通, 心跳卻跳得更快了。

過了會兒,前方紅燈跳

沈寂這才把視線從臉上收回去,重新發了汽車。

城市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溫舒唯下午蹭了同事幾和炸薯條, 這會兒并不是很,兩人在姥姥家小區附近找了家生意不錯的小餐館, 點了幾樣川菜吃。

飯吃完,溫舒唯趁著沈寂起去洗手間的空檔,眼疾手快,瞅準時機,忙顛顛地抱著手機去前臺埋單。

然而剛問出一句多錢,老板便回來一句“你們那桌已經結過了啊”。

溫舒唯“”

看來還是晚了一步。

收了人家的花,還老是讓人家請客吃飯,怎麼都說不過去。回去之后把錢轉給他吧。溫舒唯心里暗暗思考著。

當晚,回家洗完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那個備注名為“小寂寂”的微信號發了個兩百塊錢的紅包。

過了大概一分鐘,對面回過來一個“”。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這頓我請你。剛發工資,沈隊甭跟我客氣,不然我心里有愧抱拳。

然后微信系統便提示對方已接收紅包。

溫舒唯見狀,滿意地微笑,覺得自己心的虧欠總算是輕了點兒。可正要切出和沈寂的對話框,對方一條新消息又彈了出來。

小寂寂周末帶你看場話劇。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

剛把那串嘆號發過去,手機就嗡嗡嗡連震好幾下,沈寂把最近在云城巡演的幾個話劇宣傳照都發過來了。

溫舒唯點開一看,一共六張,類型各異,有國外的,也有國的,有犯罪懸疑類,有大型史詩類,還有悲劇類。劇簡介演員陣容配置表,應有盡有。

溫舒唯“”

小寂寂選你喜歡看的,決定了明天發我。我訂票。

溫舒唯看著手機屏幕猶豫了幾秒,回復都可以,你定吧。

小寂寂早睡,不準熬夜。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你也早點休息。

小寂寂明早想幾點。

溫舒唯茫然地眨了下眼,一時沒反應過來,狐疑地回什麼幾點

小寂寂接你上班。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鐵方便的。你不用來接我。

這一回,手機那頭的沈大佬破天荒般地善解人意,回過來一個好。

小寂寂電影票訂好了,開場時間是星期六晚上八點鐘。我七點接你。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嗯嗯。好的ok

這條消息回復完,溫舒唯鎖屏,切出了和沈寂的聊天對話框,把手機隨手往旁邊的枕頭上一扔,然后就瞪著眼睛著天花板發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實在是太離奇了。

先是有自己在亞丁灣被海盜綁架劫持,再是被八萬年沒聯系過的隔壁學校大佬突然告白,溫舒唯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捋一捋思緒,再來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

是時候傳喚狗頭軍師了。

如是一思索,眼睛里蹭蹭亮了亮,拳頭一握,嗖一下從床上翻坐了起來,拿起手機打開微信好友通訊錄,迅速勾選出兩個頭像,創建群聊。還順手改了個群聊名稱發家致富小天團。

創建功,在群里發了個表包,把群聊頂到最上端。

幾秒鐘之后,狗頭軍師一號程菲隨其后地發言了。

程菲這個群名你準備帶領我們開養豬場

狗頭軍師二號湯瑞希接著發出來一行字沒錢。拒絕參與任何非法集資。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有件事想和大家聊一聊,大家明天晚上有空嗎面談吧。

湯瑞希啥事啊

程菲有個大帥哥在追

湯瑞希星星眼大帥哥誰有照片嗎有戲嗎要是沒戲不如給我介紹一下

程菲泥垢。人家鋼鐵直。

湯瑞希切。

注定要暴富的小溫同學唉,我今天已經拒絕過一次了,但是,劇并沒有按照我預料的正常節奏發展e。還是見面詳聊吧。

程菲那就明天晚上老地方見。

湯瑞希ok

城市另一端。

沈寂靠在臺上煙,溫舒唯最后一條消息回過來的同時,他一煙剛好完。不多時,他掐了煙頭丟進手邊兒放著的煙灰缸里,吐瞇了瞇眼睛,手指微,點了下那個抱元寶財神爺的小頭像。

的朋友圈。

朋友圈封面是一張拼圖,左側是一條非常喜慶的錦鯉年畫,右側是“大富大貴”四個醒目大字。封面的右下角則是一行個簽名大膽竟敢看爸爸的朋友圈

“”

