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第026章等程不悔死了再說

外公說老村長已經魂飛魄散了,所以也無所謂停靈一說了,在跟老村長的閨商議後 ,老村長第二天一早出了殯。

我手提著一隻籃子,裡頭裝著滿滿的一籃紙錢,一邊走一邊將紙錢往空拋灑。送殯的隊伍排出了半裡地,村子裡的人家幾乎都來了,有的送一刀紙,有的送兩捆香,有的暗地裡抹著淚兒……

老村長是個老好人,早年為村子裡務實,退休後誰家有難,他也總會在第一時間出援手,大家都記著他的好。

老村長如果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幕一定很欣,可他卻看不到了……

我邊走邊淚流滿麵,腦子裡一遍遍的浮現出老村長佝僂著子,在臨河攤等了我們整整一夜的景,他一直將臨河之事當我們的事,而我們卻懷疑了他……

“小六,你咋跑這兒來了?你在乾啥?”

“娘,我要撿紙玩,好多紙……”

在我為懷疑老村長之事到愧疚之時,忽然被旁邊稚的說話聲吸引了注意力。

我扭頭一看,說話的人竟然是田順的兒子田六,他手抓著一把自地撿來的紙錢。

覺特別的詫異,小六這個傻小子,五歲了我從來沒聽他說過一句囫圇話,這會他咋會娘,還會說話了呢?

“這個不能撿,不吉利的!”

小六的娘一把奪過小六手的紙錢,丟在了地。

小六這下不乾了,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喊道:“我要,我要……”

“噓……”

小六娘噓了一聲 ,一把捂住了小六的,生怕別人看見般,目賊賊的往周圍瞟了一圈,然後抱起小六飛快的跑了。

小六趴在他孃的肩膀,眼睛嘰裡咕嚕的轉,很神的樣子,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癡傻樣兒。

“咦?這孩子好了?”

旁邊外公低語了一句,著小六消失的地方,默默出神。

沉思半晌,外公問我:“程缺,你說袁木匠的媳婦臨死前,曾去田順家大門口磕響頭?”

我點點頭,不知道外公為什麼忽然問起這個。

“那田順他們家是如何回應的?”外公接著問道。

“這我不知道了,這事我是聽別人說起的,自己並沒有真正的看到。”我搖頭回答。

“那事我看到了。”這時,旁邊一個老太太了一道:“那天袁木匠家婆娘去田順家門口磕響頭,我正好在他家門口曬太,袁木匠的媳婦‘梆梆’的磕,磕的那嘩嘩的流,我們看著都疼,周圍有人想拉起來,可一向為人和善的田順卻說,甭管,讓磕,欠我們家的別說是磕幾個響頭,是要了的命也不為過。他說完,袁木匠的媳婦去跳河死了……”

聽老太太說到這裡,我皺起了眉頭,如此說來,田順一家好像早知道了袁木匠‘破胎借命’之事啊,那麼……

細想來,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悄聲對外公道:“莫非小寶跟翠兒是田順殺的?目的是為了報當年‘借命’之仇?這一係列事件的始作俑者都是田順?”

這話說完我自個都不信了,他田順是一個莊稼漢,這些年臉朝黃土背朝天,咋看也不像個懂道之人啊!再說那兇手的個頭高,他田順頂多一米七,這從高來看不可能。

外公略一思索道:“田順家的孩子出生都五年了,若他早知道袁木匠破胎借命之事,估計早找他算賬了,不會等到現在,我推斷,一定是近期有什麼人跟他說了此事,所以他才會知道,並且那人還醫好了他家孩子的病。”

我點點頭,覺得外公說的有道理,“可會是誰跟他說的呢?難道是兇手?”

外公搖頭道:“這個不好說,從之前發生的一係列事件,可以看出兇手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我覺得他沒有那麼好心去告訴田順這件事,還幫他醫好孩子。除非……除非兇手抱有什麼目的。”

“要不咱們直接找田順問問?”我提議。

“不可。”外公搖頭,“你沒看到小六他孃的樣子嗎?顯然小六不傻了這事兒,他們不想讓人知道,那我們去問也問不出什麼,反倒會打草驚蛇。”

我急道:“那該怎麼辦?這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說不定問出一一毫,咱們能剝繭找到兇手了。”

直覺告訴我,小寶和翠兒的死,或多或跟田順有點兒關係。而外公跟王建約好的五日之期,眼瞅著也過去三天了,再找不到兇手,找不回一眾扛橋鬼,那啥都晚了?

