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兵王會算命》第十一章 株連
劉管教剛把圣林送進小號不久,又接到王所長的命令:把圣林送回301監室,圣林打警察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劉管教心里直納悶兒,這麼大事兒,竟然當沒發生過?
不過,他也知道,不該自己問的,自己還是不要刨問底的好。
況且,不對圣林進行罰,他還是很替圣林高興的。
當他進小號時,王醫生正在給圣林治療。
“怎麼樣?”劉管教關切地問。
“你前腳走,他后腳就昏睡了。強弩之末,也難為他堅持50個小時,還能絕地反擊,實現驚天逆轉。這一睡,沒有個幾天幾夜,怕是醒不過來了。怎麼又過來了,我在這,你還不放心?”
“不是這個意思,王所有令,不追究圣林,送他回號里。我去提兩個人,把圣林抬回去。”
劉管教說著就要走。
“還提什麼人,咱倆抬回去不就得了。你還怕掉自己的價兒,說不定有一天,咱們想抬人家,人家還不用咱們呢。
我總覺得,這小子不是個凡人,咱們可不能鼠目寸,更不能落井下石。”
看守所的在押人員,不僅對自己的案子關心,對其他人的案子和進展況也關心。
這種關心的原因出于幾方面:一是其他人是自己的同案,提審自己的同案,自然與自己切相關。
二是其他人的案子,與自己的案子有某些方面相似,可以作為自己的參照,比如在起訴的罪名,判決結果等方面。 三是在押人員中的名人,類似于法外的明星。此類人在在押人員中,也會有追星族。只是其業績不是唱了什麼歌,演了什麼片子,而是江湖大哥,做下什麼驚天大案,泡過多人,敢不敢和警察對著干,或者是騙了、貪了幾千萬、幾億的錢等。
四是純粹出于無聊,即看守所中的八卦,東家長,西家短之類。
幾乎每個號,都有一個人負責搜集況,其職責類似于態監督,輿分析之類。
搜集的容包羅萬象,比如誰進來了,因為什麼進來的。誰被起訴了,罪名是什麼。誰開庭了,判了多年。誰放了,誰是誰的關系,誰被提審了,提審了多長時間。管教們誰掙多錢,誰收了誰多錢,誰接見了,家里帶了多東西,上了多帳(存了多錢),管教們誰是誰的親戚等一切所能搜集的況。
搜集的渠道主要有:和管教聊天,從勤雜人員里套話,聽靜,看行等一切可能采取的手段。就連賣日用品的蔣菲菲是王所長小姨子的事,都是在押人員門自己打探出來的。
圣林屬于看守所的明星是人,又提審了50多個小時,在用刑后,把刑警隊的人放倒,關進籠子里的事,在看守所絕對屬于猛料。
在法外社會還沒有流傳時,在看守所的在押人員之中,就幾乎人人都知道了。
當劉管教和王醫生抬著圣林進了號筒子,各號的在押人員正在開飯,于是就出現了鐵門、鐵窗前,滿了腦袋觀看的場景。
這些人對圣林發自心地敬佩。這種敬佩,一是出于圣林能過用刑,更主要的,是圣林收拾了警察,讓他們也發泄了對警察的仇恨,得到了極大的心理滿足。
認為肖軍辦案只會靠一個“打”字,是非常片面的。打,固然是他經常采取的手段,但絕對不是唯一的手段。
其實,他對罵、訓、、哄、嚇、蒙、辱、騙、、勢……,這些手段,也是會運用的。經過他手的案子,破案率確實較高,而且效率也高。但他以前在警察局卻一直不太得志,直到馮四海來了,他的好日子開始了。
馮四海孤一人上任局長時,包括姚在的警察局老人兒,都不太拿他當回事兒。或者拿他當外行,或者有事不請示,不匯報,割據一方,各自為政,有架空馮四海之勢。
馮四海豈是易與之輩,也不惱不怒,每日只是借悉況之名,到各調研。
當時,肖軍只是個探長,但他敏銳地嗅出了味道。于是,兩次主找馮四海匯報工作。一個探長直接向局長匯報工作,這種況不能說沒有,但是卻很罕見。
不過,馮四海卻很高興,他從肖軍那里,了解了很多表面現象以外的東西。比如,除了幾個局里大佬之外,下面各個支隊、、部負責人的況。
可以說,肖軍是第一個向馮四海投誠的人,并為馮四海功收編戶政、警、治安、監管、毒、人事部,公關部,后勤等的主要負責人,提供了詳細報,并穿針引線,跑前跑后。
最后,只剩下刑警支隊佟剛死死扛著,但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放肆,只是與馮四海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馮四海大局既定,也不想把他到墻角,于是給姚留下刑警這塊領地。只是把肖軍提拔為刑警支隊副支隊長,作為自己的耳目。
此次陳余案,或者說圣林案,姚、佟剛明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冷眼旁觀,肖軍雖然不太識時務地接手,也算幫馮四海解了圍。
依著馮四海的本意,就算撕破臉皮,也要把案子落到佟剛頭上。
作為支隊長,你不負責,誰來負責?作為刑偵副局長,你姚不主抓,誰主抓?
