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兵王會算命》第八章 供(一)

看守所關押的人,大多是刑事拘留、逮捕的犯罪嫌疑人。

由于每個人案子進度的不同,有的于警察局偵查階段,有的于律政司審查起訴或者起訴階段,有的于法院審判階段,還有的于已經判決完畢,等待送往監獄執行判決的階段。

一般的案件,基本上都要經過這幾個階段。

當然,也有不經過警察局偵查,而是由律政司直接偵查、起訴,然后法院判決的案件。

警察局如果認為一個人構犯罪,就將案子移律政司審查起訴。如果經過偵查,發現證據不足,或者是抓錯了,就要放人。

律政司接到警察移的案件后,如果認為構犯罪,就要向法院提起訴訟,由法院判決嫌疑人是否有罪。

如果不認為構犯罪,可以放人。如果認為雖然構犯罪,但節顯著輕微,不構社會危害,也可以做出不予起訴的決定,把人放了。

如果認為構犯罪,但是事實不清,證據不足,也可以將案子發回警察局補充偵查,警察補充偵查后,再將案子移到律政司審查起訴。

法院接到律政司的起訴后,就要開庭審理。如果認為構犯罪,就做出有罪判決。否則,就做出無罪判決,放人。 被法院做出有罪判決后,如果服判,就要付監獄執行判決。此時,一個案件的全部訴訟程序就結束了。

如果被告人對判決不服,可以提起上訴,由初審法院的上一級法院進行二審。

二審法院認為初審法院判得正確,就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如果認為初審法院判錯了,不構犯罪,它可以作出無罪判決,放人。判重了,它可以糾正,往輕了判。

若是認為事實不清,證據不足,也可以發回初審法院重審。

二審判決的結果,一般做生效判決。其意思是,無論被告人對判決是服還是不服,都要由監獄執行判決。

此時,訴訟程序結束,執行程序啟

如果對生效判決還不服,此時可以申訴,不過,這就不是訴訟程序,而是屬于審判監督程序的事了。

理論上,這套程序、制度設計得很完善,警察局,律政司,法院幾家既各司其事,又互相監督、制約。一個人有罪,很難逃掉懲罰,一個人無罪,也不會被冤枉。

所謂的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就是這種系追求的理想結果。但實際況,并非總是如此。

圣林雖然對自己命中有此一劫的預測結果深信不疑,但也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有理走遍天下這類古樸的哲理。

他不相信,警察局,律政司和法院這三家,全都糊涂得不可救藥,以至于會將自己這樣一個無辜者定為殺人兇手。

就算進了看守所,他也沒有改變這種看法。

不費一槍一彈,功抓捕前海軍陸戰隊特戰隊英圣林,加上又是上司督辦的大案,這讓肖軍到很有。同事們也紛紛向他表示祝賀。

一好,他就發煙,每人一包“大楚“。

一發煙,來祝賀的人就更多。除了刑警隊的人,就連經偵、治安、戶政、公關部等也有人來蹭煙。

發了4條之后,肖軍醒過腔來,原來這幫混蛋都是來忽悠煙的。于是改為每人發一只,祝賀的人才漸漸沒了了。

雖然幾條煙讓他有些心疼,但那也不是自己掏腰包買的。最主要的是,抓捕圣林的,讓他高興。

他的高興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變了沮喪。

因為圣林采取了一個完全出乎意外,又非常簡單的戰來對付他。那就是:一言不發。

當劉管教把圣林鎖在鐵籠子里的鐵椅子上出去后,第一次審訊開始了。代了政策,肖軍開始發問。

作為專案組組長,這樣的大案,主審自然要由他來承擔。

“姓名?”

無語。

別?”

還是無語。

無論問什麼,圣林就是一言不發。弄得那個記錄的警察茫然四顧,無從下筆。

“圣林,別以為你什麼都不說,就可以逃法律的制裁。沒有嫌疑人的供述,照樣可以定罪。只有積極配合,才有機會爭取寬大理。好好反省一下,爭取一個好的態度。對抗只能是死路一條。”

圣林仍然是一言不發。肖軍心準備的審訊方案,今天一點也沒有用上。

不過,他并不著急。這種事,他經歷的多了。

許多嫌犯開始的時候,,經過政策攻勢,親、友攻勢,同案犯之間挑撥離間攻勢,之以利,檢舉揭發,從寬理攻勢,實在不行,一頓暴力攻勢等方法以后,幾乎沒有不招供的。

有的代的問題甚至遠遠超出預期,恨不得把祖宗八代的事兒都代出來。

以至于許多時候,因為時間,人力,經費等原因,不得不舍棄追究一些案犯代的問題,白白便宜了他們。

圣林就是一言不發,肖軍也不為己甚,招來管教,把圣林送回號里。

第一次提審就這樣結束了,肖軍表現的很克制。

之所以如此,一是他認為還有別的辦法撬開圣林的,二是他不想給別人留下自己只會用刑訊供辦案的印象。

第二次提審,肖軍先采取親攻勢。

“圣林啊,你真是讓我敬佩。軍校高材生,特戰教,陸戰隊英,新聞記者,家中獨子。爺爺是易學泰斗,是佛門大德。父親、舅舅都是員,母親是大老板。朋友是主持人,還有一幫生死弟兄。”

