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第016章去間
我一咕嚕爬起來,心說他咋又來了?不會又出啥事了吧?
這幾天我被一係列事搞的神經張,有點風吹草心裡往不好的方麵想。
我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外公已經給王建開了門。
王建拎了兩瓶酒,他進屋將酒放在桌子,開門見山問道:“程伯,臨河那邊的事理的咋樣了?明天可以工了嗎?”
外公搖頭道:“還不行,得再等等。”
“這要等到啥時候?”王建愁眉苦臉的問道。
“這個不好說,事有點棘手,我也在盡力解決。”
“這可如何是好?這樣下去延誤了工期我可是承擔不起的啊!”聽了外公的話,王建如熱鍋的螞蟻,在屋裡來回踱起了步子。
現在,我瞅著王建火,犧牲了那麼多人,費盡百般周折才修起來的老橋,讓他一炮給炸了,他還好意思來我家找外公。越想越生氣,我冷哼道:“要不是你當初不聽我外公勸,現在大家何至為這事發愁!”
王建滿臉懊悔道:“誰曾想修個橋還能出那麼些邪乎事兒,要早知道這樣,這活打死我也不敢接啊!現在可好,工程還沒開始,命都搭進去了兩條,還有好幾個傷者躺在醫院裡……”
“事已至此別說這些了。”外公打斷他的話,道:“還是想想解決的辦法吧。”
王建雙手一攤道:“還能有啥辦法?實在不行,我還是把這事如實報去,再找幾個證人,讓頭另外選址吧。”
外公一聽王建這話,連忙阻止道:“萬萬不可。橋必須修在那個位置。”
“可這橋要咋修?一天天的拖下去我這也拖不起啊!”
“你們工期到什麼時候?這橋預計幾個月能修好?”外公問道。
王建道:“工期截止到年底,如果修的順利,預計三個月能修完,可您也知道,咱們這兒一到冬天凍,一凍這工程不能繼續了,所以我們預期十月底完工,今天已經是七月二十五了,再不工,或者冷天來的稍早點兒,今年這橋修不起來了。”
聽王建說完,外公沉思了片刻,道:“給我五天時間,五天之我把這事解決了。”
“如果解決不了呢?”王建步步的問道。
外公語氣堅定道 :“肯定能解決。”
王建聽外公說的那麼肯定,道:“那,伯,我回去等您好訊息。”
……
王建走了,我看著他的影消失在門外,迫不及待的問外公想到了什麼解決的法子。
外公一籌莫展的搖了搖頭。
“那你還跟王建保證五天,看你信誓旦旦的樣子,我還以為有譜了呢。”我失的說著。
外公沒說話,我看著他的眉頭又皺了幾分,麵的皺紋也更深了。
我坐在桌前托著腮發愁,現在怎麼辦呢?一點線索都沒有,本無從著手,還談啥解決啊。
想了半天,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外公,你為什麼不找當年參與這事兒的道家修者,一起拿個主意呢?”
外公道:“當年那些人,我幾乎是最年輕的,五十年過去,我都七十多了,他們十之**都過世了,算有寥寥在世者,也不知在何。”
說完,外公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又道:“其實是王建不炸橋,老橋也頂不了多年了,橋的生魂日漸減,等我們這些剩下的一死,生魂一散,單憑一百四十個扛橋鬼,是守不了幾年的。”
外公的話讓我大吃一驚,我原本以為隻要找回它們,跟它們談妥了讓它們繼續守橋,便萬事大吉了,“那既然這樣,我們找它們回來還有什麼意義啊?”
“人總有一天會死,我們不能因為明天會死,今天不活了?能爭取一天是一天,或許某天事出現轉機了呢。”外公說道。
我沒有外公那種僥幸的心態,我垂頭喪氣道:“會有什麼轉機?算眾鬼再守橋五十年,那五十年後呢?再五十年之後呢?鬼門關一天不關,臨河鎮永遠在危險當。”
外公聽我說完,點頭道:“倒是這麼個理,實在不行……實在不行那讓鬼門關!”
讓鬼門關!
我心說外公好大的口氣,如果真能讓鬼門關,五十年前又何必犧牲那麼多人……
“老程,你要去間!”