這時,一直沒的吳老道忽然拽了我一把,低聲道:“明著不行咱來暗的唄,你甭跟著出殯了,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你去跟蹤剛才那個孩子,看看能否找到啥線索,回來跟我們匯報。”

我一琢磨,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我看了一眼外公,外公點點了頭道:“你小心點兒,遇事別逞能,回來跟我們說。”

得到了外公了應許,我把籃子給外公後離開了出殯的隊伍,一路小跑追著小六母子而去。

小六娘抱著孩子走的慢,我追了沒一會兒看到了

此刻正走在一個無人的巷子裡,捂著小六的手早已放了下來,小六還擱那兒吵著要紙,他娘連哄帶嚇道:“小六聽話,那東西不能要,那是給鬼姑婆的東西,你要拿了那個,鬼姑婆晚會來咬你的手指……”

在小六被他娘哄得一愣一愣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自巷口跑了過去。

小六他娘眼尖,招手喊道:“他爹……回來,小六找到了,找到了……”

跑過去那個人果然是田順,他退了回來,火急火燎的跑進巷子,一把從媳婦懷裡抱過小六,在他屁輕拍了一掌,氣道:“你咋跑出來了?爹孃不是跟你說不能往出跑嗎!”說罷又問小六娘:“他說話了嗎?”

小六娘搖頭道:“隻是撿了個紙錢玩兒,沒說啥。”

“哦,那好!”田順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繼而低聲道:“六 ,爹再跟你說一次,往後別瞎往外跑,是跑出來也不準說話,要想說咱等程不悔死了再說,聽到了嗎……”

田順的話猶如一個晴天霹靂在我頭頂炸響,‘轟’的一聲,炸的我腦子裡嗡嗡的,半天都回著那句:‘等程不悔死了再說……死了再說……’

田順跟他媳婦走出去很遠,我才機械的跟了出去。

田順抱著孩子回了家,關了門。

我在距離他家不遠的一顆榆錢樹底下蹲著,那一刻,我的腦海還是一片空白。

半天之後我才反應過來,他要置外公於死地!

不,不對,他田順估計還沒那個本事……一定是醫好小六的那個人,囑咐他們不讓小六出去說話,繼續偽裝一個傻子,一直偽裝到外公死。

而他這麼做的原因 ,最有可能是害怕外公發現小六不傻了,由此察覺出端倪,從而一點點調查到他的

這麼一想,我心下舒坦了一點兒,沒想到他千叮嚀萬囑咐,小六卻自個兒跑去我們麵前說話了,這或許是天意。

在榆錢樹底下想通了此事後,我溜達到了田順家門前 ,想聽聽他們在家說啥,可墻高院深,我啥都聽不著,圍著他家房子轉了幾圈後,我無奈的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心說等等看,或許待會兒小六自個又跑了出來,到時我套套他的話兒。

我在田順家附近一坐是好幾個小時,一直等到天過了晌,肚子裡唱起了空城計,也沒見著個人出來。

咕嚕的肚子,我心說,要不先回去吃口飯,把午探聽到的訊息跟外公匯報一下,完了我再過來盯著。

“吱呀!”

我這兒剛想走,田順家大門忽然開了。

我連忙躲在樹後麵,往外看。

隻見田順的媳婦提著一個飯盒出了門口,四下打量了一圈後,關門,快速的往村後走去。

我遠遠的跟在後。

田順媳婦兒七拐八拐的出了村子,走了一條通往山的路,我心說這是去哪兒啊?提著飯盒,應該是去給什麼人送飯吧?可送飯咋送到野外來了?

我這瞎琢磨著,看到了不遠的一座破廟。

我們村這廟裡住的可不是啥神佛菩薩,而是住了一個花子。

沒有誰說得清那花子是啥時候來到我們村的。

據說在很多年前,破廟裡還有香火的時候,有人來廟裡燒香,供品剛擺,有一個麵黃瘦的小男孩自神案底下鉆出來搶供品吃,那之後,這廟了那小孩的棲之所。

小孩不是總是在廟裡,春夏秋的時候,他十裡八鄉的討飯。他啥都討,柴米油鹽,破爛衫,他把討要來的東西都儲存在廟裡,冬天的時候在廟裡過冬。

那小孩不癡不傻,再長大些的時候 , 村裡的好心人看他整天乞討度日也不是個辦法,試圖介紹個工作給他,可他人懶,說活乾著累,沒有要飯來的自在。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那個廟荒廢了,小花子也老了,現如今估著也得六十來歲了,難道田順媳婦來給他送飯?

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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