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不願意耽擱, 出去就找了安全的地方直接聯絡鄭泉，然而對方一直冇有任何迴應。

隻能放棄。

聶渝剛要提醒要麼休息一下，就見拿出了歐想南給的檔案夾打開。

翻閱的速度飛快。

不一會兒龍淵就站起來：“地圖同步給你, 我們兩個分頭行。”說話間, 已經用手指將虛擬螢幕上的地圖一分為二, “一人一半，我在地圖上點過的地方重點檢視, 發現戰鬥蟲族——”

龍淵頓了頓：“量力而行，解決不了就先撤到安全的地方聯絡我。”

“聯絡你？”

龍淵聽出聶渝的言外之意：“我也一樣。”向著他的方向出拳頭，“戰友之間，本就該生死相托。”

聶渝看著等自己相擊的右拳, 提醒道：“我已經退役了，我們不再是戰友。”

“不是的。”龍淵雙目直視他的眼睛，語氣肯定地說道, “無論是否穿著軍裝，你都一直是我們的戰友。”

聶渝挑了挑眉，轉而說道：“一夜？你確定我們兩個做得完？”

“不，我們兩個隻需要把那些現階段會對人民警察造生命威脅的蟲子率先殺掉。不危及生命的可以等著警察、甚至是普通民眾將其擊殺。”

聶渝更是驚訝：“我以為你要一力承當。”

“華國領土千萬平方公裡, 二十億公民，靠我一個人？我冇有那麼天真。聶渝，你還冇有明白嗎？蟲族遠遠不止現在的數目, 不管我們願意與否, 它們都會在水藍星上進行繁。員全國、乃至全球, 整合資源一起行起來勢在必行。當然，一起行不代表無謂犧牲, 你我現在正在做的、還有更多像此時此刻仍然鬥在雲山的戰士們正在做的, 是給予民眾、警察足夠的緩衝時間。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從回來後, 也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聶渝不知道是不是對龍淵這段話有所，他冇有再說什麼，隻是抬起手打開掌上電腦接了龍淵的資料傳輸。

龍淵一邊給自己改裝一邊說道：“耿老先生的生團隊這幾天一直在加班加點工作，很快就會計算出戰鬥蟲族的進食與進化時間比例，還有進化等級也會劃分出來，到時候我們會省事很多。”

聶渝點頭：“我知道了，不會衝的。你也記住自己的話。”

兩人一人一輛托車分開行時，他也隻說了四個字：“保持聯絡。”

而龍淵則是又提醒了他一遍：“量力而行，我找不到另一個你了。”

畢竟按照紀律，非任務期間不能與其他戰友聯絡，隻有聶渝這麼一個退役戰友可尋求幫助。

其他退役的戰友們要麼是傷殘十分嚴重不得已才退役，要麼……已經長眠於烈士陵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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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去的第一發現戰鬥蟲族的地點是在一個慶德城郊的一個小村子裡。

華國南方經濟發達，慶德市更是整個南方經濟最發達的城市之一，這裡的小村子跟其它地方不一樣，十分繁榮，家家戶戶都住著緻的三層小樓，裡裡外外包括院門都經過心設計，跟獨棟彆墅也冇什麼差彆。

村莊規劃也是井然有序，幾荷塘都挖得非常講究，大馬路小道上都安裝了工藝路燈，在夜幕中顯得明亮又整齊。

龍淵戴了個挑染了幾縷的假髮，一副叛逆的樣子，效能極好的托車沿著村莊的中軸線轟鳴而過。

很快就發現，這個時間點了這個村子裡的人居然大部分都冇有休息，群結隊地在村子外轉來轉去。

發現了那些村民，他們自然也看到了——他們村子不是什麼旅遊開發區，一般晚上很有車聲，龍淵的托車還冇有進村就被人注意到了。

被人住，龍淵就下了托車，頭盔在手裡甩來甩去，的表也滿是好奇：“你們大晚上不睡覺這是在做什麼？”

住的是一個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的大叔，長得很麵善，開口說話也非常有親和力：“伢，我們這裡昨天發現了一隻蟲子，就是上新聞的那個吃人蟲你曉得伐？”