“家庭幸福,本人前途無量。一時沖,犯了罪,有什麼了不起的,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

“事代清楚了,就爭取從寬理。要是能夠檢舉揭發他人的犯罪行為,還能立功,得到刑事獎勵。就算判個十年八年的,到了監獄,好好表現,爭取減刑,有個四五年,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憑你的家世,你的個人能力,出來才30來歲的人,正是人生的黃金時期,仍然可以大展宏圖。到時把戴青寧一娶,結婚生子,一家人共天倫之樂。爺爺天年之后,你還能為他們送終盡孝,你可是個大孝子,這個你可得考慮清楚。”

“如果你一味地頑抗到底,結果就是從嚴從重理。且不說判你個死刑,就算是判個死緩、無期,按現在的法律,你在監獄表現的再好,也得30來年才能出來。”

“就算30年吧,到時你50多了,人也老了,人生最好的時都扔在監獄里了。最主要的,你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親人。”

“他們得忍一個罪犯家屬的恥辱,天天以淚洗面,苦苦盼著你在哪一天歸來。他們得年復一年地奔波在探監的路上,每到過年吃團圓飯時,他們還得想著你在監獄里吃什麼。那樣的場景,該是多麼殘酷!”

“再說戴青寧,主持人,貌如花,又有名氣,面,上檔次,最難得的是,人品還好,定是個賢妻良母。如果你在監獄呆上個30來年,你怎麼辦?”

“等你,整日以淚洗面,一天天翻著日歷數日子,就算是30年后等到你出獄,會變什麼樣?50來歲的人,獨守空房,人老珠黃,的癡好年華,都葬送在令人窒息,絕的等待中。”

“不等你,又會背上絕的罵名和包袱,會活在自責中,一輩子不能原諒自己。若是嫁個好男人還算了,若是嫁個壞男人,你想想,會是個什麼結局?這樣的如花眷,被一個男人家暴,或者是為生活所迫,給別人當婦,小三兒,怎麼想都是天大的悲劇。”

“再說陳余一家。陳余死后,家里的頂梁柱沒了,老婆扔下孩子自己回娘家了。他的父母快80了,還得每天撿破爛兒,賣幾個錢養活孫子。陳余雖然有錯,但是罪不至死,他的家人更是無辜的……。”

“你爺爺是易學泰斗,咱們大楚民族的傳統德,講究忠孝節義、仁義禮智信。是佛門大德,樂善好施,慈悲為懷,悲天憫人。”

“你也不是一個窮兇極惡,無無義之人。你當兵,為了保家衛國,當記者,揭時弊,弘揚真善。我本人也不認為,你就是個壞人。”

“但好人有時也會犯糊涂,做錯事,錯了沒什麼,改了就好。做了,也沒什麼,擔當了就好。人活一世,無非就是兩件事,一是個字,親。二是時。你自己想一想,算一算,咱今天不談案子,就算嘮嘮家常……。”

肖軍自己都有些吃驚,今天竟然講了這麼多。

雖然今天計劃打牌,事先也有所準備,但絕對沒有準備的這麼充分,也沒想到會發揮的這麼好。

如果我是圣林,也會按我的勸說那樣,選擇配合。因為這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就連與肖軍同來的兩個警察也大吃一驚。

誰說肖支隊只會打人破案,今天這功夫,就算是鐵石心腸之人也會心。這水平,只怕是那些談判專家、專家,也未必能達到呢。

圣林也不得不承認,肖軍這番話,確實做到了之以理,曉之以

如果自己真的殺了陳余,按照肖軍的話去配合他,也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不按照他的話去做,那后果也確實可怕,甚至可能比肖軍說的更可怕。

