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聖》第六章 孔子去哪兒了
方運輕聲一嘆。
以前那個方運記憶力很一般,加上每天隻是上午去私塾學習,中午開始去酒樓當夥計,學到的背誦的很,如果不出意外,那個方運很難考中生。
方運在地球學的東西是不,可本沒學這些。
方運想著心事,希那些多出來的記憶能幫助自己,然後把筆墨紙硯等拿到桌子上。
別的中規中矩,唯獨用來紙的兩條鎮紙比較簡陋,別人的鎮紙都是特製雕刻的玉石、金屬、奇木,而他的鎮紙隻是楊玉環從河邊撿來的石頭,然後慢慢打磨兩指寬、筷子長的青石。
那個方運每次用鎮紙都有些不好意思,覺得丟人,但方運卻很喜歡這簡陋的鎮紙,因為這是楊玉環的心意。
方運鋪好第一張試卷,用鎮紙在頁麵上端,看了眼第一題,就把水倒硯臺中,手持長條狀墨錠慢慢研磨。
方運一麵思考一麵研墨,可對第一題毫無頭緒。
「昭公二十七年,孔聖於何地?我哪兒知道啊!這道題是第一題,按照前世的經驗應該最簡單。」方運心中腹誹不已,想破頭也想不出來。
等磨好了墨,方運選了一隻小楷羊毫筆,沾了濃墨,又把筆放回去,把一張羊氈子墊在試卷下,有了羊氈吸收墨,墨就不會下滲影響卷麵。
方運拿起筆,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第一題,確信自己不會,正要看第二題,腦海突然出現一本古書的封麵。
《史記》。
隨後,那本《史記》自翻頁,翻到「孔子世家第十七」中,方運大喜,但是整個頁麵突然模糊。
方運心頭一跳,到要出事,突然,腦海多出一些記憶碎片,飛《史記》中,就見「孔子世家第十七」迅速變幻「孔聖本紀第五」,孔聖本紀的容比孔子世家的容多很多。
方運愕然,但很快想通。
《史記》有十二本紀、八書、十表、三十世家和七十列傳,容各有不同。
其中「本紀」排在最前麵,是全書提綱,記錄最重要的帝王和朝代,比如夏本紀,秦本紀。
而「世家」則記錄王侯封國的事蹟和特別重要人的事蹟,地位次於本紀。
地球上的《史記》裡,孔子隻位於世家中。
但是,聖元大陸的孔子可不是地球的孔子,他的地位和實際作用超過任何「本紀」裡的帝王,所以這裡的《史記》中沒有孔子世家,隻有孔聖本紀,按時間順序位列周本紀和秦本紀之間。
在聖元大陸,《史記》的作者司馬遷是半聖,封「史聖」,是史家的代表人,寫他書裡的話也算請聖言。
孔聖本紀第五的文字變得清晰,上麵是麻麻的黑文字,眨眼間,部分文字由黑變金。
方運看完這些金的字,長長鬆了一口氣,金文字就是跟題目相關的語句。
方運又仔細看了一遍,心想出題人果然刁鑽,第一題就有小陷阱,題目是問孔子這一年在什麼地方,實際那年孔子從齊國回到魯國,不在一個地方。
這還沒有完,一本又一本書浮現在方運的腦海裡,第一本是《左傳》,翻到昭公二十七年,金字型寫著一個季劄的吳國人出使晉國。
第二本是《禮記》,翻到「檀弓下」,寫著那個季劄在齊國的時候,長子死了,把長子埋葬在吳國的嬴博之間,孔子參加了葬禮。但這本《禮記》裡沒寫這個葬禮的時間。
方運暈了,這兩本書既然先後跳出來,肯定跟這道題有關係,可從表麵上無法確定這個葬禮在不在昭公二十七年,也就無法確定孔子那年去沒去吳國。
就在方運猶豫不決的時候,《鄉黨圖考》《洙泗考信錄》《孔子自齊返魯考》《孔子家語》等各種書籍一一出現,浮現金字型。
方運仔細閱讀這些書,上麵的金字證明瞭這個季劄的人出使晉國,後返回,而他的長子就是在他返迴路過齊國的時候死的,這樣,就確定了其長子死亡的時間。
孔子既然參加了這個葬禮,就說明他在昭公二十七年不僅在齊國和魯國,還去了吳國。
方運哪怕有各種書籍參考都差點被繞暈,初覺這題真沒什麼實際意義,可仔細一想,這道題還算是文科大綜合,包括了歷史、地理還有別的經典,別說一般人,就算是極為出的才子也很難答對。
方運提筆摘錄金字的容書寫。
「魯,孔子適齊。昭公二十七年,齊大夫害孔子,孔子遂行,反乎魯。延陵季子適齊,其長子死,葬於嬴博之間,孔子曰:延陵季子,吳之習於禮者也。往而觀其葬焉。」
齊、魯和吳三地備。
答完第一題,方運看著不是特別工整的字跡,了額頭的汗水。
「這生試也太難了!」
