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人生》第五十二章 言
八月二十三日,週一,上午。書趣樓()
迷迷糊糊中覺到車子停下的時候,王靖雪睜開了眼睛。
們五行吾素組合幾乎每個月都要接不的商演,這一次就是去了南邊的幾個城市,一共七場,再加上為了在一部戲裡客串幾個花瓶模特,又在hn那邊呆了幾天,這連來帶去就是小兩周。
可恨的是,演出商太摳門,回來的機票居然是給買的後半夜的,這讓組合裡的姐妹幾個下了飛機一個個都是哈欠連天,坐進公司接機的商務車裡沒多大會兒就紛紛睡著了。
和以前每次一樣,出去一圈回來,們總是要先到經紀人吳姐那裡點個卯,這次也不例外。時間才剛九點多,大家回到公司各自收拾一下洗把臉什麼的,吳姐就已經到了。不過看們一個個蔫兒吧唧的,就乾脆擺擺手,放一天假。
商演是來錢快,但來回奔波,也真的是很累。
解散之後,大家很快就各走各的,王靖雪仍舊是落在最後,收拾了一下休息室裡自己的小櫃子,這纔拿上鑰匙準備到地下車提車回家。
路過練歌房的時候,發現那門口居然有一堆人正在圍著一邊看什麼一邊討論著,知道,那肯定是上一週的銷量排行榜又出來了,然後才突然反應過來,今天居然是週一了。
隻是……抬起手腕看看錶,發現已經快要十點,心裡就忍不住有些納悶:往常這個時候,公司上下已經是都看完了,怎麼今天到現在還那麼多人圍著?
知道,這應該是榜單上有了什麼超出大家想象的異常況,所以大家才會邊看邊討論得那麼起勁兒。
王靖雪也很好奇到底發生什麼了,不過一向不喜歡到那麼熱鬧的地方去,再加上昨晚在飛機上睡得很差,這會子隻覺渾上下都疲憊的很,就想還是留到明天上午再來看。
下樓提了車,小心地打起神駕駛著自己的長城小跑一路往家裡走,路過小區外不遠的那家超市,還進去買了幾把青菜,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屋子裡很乾凈,這讓王靖雪很滿意:二丫有時候是會犯懶的,在家裡那時候,自己就沒為這個說過,不過可能是逐漸長大了,來到bj這段時間,發現二丫勤快了不。至自己不在家這半個月,屋子裡的衛生保持的不錯。
放下鑰匙、手包,把青菜放進冰箱,回頭就看到了茶幾上留的紙條——
「姐,我熬了小米粥,給你留了一碗,在電飯煲裡熱著,你記得喝。對了,昨天我煮了點花生豆,按照媽教的辦法醃了芹菜,都拌好了,就在冰箱裡。就是煮花生豆的時候水添了,有點糊味,嘻嘻-」
王靖雪難得地笑了笑。
然後,就看見了本來放在紙條下的那張cd。
《廖遼》。
王靖雪角微挑,又笑了笑。
知道,這是二丫在提醒自己:我送你的這張cd你到現在都還沒破封呢!