沈寂被里包著的那口煙嗆了下。

半秒后,他手指往下,面無表地挨著一條一條翻閱。

溫舒唯的朋友圈沒什麼實質容,發心的頻率也不高。除了和幾個閨好友的約飯自拍圖完,大部分都是“轉發這只獨角,一個星期一定會撿到錢”或是“轉發這片云,一個月之一定會收到好消息”之類的日常迷信。

那丫頭只展示半年的朋友圈,因此,里面的心總共加起來也不過二十來條。

沈寂幾乎已經可以將這二十來條容倒背如流。

自加上溫舒唯微信好友的那天起,他每晚睡前便都會看一遍這姑娘的朋友圈。這麼做,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目的,就純粹只是想看看

自拍圖里的孩兒,或是嘟瞪眼的搞怪鬼臉,或是微微一笑的歲月靜好樣,瞳孔清澈,眼里有,依然渾都是朝氣蓬的青春氣,與他記憶深區別甚微。

沈寂低眸,直勾勾盯著照片里的溫舒唯瞧。

他有時候覺得,這姑娘天生就是為降他而生。不是最妖艷極致的人,但那傻里傻氣的笑容,婉的眉眼,稍顯圓潤的臉型,甚至是連頭發兒都長在他的心尖尖上。

顰蹙淺笑之間,輕而易舉便能勾得他神魂顛倒。

真他媽跟撞了邪似的。

沈寂掂著手機玩兒味又自嘲地嗤了聲。

看完所有圖片,他熄滅了手機屏,扭扭脖子,踏著步子走到電視柜前,準備給自己倒點兒水喝。拿起熱水壺,輕飄飄的,空空如也。

沈寂又看了眼已經見底的飲水桶,揚揚眉,拿起桌上的鑰匙和煙開門出去了。

他原單位在亞城,這次休假途中被急召回,是因為接到了海軍陸戰隊政治直接下達的一個命令,要他到云城軍區參與某項海軍類軍事件的研發項目,搞海上作戰時的信號攔截破譯。科研團隊的主要員是戰支部隊的數名高級工程師,海軍部隊派出的人員主要是海上經驗數據和戰略建議,算是輔助。

此次,司令部共從海軍各大機關營區派出軍共計九名,全是富海上作戰經驗、執行過多項重大任務的英。

大家伙到云城軍區報道后,被統一安排住進了軍宿舍的三單元四樓,一人單間,有獨立衛浴,住宿條件還算不錯。

部隊里大環境單純,一幫軍將士別看平日里不茍言笑嚴肅正經,下了班,軍裝一,都是一群格開朗嘻嘻哈哈的老爺們兒。來報道的第三天,這幫人基本上就都混了。

這會兒還不到晚上十點,大家都還沒睡,一個個為方便串門聊天,房門也都不關,大開著。

沈寂剛開門走上過道,就聽見隔壁屋傳出來一陣歌聲,五大三的糙漢嗓門兒,五音不全,正在哼陳奕迅的白玫瑰,哼得矯造作深款款。

接著就是一記驚天地泣鬼神的“我的媽”,一個穿深綠作訓短袖的高個兒男人從一間屋子里沖了出來,跑到傳出歌聲的房間門口就是一通吼“老子真他媽服了你了劉大個兒,放過ean吧,他老人家錯錯了啥過幾天是相片人節,我正在網上給朋友選禮,你那歌聲把我手機都給嚇死機了我

屋里正在邊哼歌邊泡腳的漢子劉正,高一米九,重將近九十公斤,長得又高又壯威武不凡。放古代,活的張飛在世。

“給我滾。”劉正聽完瞪大眼睛,抬手指著門口那年輕小伙“陳浩浩,老子看你就是欠揍,欺負老子沒穿鞋是吧有本事站著別跑”說著,眼風一掃,忽然瞧見了臉冷淡閑庭信步般從自個兒門前晃過去的沈寂,出聲喊道“欸欸寂哥,看在咱倆以前一起打過全軍友誼賽的份兒上,幫我給這小子一掌改明兒請你喝酒”

