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聞記》第十章 鬥折蛇行二
前院裡,師傅師娘與剩下的師兄弟圍坐一圈,那些普通弟子在旁邊搭了兩火,十幾個人一堆。書趣樓(www.shuqulou.com)
我掃了掃,我們竟然隻剩下不到四十人,我的心裡突然一陣的心酸。
我們坐下後,師傅朝我們點了點頭:「好了,人到齊了,開始吃飯吧。」
小師弟了重傷沒有來,師傅說人到齊了指的是現在還能走的弟子,但是我們卻沒有心思吃飯,一個個低著頭。
以往在門派飯堂裡,師傅也是這樣說,那時候我們近百人,師傅說完話之後,飯堂裡總是會一陣的哄搶,嬉笑聲不斷傳來。
但是此時,我們卻沒有了那種氣氛,反而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味道。
人真的到齊了麼?
此時,師娘說道:「都吃點飯吧,沒了力氣怎麼為死去的弟子報仇?」
大師兄也附和道:「來來來,各位師弟,咱們多吃一點,吃飽了纔有力氣。老二老六,來,吃塊。」
我們中間架子上穿著一隻小野豬,金的油正滴在火中發出滋滋的聲音,此時,大師兄遞過來一塊,並朝二師兄和我使了個眼。
我與二師兄會意,抓起那塊就啃了起來,不過說實話,這野豬烤的正好,不油不膩,香脆適中。
見我們起,其他師兄弟也都跟著吃了起來,甚至有幾個普通弟子已經在狼吞虎嚥。
這種況下千萬不能散了人心,不然的話,鐵劍派就真的完了。
見師弟們吃的正香,我不由得放下了手中野豬,師傅給我的大補丸藥力已完全發作,全暖洋洋的,四肢漸漸恢復了力氣,同時心裡對懷中的木盒更加好奇,裡麵會不會也是大補丸之類的藥丸。
草草的吃了點東西,我以不適告別了師父師娘。
回到了後院佛堂,關上門之後,我便迫不及待的拿出木盒。
這木盒上依舊殘留著那一幽香,惹得我心頭直跳。這木盒不知道是用什麼木材製作,並沒有多重量,捧在手裡很輕。
小心翼翼開啟木盒,一濃重的藥味傳來,我看了看裡麵,果然也是一顆藥丸。不過這顆藥丸跟大補丸卻是有些不一樣,這顆藥丸比大補丸整整大了三倍之多,而且上麵的葯更加渾厚。
這子是魔教中人,一定錯不了,不然怎麼會那魔為何姨?而且從目前的形看來,魔教中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師傅說的那樣兇殘無,不然他們也不會想著來支援兩狼山,這子更不會送我這顆不知名的藥丸。姑且不說這顆藥丸有沒有毒,單單這份知恩圖報的心腸就很難得。
第一次,我的心裡對魔教之人有了一好。
不過,我心裡還有些事不明白,這個子是怎麼知道我放走了何姨的?我自認為做的天無,就連潘長龍、路徑安這樣心思縝的人都沒有察覺到,又是怎麼知道的呢?倘若當時湊巧在場,又為什麼棄何姨不顧,把獨自丟在高地上?
不對!我心裡猛然一跳,當時這子必定不在場,但是一定有另一個人在場!
鬼影手斬!
一定是他,錯不了!
我放走何姨時,他極有可能就在高地附近某,但是何姨很不幸,被巡邏弟子發現並將其帶回。駐紮在兩狼山下時,外圍巡視弟子為兩人一組,分別由金刀流派和拳宗各出一名弟子,這也就能解釋為何死去的隻是他們兩派的兩名弟子。那兩名弟子一定是斬殺掉的了。
但是下一刻,我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那兩名弟子是被吸老妖殺死,這麼推測的話,那麼斬就是吸老妖了,這完全不合邏輯,看他英俊的模樣也不像那種嗜殘忍的人。
腦子裡混一片,的有些疼。
合上木盒,我有些茫然,有些事終歸是我這樣的小人不能理解的,也不到我去刨問底,徒勞傷神之時不免有些多管閑事。
這時,大師兄他們幾人走了進來,與我坐在了一起。
大師兄撿了樹枝挑了下火,道:「老六,現在傷勢如何了?」
我笑道:「恢復的差不多了,謝師兄關心。」
大師兄道:「那就好,待會你早些休息,今天就由我們來守夜好了。」
大師兄很照顧我,從我第一天加鐵劍派時就一直把我當做親弟弟一樣看待,對待其他師兄弟亦是如此,所以我們都很敬他。
我心裡一陣的溫暖,轉念又道:「對了,大師兄,我們現在何?其他門派現在又是什麼形?」
大師兄道:「我們現在沅州,往東走數日便會到達衡州,再走十數日便會到達福州了。」
兩狼山位於辰州腹地,而辰州與沅州接壤,中間隔了百裡距離。一日一夜裡,師兄他們竟然趕了百裡的路,並且還護送著我和小師弟。
我心裡說不出的痠疼。
此時,二師兄嘆道:「其他門派也好不到哪裡去,金刀流派弟子死了,隻有斷師叔一人逃了出來,潘長龍也死了,鐵掌幫隻有部分弟子還活著」
「什麼?!潘長龍死了???」我失聲道。
二師兄點點頭,道:「不錯,是被那個背著酒葫蘆的道人一掌拍死的。」
說到這裡,二師兄不由得抖了抖。
不止是二師兄,我心裡也被驚到,腦子裡一直回著二師兄那句話:一掌拍死的,一掌拍死的
以潘長龍的武功造詣,竟然還被那酒上道人一掌拍死,那酒上道人的武功得厲害什麼樣?