我這正瞎琢磨,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響起,接著老村長自外麵走了進來。
心對老村長產生了懷疑,便希從他找出蛛馬跡,我盯著他好一番端詳。他跟往常沒啥兩樣,進門後跟進了自己家似得,大刺刺往桌前一坐,習慣提起茶壺,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道:“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走那一步,畢竟你現在在間……”
說到這裡,老村長看了我一眼,直接略過這句話,道:“去了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外公跟老村長話說一半留一半的對話方式,這幾天我算是領教了,並且每次還都卡在點。這跟看一個大揭的電影,關鍵時候‘哢’停電了一樣,胃口吊的人抓狂。
我知道外公有過人這麼個份,那麼他能進出間不足為,可老村長說的那半截話是啥意思啊?畢竟外公在間怎麼了?
我豎著耳朵等聽下,不想外公沒往下接,而是告訴老村長徐大義死了。
“啥?死了!”
老村長聽到這個訊息大吃一驚,“怎麼死的?什麼時候的事?”
“嚇死的,我們去的時候他的還是溫的,剛死不久。”外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盯著老村長淡淡的說著。
老村長驚訝道:“怎麼會這麼巧?你們剛去人死了,難道~有人跟蹤我們,瞭解我們的行蹤?”
我看著老村長的麵部表,他那驚訝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這件事真的與他無關,兇手另有其人?
外公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懷疑的。徐大義一死,線索斷了,王建那邊給了我五天的期限,如果我在這五天之不能讓工人順利開工,他報,另選建橋的位置,如果那樣,橋徹底無法鎮了。”
“五天!”老村長一拍大,“這沒頭沒緒的,五天能他孃的乾點啥?”
“去間。”外公一字一頓的說道。
“可是……”
老村長想說些什麼,話說了一半又打住,唉聲嘆氣道:“說不定這幾天事會發生轉機,再等等看吧。”
外公點了點頭。隨即又道:“我這兩天要出去一趟,程缺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讓他先住你那兒吧。”
老村長答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
“程缺,這事沒解決之前你先別去學了,在你村長爺爺家好好看看書,功課別落下了。”外公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外公這是讓我監視老村長呢。
囑咐了一番後外公走了。
我問他去哪兒?啥時候回來?外公隻說去見一個老友,其它啥都沒說。
外公走後,我抱著棗木劍,背著書包跟在老村長屁後麵去了他家。
老村長家他自己,他老伴多年前去世了,唯一的一個閨嫁到了外地,小時候外公出門看事,夜裡不回時,經常將我放在他家,所以我對他家很悉。
想想外公跟老村長,那可是大半輩子的老友了,老村長對我也很好,有啥好吃好喝的都踹兜裡,去我家時帶給我吃。所以打心底來說,我不希老村長是兇手。可徐大義的死又數他嫌疑最大,讓我們對他不得不防。
在老村長家這一晚,我幾乎一夜未閤眼,耳朵一直聽著隔壁那屋子的靜,可整整一夜,老村長呼嚕打的震天響,連尿都沒起來尿一泡。
一直到天亮鳴時分,我才沉沉睡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三竿了。
老村長沒在家,屋外桌子給我了留了飯,和以往一樣,稀粥,蛋,小鹹菜,簡簡單單卻讓我覺很溫暖,我想老村長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我洗了把臉,剛想吃飯,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嚶嚶的哭聲與罵聲。
誰家在打架?
本著湊熱鬧的本,我抓了個蛋往外跑。
門外不遠圍聚了很多人,裡三層外三層,跟看戲似的,我們村子裡兩千多口人,估計得來了五分之一。
我仗著自己個子小,從人群了進去,一看裡頭的況,我頓無趣。
我這還當啥事兒呢,是袁木匠跟他婆娘又打起來了。
袁木匠家兩口子吵架那是經常的事,我們都司空見慣了。
袁木匠喝酒,脾氣暴。他媳婦也不是好惹的,那婆娘五大三,瞅著袁木匠還壯實,整天不乾活,知道打牌。
他倆這喝酒的厭惡打牌的,打牌的看不慣喝酒的,所以經常打架,打起來兩口子誰都不服誰,厲害的時候都傢夥。
可今天反常的是,袁木匠對著他媳婦日娘搗老子的罵,不時還去踹一腳,他那潑辣媳婦愣是不還手,還坐在地嚶嚶的哭,這倒是個稀罕事。
難不他媳婦乾了啥虧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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