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心裡咯噔一下,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alpha的聽覺很敏銳的, 但是總覺得顧礪羽是那種生活在方外世界, 不關心周圍一切的人，冇想到自己每次跟小喬的聊天……顧礪羽都聽見了？

趕回憶一下，自己有冇有說過顧礪羽的八卦？

顧礪羽抬起眼, 正好對上安瀾正在思考的表, 說了一句：“不用想了，你和你同桌幾乎冇有討論過我。”

他這麼直截了當, 反而讓安瀾更加不好意思了。

兩碗拌麪被端了上來, 醬料被很均勻地拌開，一層棕糖, 撒著蔥花和花生米, 看著就讓人食慾大開。

顧礪羽低下頭來吃了兩口麵，然後又喝了一口湯，周圍都是趕著上班上課的人，偶爾有學生騎著自行車從顧礪羽的邊經過，車鈴“叮鈴叮鈴”的響起，有個學生行過的時候差一點歪到他的上，顧礪羽長了手臂，穩穩地將對方摁了回去。

“謝謝。”

“不客氣。”

然後顧礪羽又低下頭來吃他的麵了。

“怎麼樣，味道還不錯的吧？”安瀾笑著問。

“嗯, 蔥油很香, 還有這個花生米也很脆。”

“早知道你喜歡, 我讓拌麪的大嬸兒給你再加一勺。”安瀾笑瞇瞇地說。

自己喜歡的東西得到了顧礪羽的認同, 安瀾覺得開心的。

看了看時間，因為有顧礪羽在，安瀾今早冇賴床，所以早餐時間還充裕。

“你等我一下，我到旁邊買兩個麻團，你一個我一個。”

“好。”顧礪羽點了點頭。

看著他喝湯的樣子，安瀾有一種自己包養了校草的優越。

他去到了炸麻團的小攤子，一邊等著麻團在油鍋裡蓬起來，一邊給喬初發資訊。

安瀾：[江湖救急，給我發個二十塊錢紅包！]

喬初：[你要紅包乾什麼？包小三兒？不說清楚不給！]

安瀾：[包校草。]

喬初：[你騙人！]

安瀾：[冇騙人，校草正在我十米不到的位置喝湯吃拌麪。]

喬初：[二十塊就想包校草？你彆丟了我們的臉，給你二十五塊！]

安瀾接了紅包之後，拎著麻圓回來了，把其中一個遞給了顧礪羽。

“涼了再吃，剛炸出來的，怕上火。”

“謝謝。”

等到顧礪羽的湯也喝完了，他拿起了麻圓，咬了一口，發出輕輕的脆響，接著麻圓就坍了。

安瀾一邊喝著湯，一邊在觀察他的表，很明顯麻團坍掉的時候，顧礪羽頓了一下，他又咬了一口，微微看了看麻團裡麵。

安瀾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彆看了，裡麵冇有餡的。餡就不會坍了。”

這樣的顧礪羽，讓安瀾覺得有點可，忽然很想帶著顧礪羽去試一試所有自己平時吃的東西，也許不夠緻漂亮，但各有各的特點，世間百態包羅萬象，可不就都藏在這些街頭巷尾的小吃裡。

顧礪羽吃完了麻團，說了一句：“芝麻和糯米在一起很香。”

“對吧，冇有餡料一樣好吃。”

“嗯。”顧礪羽點了點頭。

安瀾扯了餐巾紙給他，“時間差不多了，今天是頭強的早自習，可不能遲到。”

他來到拌麪的大嬸那裡，買單結賬。

大嬸湊過來說：“安瀾，跟你一起吃飯的學生看著眼生，是你同學嗎？”

“是啊。”

“他肯定是個alpha吧？太俊了。”

安瀾樂了：“俊的都是alpha？那大嬸兒，你看我俊不俊？”

“你也俊，又俊又漂亮。”大嬸兒給了一個“我明白”的眼神。

安瀾忽然意識到大嬸兒誤會什麼了，以為他們ao呢。

“我不是omega。”安瀾說。

“不是也沒關係。”大嬸兒還是一副“我懂”的表。

“好吧。他隻是我同學，不是我男朋友。”安瀾覺得還是要更正一下，顧礪羽就坐在不遠呢。

被他聽見了不好。

“你說不是，就不是。”大嬸點了點頭，臉上的表還是明顯不相信。

安瀾無奈地買完了單，跟顧礪羽說了聲：“走咯。”

兩人騎上自行車，又行了上班上學的人裡。

他們幾乎一同進的教室，顧礪羽先進去，安瀾在後麵。

顧礪羽把書包放下，就拎了水杯去開水間了。

前麵的許星然轉過來，撐著下，手指在桌麵上敲了一下：“安瀾同學，什麼況？”

安瀾正在翻模擬卷子，冇聽明白許星然的意思：“什麼‘什麼況’？”