即使不識時務,肖軍也是刑警隊的人,這個事實,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所以,姚、佟剛雖然有小聰明,但終究缺乏大智慧,看似置事外,明哲保,其實卻打錯了算盤。后來的事發展結局,也證明了這一點。
不過,此時肖軍卻不管這麼多,實際上,他也意識不到,這里面竟然還有這麼多的道道。
他看到的,是此案影響大,上面又重視,如果破案,對自己的業績是很有幫助的。
從一開始,肖軍就沒想過,圣林可能不是真兇。
現在,對圣林的仇恨更是蒙住了他的眼睛,即使知道圣林不是真兇,他也要把圣林打真兇。
用他常說的話就是:沒事兒抓你干什麼,警察還會抓錯人?抓了你,還想跑?
案發地點,在通往禪覺寺的路上。禪覺寺的住持是圣林的,圣林在案發早上去過禪覺寺,案發時,又是去禪覺寺。
在禪覺寺后山,發現了兇和被害人的手機。
這些事實和證據,足以將禪覺寺和圣林聯系起來,形某種邏輯關系。
雖然禪一師太是出家人,出家人號稱不打誑語,但為了自己的親孫子,誰敢說,還一定如此。
況且,出家人中,也不是一個敗類也沒有。
到禪覺寺傳喚禪一師太的,是探長劉靈月。加專案組,是當初在床上磨了肖軍多次,才辦到的。
在劉靈月看來,拿下一個整天不問世事的老尼姑,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一哄二三嚇唬,用不了幾個回合,老尼姑就會有什麼說什麼。
可事實卻完全出乎的意料之外。禪一師太除了會說“不知道”這三個字外,就只是盤打坐念佛號。
劉靈月恨不得在這個可恨的老尼姑臉上連幾十個大,但是,既害怕把這個瘦弱的老尼姑打壞,自己吃不了兜著走,也害怕真的遭到報應,終于強行住自己的沖。
我不打你,但可以熬你。看你能到何時。
于是,將禪一師太留置24小時。24小時后,禪一師太仍念的佛號和“不知道”經。
其實,只能說“不知道”,因為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是劉靈月跟肖軍睡的太久,肖軍影響太深,傳染了腦子不轉彎的病。還是本人天生就有這個病,總之,就像肖軍堅信圣林殺了陳余一樣,劉靈月也堅信:禪一師太在包庇自己的孫子。
于是,在留置期滿,本應放人后,自作主張,繼續留置。
在電話中,和肖軍說了幾句話,約好中午到的住時,順便說了繼續留置禪一的事。
肖軍也不多想,說了句:你自己看著辦吧,爭取盡早突破。
在他們的意識當中,把一個老尼姑押幾天,本就不算是個什麼事兒。
禪一師太留置期滿,警察局卻不放人,圣河、敏毓和禪諦到公安局要人了。
說你們要麼放人,要麼拿出拘留或者逮捕手續。劉靈月把事推給肖軍,肖軍把事推給上司,但就是不放人,也不出示采取進一步強制措施的手續。
禪諦和圣河、敏毓研究一番,決定分頭行。圣河和敏毓去宗教局告狀,因為寺院是由宗教局主管的。
禪諦則和同來的十幾個尼姑留下來,找警察局主事的涉。
但是,頭頭們正在開會,一時不能接見他們。
畢竟是出家人,能不給別人添麻煩,就盡量不給人添麻煩,況且警察局的人也沒人安排他們在哪里等候。于是,禪諦一行就在警察局大院等著。
此時,正好到了尼姑們每天例行的上課時間,等著也是等著,況且上課也很重要,出家人不重形、相,寺院里是佛堂,世間都是佛堂,警察局大院也沒什麼例外。
于是,就地盤打坐,念起經來。
路過的市民和到警察局辦事的人都很奇怪,心想:警察局一定是風水有問題,或者是鬧災鬧鬼,要不就是有什麼疑難案子破不了了,否則,也不會請尼姑們來做法事了。
前任市長閑的無聊,就到街上閑逛。
見堂堂警察局如此墮落,竟然天化日之下,請尼姑來做法事,氣憤異常,命令警察局傳達室的警察,立即制止這種行為。
傳達室的警察翻了翻白眼,上下瞅了幾眼這個不起眼兒的老頭,沒搭理他。
前市長命令不了警察,于是就命令自己的孫,把這個場面用手機拍下來,以后再開元老座談會時,他要作為證據,好好批評一下現在這些年輕干部。
