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寫意》第七章

後面年輕男子大概的便是陪在樓上澆花的小謝。

“這是我姐姐沈寫晴。這是謝銘皓。”為吳委明引見。

“媽媽,爸爸呢?上次銘皓幫我種的桂花要開,好香的。”說話間,寫晴眼睛盯著吳委明看,吳委明正想和打招呼,卻見眼神又一飄而過,似乎本就是無視他一般。也不和寫意打招呼。

他頓覺蹊蹺。

吃飯中途,寫晴看見空的座位,突然問。

“爸爸,又出去應酬了?”

吳委明電石火間明白了什麼。

“你看出來了?”飯後,謝銘皓哄寫晴午睡,任姨去收拾碗筷,而寫意坐在沙發問吳委明。

“有點奇怪。”他直說。

只認得三個人,任姨、銘皓哥、還有我爸爸。包括我在的其他人出現,一律會被過濾。但是,只要不太說話,很多人都認為很正常。”寫意說的很平靜。“好幾年了,我們完全接了現狀。”

他看著寫意,約明白這位好友的堅強與固執來自哪裡。

臥室裡,謝銘皓正在替睡的寫晴掖被子。

寫意靠在門邊微笑地看著謝銘皓的舉,“他們說小時候你也這麼好耐,總在姐姐的學校門口等放學,就算對你發脾氣,你也不生氣。”

“不論遲早,世界上也會有那麼一個人這麼對你。”

“姐姐有好轉的地方嗎?”

“當然有,說不定你下次來,就能認出你了。”

“你每次都這麼說。”寫意苦笑,“一直不太喜歡我,這才是不認識我的本原因。”

“噓——”他朝寫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這樣說,寫晴聽見會不高興的。兩個親姐妹之間哪有喜歡和不喜歡的區別。你都是大律師了,還說這些小氣的話。”

“難得你對不離不棄。”寫意歎,即便是親人也很難做到。

“我一直覺得能照顧寫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而且如今比以前還聽話可。”謝銘皓說,“你什麼時候回A市上班?我有些事要你幫忙。”

寫意想說:“窩在這裡永遠不走,好不好?”

第二日一早,寫意接到電話。

“寫意,是我。今天中午有空麼?”

沒有自報姓名的男聲,寫意納悶了半晌才想起來是楊傑。此人出差多日不見,居然幾乎記不起來了。

“我現在在B城,中午才到,有什麼事?”

“朋友結婚,想請你做個伴。那我馬上開車去B城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坐車一樣的。你在高速路口等我吧。”盛難卻,只有赴約。

據楊傑介紹,新郎尹宵,是他在念書時候的朋友,家裡在地產界也小有名氣。到了婚宴一看,果然排場不小。寫意頓時後悔自己風塵僕僕後穿的這麼順便。他們到筵席時,吉時已近,後面很多桌都坐齊了,新郎便將他們安排在前排主賓席。

寫意坐下一看,心中大吃一驚。真是人生何不相逢,這旁邊不是別人,居然是厲擇良。

此桌坐的都是不好對付的人,楊傑既是搞建築的又是小輩,在新郎引見下自然客氣地向在座各位大腕一一見過,接著他又被拉去作為第二號伴郎幫忙,留下寫意一人。

“上次拍那個C—19塊地的外商據說以前是搞塑料的。”

“地頭都沒踩,就想做地王。”

“人家栽了跟頭還不是到您老人家笑。”

……

一桌子人又繼續了他們之前進行的話題。在寫意聽來索然無味,不過是幾個地中海和幾個啤酒肚在討論萬惡的金錢問題。

而厲擇良卻好像比較樂意這些話題,雖不隨便話卻聽得津津有味。當然,依照厲擇良的功利,隨便裝個津津有味的表也可以得九點九分。還剩那零點一的殘缺分數,就是笑的太英俊,做個偶像派演員總得在演技上謙讓些,不然人家實力派喝西北風去?

寫意用眼瞄他。

以前和小林討論過一個問題,“你發現沒,我們老板不笑的時候,好似後吹來風陣陣。”

“難道一笑起來就變春風?”寫意當時好奇。

“誰說的。他笑起來是陣陣風。”

2——4

突然想到這話,寫意不莞爾一笑。若是厲擇良聽見有人在背後這麼議論他,不知作何想。

莫名其妙的傻笑在這喧鬧的喜宴上不太顯眼,卻足以引起邊厲擇良狐疑的目

“我……”寫意解釋,“我覺得剛才那個司儀的話很搞笑。”一出口,又覺得後悔。為什麼要怕他,上班時間是老板,但是下班以後傻笑總不犯法。

“沈律師心不錯。”曆擇良抿了口酒,對此刻的寫意下了個定義。

“還好,我既沒憾這新娘不是我,也不懷恨新郎怎麼會是他。所以為他們同時也替自己高興高興。”不想每次在他面前示弱。

厲擇良側了側頭,顯然沒料到這人能接這麼多句,似乎來了興趣,“我倒好奇,日後能讓沈律師懷恨的新郎是什麼樣?”

