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兒我們到了小土崗。

小土崗並排著三，小寶跟翠兒的臉沒了下，也被割了幾塊去，看去腥恐怖。

外公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隨即蹲在老村長的旁，將他的裳了下來，拿在手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吳老道則四下打量了一圈，隨即瞪大眼睛驚呼道：“鯉魚水！”

“鯉魚水，在魚，水流口，富貴悠久，經商發橫財，學業登金榜，人丁繁衍昌盛，絕佳，絕佳寶啊！”

吳道長自言自語的絮叨著。

我在一旁聽的大吃一驚。

之前，老村長看出了這是一風水寶地，但卻隻說出與金盆育鯉相似，並不知詳。可吳老道隻是打眼一看，說出了寶地的名字，及一應效應，這是不是說明，吳老道的道行老村長要高的多呢？

我看著吳老道邋裡邋遢那樣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吳老道似乎看出了我心思，他嘿嘿一笑道：“風水相那是我的強項，但若論道，我你外公還差了那麼一丁點兒。”

吳老道說完，見我不理他，便自顧圍著小土崗轉起了圈圈，當轉到魚老村長挖的那個深坑前時，他探頭往裡看了一眼，倆眼珠子一咕嚕，然後抻著脖子四下尋找了起來，一邊找還一邊嘬牙花子。

找了一圈無果後，他指著那個坑問我：“程缺，那坑是誰挖的？挖的時候有沒有挖出啥~怪的東西？”

一聽吳老道這話，我瞬間想起了老村長挖出來的那幾個土坷垃，他在找那個？

關於那幾個土坷垃，來的路我沒跟外公他們說起，在老村長的死，以及黑人出現等一係列重要事，我的腦子自把土坷垃這等小事給遮蔽了。

現在一想，那東西裡的繭銀閃閃，定是寶貝，我不能便宜了這吳老道啊。

這麼一想，我一下子跑去老村長的麻袋前，一屁坐在了麻袋口。

吳老道一幅我看穿了你的樣子，目賊賊的盯著麻袋道：“那裡頭裝了啥？給我看看。”

“不給看，那東西是我的。”我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呦嗬，還那東西，你小子還識貨，你知道那東西是啥嗎？”

我搖搖頭，隨即又點頭道：“那是吃了能延年益壽的寶貝。”

吳老道一怔，隨即道：“吃了！這是誰告訴你的？”

“老村長啊，我見他吃過，原本萎靡不振的他，吃完之後神大好。”

“啥！那玩意他竟給吃了！”聽了我的話，吳老道出一幅疼的表，拍著大道：“哎呀這個老張啊……吃了！這~這他孃的讓我說點啥好呢！”

我看吳老道差點捶頓足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沒吃完，這裡還有，那東西到底是啥？”

聽我這麼說，吳老道麵一喜，隨即又雙手一攤道：“這個不好說，你得先給我看看。”

我狐疑的看著他，心說他不會是忽悠我吧，這吳老道賊眉鼠眼的，瞅著不大靠譜。

“你看你還不信我，這每一風水寶地，年深月久後都會孕育出靈氣所結之，如出帝王將相的龍脈，地下會孕育出九枚太極卵，每一顆太極卵都有使人起死回生的神效。有的地下則孕有石玉，或者一汪水，一塊植的……但無論是什麼，都是天然靈。所以你不給我看那東西，我也不敢確定是啥啊。“吳老道一本正經的給我解釋。

“吳老道說的都是真的，你給他看看吧。”外公寬我，他已經檢查完了老村長的。不過看他那一籌莫展的樣子，應該是沒有找到線索。

既然外公都這麼說了，我把麻袋開啟了。

四個圓滾滾的土坷垃了出來，我抱起一個，沉甸甸的。昨晚天黑沒看清楚，這青天白日下再看，那土坷垃竟是由好幾種的土組的。

“這是五土，在古代，皇家祭祀土地神時，會用五土修築祭壇，這不僅包含著人們對土地的崇拜，也寓含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之意。一好的風水寶地，必然會有五土，這預示著一種天地大勢 。”吳老道適時的給我解釋，隨即自我手將土坷垃接過去，細細的看了起來。

看了一番沒看出啥門道，他接著又聞又添又晃，好一番探究後蹙眉道：“這裡頭會是啥呢？”

我想起昨晚老村長敲開的那個土坷垃，道：“裡頭是一個白的大繭。”

“繭？”

吳老道重復著，跟外公對視了一眼。

我又道：“有鵝蛋那麼大，還會發呢，老村長將那個繭割開後，自那裡麵拿出一個東西吃了，吃完之後氣較於以前好了很多。”