陳浩浩一聽,有點兒慌了,抬起兩只胳膊叉著比劃在前,怕怕地說“寂哥,咱倆可都海軍陸戰隊里出來的,我可是你的人”

沈寂自顧自從兩人眼皮底下走了過去,跟沒聽見似的。

陳浩浩暗暗吐出一口氣。

然而,還沒等他把那口氣吐完,已經走出大概十米的沈寂卻忽又忽的停下步子。站定了。

陳浩浩一滯,呼吸卡在口上不來下不去,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套在一雙涼拖鞋里的十腳指頭都摳了瞬。

陳浩浩“”

過了半秒,沈寂回,轉過頭來,視線沒什麼彩地落在陳浩浩上。語氣寡淡漫不經心,聲線里帶著他一貫的懶洋洋的倦意。

“你剛才說,過幾天有個什麼節”

陳浩浩“”

“聊會兒。”沈寂從煙盒里掏出一煙,丟過去,“請你包黃鶴樓。”

陳浩浩“”

陳浩浩有一瞬間的茫然,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讓這個出了名的萬年單狠人大佬突然對一個莫名其妙的西方“相片人節”有了興趣。

難道是單太久,越缺什麼,越什麼

那也太忒可憐了吧。

陳浩浩著自家老大,驟然生出那麼一的憐憫,心想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連無堅不摧的“海上利劍”竟然也有如此空虛寂寞冷的一面。

心疼。

幾分鐘后,一頭霧水外加同心泛濫的陳浩浩就這樣被一煙收買,跟著沈寂一道走進了位于院子宿舍區和辦公區的小賣部,陪這位大佬逛超市。

大部分的軍區大院都一樣,小賣部都是自助購,東西不多,都是一些吃的零食和生活上的必需品,擺在數架自助購機里。

沈寂徑直走到擺飲料的機前站定,選了瓶大瓶怡寶,掃碼付款。他頭微垂著,給錢的同時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相片人節是什麼。”

“哦,這個啊,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陳浩浩遲遲地回過神,干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答道,“是我媳婦前幾天跟我說的。唉,人嘛,今天想過這個節明天想過那個節,其實就是找借口想收禮。”

“一般應該送什麼禮。”沈寂隨口問。

“那選擇面可多了去了。”陳浩浩豎起手掌,開始依次列舉,“什麼花啊,香水兒啊,口紅小子小包兒啊,著安排就行。準出不了錯。”

沈寂聽完,記下了。又問“你和你媳婦談幾年了。”

這回,陳浩浩瞬間瞪大了眼珠,震驚“啊”

沈寂起眼皮,目不咸不淡地落他臉上,“聽不懂人話”

“三年半。”陳浩浩把張o型的給閉上了,強忍住心“啊啊啊好激,老大居然打聽我私人八卦”的激烈緒波,面平靜,一臉鎮定端莊地回答,“我倆是朋友介紹認識的。”

給完錢,一個大怡寶哐當一聲落下來。

沈寂彎腰把水撿起,拿一手指拎著,然后又走到另一臺機跟前買煙,又問“追了多久”

“你說我和我媳婦兒沒追啊。咱倆見面第一天就互相有好。”陳浩浩狐疑地撓腦殼,說完一頓,又換上一副喜滋滋得意的表,“我媳婦老喜歡我這類型了,天夸我長得像致版小沈,我買了束花跟告白,立馬就接我了”

沈寂在小賣部里慢悠悠地逛著,微側,看了陳浩浩一眼,點點頭,語氣聽著很正經,“你媳婦眼獨到。”

“可不是麼”陳浩浩笑,聊到興起,一勾手就搭在了沈寂肩膀上,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語重心長道,“這年頭,小姑娘們都是控,帥小伙想談對象基本不用追。網上不是流行一句話嗎如果你的告白不功,那一定是你長得不夠高不夠帥。”