若不是為了維持自己在大眾面前,律師的輝形象,很想罵他一句“烏”。但是,在老板面前耍橫也要適度的,上便說:“如果要像厲先生這種傑出青年結婚,不僅僅是我,連帶全市單適齡都會在席上痛哭流涕。”

厲擇良有些自地點點頭,顯然這個馬屁拍的讓他極其滿意。

“眉眉,他在那裡。我在臺上看見他了。”新娘卿曉月回到走廊盡頭的化妝室更換禮服,坐下後半天才開口。

“誰?”伴娘正幫扣扣子,一時沒明白過來。

“厲擇良。”

“哦。”伴娘說,“他只是作為尹家的客人來觀禮的。曉月,今天有得你累的,就不要多想了。”

“我敢怎麼想,難道還會天真地以為他是為了我來搶親?”新娘吳曉月苦笑,“其實我後來就明白了,我還有們都沒有被他放在心上。但是大概連他本人都不知道,有時候他會給人多大的幻想。”

卿曉月一邊拆頭紗,一邊想到那個男人。

厲擇良待總是謙和有禮,就算對方是個陌生子偶爾說到投機時,他也會,好似呢喃低語,讓人耳赤心悸。所以,許多異都會冒出一些曖昧浮想,當然這些人中也包括卿曉月自己。

那樣的男子,即使不置一詞地冷漠矗立也能攝人魂魄,何況言行還是如此圓親昵。

方才,在臺上瞧見厲擇良和旁邊的年輕子旁若無人地聊天。如此景讓心中一悸,仿佛那就是數月前的另一個卿曉月。

“月月,好了沒有?”過酒席的喧囂聲,聽見新郎尹宵在外敲門催促。

罷了,罷了。

原來,所有人都全無輸贏。

原來,他對每個人都是一樣。

終於,長長舒了口氣,然後對著鏡子將上的大紅喜服擺弄稍許,隨即拉著伴娘,角掛笑推門出去。

“你們倆在裡面說什麼悄悄話呢?”新郎尹宵迫不及待地迎過來。

“我們在說呀……”卿曉月笑,“這酒席上會不會有你這家夥昔日的紅知己,在抹眼淚,或者——”

“或者什麼?”

“或者也有青年俊傑為我扼腕歎息啊。”

“就你這,最哄大夥開心。”尹宵一邊說,一邊笑盈盈地拉著新娘子的手準備進大廳挨桌敬酒。

“尹宵,你真的我嗎?”走了幾步,卿曉月卻突然輕聲問。

。”

“一輩子嗎?”

“恩。”

“恩,是什麼意思?”

“一輩子。”

聽見對方的答複,使勁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有些

而另一邊,寫意和厲擇良那桌剛剛開席,這一行人是男方主賓,所以喜酒從這邊幾桌敬起。

“多謝各位長輩,朋友捧場。”尹宵先端起酒杯。

旁邊幫忙的楊傑則替新娘一一介紹,到厲擇良,“這位是厲氏集團的厲擇良先生。”

“厲先生往日承蒙您關照。”

厲擇良輕輕一笑,“卿小姐,恭喜。”

“這位是……”楊傑想了想,“厲氏的律師沈寫意。”

“沈律師,初次見面,多謝賞。”

一對新人一面言謝,一面和眾人杯。

“尹老的這個兒媳婦看來不錯。”桌子上的人議論。

“人家尹老就一個兒子,也是頭婚。難道媳婦不只這一個,還有這個那個的。”另一個人接

“呵呵,口誤口誤。”

“不過,這位卿小姐以前有段時間和厲總好像走的有些近哦。”

話題轉到厲擇良上。

寫意瞅了厲擇良一眼,沒想到兩人還有這麼一出,難怪剛才人家說“承蒙關照”,原來就是這麼個關照法。將椅子微微朝遠挪了挪,然後又是對厲擇良的人品一陣腹誹。

但是,寫意很快就被剛端上來的糖醋丸子吸引了注意力。從小就這玩意兒,隨即抓起工立刻上手去夾。很快瞄準一個,下手,用力,丸子卻撲遛一不聽使喚地掉了回去。

寫意有些氣餒,一直不太會用筷子去夾某些圓溜溜的東西,以前就常被人拿來說樂。

地環視了一下,桌子上居然沒有備勺子。

於是,再瞄了一個看起來要扁一些的。再試,又走。

在一邊辛苦地與糖醋丸子激戰,而另一邊的人依舊在討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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