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緣界》第一章 靈木靈穀
靈木穀,是位於雲國靈州中部的一個小山穀,這裡被群山環繞,熱多雨,空氣中飄浮著淡淡白霧,如紗似縷。書趣樓()一條幾丈寬的小河從穀中穿過,蜿蜿蜒蜒的向南而去,水聲輕緩空靈,像是在訴說著修仙人的春秋寒暑……
河邊不遠有一片小木屋,分大大小小十幾個院落,高高矮矮的聚在一起,幾木屋上還冒起裊裊的炊煙,到了十幾丈高,就和穀中的霧氣混在一起,分不清是霧還是煙……
沐家,這個修仙界小的不能再小的家族,世世代代居在這裡,除了必要的采買,沐家人幾乎從不離穀,就像那炊煙一般,已經和這小穀融在了一起……
此刻早飯已過,大人們已經開始一天的修煉,隻剩下十幾個孩子正在河邊玩耍。
一位小姑娘正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水邊一塊大青石上,一雙蓮藕似小腳丫在水麵上有意無意的劃著,兩丫頭小辮上一對巧的小鈴鐺,時不時發出“叮叮當,叮叮當……”的脆響。
小姑娘七八歲年紀,鴨蛋圓臉兒,下微尖,齊眉發簾兒,尖巧秀鼻,細眉如柳,目似皓月,被波映在臉上,著一輕靈人之氣,可說的上是
玄靈毓秀細雕琢,
天地造化亦可奪,
靈臺一點神氣,
果然三分勝仙佛。
小姑娘此刻卻是眉頭鎖,小噘著,使勁踢了一下水麵,自語道“壞蛋,說我青哥壞話的都是壞蛋,我再也不跟他們玩兒了。”
跐溜一聲,不知從哪裡鉆出來一個青年,大約十三四歲年紀,長眉細目,麵板白,倒像是一位俊的。年轉眼到了小姑娘後,故意啞著嗓子道“是誰又惹我家鈴兒生氣了?我去揍他屁!”
“叮當”一響,小姑娘一回頭看到這青年,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卻轉瞬即逝,嘟囔著道“還不是那幾個哥哥、姐姐,他們說青哥你是廢,是吃了開靈丹也無法開靈的廢。他們是壞蛋,我不跟他們玩。”
那被稱作青哥的年臉上的憤憤之一閃而逝,想是這“廢”的說法也不是第一次聽說了,卻一把將小姑娘抱了起來,高舉過頭頂,笑著道“乖妞妞,別聽那幾個哥哥姐姐說,青哥纔不是廢,青哥可列害了,你看我把你舉的這麼高,力氣大不大!”年雖然這麼說著,但眼角還是瞥向不遠正玩的熱鬧的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孩子。
小姑娘被年這樣一舉,頓時忘了之前的煩悶,邊笑邊道“大,青哥力氣真大,青哥最列害,最列害!”
年順勢把小姑娘環住,原地轉了起來,邊轉邊笑著道“鈴兒坐大風車嘍——”
小姑娘銀鈴般的笑聲伴著鈴兒叮當,“咯咯咯”的傳了出來,彷彿山中的百靈鳥,口中還不住的道“不行了,不行了,青哥,頭暈了,暈了……”。
年把小姑娘穩穩的放下,正要開口說話,突然,兩人隻覺得地麵微微,平靜的水麵上也泛起漣漪,接著,一隊百十人的馬隊從穀口由遠及近,轉眼間到了近前。
隻見帶頭的乃是一位三角眼、麵容消瘦的中年漢子,披錦緞,頭帶玉冠,大約三十歲年紀。隻見這“三角眼”大一撇,揚起馬鞭沖著這群孩子喝道“小崽子們,你們家主出來答話!”
孩子們頓時有些懵了,一個稍微大點的最先反應過來,撒向木屋裡跑去,口中高喊著“爺爺,爺爺,您快出來看看……”剩下的孩子也跟著跑了。
此刻那年和小姑娘就站在“三角眼”馬前,卻是一時愣住了,竟然沒跟著那些兄弟姐妹一起跑開,就那樣愣愣的看著來人。
年把脯一,上前一步把小姑娘往後一擋,朗聲道“什麼人敢擅闖我靈木穀!”
