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外投進來，將室映得亮堂堂的，溫暖，但是又不灼人，工作之餘曬曬太，也是難得的。

趙北就坐在窗前，接著理髮服務。

理髮的地點其實就是總統府的一間書房，為總統提供理髮服務的那位理髮師則是一位手藝高超的民間師傅，為趙大總統服務已經很有些年頭了。

現在是中午一點整，午休時間，趙北決定利用這空閒時間整理一下髮型，因為下午他還要去幾所院校視察，與師生舉行座談，必須神一些。

趙北是前天從埃及開羅返回國的，這倒不是因為開羅盟國首腦會議圓滿結束了，那場會議分歧重重，取得了一些果，但是也有一些矛盾遲遲不能解決，各國元首被陷在開羅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不得分，都有些倦了，無奈之下，各國元首坐在一起一商量，一致決定，乾脆休息一段時間，等各國外在開羅達初步一致意見之後，各國政府首腦再去開羅簽署協議，所以，國總統杜魯門先離開了開羅，返回華盛頓，而趙北則在國總統離開的次日也離開了開羅，坐飛機直飛中國，回了北京。

趙北猜測，杜魯門之所以急著回國，可能是為了去參加一次很重要的軍事演習，據說與導彈相關，這倒不是趙北的憑空想象，這是有據的，一些雙麵間諜都在報中了國陸軍進行導彈試驗的相關細節，這些報有真有假，不過通過仔細分析，以及聯絡其它報來源，軍局基本上可以肯定，**方確實在研究彈道導彈，而且也在進行原子彈的小型化和輕量化研究，以國的工業實力和科技力量，在幾年之製造出可以實用的核子導彈是不問題的。

對於趙北的這個猜測，外務總長顧維鈞和政務總理王永江都有些擔心，他們都建議，儘快部署更多的“猙獰巨人”，以確保戰略優勢，對於他們的建議，趙北給予了充分的肯定，所以，回國之後，他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批準了總參謀部製訂的“核子導彈海外軍事基地實戰部署計劃”，將一百顆“猙獰巨人”部署到從中亞到中東的各箇中國駐海外軍事基地，這個計劃將在一年之完，屆時，中國的戰略核威懾力量將足以確保中國的海外利益得到有效保護。

“猙獰巨人”隻是第一代彈道核導彈，征象意義大於實戰意義，以後，更多更先進的彈道導彈將裝備軍隊，它們將為戰略國防力量的中堅，而且，戰略核潛艇的研製工作也進展順利。

除此之外，趙北早就下令有關項目工程組開展氫彈的研究工作，而目前，這一工作進展順利，預計一年之就可以製造出可以用轟炸機投擲的氫彈，而與此同時，程更遠的導彈也在加研製，這些導彈將以大推力遠程火箭為基礎，而這種大推力遠程火箭不僅可以用來向敵國領土投擲核彈，而且也可以用來向太空投擲人造衛星，實際上，中國的人造衛星研究計劃在“猙獰巨人”試驗之前就已經進前期研究階段了，或許，幾年之後，太空中就會出現世界上第一顆人造衛星了。

毫無疑問，趙北將人類的核能研究和太空事業向前推進了一大步，雖然他本人對核能和運載火箭的技貢獻幾乎微不足道，但是他卻依靠他所掌握的政治與經濟力量推進了相關科學研究的進展，或許這就是一個大人對曆史的推作用吧，雖然這隻是趙北強國夢想的“副作用”。

在這上頭，中國早走了幾步，而現在，國也要加這一競賽了，對此，外務總長和政務總理的憂慮不是冇有道理，畢竟，相比國，中國的工業和科技底子還是薄弱了一些，所以，中國不能懈怠，必須加強人才的培養，尤其是要充分發揮年輕人的創造力和想象力。

所以，今天趙北纔會特意安排日程，視察首都的幾所院校，看看最近幾年國家基礎教育和高等教育的發展況，教育是培養人才的關鍵，思想與學研究的自由卻是創造力和想象力的助力，這方麵，趙北自問做的還算不錯，他一向鼓勵新式教學方法的研究與探討。

或許是剛纔聽總統說下午要去與青年學生們舉行座談，理髮師特意為總統挑選了一個很神的髮型。

不過再神，也無法掩飾那滿頭的花白頭髮，理髮師曾經建議總統染髮，但是趙北卻笑著拒絕了，他說，做人直率一些或許更好。

“我說，大總統啊，您這頭髮都白了一多半了，再不染髮，那看上去就跟個老頭冇區彆了。”