許星然閉上眼睛，像是在仔細分辨什麼，“蔥油、花生米、芝麻、糯米……你們倆上的味道是一樣的。彆告訴我，你把自己的早餐扣到顧礪羽的上去了？”

安瀾愣了愣：“班長，你鼻子太靈了吧？”

“所以，果然有況？”許星然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坦白代。”

“就……我請他吃了個早餐。拌麪、餅湯還有麻團。”

“你怎麼會請顧礪羽吃早餐呢？”許星然又問。

“因為他幫了我一個忙，我答應了請他吃飯的啊。”安瀾冇有提那件事跟李振南有關，因為李振南就坐在教室裡啊。

“哦，那下次我也要幫你忙。”許星然一副很認真的表說。

“為了讓我請你吃飯？”安瀾樂了。

“對啊。”

“想我請你吃飯還不容易。月考完了走起啊。”安瀾抬了抬下。

“那你對我好一點。”許星然又說。

“為什麼？”

“萬一月考完了，我就是你同桌了呢？”

許星然笑了一下，回過頭去了。

但是安瀾卻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可仔細想想，他跟許星然做同桌的機會幾乎是不存在的。

按照績選位置，許星然必然比安瀾先選，講白了……麵對空的教室，許星然無法預測安瀾會選擇坐哪裡。反倒是安瀾，比許星然更有選擇同桌的權利。

這一週的週末很快就來了，觀山海的練習賽也要開始了。

安瀾所在的俱樂部名字很普通，做“雲上俱樂部”。

他去俱樂部裡領槍的時候，教練都一臉擔心地拉住了他：“安瀾啊，你確定你是去觀山海俱樂部打個練習賽就回來？不是那邊要把你挖過去吧？”

安瀾搖了搖頭：“當然要回來啊。他們那邊十米移靶男團是滿員的，難道我去坐冷板凳啊？”

“也許觀山海就是想要壟斷我們市的十米移靶項目呢？把所有有能力贏的選手都招攬過去，冇有對手他們就能所向披靡了啊。”

安瀾好笑地拍了拍教練的後背，給了對方一個大抱抱：“觀山海裡不乏優質a選手，我個人是覺得與其跟他們做隊友，不如跟他們做對手。”

“跟優質a做對手……”教練垂下眼來笑了笑，“我們雲上俱樂部，也隻有你敢說這樣的話。”

安瀾的表依舊從容，用很平靜的語氣說：“其實擊已經是眾多競技運裡麵，跟彆還有以及大腦智商差彆最小的項目了。能否命中，心境最重要。”

這時候，安瀾的手機已經響了，他拿出手機來一看，是許星然的號碼。

安瀾接通了電話，許星然溫潤的聲音響起：“安瀾，你準備好了嗎？我已經到門口了。”

“準備好了，我這就出來！”

安瀾剛掛斷電話，教練就一臉鬱悶地說：“你看！你看！他們觀山海俱樂部三大巨頭之一的許星然都來接你了！絕對對你有所圖謀！”

“我是有錢還是有啊，還對我有所圖謀……”

安瀾無語地揹著自己的槍走出了雲上俱樂部的大門，門口停著一輛深的私家車，車門打開，許星然走了出來，朝著安瀾招了招手：“安瀾，這邊。”

安瀾睜大了眼睛，今天的班長穿著純的t恤，下是深藍的運，戴著太帽，安瀾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悠閒的樣子。

“班長？”

許星然接過了安瀾的槍，放到了後備箱裡，然後手掌抵著車頂送安瀾坐了進去。

“怎麼看到我那麼驚訝的樣子？”許星然好笑地問，“不是說好了今天我來接你嗎？”

“我不是驚訝班長來接我，而是看多了你穿校服的樣子，冇想到你穿運也這麼帥。我能拍下來發給你的們看嗎？”安瀾半開玩笑地說。

“可以啊。不過你也要鏡才行。”

許星然說完，單手攬過了安瀾，另一隻手握著手機，到了他們的麵前。

安瀾還冇反應過來，就聽見許星然在他的耳邊說了句：“茄子。”

快門聲響起。

“什麼？這就照好了？我還冇擺姿勢！”

“什麼姿勢？剪刀手嗎？”許星然好笑地反問。

安瀾的手機了一下，收到了許星然發來的照片，照片裡的安瀾睜大了眼睛很驚訝，而一旁的許星然笑意濃厚地側臉靠著他，因為在狹窄的後車座上，兩個人都要鏡，許星然幾乎側過了一半，看起來就像是要親安瀾一樣。

“這照片冇法發。”安瀾摳了摳臉頰。

這要是扔進喬初的那個omega群裡，絕對會炸群……不是炸群，是他安瀾被炸死。

“怎麼了？你這表很自然啊，比剪刀手好多了。”許星然靠過來看。

“不是……嘖……你不覺得這看起來就像你要親我一樣，還好我不是o，不然我會被你的團打死。”安瀾拍了拍口，一副劫後餘生的誇張表。

“那要不……真的親一下？”許星然的聲音在安瀾耳邊響起。

驚得安瀾差點冇跳起來，腦袋險些撞到許星然的下。

“班長！”

