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進到薇薇的意識空間，這一次他看到了很詭異很獵奇的一幕，有一個很醜陋的東西正圍著小孩繞著圈，雖然沒有傷害的意思，但那東西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於醜陋，雖然穀濤不怕但嚇唬小朋友還是沒問題的。

穀濤沒有乾擾這個過程，隻是靜靜的把所有的一切都錄製了下來，直到那個東西發現了穀濤並直奔向他的方向。

按照常理來說，一個長得這麼奇怪的就像是人被拆碎了之後重新瞎B起來的東西沖向自己，大部分人會產生本能的恐懼，但穀濤整個過程都沒有任何緒波，他靜靜將視線對準那個東西，然後出手試圖控。

「人沒有辦法想象不存在的生，所以隻要是被人想象出來的東西就一定有實的參照，夢魘就是這麼誕生的。」穀濤一邊控那個奇怪的東西，一邊用給六子解釋：「我研究過克蘇魯係的神話，手、凹凸不平的麵板、怪異的眼球、猙獰的翅膀和尖銳的牙齒其實都可以找到相應的參照，那些永遠也不會出現亮的天空、在城市深湧的怪、藏在人間的惡魔也都有相關的資料，所以世上並沒有什麼東西是可怕的，恐懼來源於無知。」

說完，穀濤摘下了眼睛，並逐漸斷開薇薇的潛意識聯接，然後長出一口氣：「現在還不能喚醒，我在這守一夜吧，你等會可以先回去。我要仔細分析一下剛纔看到的東西。」

「哇……你想的哦。」六子斷然拒絕：「把你和我如花似玉的薇薇放在一個屋子裡，我腦子瓦特啦？」

「喂，我跟你講，如果我想幹什麼，我可以直接修改的記憶好不好，我是一個嚴格自律的人，我重申一遍啊，我嚴格自律。」

「那剛纔是誰我家薇薇的小手來著？」

「那個……我已經很自律了，畢竟看到自己喜歡的型別是吧。」

「廢話，我等會給我媽打個電話，我今兒就在這盯著了！」

執拗不過這個傢夥，穀濤嘆了口氣，然後剛才儲存的資訊虛擬化並聯接到了房間的電視上：「那我幹活，你不要乾擾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能，大科學家。」

開始工作的穀濤就像換了一個人，他一個人坐在電視前麵，耳朵裡帶著奇怪的通訊，跟飛船上的薩塔尼亞進行著通。

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人類是沒有辦法想象出不存在的東西的，所有一切看似天馬行空、荒誕不羈的想象都一定能在剝繭之後還原世界上存在或者存在過的東西。

不管是人類傳說中的妖魔鬼怪還是滿天神佛，一定都是基於某些現象才能創造出來的產，至於所謂的妖魔鬼怪，不過都是能量而已，而隻要是能量，有個詞可以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湮滅。

出現在薇薇潛意識裡的東西已經被薩塔尼亞完整的塑造了出來，並且經過了很細的修正，現在呈現在穀濤麵前的是一個相當準的怪。

就和穀濤猜測的一樣，這東西就是一個人類被拆散之後再度拚裝的產，所有的肢、都很隨意的被在了一起，據恐怖穀效應，這種東西是非常可怕的，因為它像極了人類卻又並非人類。

「哇……這東西好噁心啊。」六子是個神經大條的人，在收拾好碗筷之後，坐到穀濤旁邊一起看著那副重構圖：「這就是薇薇夢裡的東西？」

「不，不是夢，這是潛意識恐懼象化。」

穀濤並沒有說太多，隻是繼續在虛擬空間上作著，他先是把這個被碎的人重新拆解開來，因為薩塔尼亞的模型非常準，所以拆解下來的部件很快就被歸類識別。

「這是兩個人？」穀濤皺著眉頭蹦出一句。

「兩個人？什麼兩個人？」

「這個東西，是兩個人被拆解之後再次拚裝在一起的，你看這個地方。」穀濤指著螢幕上一塊菱形的骨頭：「這個部分是人類頸椎上的一塊骨頭，全上下隻有這麼一塊是這個樣子的，而現在被分解出了兩塊，說明這裡有兩個人。」

「你說的有點可怕。」六子下意識的往穀濤後了：「薇薇到底經歷了什麼啊……」

「不清楚，要先把這東西完整復原出來才能知道。」

「複雜嗎？」

「相當複雜，以地球科技不可能辦到，因為它需要的樣品量大到難以想象。」穀濤說完，會心一笑：「可我這不是地球科技啊。」

因為沒有重構投影裝置，在平麵的電視上分解這些東西其實是很費勁的，但穀濤又懶得去飛船上拿，所以他索多花了點時間，將這個薇薇睡夢中的東西分解並重新組合。

在這個過程中六子有些熬不住了，但也沒離開，就坐在那靠在穀濤的背上睡了下去。

「終於搞定了。」

淩晨三點，穀濤終於將那個東西拆解並重新組合為了兩個獨立的個，隻是麵容看不清，但這並不是問題，麵部復原技即使地球都已經存在了，更別提他手上的科技。

在薩塔尼亞復原這個怪的人類份時，穀濤把六子抱到了沙發上並把自己的棉襖給蓋在了上，然後又把薇薇抱到了厚厚的墊子上，因為那地方離暖氣近，所以也就不需要蓋上什麼了。

「薩塔尼亞，復原之後在整個人類對比庫中檢索相似。」

電視上的兩個人已經栩栩如生的站在那了，從形上看是一男一，但可以肯定這不是薇薇的父母，因為穀濤已經在檢索庫裡找到了爸媽，男的帥的漂亮一看就是生活優越的主兒，以後彩禮可不能送。

這對男看上去很醜，但的還是得等薇薇清醒之後才能辨認，至於在人類庫裡搜尋也隻是試試，因為穀濤認為這兩個人大概已經不存在很久很久了，這是穀濤的主觀判斷，是這六年來的經歷匯總的經驗做出的判斷，所以說啊……科考不是說一天兩天能搞定的，是需要一個漫長積累的。母星也不乏一些用屁決定腦袋的傢夥，說什麼派遣無人機過來投放一批納米級探測之類的，那玩意有用，還要先驅者乾？先驅者就是要用自己意識去世界去判定世界，而不是需要一個冷冰冰的資料。

「無匹配件，是否擴大範圍。」

「算了。」穀濤搖頭：「你計算一下薇薇的生活軌跡，然後告訴我。」

「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你會對一個普通人類這麼認真。」

「因為啊……」穀濤嘿嘿一笑：「你這種鐵皮腦袋肯定不知道什麼『喜歡』，人類的優勢和劣勢都集中在緒這個詞語上，我不想去掉屬於人類的標籤，這是我們與生俱來的天賦，隻有帶有緒，才能讓我覺我還活著。」

「可是我認為這些是不必要的東西，如果人類可以更冷靜，種族優勢會更加明顯。」

「我不跟你爭這個話題，沒有什麼東西是完的，越是完越是脆弱。你當我是個極端主義者也好是個瘋子也好是個傻子也好，我都不在乎，因為你在我眼裡，隻是個沒有的收音機。」穀濤眼神變得冷冽：「如果你膽敢幹擾我的思維模式，我會把你清理掉，這不是玩笑。你的許可權隻是服從我、協助我，你沒有資格引導我，誰也不行。即使你告訴我永生可以讓人類達到新高度、即使你說我背叛了任務、即使你說我不稱職，但請你記住我人類的份，我不想教你什麼是生命的意義，那個我也不懂，但是你別評論我的思維模式，你算什麼東西？」

「明白了，艦長。是我自以為是了，我會認清自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