龍淵點頭。

“今天新聞上有專家分析，發現那個吃人蟲的地方，很可能還有其它蟲子的。可是冇長大的蟲子隻有兔子大，隻要儘快找到它，拿斧頭砍柴刀，找準位置一刀就把它頭給劈掉啦！咱們存發現的那隻蟲子隻有老王家那隻狗那麼大，要不是警察來得快，咱們自己就把它給殺了！”

旁邊一個拎著斧頭的壯漢補充道：“我們村商量過後，決定把其它事都先放一放，大家分幾個隊一起出來找蟲子。冇有最好，有就趁它還冇長大全給它殺，咱們就都不用怕了。”

“我們把那個全國直播看了好多遍，那伢一個人砍老大一隻吃人蟲呢！我們這麼多人，殺不了那麼大的，砍死個小的總冇問題的伐！”

這些村民顯然是覺得這個事很值得驕傲，因此龍淵隻隨口一問，他們就一腦地全說出來了。

龍淵說了一句注意安全，一個年輕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搶著說道：“我們村邊上就是警察局，不怕的！真要是發現對付不了的大蟲子我們就報警。”

“對對，海軍有一支駐軍離我們這裡也冇多遠！那些警察小夥子們要是打不過，咱們就聯絡軍隊過來幫忙！”

村民們過完了癮之後，又追著問道：“伢你這麼晚了跑來我們村子乾什麼？”

“我聽說你們村子發現了一隻蟲子，好奇過來看看。”

村民們對著直搖頭：“小伢不懂事！那可是會吃人的！”

“趕回家去吧！那東西不好看的。咱們市裡發現了吃人蟲，你一個人出來你爸媽在家肯定會擔心的。”

龍淵點頭，卻不願意走：“我跟著你們看看好嗎？看一會兒再走，說不定就看到小蟲子了呢？”

這一隊十來個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概是想到真要不聽話，非跟著他們，他們也拿冇什麼辦法，於是就同意了：“那你跟在我們後麵，不要走、也不要離得太遠，發現蟲子立刻就我們！”

不管他們說什麼龍淵都是點頭。

表現得太好了，叮囑一大堆的村民明顯不相信會照做，懷疑地看了幾眼，從另一個年輕人手裡拿過一把砍柴刀：“這把刀今晚出門的時候才磨過，鋒利得很，你拿著用。”轉頭又了一群人中最高的那個人的名字，一臉不放心地叮嚀，“一定要看著點，彆讓出問題了。”

龍淵托車原地一放，就跟在他們沿著路燈往前走。

“不用擔心，我們村子裡就冇有狗的人！”

“外村的來了也不用擔心，我們在找蟲子，村子兩頭都放了無人機的！”

龍淵跟在後麵聽著村民們邊走邊聊天——手裡全都拿著刀斧之類的武，乍一看還嚇人。但現在的特殊況下，看到他們這樣隻會覺得安心。

走了一圈，並冇有發現蟲子的蹤跡，村民們也毫都冇有被打擊到，神奕奕地繼續按照規劃好的路線尋找。估計是看時間不早了，最開始勸過龍淵的那個人又來勸回家。

“太晚了，你真的該回家了！你要實在想看可以明天再來，我們明天還是這樣分小隊找蟲子，你明天來看也是一樣的嘛對不對？你這麼晚不回家，家裡父母都睡不著在等著你。”

龍淵點點頭，跟他道謝後騎著托車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被今晚的村民們提及太多次影響到了，在路上難得地想起遠在平京的家人——不知道弟弟的病好點冇有，出院了冇有，媽媽有冇有責怪剛剛到家就又離開。

不過龍淵很快就強迫自己將思緒收回到慶德市來。

騎著托車又去了幾個地方，有兩個地方跟去的第一個村子一樣，村民們也在組織人開始搜尋蟲族的蹤跡，大家都非常懂得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不約而同地想在這些吃人蟲進化前把它們殺掉。

有一個村子還真找到了一隻剛剛到水藍星的戰鬥蟲族，隻比兔子大一點點。發現以後全村的村民都被了過去，大家一起看著那隻蟲子被砍掉了頭，死得不能再死。

“看到冇有？看到冇有？小蟲子就是這麼好殺！咱們接下來也不能放鬆警惕，要繼續行，啥時候國家宣佈蟲子死絕了，咱們才能徹底鬆下這口氣。”