那“三角眼”瞥了年一眼,不屑的道“小屁孩兒,滾一邊去,你家大人來答話!”
年把頭一揚,不卑不的道“我沐青,小屁孩兒說誰?”
“小屁孩兒說……”
那“三角眼”話吐出一半,突然發現自己的語病,乃是上了這年的套,頓時出一臉狠厲,馬鞭一抖,“啪”的一聲,年被的一屁坐倒在地,臉上頓時多了一條痕。
那小孩頓時一聲驚呼,趴到年麵前,小手想去那傷口,出手去卻又不敢,道“青哥,青哥,你沒事吧。”
年被這重重的一鞭的一陣眩暈,晃了晃頭,看了看孩,笑著道“沒事,這傢夥打人都沒力氣。”接著又狠狠的瞪了那“三角眼”一眼,臉上出一狠厲,還帶著幾分輕蔑的笑容。
那“三角眼”聽年如此說,頓時火大,揚手又要揮馬鞭。
“住手!”
隨著一聲大喝,那片木屋中已有幾十名男飛向河邊奔來。
行在最前的乃是三位老者,均是布衫,寬大袖,約在六七十歲年紀。這一聲住手就是居中老者所喊。
老者後人群中躍出一男一,男的相貌端正、鼻直口方,的麵容秀、側婀娜,正是沐青和鈴兒的爹孃。
二人形一閃到了沐青和鈴兒前,一人一個,把兩個孩子抱了起來,形再,已經返回沐家人群之中。
兩邊人馬相隔十幾丈站定,隻聽居中那位綠袍老者道“老夫正是沐家家主——沐蒼山,敢問來者何人?”
那三角眼的漢子也不下馬,把一撇,馬鞭點指著沐家眾人道“我是青山鎮刁家家主——刁蠻,沐老頭,你可曾聽過我的大名啊!”
沐蒼山微笑著抱了抱拳,道“刁家?老夫久不出穀,還真是沒聽過刁家主的大名,不知刁家主今日到此……所為何事?”
那刁蠻冷笑一聲,道“沐老頭,我明人不說暗話,就開門見山,我告訴你,這靈木穀我看上了,你們速速把穀讓出來吧”
沐家眾人聞聽此言,頓時發出一陣喧鬧。此刻沐青站在父親側,抬頭看了看父親,道“爹,這些人是山匪嗎?”
沐青的父親搖了搖頭,低聲道“他們應該也是個修仙家族。”
沐青隔著人群狠狠的盯著馬上的刁蠻,小臉憋的漲紅。一旁的鈴兒卻小聲道“青哥,我害怕。”
沐青連忙安道“鈴兒別怕,有爺爺和爹孃在,這些壞人一會兒就被打的連他爹孃都認不出來。”
鈴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頭上小鈴鐺一個勁兒的響。
沐青的父親沐震平看了旁的妻子一眼,雖沒有開口,但其立刻會意,一手一個拉起沐青和鈴兒就要向木屋中退去。
沐青卻是一擰,道“娘,你先帶妞妞回去,我要在這裡看看。”
沐青的母親名令狐蘭,是位的不可方的大人,明明已經年近四十,看上去卻隻有二十來歲,此刻見沐青執拗,緻的俏臉上卻不見一氣惱,伏低子湊到耳邊,小聲道“乖兒子,要是他們打起來了,你就趕快躲開,別傷著。”說罷,抱起鈴兒出了人群。
沐蒼山抬手止住眾人議論,微微向前半步,上頓時出一凜冽的氣勢,口中卻繼續笑著道“刁家主,我沐家已經在此地生息了不知多代,你今日一句話就讓我等搬走,這恐怕有點說不過去吧。”這句話說完,臉上笑容一收,掛上了寒意。
刁蠻把三角眼一翻,道“你們沐家在此居這麼久,不會把修仙界的規矩都忘了吧,靈田靈地,能者得之,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我刁家可是按規矩辦事!”說著,臉上一副傲然之閃過,又很刻意的瞥了自己後那百十名隨從一眼。
沐蒼山旁一位黑袍老者按捺不住,冷聲喝道“你是說你的拳頭比較大嗎?太小瞧我們沐家了吧!”
