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濤其實很窮的，拋開從母星帶來的東西，他全家當恐怕也隻有那把破吉他和幾件換洗，本來還有個破手機，現在手機也被了，毫不誇張的說他絕對是一無所有。

這不是因為他什麼都不會幹，恰恰相反，他在這六年的時間裡已經差不多把自己的調查任務完了百分之六十多，如果不出意外，他繼續下去的話，三年就可以把剩餘的專案全部完，但一個世界實際上並沒有那麼好解析的，他越是深這個世界的生活就越覺得自己的調查太過淺顯。

特別是在辛晨給他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之後，他深切的認為這個世界還有數不清的東西需要他去調查，雖然已經無法回報給母星，但作為一個科學家他始終沒有失去最初的熱和。

但是麼，再聰明的科學家也是要吃飯的，如果不穿上那些變態科技，穀濤的素質本就是個渣，記得兩年前他急眼了想去狩獵一條野狗還差點被狗給吃了。所以……現在有個包吃包住的好工作，他自然也就可以更加安定的完他的調查。

至於調查的時限，不著急……有漫長的一生呢。

「說起來，你為什麼過的這麼落魄？你剛纔出去買餅的時候我看了一下你的賬本，你一個月房租就能收兩三萬，錢呢？」

「充遊戲了。」辛晨正在往他的那半張餅裡塞辣醬，聽到穀濤的話他抬起頭：「就是忍不住，每個月到月底都會挨。」

穀濤想罵他，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一個人活到他這樣也是十分可憐了，因為就在剛才，他讓薩塔尼亞收集了一些關於劍仙的關鍵詞，發現大部分的人都出自影視作品或者小說之中，那裡的劍仙一個個要不是背景雄厚要不是位高權重，像辛晨這樣的絕對是奇葩中的奇葩，生生把牛的人生活了狗樣的年華。

是真的狗，沒見都吃狗糧了麼。

「這樣，我來給你規劃生活，咱們首先得想辦法賺錢，這樣不是辦法。」

辛晨頗為詫異的上下打量了穀濤一陣才猶猶豫豫的說：「你比我還落魄吧，我還有吃的，你都肚子了。」

不會說話的人有個特徵，就是追著一個點死咬著不放，說出來的又都是事實，讓人有萬般理由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那就先不提賺錢的事，你能把給遊戲充錢的病戒了麼？」

「那……平時幹什麼呢？或者說有什麼好之類的？」

「上半個月會一直打遊戲，下半個月因為窮，就會去撿破爛賣。」

「你這個好可以說是很核了。」穀濤搬來一張凳子：「我們現在換個思路，想個辦法賺錢吧。」

「我賺錢啊，我家有好幾家店麵，每個月都賺錢。」

還真是無無求，而且像這種看著就不爭氣的人真的是讓人牙疼，穀濤強著自己的負麵緒，深呼吸一口氣耐心的說道：「降妖伏魔啊！你的降妖伏魔啊！現在還是有很多人迷信的，我們去抓鬼怎麼樣？」

「是不是你把我小綠綠弄掉的？昨天我覺它嗖的一下就沒了！」

「別管你的小綠綠了好嗎？」穀濤咬著後槽牙：「我們現在在討論怎麼讓你的生活過的更好。」

辛晨雙手托腮，像個孩一樣的靠在櫃檯上，看樣子是陷了沉思，穀濤也沒打擾他，隻是翹著二郎在自己的小本子上溫習著關於特殊能量的相關知識。

「可以，但你要知道，就算降妖伏魔也不是隨便就能降的，妖魔鬼怪也都分好壞。」

「純能量哪裡有好壞這種東西？」穀濤不屑的笑道：「就好像我拿兩個幣出來，你給我分出哪個是高尚的一塊錢哪個是卑鄙的一塊錢。」

辛晨聽完顯得非常氣憤，像是被冒犯了一樣，不過他也不解釋，砰砰砰的跑上樓，然後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搬來了一個箱子，上麵布滿塵土。

「你自己看！」

穀濤撣了撣了灰塵，捂著嫌棄的說：「這什麼東西？」

「老頭子的手劄，他降妖除魔四十年，全部的心都在這裡了。」

這可了不得！也許很多人會認為武功籍纔是心，但同作為記錄者的穀濤相當明白，這種一生的總結和歸納纔是人間至寶，如果不出意外，憑這些東西他就能夠一隻腳踏進這個神學的世界。

「我看看。」

「你看就是了！還說是外星人，真沒見識。」辛晨得意的仰起頭：「說什麼靈無善惡，這簡直就是笑話！」

穀濤沒有搭理他，而是一頭栽進了那一大堆手劄之中，有的本子很有年代了，但無一例外都被儲存的很好，上頭還有心標註的年代，從中國解放前一直到十七年前，四十三年一年不落。

手劄上的字型很好看，是用鋼筆書寫的，蠅頭小楷方方正正，就像印刷在上麵一樣的，第一張就是描述了那個傳說中的老頭子出師後的心理。

出不來了……真的出不來了，穀濤並不懷疑這些東西的真實度，因為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把自己胡編造的東西如此係的儲存下來。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穀濤本沒有下樓，了就辛晨給他弄點水，了就吃一把狗糧，整個人完全沉迷在了手劄裡記錄下來的那個神的世界。