其他村民明顯也很激，大家看視頻歸看視頻，從來冇有想過自己竟然真能殺蟲子，竟然這麼容易這麼簡單！

大家對於明天的活更加積極了，轉頭就開始商量起要告訴誰誰誰讓他們村也學他們這樣乾，不然那邊的蟲子長大了也有可能跑到他們這兒來。

接連看了幾個村子，華國最多的、最常見的普通村民們這樣樂觀積極的神狀態，龍淵從重生回來就一直繃著的神經在這一刻也稍稍放鬆了一些，但同樣的，也更加堅定自己要做什麼。

眨眼就是一整晚過去，龍淵跟聶渝彙合後，再次嘗試跟鄭泉聯絡。

這一次對方很快就給了迴應。

不過他也的確像是歐想南提醒過的那樣，脾氣有點古怪，冇說幾句他就要掛斷電話，龍淵提出上門拜訪也被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半個小時後，兩人趕到了鄭泉的家裡——

這位在華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下工程之父年紀並不大，也才五十出頭，他個子很高也很瘦，穿著西裝戴著眼鏡，不茍言笑的模樣，看人的眼神非常犀利。

他也住在慶德市郊區的一個村子裡，從外麵看他的房子跟龍淵一晚上看到的那種村莊裡的民居差彆不大。

不同的是彆的人家都是好幾口人，熱熱鬨鬨的，而鄭泉是一個人居住在他的院子裡，隻養了一條田園犬看家護院。

龍淵和聶渝一到院門口，院子裡的大黃狗就朝著他們汪汪個不停，直到鄭泉出來了它一聲，它纔回了狗屋趴在窩裡，眼睛仍然警惕地看著大門。

聶渝都有一種鄭泉一聲令下、這條大黃狗就要衝出來咬他們的覺。

事實上據資料顯示，鄭泉也的確這麼乾過。有人不請自來，他就直接放狗。曾經有個人上門跟他談工作，想邀請他出山。被他拒絕後不死心不肯離開，一直在院子裡糾纏，他就直接放狗咬人了。大黃狗把對方子都咬爛了，最後追上去一口咬在那人屁上。

這事流傳很廣，也為了鄭泉脾氣古怪不好相的鐵證之一。

此時此刻，脾氣古怪的鄭泉站在門，盯著門外的良人看了一會兒，突然轉往裡走：“進來吧。”

龍淵和聶渝進了院門後，鄭泉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是軍人吧。”

龍淵搶在聶渝前麵回答道：“是。”

鄭泉那張嚴肅的堪比高中教導主任的臉上竟然出一笑容：“找我什麼事。”

龍淵拿出檔案夾，飛快地將自己的打算告知對方，冇有毫瞞。

“由於無法確定那些坑蟲會從哪裡出現，我打算先將地下工程最要的地方，承重柱那些位置一定要守住，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鄭泉低著頭，一隻手扶著眼鏡一隻手翻檔案：“你來找我，不是為了一個慶德市吧？”

“對，我希您能儘快回平京，與國家有關部門配合行，利用人力和科技來守住全國的地下工程、也守住我們的地下礦源。這件事我們個人的力量不夠，必須依賴國家。”

鄭泉點點頭：“如果況像你說的這麼危機，這樣做是應該的。”他抬起頭看向龍淵，“但你為什麼先來找我？坑蟲族的事，你冇有告知國家相關部門嗎？”

龍淵站起來對著鄭泉肅然說道：“鄭老先生，這件事必須通過您。我無法確定坑蟲族出現的時間地點，無法告知訊息來源。您應該知道，這樣的訊息我就算報上去也一定要先經過重重覈查，無法確定真實，國家怎麼行呢？”

“我說難道不是一樣的效果？國家也不可能因為我一個人一句話，就調全國的人力力去做一件不能確定真實的事。”

龍淵站起，朝著鄭泉敬了一個軍禮：“所以您去平京，我們會留在這裡，在您到達平京上報這件事時，我一定會找出坑蟲族的。到時候我會抓一隻坑蟲族親自送去平京做研究，儘快讓專家們找出對付這種蟲子的方法。”

鄭泉深深地看一眼：“我有一個條件。”

“您說。”

“你是10月28號全國直播的龍淵對不對？”

龍淵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鄭泉的目變得悠遠：“你們應該知道我有個兒子，他全家在三年前出國了。我希一家團聚，但不能讓他知道是我先低了頭。”

“我答應您，一定把鄭先生一家安全帶回華國見您。”

“那就一言為定了。”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