方運心裡抱怨完,發覺腦海裡的書已經去,不由自主猜測這些書的來歷。
「我約記得,圖書館失火跳樓的時候,我戴著的龍形玉佩碎了,然後什麼都不記得。這些書不可能憑空進我的腦子裡,應該是東江圖書館的。媽媽說這玉佩是父親留下的,必須讓我戴著,說會保護我,莫非我能重生真的是玉佩的功勞?」
方運思索片刻,立刻收起思緒仔細答第二題。
第二題則是問「吾甚慚於孟子」這句話是齊宣王什麼時候說的,這一次立刻有書籍出現,方運迅速寫上:周赧王三年。
方運用筆疾飛,連續答了幾道題,發覺除了第一題,這些題其實並不難,便放下心。
方運調整心緒,放慢速度,開始一筆一劃慢慢寫,他知道這時候也有「卷麵分」,如果字寫得太差,哪怕答對也會降等。
兩個方運的筆字都不怎麼樣,但現在練字已經來不及,隻能過了生試再說。
答到第十四題的時候,方運看著試卷,沒有立即下筆,他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這是終究是聖元大陸,不是地球。
這裡的眾聖除了和地球同名的,還有不曾在中國古代出現的半聖,東江圖書館裡不可能有這些人的著作。
生試和秀才試有一個不文的規定。
秀才試的請聖言試卷極多,能保證每位眾聖的著作都考到,但生試不同。
生試的試卷雖有三十張,但筆字比較大,實際容比想象中,隻能考有限的試題,可眾聖很多。
孔子和六位亞聖的地位超然,至要佔一半的試題,而引領百家爭鳴的幾位半聖著作也是必考的,不然就不能現百家歸儒,用地球的話就是「統一戰線」或「政治正確」。
幾位歷史地位極高的半聖的著作同樣必考,諸如董仲舒的大一統、諸葛亮的鞠躬盡瘁、陶淵明的詩賦等等。
這樣剩下的篇幅很,其餘的半聖本分不過來。
於是,便形一個規矩,生試的請聖言就分了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年年必考的著名眾聖。
第二部分是本年三位考的名篇。
第三部分是每年從剩餘半聖的著作中選三到五部,流考。
方運是幸運的,因為除了三位半聖考,本年生試所考的眾聖著作都曾在地球出現,東江讀書館都有收藏。
生試前,一旦確定半聖考的名字,各地考生都會花許多時間背誦考的名篇。
其他眾聖的題目有難有簡單,但半聖考的題卻格外簡單。
因為活著的半聖都是新聖,基不穩,急需文名,必然想要天下人知道他的得意之作。
「用前世的話說,就是送分題,士子書生激,新聖的文名又得以傳揚,兩全其。」
方運仔細一想放下心,因為他上個月就開始背誦三位半聖考的名篇。
第十四題很簡單,考的是一位米奉典的半聖的封聖時間和地點,方運雖然一時想不起來,可他覺自己一定記得。
米奉典是這次生試的三位半聖考之一,在開考前就已經傳遍天下。
方運思索片刻,提筆寫下:新曆一百四十五年秋,蜀國,蜀都。
方運答完,突然發覺自己腦海中浮現一本藍灰的空白古書,隨後,一小塊記憶碎片飛其中。
那本空白古書立刻變《奉典五經注》(卷一),作者米奉典,半聖,封聖五十六年。
接著,陸續有新的空白古書出現,提取方運的記憶碎片,形一本本米奉典的文集、詩集,一共有五本,都不是完整的,要麼是隻有一卷,要麼是是殘篇。
方運麵喜,沒想到會變這樣。
「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既然有大量的書,還能吸收新的書,就『奇書天地』吧。」
下一題考的同樣是蜀國半聖,諸葛亮,不過此時已經駕鶴西去。
不同世界的諸葛亮的經歷不同,方運花了一些時間思考,避免答錯。
劉備立國的國號是「漢」,以漢室正統自居,從來沒有過蜀國,隻不過其他人不承認,隻稱之為蜀國,有輕蔑之意,後人沿用。
在聖元大陸,劉備同樣立國為「漢」,誌在繼承大漢江山一統聖元大陸,卻遭到東吳和魏國聯手反對,最後不得不改國號為「蜀」,最終靠著半聖諸葛亮維持下去,直到現在為十國之一。
方運有了奇書天地,對地球的諸葛亮更加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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