沈寂又買了兩罐兒可樂,其中一罐遞給陳浩浩,另一罐自個兒拉開拉環,喝了口。沒有說話,臉上沒什麼表,冷冷淡淡佛系如常。

陳浩浩一番話說完,頓了下,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麼,唰一下把腦袋扭過九十度瞪大眼睛看沈寂,直接了句口“日哥,不是吧,萬年鐵樹迎來人生第一春了打聽這些,難不已經有了相中的妹子誰啊”又一頓,“姚心雨”

沈寂聽都沒聽過這名兒,咬著煙皺了下眉,瞥他,“誰”

“姚心雨啊”陳浩浩說,“就那個大長,政治那個學過舞蹈的干事,前幾天不是來給咱們發了臉盆和洗臉帕麼,當時還主跟你說過話來著,臉紅紅的,一看就對你有意思。那長相,給八分我都嫌低,五特別像劉亦菲”

沈寂毫無印象,也兒懶得回憶,“不認識。”

“那我未來的嫂子是干啥的”陳浩好奇不已,興得跟打了似的,“不如給我看看照片,我幫你判斷一下格喜好,來給你支一招,咱們對癥下藥爭取一舉拿下”

沈寂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口煙圈,“仙兒。”

陳浩浩“”

沈寂挑了挑下,語氣懶洋洋的,“來。支招。”

陳浩浩“”

陳浩浩非常認真地想了想,說“仙通常畫風清奇,不食人間煙火,普通的香水口紅化妝品什麼的,應該不了咱嫂子法眼。寂哥,我建議你直接展示自己威武雄壯的,單二十九年,這麼多年手擋練出來的功能不是蓋的。我掐指一算,你一夜十三次都算的,必定能用自己的男魅力徹底征服

話沒說完,沈寂直接把那包黃鶴樓砸到這小子臉上,“就你他媽會嗶嗶,給老子滾。”

陳浩浩笑出豬,跳起來接煙,腳上抹油一溜煙兒地跑遠了。

第二天晚上,溫舒唯和狗頭軍師二人組準時在市中心的某酒吧頭。

這個酒吧是個清吧,蜂皇,裝修風格很別致,獨棟樓,共三層,通都是明玻璃材質,看上去非常的雅致。沒有勁的重金屬樂也沒有火辣的蹦迪小妹,有的只是兩個固定的駐場歌手,彈著吉他,哼幾曲原創民謠,頗有幾分意境和格調。

溫舒唯和程菲湯瑞希經常約在這里見面。

一到就被兩位狗頭軍師到了墻角,開啟“嚴刑拷打”模式。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勸你一五一十地從實招來。”

溫舒唯“”

溫舒唯無奈,只能把這些天發生的所有事原原本本地又復述了一遍。說完以后托著腮,長長地嘆出一口氣,道“現在的況就是這樣。”

“原來是他啊”湯瑞希若有所思地回憶著,忽然重重一掌拍在溫舒唯肩膀上,“我就說莫名其妙陪著你去參加網紅節,給你當免費苦力,肯定是對你存著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果然狼子野心”

溫舒唯被這一掌震得差點吐亡,忍著劇痛,角滿臉黑線道“大哥,雖然我們都知道你心深住著一個滴滴的小公主,但請你不要忘了自己還是個爺們兒。謝謝。”

湯瑞希窘,尷尬而不失禮貌地捋了捋劉海上的幾,“rry。”

程菲那頭喝了一口果酒,忽然問“沈寂真的捧著花跟你告白”

溫舒唯咬著果吸管,點點頭。

程菲“你拒絕了,他真的說要追你”

溫舒唯苦瓜臉死機相,繼續點頭點頭。

“天哪。”程菲一臉的震驚難以置信,抬手扶住額頭,自言自語似的說,“天哪天哪一個當年無惡不作的校霸年,長大后棄惡從善,了一名保家衛國的解放軍,還喜歡上了當年借過自己三塊錢買鍋盔的隔壁高中優等生。這劇,不拿去寫小說都可惜了。”

溫舒唯,“說起來,我倒是認識一個晉江的作者朋友,也在b站做視頻。要不我把這個梗和人設賣給寫故事”

程菲狐疑“哪個作者朋友”

溫舒唯“就是八萬年專注寫霸道總裁上我的一個小白文作者。弱水千流。”