刁蠻突然發出一陣大笑,道“你說對了,我就是小瞧你們!聽說你們沐家原來也出過幾位名震四方的大修士,可你們現在自己看看,了什麼樣子?整天像是烏一樣在穀裡,怕是再過幾十年,修仙界就沒你們這號了吧,與其到時候便宜了別人,還不如現在就把這靈穀讓給我,我很大方的,送你們幾千靈石,就算你們把穀賣給我的,如何?”說完,又發出一陣肆無忌憚的狂笑。
那黑袍老者臉鐵青,正要再開口,旁另一位黃袍老者一拉他的袖,湊到兩人耳邊小聲道“大哥,六弟,這刁家早不來,晚不來,恰巧就在這節骨眼上來,莫不是沖著那件東西?”
沐蒼山神一,片刻才低聲道“老四,三千年來我沐家在此守了四十多代,從未走過訊息,這刁家如何知道?”
那黃袍老者道“大哥,這三千年來我們沐家前輩也有不在世上行走的,說不定會流出一些訊息,這刁家也許是從哪裡得到了訊息,再說,那東西說不定就在這一兩年就出世,不管他們知不知道,我們現在都不能離穀!”
那黑袍老者道“對啊,大哥,四哥說的有理,不能離穀。”
沐蒼山沉道“這我自然知道,可對方的架勢,已經明擺著要來搶,老四,你說怎麼辦?”
那黃袍老者道“大哥,我想這刁家即便得到一些訊息,時間上也不會掐的太準,這一仗怕是不打不了,打的過最好,打不過我們就拖,然後加去尋那東西,等我們找到那東西,這靈木穀也就沒必要再守下去了,給他們又如何?”
沐蒼山緩緩點了點頭,剛要開口,隻聽那刁蠻朗聲道“喂,你們三個老頭商量的如何了?我看也沒什麼可商量的,還是直接手吧!”說著,用馬鞭指了指後的隨從,接著道“看到了吧,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我這人最是我悲天憫人,爾等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句話已經帶上了濃濃殺意,同時上也出不遜與沐蒼山的凜凜威勢。
沐蒼山卻是毫不退讓,迎著刁蠻的威勢又上前半步,道“刁家主是聰明人,可要想清楚,我沐家能在此地久居數千年,自然是有能力占據此地,就算如你所言,我們現在青黃不接,可一旦起手來,我沐家就要來個魚死網破,怕是你刁家也會大傷元氣,那時候,刁家主還有信心占據此穀嗎?你不怕後的黃雀嗎!”
這句話卻正中刁蠻肋,他自己心裡清楚,所謂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要是真把沐家的急了,混戰起來,自己這邊必定是要損失不人手,到時候自家實力損是小,可定會便宜了那“後的黃雀”。可偏偏自己這次確實來的匆忙,並未有完勝的把握,不由的轉頭看向旁一人。
他旁一匹高頭大馬上端坐的乃是一名灰蒙麪人,材消瘦,一雙眼睛著。此刻見刁蠻有詢問的意思,低聲道“穩住,先試試他們底蘊。”
刁蠻頓時有了主心骨,隻見他小眼睛一轉,臉上出一笑容,輕嘆一聲道“哎,誰我有菩薩心腸,見不得修仙一脈手足相殘,也罷,不如這樣,我派三名手下與你們比試三場,三局兩勝,勝者得穀,如何?”
刁蠻這個提議卻是正中沐蒼山下懷,他自修習沐家祖傳功法,現在已經是靈後期修為,這修為雖然並不算高,但在普通的修仙家族中也算的上屈指可數,而自己四弟、六弟,也同樣是靈後期修為,他三人出戰,想必勝負應該在五五之數。
想到這裡,他側麵看向四弟沐蒼海,六弟沐蒼穹,這二人也正回一個肯定的眼神,心頭更定,於是再度凝視刁蠻,臉上一堅毅之閃過,道“好!就如刁家主所言,三局兩勝,不過,這三局怎麼比卻要我沐家說了算,如何?”
刁蠻小眼睛骨碌碌一轉,冷聲道“我這裡高手如雲,還怕了你不?你劃出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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