他的孫忠實地執行了他的命令。
的爺爺剛剛花了4000多金幣,給換了新手機。為了謝爺爺,也為了讓爺爺的錢不白花,盡其用,甚至超額完了爺爺給的任務。
用手機把尼姑們念經的畫面拍了下來后,收藏了這個視頻。
雖然許多人都說,現在的獨生子都很自私,但可不是個自私的人,有了收獲,總是愿意與朋友們分。
于是,就把視頻發到自己朋友圈和空間里,讓朋友們分買了新手機的快樂,并且注明:這是興市警察局請尼姑做法事的畫面,看,畫面質量多好。我的像素真給力!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連警察局大樓前的牌子都拍的很清晰。
警察局頭目們確實在開會。
肖軍見一幫尼姑們不走,又有人說,那個禪諦的,好像是韓市長的夫人,省中心醫院院長金敏。
這下,肖軍可有些著急了。
一個老尼姑,他可以不在乎,但韓市長的夫人,就不一樣了。
雖然他弄不明白,韓市長的夫人怎麼會和一幫尼姑攪在一起,但仍然上網查了一下,一看,此人和省中心醫院的前任院長金敏還真是相似度極高。
他不敢怠慢,進了會場,趴在馮四海耳邊把事說了。
馮四海知道韓市長夫人在禪覺寺當居士,聽肖軍一說,立刻明白,此人就是金敏。
馮四海把事跟大家一說,眾人也紛紛批評肖軍做事荒唐。
姚提議:請金敏居士稍等片刻,散會后,立即把禪一師太給帶回,班子全員要當著的面,向禪一師太道歉。
圣河和敏毓找到宗教局楊局長,他們已經是老相識了。
圣河是省實驗中學的校長,楊局長的兒子,在省實驗中學讀的高中,大學畢業后,又在圣河手下當老師。的孫子又在敏毓的兒園。
禪一師太在興乃至全省宗教界,德高重。包括楊局長在,宗教局上上下下對其都很敬重。
一聽此事,楊局長就來氣了。
于公,警察局留置甚至超期留置禪一師太,連個招呼都不打。
于私,自己與圣家有深。
于,自己的同學金敏也在,不能袖手旁觀。
于理,警察局不按程序辦案。
于仇,年初市里統一配發了一批公務車,別的局部委辦的號牌都可以選來選去,可到宗教局,就只準選一次,選了個尾號444,現在,的座駕還是這個號。
好是:路上遇到車,人家都盡可能躲得遠些。因為怕尋死,連累自己。
壞是:別人超車時,總要對唾一口,據說只有這樣才能消除晦氣。
曾經跟馮四海抱怨,可馮四海跟打腔,說他雖然是局長,也不好手警的業務。氣得楊局長有話說不出口。
現在,機會來了,要老賬新帳一起算,大鬧警察局,PK馮四海,讓他知道老娘不是好惹的!
立刻上全局在家人員集合,可湊齊了,才覺得人太,氣勢不夠,就連門衛、清潔工、司機都算上,也不過20來人。
不過,這點事兒,可難不住。
立刻電令各區宗教局,每區出5個人,10分鐘之必須趕到市局。
平時的人氣和威,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各區又來了30多人。
于是,50來人由楊局長帶隊,有車開車,沒車打車,浩浩奔向警察局要人。
警察局大院的大門,上班時間一直是敞開的。
因為他們相信,不會有什麼不長眼睛的人,會蠢到要來警察局撒野。
所以民宗局的車隊順利進了大院。
樓口接待的人見一大群人浩浩,陣勢強大,還以為來了大領導。見楊局長語氣很沖地找馮局,更覺得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就殷勤地引路到會議室。
就這樣,楊局長順利地直搗黃龍。
警察局的會議室很大,許多椅子閑置在四周。宗教局的人一進去,也不客氣,就各自找位子坐下。
馮四海等人正在一個角落里的沙發上開會,見一下子沖進來這麼多人,很是吃了一驚。
正想發問,楊局長卻搶先發話了。
“很好,你們都在,今天,我要好好和你們理論理論。到底是大楚國的法律大,還是你警察局的槍桿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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