聽我說完，吳老道垂首思索了一番，隨即眼睛一亮，道：“莫非這裡麵有異？我曾自‘地經’看到過這樣一種說法，說有的寶地會孕育出通靈異，但十分稀有，千寶難見一。”

“異？會是什麼呢？”外公疑道。

看他們一個個那副納悶的樣子，我在一旁急道：“是什麼敲開看看不知道了嗎？”

吳老道連忙阻止我道：“這個萬萬不可，如果裡麵是石靈玉，敲開便罷了，可若真是異，沒有了靈地的孕育，再破壞掉這層殼，它們百分之百必死。”

“那咋辦？咱們這麼乾看著？”

“我看還是將它們埋回去吧，在這個末法年代，生出個異來著實不易。”外公說道。

“那不行，這好不容易得來的，能說埋回去埋回去嗎？”吳老道一口拒絕。想了想又道：“咱們將它養起來，異必定有非凡之，若真能生出來咱們賺大了，到時候給程缺，程缺他……”

“呃，咳咳……”

外公忽然咳嗽了兩聲，打斷了吳老道的話。

吳老道一怔，看了我一眼，隨即閉了。

我意識到後麵的話外公肯定不想讓我聽到，這種況出現過好多次了，隻要一說到我，他們自覺的低聲音，或者直接閉，我到底有什麼不可說的？他們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我呢？

我曾經這事問過外公，可外公緘口不言，我知道外公的子，再往後我雖然好，也沒再問過了。

外公看了我一眼，轉而問吳老道：“你確定要飼養它？這東西可是需要天地靈氣才能孕育出來的，再說了，孕育一個異不得千百年，誰知這東西在地下才幾年，萬一你養它一輩子，它都沒有破殼而出，那可是白養了。”

吳老道想的倒是樂觀，他嗬嗬道：“啥事都講究個緣分，這東西今天讓我們遇見了，是有緣，說不定養它個一年半載的它出來了。不過咱們先說好，你得幫我養，把你這些年積攢的天才地寶都奉獻出來，我那點家底你也知道，僅憑一己之力怕是養不起。”

外公點頭道：“那都是些外之，你都拿去。”

這樣，吳老道收養了那四塊土坷垃，我不知道那土坷垃裡到底有啥，不過說來也怪，若將一塊靈玉放到土坷垃旁邊，過幾天去看那玉會碎渣渣，吳老道說，這是玉的靈氣被裡麵的異給吸收了。

不過這異並沒有如吳老道所說，養個一年半載破殼而出，他一直養了它們近十年，土坷垃都沒啥靜。

為了養活它們，吳老道吃了老鼻子的苦，大江南北的尋寶貝，行裡不敢接的兇險活兒他接，隻為能多賺點兒錢買靈，他還跟所有認識的道友借天才地寶，借到最後，欠了一屁債，人見了他兩件事兒，一件是找他要債，一件是怕他借東西，躲著他走……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咱們還是先說眼前的事。

為了避免袁老爺子再刺激，外公沒有將小寶跟翠兒的事告訴他，而是直接將他們埋在了小土崗。

老村長的被抬了回來，畢竟他還有個兒，這後事得他閨給拿主意。

在等他閨來的這個空檔，我們幫襯著在老村長家收拾東西，我在老村長的枕頭底下收拾出一封信來，書：“程不悔親啟。”

我將那封信給外公，開啟，信寥寥幾句。

開門見山道：老程，徐大義一死，你開始懷疑我了，咱們好友多年，你一皺眉頭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我是清白的，對你，我未曾有過毫瞞。但有件事我說不出口，其實，七月我的壽數到了，我臨死做了有違大道之事了，我為了留下來，用了，關於那個這裡我不多說了，不彩，可你知道，我張守一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我隻是放心不下臨河之事，老橋一倒，老李頭走了，這事不簡單，我若再走了，這麼大的事兒全落在你一人肩，你扛的累，我想幫你擔著點兒，咱倆多還能有個商議不是。其餘，沒啥好說的了，是說不出口的話留個信給你。張守一，七月二十五晚，草於燈下。

這封信的日期是外公走的那一晚，信寫的很潦草，語句也有些混，信紙皺的，好像被人團過，最後又攤平折疊好裝了起來。

我可以想見老村長寫這封信的時候，心一定是七八糟的，那一刻他在想什麼呢？是被好友懷疑的心酸？是生命逝去的無奈？還是臨河之事的一籌莫展？又或許都有。

我抬眼看了一眼外公，外公的眼圈有些發紅，眼睛有些，他將信狠狠的攥在手心，幽幽道：“臨河之事，我程不悔擔的來。”

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