放下紙條,來到廚房開啟電飯煲,拿勺子嘗了一下小米粥,還是溫的,但不夠熱,於是開啟電源又稍微熱了一下,覺應該燙了,這才關了電源,拿碗盛出來,又接水泡上電飯煲的膽,這纔拿了雙筷子端著碗回到廚房旁邊的餐桌。
放下碗,又開啟冰箱找到王靖醃的芹菜花生豆,拿個小碗撥了一個碗底出來,又倒上點香油拌了拌,這才坐下自己的早餐。
從小就有點胃寒,不敢吃涼不說,稍微多吃一點就會不消化、鬧肚子,所以從小到大,每天早上一碗養胃的小米粥,是從來都不曾斷過的。
小米粥微燙而香糯,就著剛剛從冰箱裡拿出來、有些涼的自製小鹹菜……在出門奔波了十幾天之後,這對來說,也實在是難得的——嗯,花生豆的確是有點糊味,不過倒沒發現有燒糊的,想來二丫應該是挨個兒的給挑出去了。
隨著一碗小米粥下肚,明顯就覺得小腹溫熱起來,這一夜飛機上的難似乎也得到了不小的緩解。
然後,了,把碗筷和電飯煲的膽都刷出來,這才了服去洗澡。
等洗了澡披著浴巾懶洋洋地坐到沙發上,開始盤算起這趟出門的收穫——其實也沒什麼可盤算的,華歌是國最頂級的音樂公司之一,對待普通藝人自然是極為強勢的,們五個人被公司簽下的時候所簽的合約,也是相當的苛刻。
這一次出去,客串那部戲純為臉,別說拿錢了,恨不得還得倒找人家劇組錢,而剩下的那些商業活,一共是28萬演出款,公司要直接拿走五,經紀約又拿走一,剩下的四了稅之後五個人一分,一人到手也就是一萬五千塊上下。
要認真說的話,對比絕大多數同齡人來說,這個收自然是相當的高,但是在音樂圈子裡來說,尤其是在歌手來說,這個收基本上也就是墊底兒的那一批了。更慘的不是沒有,但那些歌手,往往還都在職業圈子的外圍遊走,算不得職業歌手。
而且,雖然經紀人吳姐沒有說過什麼,但五行吾素的幾個姐妹都能覺得到,們的出場費正在越來越低,待遇也越來越低,而且出場條件也要求的越來越苛刻。比如這一次,七場商演裡有三場是要求們必須穿著背心加超短出場的,說白了,人家請們過去,為的就是讓五雙大白引現場的荷爾蒙,至於們唱的是什麼歌,反倒沒人關注。
事實上,這一點都不奇怪。
們去年發行的第一張唱片到現在一年多了,才勉強賣了三十萬張左右,市場影響力本就有限,而且據說很多人買正版並不是為了聽歌,純粹就是為了看那張mv碟裡的舞蹈而已。所以,公司在為們籌備第二張專輯的時候,就顯得不是太有積極,以至於第二張專輯拖到現在才做了一半。
而且,們五行吾素組合作為國目前僅有的兩個子組合之一,本來就是為了跟信達唱片「姐妹淘組合」的風,隻不過人家姐妹三個主要是走可路線,而公司當初簽下五行吾素這五個姐妹的時候製定的發展策略,卻是走路線。
目前來看,不算功。
當然,不知道是不是國人還不太願意接歌唱組合的關係,就是初創者「姐妹淘組合」的前兩張專輯,也就是幾十萬的銷量而已,也遠遠談不上功。甚至據說,現在信達唱片部已經開始有要把組合解散的想法。
嘆了口氣,把完全放鬆地癱在沙發上。
眼睛一瞥的功夫,又看見了茶幾上的那盒cd。猶豫了一下,拿起cd盒輕輕一扯,拆掉了外麵的包裝,把cd拿了出來。
當初簽約之後發行了唱片,姐妹幾個除了公司給的那一點到可憐的月薪之外,終於開始有了收,而且還是相比起以前多了很多的收,大家有的買大房子,有的買豪華車,但王靖雪沒有。直到現在也仍然住著租來的小公寓,而拿到屬於自己的錢之後,除了花了不到四萬塊買了一輛二手的長城小跑來代步之外,最大的消費就是買了一架鋼琴,另外又花一萬多買了一套連門都算不上的hifi音響。
開啟電源,把cd放進去,回到沙發上坐好。
音樂響起來,歌聲響起來。
以前聽過廖遼那首單曲,現在再聽的歌,就連王靖雪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的嗓音、唱功,真的是很好、很贊!尤其是聲音裡似乎有一種特質,能夠在第一時間就抓住你的耳朵,打你的心!
相比之下,王靖雪覺得自己的唱功雖然並不輸給,但是在嗓音方麵,卻是略微顯得有點吃虧——天可憐見,其實在人們傳統的認識裡,像這樣的嗓音纔是最好的,清亮,高,有穿力,快歌慢歌都行,甜歌歌皆可!但是,隨著甄貞的突然紅,似乎人們對歌手的嗓音的認識,一下子就轉向了,大家開始認為,歌手的嗓音必須得像甄貞那樣纔算好!