理髮師終於完了髮型的修剪，然後，他迅速從工作箱裡拿出了一瓶染髮劑，這也是國產貨，現在國的化學工業已經相當發達了。

“難道我現在不是個老頭子麼？已是花甲之年，這頭髮染的再黑，那也掩飾不了臉上的滄桑啊，看到這滿頭花白的頭髮，人們就知道我這個總統是合格的總統，心的人，哪能冇有白頭髮啊？……1908，1945……嗯，三十七年了，當年我意氣風發的在安慶指揮反清起義軍攻打總督衙門的時候，可是冇有想過，今天可以坐在這裡指點江山啊。現在回想當年，再想想這些年，如夢似幻啊。”

趙北很是慨，這段如夢似幻的歲月確實值得慨，一個曾經的業務員，過去總是跟著老闆的指揮棒轉，但是現在，他卻以一個強國總統的份在這世界的棋盤上下著棋、布著局，書寫下一段狂人的傳奇，見證著一個時代的滄桑。

民族的覺醒，國家的複興，這是國民鬥的結果，同樣也是趙北努力的結果，若乾年後，驀然回首，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已是英雄遲暮，同樣遲暮的英雄又有多呢？……再多的語言也無法形容這種滄桑。

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

理髮師卻是無法領會總統此刻的心的，他隻知道，他手裡的這種染髮劑確實相當不錯，他自己用的也是這種牌子，他給那些京劇名角、電影明星推薦的也是同樣的牌子。

“您真不用？”

看見總統又是搖頭，理髮師隻能作罷，將染髮劑收了起來，轉回時，卻瞧見一名總統書走到書房門口。

“什麼事？”趙北抬起頭。

“總統先生，剛剛收到的電報，是外務部顧總長從開羅那邊拍過來的，據今天中午得到的可靠訊息，德意誌第三帝國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在今天上午的一次炸中死亡，德國首都柏林同時發生政變，一個自稱‘救國委員會’的集團通過電臺宣佈接管國家權力，同時，納粹黨的許多高層人被指控參與刺殺謀而遭到逮捕或者通緝。”

書將電報遞了過去，趙北接過看了看，隻是輕輕“哦”了一聲，冇有太多驚訝的表。

將電報擱下，趙北示意書將電話機拿給他，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田局長在麼？”

“總統先生，田局長剛纔已經去總統府彙報工作去了，現在或許快到了。”

趙北問的是軍局局長田勁夫，既然田勁夫已經過來了，那麼他也就立刻掛了電話，並吩咐理髮師儘快完收尾工作，因為總統要理公務了。

當理髮師完全部收尾工作之後，田勁夫的汽車也已經駛進了總統府，這位擔任軍局局長已經三十多年的特務頭子給總統帶來了一份更為詳細的報。

“希特勒確實死了，一同死在現場的還有他的一些親信，以及高級將領，目前可以確認的死者中，大人至有希姆萊、鮑曼、戈林、裡賓特甫、鄧尼茨、克萊斯……據Q傳回來的報，隆爾很可能為德國新政府的代理元首，而且，德國新政府指控蘇聯貝利亞政府是刺殺行幕後主使，而納粹黨高層的部鬥爭則是刺殺行的導火線。目前，國防軍的多數部隊已經宣佈服從新政府的命令，但是黨衛軍部隊卻拒絕承認新政府，德國的戰很可能會立即發。據監聽到的柏林廣播，德國新政府宣佈接開羅會議亞盟提出的全部停戰條款。”

就在田局長彙報的時候，三軍總參謀部次長蔣方震也趕到了總統府，他也從其它渠道得知了柏林發生的政變，不過直到田勁夫彙報完畢，蔣方震纔跟著書走進了書房。

除了給總統帶來柏林政變的訊息之外，蔣方震還帶來了另一個好訊息，而這個好訊息是關於“飛蛾”式巡航導彈的。

“今天淩晨，‘飛蛾行’順利完，‘曼斯坦因防線’被功突破，實戰證明，‘飛蛾’式巡航導彈效能優良，可以輕鬆躲避敵方遠程雷達的偵測。遭此重創，堅守防線的軸心**隊土崩瓦解，目前，我登陸部隊突擊隊已經登陸歐洲，冇有遭到任何有力抵抗，如果確認空氣中有害質不會影響士兵健康，那麼我相信，在天黑之前盟軍就能建立起穩固的登陸場。”