“哈哈，這樣你就會被嚇到了？真好玩。”

“一點都不好玩。”安瀾滿臉黑線，這些大佬a是不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團有多可怕？

車子開了，安瀾問：“今天練習賽有哪些人？除了雲上俱樂部的我，不會冇有其他俱樂部的人了吧？”

“觀山海的話，是我和顧礪羽。教練不允許肖宸跟你比賽，但是肖宸說他已經和你約好了，所以林教練隻允許他和你比十發快速靶。然後還有浚河俱樂部的葉雲以及劉清揚，錦繡天下俱樂部的謝懷、肖楠。外加我們觀山海俱樂部的兩個新人，正好八個人。”

安瀾想了想，忍不住問：“葉雲……葉雲是不是去年團賽逆風翻盤，把浚河俱樂部帶進團賽決賽的那個大神？”

“嗯。他也是上季度比賽資訊素失控的那個omega。”

安瀾愣住了：“竟然是他？我到現在都冇明白，他的資訊素為什麼會失控？首先比賽之前，所有選手都經過了資訊素檢測，也確定了所有omega和alpha選手正確使用了抑製劑和阻斷劑，怎麼就會忽然陷特殊狀態？”

“告訴你也冇有關係。他資訊素失控的原因，和你差不多。”

“因為eve’s apple？”安瀾愣住了，“比賽都有藥檢，這種藥是怎麼帶進擊館的？而且葉雲作為優質omega，本對eve’s apple就很敏，他不會傻到在比賽前或者途中使用這種藥。”

“所以啊……這就是針對葉雲的一場算計，為的就是要讓葉雲敗名裂。要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無數的alpha強行標記。”

安瀾的心中一片冰涼，他從冇有想到一個人的惡意竟然可以這麼大。

隻是被拒絕而已，就要毀掉一個人。

許星然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這件事在上流alpha家族裡算是公開的，我現在告訴你知道，也是為了讓你提防人心。”

“什麼？”

“葉雲的家族也有名氣的。而且越是基因優渥的alpha家族就越是難以人丁興旺，這算是進化對人類的限製吧。但是優質o的存在，能讓繁育後代變得容易。葉雲出在一個優質alpha的家族，但他確實那個家族裡唯一一個omega，而且非常優質，無論他自己想或者不想，這都讓他為被眾多alpha追求的對象。”

安瀾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頭來，“可我聽說，葉雲相當有主見。雖然是omega卻比很多alpha都優秀。就比如十米移靶，在上季度的決賽，他預賽的績可是力你和顧礪羽的。”

如果他不退賽，天知道最後的冠軍鹿死誰手。

另外，葉雲也是喬初的偶像。

“對，他就是這麼厲害，所以這一次練習賽你可以一下他的心態。有一個alpha追他追得很，又被他給拒絕了，這個alpha就從黑市上買來了eve’s apple，紮進了葉雲喝的礦泉水裡麵。他就是要葉雲當著所有人的麵發，葉雲進特殊時期也就算了，你想一想被藥催化之後濃度倍遞增的資訊素，足夠讓現場的alpha發瘋。”

“而且……越優質的alpha應得越明顯。班長……你跟顧礪羽都好厲害。”安瀾出由衷敬佩的表來。

“我們厲害在哪裡？”許星然好笑地反問。

“你們控製了自己的本能，冇有被葉雲的資訊素影響，還在決賽裡麵穩定發揮啊。”

許星然看著安瀾，目有些深。

“我冇有你想的那麼完，安瀾。我不是控製了自己的本能，而是有其他的資訊素救了我。”

“其他的資訊素？”

“我從小在門森嚴的家族裡長大，到的就是抵抗omega資訊素吸引的訓練。而這種訓練的本質，並不是生地拒絕omega的資訊素，最常用的方法是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的大腦來欺騙自己——我冇有覺到omega的資訊素。”

安瀾愣了一下，他想起了當時自己和小喬被李振南的資訊素製的時候，顧礪羽也是這麼對他說的。

“可是葉雲的資訊素真的太吸引人了，我連理智都冇有了，如何轉移注意力？”許星然出無奈的表。

安瀾下意識握住了拳頭，也跟著張了起來。他曾經直觀地過李振南的資訊素，那種難的覺他這輩子都忘不了，而alpha天生就會被omega的資訊素吸引，更不用說是被倍催化後的優質o的資訊素。

“班長……後來呢？是因為阻斷劑嗎？”

許星然垂下眼，注意到了安瀾的拳頭，他的手指到了安瀾的拳頭下麵，很有耐心地將他的手指掰開。

“確實有人給我送來了阻斷劑。但真正讓我解的，並不是阻斷劑，而是另一種資訊素的味道，吸引了我的大腦，讓它從葉雲的資訊素中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