而他也並不是單純的看，而是一邊看一邊記錄，把一些重點歸納到了他自己的本子上，就像當年在學校時那樣，一天隻休息四個鐘頭，其餘時間全部都撲倒在這些資料上。

辛晨中途過來看過他幾次，每次都憂心忡忡，因為這個傢夥的狀態太像老頭子說的走火魔了，可是他又沒練功，隻是在看手劄，至於麼？

這個問題他沒問出來，但如果他要是開口的話，穀濤一定會告訴他「值得」，因為這些東西的價值絕對比他那個什麼什麼訣要貴重的許多，裡頭幾乎完整的記錄了那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當三天後，一疲憊的穀濤下樓時，發現辛晨居然坐在那吃紅燒蓋飯，他當時就炸了，指著他怒道：「我在上麵吃狗糧，你在下麵吃紅燒？你還有沒有點人？」

「我看你吃的過癮，還以為你特喜歡吃呢。」辛晨三兩口吃了所有的，然後開始把飯盒裡的飯瘋狂的往裡倒，甚至都不等咀嚼就完全嚥了下去，接著一攤手：「沒有了。」

穀濤撓撓頭，起袖子：「事到如今，留你也沒什麼用了。放心，我會送你去個好去，以後你孩子問起來，我就說你去了很遠的地方。」

「我還沒孩子啊，連朋友都沒有。」辛晨不無悲傷的說：「隔壁的甜甜搬走之後，我已經很久沒和同齡的孩說過話了。」

不過他慨完，還是從櫃檯裡拿了一盒沒吃過的蓋飯遞給穀濤：「房租收到了，有錢了，我們能吃了。」

在樓上的時候還不覺得，但當聞到飯香的時候，穀濤是真的忍不住了，他劈手奪過飯盒像惡狗搶槽一樣開始往裡飯，那吃相可以說是非常難看，但他本不在乎，畢竟再下去低糖就得出來了。

「都看完了啊？」辛晨一邊問一邊點開了電腦上的遊戲，並且想都沒想就進了充值頁麵：「有什麼收穫啊？」

「你給我等等！」穀濤出手一把扯掉了電源線：「你特麼又要充錢？」

「啊？沖一點吧，出新卡了。」

「讓開！」穀濤端著碗暴的把辛晨趕到一邊：「邊上呆著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辛晨還是老老實實的被他兇到了一邊，可憐的看著穀濤開啟電腦，然後從手上的手錶上頭拿下來一個USB介麵似的東西，最後就眼睜睜的看著他一通作。

「你這是幹什麼啊？」

滿螢幕看不懂的東西讓辛晨有種不好的預，果然在他問完之後，穀濤轉過頭森森的一笑：「我修改了一下你的電腦手機和網路的配置，隻要是用你這張電話卡、你這臺電腦、你這個IP就別想開啟充值頁麵，算是斷了你的念想。」

「可是我可以去網咖支付寶掃碼啊。」

「！」穀濤一拍桌子：「你再敢花錢，我打死你！」

「為什麼要打死我？那是我的錢，我想怎麼花都可以啊。」

這句話大概……是沒什麼病吧，要不是辛晨傻，穀濤肯定要被噴的，畢竟他纔是蛀蟲，吃人家的用人家的，名義上是個員工，但著親兒子的權利還同時著親爸爸的權利，這事讓辛晨去哪說理去？

「你看，你師父的筆記裡說，你修鍊那個什麼可是要一大筆錢，你這樣不行。」穀濤果斷換了一張臉，皮厚的摟住辛晨的脖子說：「我想研究這個係，就肯定要從你上下手啊，可是沒錢什麼都幹不了不是，你就算幫幫我，也算是不浪費你的天賦嘛。」

「我已經到頂了啊，老頭子說我這一生除了有什麼奇遇，否則不可能再有存進了。」辛晨眨著眼睛，無辜的說道：「我其實十八歲就到頂了，老頭子說我已經是地仙了，他沒辦法教我了都。」

「地仙？」穀濤看過筆記，知道地仙是什麼樣的存在，所以他基本是不信的：「吹牛吧。」

「真的。」辛晨認真的點頭：「沒騙人，我雖然不迷信啊，但有時候還真的覺得我很可能是妖星轉世，我十六歲的時候老頭子就打不過我了，雖然那時候他很老了，但我覺得他還是很厲害的。」

『你不迷信，你本就是個迷信好不好……』

穀濤心裡嘀咕一陣，然後著下看著辛晨：「這樣，我帶你去個地方，咱們做個係統檢測怎麼樣？」

「檢測什麼？」

「就是你的能量等級，我據咱師父的筆記略的估計了一下，地仙大概能達到十二個力亞爾……嗯，換地球的單位大概就是五萬噸TNT，去測試一下看看？」

「你還沒行拜師禮，還不能師父的。」辛晨依舊認真：「你先要行拜師禮。」

「行行行，你說的算。要準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