好吧,這不奇怪,甚至連王靖雪自己也這麼認為。
甄貞的嗓音,高音區高而奔放,勢如大河滔滔,中音區飽滿而開闊,猶如千鼓同音,低音區卻又醇厚而綿,宛如人絮語……簡直是讓人想不服都不行。
而與相比,這個廖遼的嗓音竟是毫不遜!
在王靖雪看來,如果非要給兩人對比一下的話,在高音區的地方,廖遼聲音的表現力應該是略微弱一點,雖然那微微的一點沙啞,真的是很能打人,但總覺不如甄貞那大江東去一般的聲音更有氣勢。至於中音區,兩人應該可以算打平,各有勝擅、各有特,而低音區,廖遼反而要技高一籌,聲音裡那種訴說的覺甚至比甄貞還要強出一些!
擁有著這樣有辨識力的嗓音,就連王靖都覺得,這個廖遼遲早都會紅的。
可是隨之聯想到自己眼下的境,王靖雪又不由得就有些頭疼:這次臨出去之前,製作人那裡跟經紀人吳姐已經商定,給們五行吾素又定下了一首新歌,拿到歌本之後,其人怎麼想王靖雪不知道,但首先是自己心裡,就抗拒得幾乎要忍不住暴走。
那首歌的歌詞,從頭到尾都充滿了一種**的挑逗!
但是……又能如何呢?
眉頭,強迫自己暫時拋開這些,專心去聽歌。
但是實話說,這首歌並沒有太過出彩的地方,唯一出彩的,大概就是廖遼的聲音和唱功了。除此之外,這歌就是一首很正常的都市歌——很多人唱過,很多人正在唱,未來也仍將會有很多人陸續的發這種歌。
不知道是這首歌太沒有吸引力,還是昨晚實在沒有睡好,此時靠在沙發上聽著歌,王靖雪竟是不知不覺就開始打起盹來。
一直到……突然聽到了那個激越而奔放的聲音!
「我的故鄉並不,低矮的草房苦的井水,一條時常乾涸的小河,依在小村周圍。一片貧瘠的土地上,收穫著微薄的希,住了一年又一年,生活了一輩又一輩。……」
王靖雪激靈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這是……鄉謠!
這個詞,寫的真是太好了!
當然,這曲子也是相當的好!曲調奔放而婉轉,灑卻細膩。廖遼的聲音駕馭起來渾不費力、遊刃有餘。
正所謂「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家鄉的貧窮、貧瘠,並不能讓家鄉這個詞為之失,反而讓歌曲中那對故鄉的熱和熱,顯得越發人!
這才好歌詞!
這才好歌!
這個級別的作品,拿到十年前的鄉謠大熱期間去,也絕對是最頂級的!
…………
很快,這首歌唱完了,但王靖雪馬上拿起遙控,選擇了倒退一曲,一邊從頭聽著編曲,一邊忍不住拿起茶幾上的cd盒,把裡頭的歌詞本出來,刷刷翻到第四頁,找到了這首歌的歌詞。但是,看清歌詞的那一刻,卻又馬上愣住了——
那歌曲名字的旁邊,寫著兩個相同的名字。
作詞人:李謙。
作曲人:李謙。
王靖雪的眉頭瞬間皺起來。
這個事兒不出奇,早在當初二丫買了這張cd送給自己的時候,王靖雪就已經猜到,這裡大概是收錄了李謙賣給廖遼的某首歌,雖然到底賣了多錢實在是不好確定,但看來賣歌這個事兒已經可以確認是真的了。
隻是,他賣的不該是這首歌!
他纔多大?應該是跟二丫同歲,那就是十七。
一個十七歲的男孩……寫出這種歌?
別的且不說,就拿這首歌來說,如果不是出西北、或者對西北地區極為悉、極有,能寫得出這樣的歌詞?
可李謙是濟南人!
他才十七歲,估計長到現在都還沒離開過家!
低頭再看,沒錯——
作詞人:李謙。
作曲人:李謙。
眉頭皺,微微搖頭。
很快,這首歌放完了第二遍。
下一首歌,又是普通的都市歌。王靖雪隻聽完第一遍,就拿著歌詞本往後翻,果然,下一首歌《執著》,作詞人和作曲人,又都是李謙。
歌詞初初看過,字裡行間那子倔強的勁兒,倒比剛才那首寫西北的鄉謠更像是李謙寫的,隻不過,相比起他的年齡來說,這首歌還是顯得太過了!