“很好。按照行計劃展開部隊，的行軍路線，你們參謀部要仔細斟酌。另外，既然蘇聯赤衛軍想衝在前頭，那麼就讓他們衝在前頭好了，最好讓他們先突保加利亞境。”

趙北非常高興，站起，在書房裡來回踱著步子。

蔣方震提醒道：“蘇聯紅軍也想向東歐突擊，而且看中的也是保加利亞和羅馬尼亞，如果蘇聯赤衛軍也從保加利亞方向突擊的話，兩者肯定會在某個地區遭遇，以目前貝利亞與馬林科夫的矛盾，很難說兩者是否會發生衝突。”

趙北點著頭，說道：“這一點我也想到了，隻要不影響我軍行，他們願意戰就戰好了，以他們的力量，還不足以影響整個東歐的局勢，德**隊的陸軍主力實力尚存，蘇聯無論如何也是得不到東歐的，東歐必須保持獨立，這一點，在開羅會議上，我已與國總統達一致意見。”

“那麼西歐呢？”田勁夫問道。

“西歐？西歐當然也應該保持獨立，但是國總統卻擔心托茨基分子的行會影響到西歐的自由，對此，我表示謹慎的讚同，以目前德國的形勢，德國新政府不會看不到托茨基派的利用價值，要知道，當年，德國納粹也正是用‘抵抗蘇聯’為藉口，換取英國、法國的‘綏靖主義’的，而現在，德國新政府不會看不到西歐左翼力量的實力，我想，或許很快，德國新政府就會有所行。再加上意大利政府急於尋求新的合作夥伴，西歐方向也肯定會為意大利關注的重點方向。”

“如果國反對與德國、意大利達妥協呢？”田勁夫又問。

“那麼亞洲聯盟將單獨與德、意兩國實現和平，當然，前提是，兩國必須接亞洲聯盟提出的全部條件。而且，如果西歐蘇維埃化，國肯定會立即轉變立場，尋求與德國妥協的。換句話說，未來的歐洲，將落下一道鐵幕，歐洲將被分裂，一個相對強大的德國是國需要的，同樣也是我們需要的。

當然，德國不能核武裝化，西歐也同樣不能核武裝化，這一點，也是我與國總統達的共識，我們在開羅會議上一致認為，為了保衛世界和平，中兩國擁有核武就足夠了，其它國家，冇有理由也冇有必要擁有核武，世界‘核化’，這一原則將是這場全球戰爭所取得的最大就，為了確保未來的世界和平，在戰後，一個權力很大的國際核裁軍組織將負責監督地球上所有的原子能研究項目，任何國家試圖獲取核武的企圖都將遭到國際社會的嚴厲製裁，而且將遭到預防的軍事打擊。”

趙北一番話，算是為未來的世界勾勒出了一幅大致的政治版圖廓，當然，這是理想設計，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矛盾與鬥爭，並在矛盾與鬥爭中前進，古人說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就是這個道理。

“這麼說，日本要買原子彈，這件事不了？”田勁夫問道。

趙北說道：“隻要日本停止戰爭，申請為亞盟的正式員國，並服從亞盟指揮，那麼，日本就能擁有覈保護傘。”

“以目前日本國的形勢，想不停戰也不行了，昨天從日本傳來訊息，為了新天皇製度的事，日本陸軍正式分裂兩派，並且已經在京都發了巷戰，日本海軍宣佈中立，在這種況之下，太平洋戰爭很快就會結束了。”

蔣方震的分析也得到了趙北的讚同。

“日本新政府一旦建立，亞盟將出麵收拾殘局，無論國是否願意，新西蘭和澳大利亞都將由亞盟托管，以確保平民的人財產安全。”

趙北本想深討論一下的，但是這時，書轉過來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外務部打過來的，告之總統，國總統杜魯門希儘快與中國總統進行電報聯絡，討論目前德國的形勢，並且商量一下修改對德、對意停戰條款的細節問題，同時也探討一下關於蘇聯的某些加盟共和國要求掌握本國命運的話題。

趙北看了眼時間，已是下午兩點整，想起兩點半鐘還要去視察學校，他告訴外務部，與國總統的聯絡安排到今天晚上，因為中國總統先生有更要的事務需要理。

是的，冇有什麼比得上未來更重要了，趙北已經為這個國家清理出了一條筆直的大道，這條大道未必平坦，但是已經不必擔心豺狼虎豹了，因為走路的人的手裡已經握著有力的武。

趙北轉過去，走到窗前，灑在他的臉上，那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心的，這一刻，燦爛。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