可問題的荒謬之在于,要是選擇有利的結果,他就得承認殺了人。

要是不承認殺人,就得承擔更加不利的后果。

事實的真相是:他既沒有殺人,也不應當承擔任何后果。

可是肖軍就是不給他這種選擇。

圣林只能繼續保持沉默。

肖軍沒有取得任何口供,他強忍著憤怒,來獄警把圣林送回號里。

連著10天,一點靜沒有。

沒有提審,也沒有任何一個警察來搭理圣林。好像把它當一個貨,往倉庫里一扔,就沒人管了。

圣林知道,這是肖軍的手段:冷理。故意假裝冷淡,讓嫌疑人心理沒底。

許多人熬不住,往往在警察不搭理他的時候,以為警察肯定正在查自己更多的事兒,所以,亟不可待地代一些自認為已經掩蓋不住的犯罪事實。

還有的時候,一同提審的警察會事先串謀好,到時一個來狠的、兇的,唱黑臉。另一個來的,唱白臉,連哄帶嚇。

許多人,尤其是第一次犯罪的人,很難過得了這一關。

還有的辦案人員,假裝在隨便談中,無意中嫌疑人家屬、朋友的某些況,讓嫌疑人以為:家里人和辦案人拉上了關系,或者警察接用了家里的賄賂,于是對辦案人產生信任。

此時,辦案人常常會故作輕松地引嫌疑人:你這點兒事兒算什麼?趕代了,家里人活一下,就放你回家了。

這樣,辦案人就很容易套取到有價值的線索。

那些做夢想著逃避懲罰的嫌疑人,到最后才明白上當了,可是悔之晚矣。

類似這樣的手段,在警察手里是用之不盡的。

不僅如此,警察手里掌握的資源,如信息,武力,拘留,逮捕等剝奪自由的權力,全國乃至全球的協助機制,裝備,技等都是嫌疑人不備的。

在絕對劣勢的況下,嫌疑人要跟警察斗,其勝負結果早已是注定的。

十天之后,還是肖軍沉不住氣了,他放棄了幻想,不再指圣林配合他。

他決定采取最有效的方法:暴力。

在他接近20年的從警生涯中,這個方法的效果從來沒有讓他失過。他相信,圣林也不會例外。

這是第三次提審,一開始陣勢就很大。

除了記錄,還有兩個格健壯,個子高大的協警。兩人各自拿了一捆電,一捆十

圣林知道,那是12萬伏的高

圣林依舊被鎖在鐵椅上,這樣,可以方便對他用刑。

“圣林,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了,咱們就不家伙,不說,立馬就招呼你。怎麼樣?還是不說?哥倆手吧。”

肖軍話音剛落,兩個大漢就迫不及待地手了。

兩個大漢一人手里2,一個抵在鐵椅上,一個直接抵在圣林后背,同時按開關。

圣林的立刻在鐵椅上扭起來,四肢僵直,心臟似乎被力大無窮的手使勁拉扯著,豆大的汗珠從頭上不斷地冒出。

圣林起初咬牙堅持,不出聲,后來實在忍不住,高聲嚎起來。

很快,第一4沒電了。

“說不說?”

肖軍問道,圣林沉默。

“不見棺材不落淚,看你能停多久,再電!”

第二4又沒電了。

一連5,20全沒電了。

兩個大漢幾乎呆了。

他們電得人多了,像今天這位過20的人,還是第一次看見。

當圣林被一桶涼水澆醒時,發現肖軍正氣急敗壞地轉來轉去。

“草泥馬的,圣林,別以為就能逃過去。落在我手里的人,從來就沒有好下場。我就不信,撬不開你的。來,小白龍伺候!”

所謂小白龍,是用白的塑料自來水管,里面裝上沙子或者鐵屑,兩頭封口。

因為有一定的度,可以彎曲,打起人來,力道渾厚。不象用木棒、鐵那樣直

打下去,力道不反彈,打人者不反作用力之傷,被打者也不易被擊斷骨頭。

圣林的后背由紅變紫,由紫變黑。服早已被碎,鮮開始滲出,之后迸裂,末橫飛,后背早就模糊,水順著腳脖子留下來,在地面上積下兩灘。

兩個協警打不了,肖軍和記錄接過2小白龍繼續打,前后持續足有半個小時。

圣林的慘聲,幾乎整個看守所都能聽到。

看守所王所長開始還裝傻,現在實在裝不下去了,又怕真的出了人命,不好代,這才趕來干預。

圣林已經昏死過去,是三個警察把他抬進號里的。

看守所醫生老王也被王所長派來,為圣林醫治。

老王邊清洗傷口,邊罵道:什麼警察,簡直是畜生!王所長也在一邊道:多用點好藥,千萬別出問題。

陸煙客非常氣憤,對王所長說道:“三令五申不讓刑訊供,這是干什麼,我要向律政司控告!你給我找紙找筆來,我要寫控告信。”

“好好,老陸,先消消氣,那事兒一會再說,現在先救人要,先救你孫子,好吧?”

王所長罕見的客氣。

陸煙客的控告信給了王所長,王所長說轉給了律政司,可是,半個月過去了,也沒見律政司有什麼靜。

就連近在咫尺,常駐看守所的律政司代表,也沒什麼靜。

不過,圣林的傷卻大致恢復了,讓醫生老王都直稱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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