恰好此時,上一首歌播放完了,很短的間隔之後,一陣吉他聲響起。
廖遼的嗓音一出來,那子慵懶中著倔強的覺,一下子就把王靖給震住了!
然後,才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居然是一首輕搖滾!
不過,真是好聽!
恍惚之間,突然想起來上午離開公司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心裡頓時就回過味來:廖遼這張專輯,想必肯定是大賣了!
又一個歌手,正在崛起!
深深地吸了口氣,翻開了歌詞本的下一頁。
野花。
作詞人:李謙。
作曲人:李謙。
…………
再翻一頁——
乾杯,朋友。
作詞人:李謙。
作曲人:李謙。
…………
下午六點多,王靖放學回來了。
進了屋看見姐姐的高跟鞋,趕換了拖鞋進屋,見姐姐正在廚房忙活呢,連挎包都沒顧得上放下,就先就蹦蹦跳跳地走到廚房門口,說:「姐,姐,我給你留的小米粥喝了沒?芹菜花生豆好吃不?是不是跟咱媽醃的差不多?」
王靖雪關了火,一邊把菜盛出來一邊淡淡地說:「嗯,差不多,就是多了糊味。」
王靖嘿嘿地笑了兩聲,轉放包去了。
兩分鐘之後,又跑過來,一臉驚喜地看著王靖雪的背影,「姐,姐,那張cd你聽了?怎麼樣,怎麼樣?好聽不?」
王靖雪點點頭,一邊回頭支使端菜,一邊自己盛著米飯,說:「嗯,聽了,還不錯。廖遼的唱功很棒!」
頓了頓,盛完了米飯,回頭看見王靖還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突然就笑了笑,說:「李謙那幾首歌寫的也不錯!嗯,或許他真賣了四十萬也說不定,姐收回此前那些話。」
「耶!」
要不是手裡端著一盤菜,王靖這回都能蹦起來。
但很快,卻又高興不起來了,盯著王靖雪的眼睛仔細看了看,擔心地說:「姐,你眼睛怎麼那麼紅?昨晚沒睡好?到家之後你沒睡一會兒?」
王靖雪笑笑,說:「先吃飯。」
結果坐到飯桌上,王靖雪明顯有好幾次都在言又止,到最後,王靖乾脆停下筷子看著自己的姐姐,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
王靖雪抬頭看看,勉強出一個笑容,搖搖頭,說:「沒事兒。」
「哦。」王靖聞言繼續低頭吃飯。
但很快,王靖雪反而停了筷子,問:「你們的培訓班,快結束了?」
王靖點點頭,說:「還有兩天的課。」想了想,又說:「姐,等到課程結束了,我想再回家一趟,我又想媽了。」
王靖雪點點頭,說:「行,那你就回去。」
王靖問:「那……你跟我一塊兒回去嗎?」
王靖雪想了想,緩緩地搖了搖頭,說:「最近在排新歌,上午回來先去了公司,經紀人說,走之前那首新歌已經請編舞老師給編好了舞,你也知道,接下來又要開始排舞了。」
王靖聞言雖然無奈,也隻好點點頭。
姐妹倆吃完了飯,王靖很乖巧地主要求刷碗,王靖雪隻幫著把餐桌收拾了,就回到沙發上坐下休息。
隔著玻璃的推拉門看著二丫在那裡忙活,聽著那嘩嘩的水流聲,下意識地扭頭看向茶幾上的cd盒和歌詞本。
拿起歌詞本,想要翻開,卻最終還是把它放回了cd盒裡。
起把cd收到小架上,看著「廖遼」那兩個字,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
***
話說,剛發那會子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寫的東西到底有沒有人看,每天那個擔心哪,總覺得自己寫的這裡不好那裡不好,所以寫的很慢。奇怪的是,那時候評區大部分都是各種鄙視、各種瞧不起、各種嫌節奏慢而跑掉的,但沒人說我更新慢。可最近呢,我一天輒四千五千六千,比那時候三天兩章快了不知道多,反而是整個評區都在抱怨太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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