程菲“那是誰我好像完全沒聽過”

溫舒唯“不是誰。就一個八十一線小明寫手,家那位貌似也是軍人來著”

湯瑞希敏銳捕捉到一不對勁,腦袋嗖一下湊到溫舒唯邊兒上,不解“嗯你為什麼要說個也字”

溫舒唯一臉茫然“我說了嗎”

狗頭軍師二人組呆呆地,不約而同地點頭,異口同聲“你說了,我們聽得清清楚楚。”

溫舒唯“”

溫舒唯“啪”一聲拍桌,怒了“聊這些有的沒的干啥請回歸今晚研討會的正題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程菲食指敲了敲桌面,盯著,出聲“唯唯,我發現你從頭到尾都有個誤區。”

溫舒唯“什麼”

這種事,本不存在應不應該,只有想不想。”程菲兩條大長疊起來,出手,輕輕勾住了溫舒唯的下近幾分,“你應該問自己,你到底想怎麼做”

溫舒唯抿了抿,說“我只知道,自己不想草率地開始一段。”

是個凡夫俗子。就如同這世間大部分的蕓蕓眾生一樣,大家很容易就能知道自己不想要什麼,至于自己想要什麼,多數人就連踏進棺材的一刻,都是迷茫的。

說完,程菲微微揚起眉梢,“那我來告訴你,你眼下想要的是什麼。”

溫舒唯“”

程菲微微一笑“你想了解沈寂。你想知道,他是不是一個值得你喜歡的人。”

“”溫舒唯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靜默幾秒,又扭過腦袋看湯瑞希。

“你看我干什麼,我的觀點和老程一樣。”湯瑞希聳肩,一臉司空如常的平靜神態,“沒發現麼早在你搖擺不定決定約我們出來商量的那一刻,你就已經間接承認自己有點那個男人吸引了。”

托兩個狗頭軍師的福,溫舒唯那一周幾乎沒有一晚上睡好,每天都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烙煎餅,烙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鬧鐘一響又頂著窩頭爬出被窩去上班,日復一日,十分怨念。

而失眠數日的結果,就是周六的時候溫舒唯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一覺睡到下午六點四十,完全忘記了之前和沈寂相約看話劇的事。

驚醒溫舒唯的是溫母的一通電話。

何萍還是老樣子,公事公辦的語氣,敷衍的關心,最后不忘補充一句讓牢記弟弟顧文松的生日,準備生日禮

溫舒唯有點迷迷糊糊地聽著。

掛斷電話,打了個哈欠了個懶腰,就在這時,一條微信消息又隨其后地彈了出來。

我十分鐘后到。

發信人小寂寂。

溫舒唯“”

溫舒唯瞪著手機卡殼了約三秒鐘。第四秒的時候,整個人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跳下床,著腳丫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嗖沖進了洗手間。

十分鐘后,一向非常有時間觀念的溫舒唯準點下樓,出現在沈寂的車里。

“嗨。”微笑,朝駕駛室里的人打了個招呼,從容淡然,鎮定自若。

沈寂扭頭,視線筆直落在溫舒唯臉上,“才起床”

溫舒唯“”

畢竟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溫舒唯并沒有被這人的一句話擊倒。角的微笑一不減,搖頭,“沒有啊。”

沈寂語氣懶洋洋的,“我還以為你睡過了頭,完全忘記要跟我看話劇的事。”

“哪有,你想多了。”溫舒唯呵呵干笑,擺手,“怎麼會。”

車里靜了靜。

沈寂那頭瞇了瞇眼睛,微傾,整個人往近過去,直勾勾地盯著看。半晌不說話。

“”溫舒唯被他看得不自在,心跳莫名掉幾排,臉上佯裝的鎮定微笑也有點兒崩。就在實在忍不住想出聲說點兒什麼的時候,邊兒上的男人一勾,竟然有些玩兒味地笑了。

溫舒唯“”

“你好像不知道。”隔著兩指距離,沈寂彎著,抬起手,食指指尖若有似無,輕輕刮了下姑娘白里紅的小耳垂,“你說謊話的時候,臉跟耳朵會紅。”

“”

“如果不是撒謊。那就是這會兒你見了我,在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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