連潘長龍都死了,其他門派也一定好不到哪裡去了。想想我們還剩下不到四十人的鐵劍派,我突然覺得我們還是比較幸運的,最起碼比金刀流派要幸運許多。
想到這裡,我心裡又是陣陣酸楚,人真的很脆弱,說死就死了。
又跟他們說了一會兒話,我才躺到草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我醒來時,外麵還是漆黑一片。我起來到門外,看到七師弟正靠在院裡一棵樹下打盹,腳下正躺著他的長劍。
大概是累了吧。攻打兩狼山一宿沒睡,接著魔教來襲又大戰一場,之後再日夜兼程行了百裡路到此地,神仙也扛不住。
七師弟名張翰,與我一般年齡,隻不過比我晚門一年,所以才我一聲師兄。
我見他睡得正香,就沒有醒他,反正我已經睡意全無,就幫他守夜吧。撿起地上的長劍,點了支火把,看了看四周,不知為何,腦子浮現出現那子咯咯的笑聲。
會不會還會出現在那裡?我不由自主的向小院走去。
小院依舊還是那副模樣,森寂靜,像是什麼最邪惡的東西盤踞在此地一樣,默默地注視著往來之人。
院子裡沒有出現那子的影,我不有些失落。
月已西垂,陣陣微風吹過,掀起了地上的枯葉。
那所房子被兩棵大樹遮擋,在幽暗中更顯恐怖,就好像裡麵死過什麼人,那鬼魂正著我。
我壯了壯膽走了過去,手中的火把照亮了房子門前,抬頭去,隻見門上方傾斜著一塊木板,上麵寫著「守靜堂」三個古字。大概是年代久遠,我從這裡都能看到木板上厚厚的灰塵。
門上的窗紙已經被風乾,零零碎碎的在上麵,我推了推門,門「吱呀」一聲閃開了一道隙。
嗯?沒有上鎖。不過轉念又一想,這種破地方怎麼會有人來,更別說鎖上了。
我用力一推,將門推開,同時上也落了一層灰。
看來這裡真的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我拍了拍上的灰塵,四去。
房間裡很,地上到都是石塊碎紙,陣陣難聞的氣息傳來,我不皺了皺眉頭。
這個房間裡同樣有一座石像,但不是佛像,而是一個男人的雕像。真不明白,寺廟裡怎麼會有一個男人的雕像。
我走了進去,房間頓時被照亮,而這個男子石雕也清晰的出現在我眼前。
這塊石雕高出我大半個,這男子一袍向後飄著,頭上長發隨意披散著,左手上握著一把未曾出鞘的長劍,他微微抬頭著上方,臉上英氣外,顯出一傲然之氣。
栩栩如生!
雕刻這石雕的工匠絕非常人,不然怎麼能將一個人刻畫得如此形象!
我不容。
這一個平凡男子的石雕之妙,不知道比外麵那兩座佛像石雕細了多倍。隻是不知為何,這麼的石雕竟然被放在這種髒破舊的地方。
也許此人生前很了不起,也許是武林中的一方霸主,再或許是江湖上一名德高重之人,但是死後卻被人忘,孤獨的被擱置在這麼個無人問津的地方。
不知道我以後會變什麼樣子,死後會不會有人也會為我雕刻一副像,或者把我安葬在一好地方。又或許,我會和兩狼山死去的師兄弟一樣,被拋野外,被豺狼撕咬。
手了他手中的石劍,我不有些慨,學著他的模樣,直了腰桿,目似能穿一切,我也微微抬起了頭,盡量表現出豪氣萬丈的樣子。
也許,以後真的會有人將我的模樣雕刻石雕。
突然,我眼角一亮,房子屋簷像是有什麼東西閃爍了一下。我心中一,帶著好奇走上前去,卻發現那裡又什麼都沒有。
我回到石雕邊,再次去,也正在此時,我看得清楚,那房簷下又閃爍了一下。這次我沒有再上前查探,而是站在原地沒,眼睛盯著剛才閃著的地方。
果然,數個呼吸後,那裡又閃了一下!
接著,那點又連續閃了數下,然後又突然消失不見。
我心裡好奇,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地方走了過去,說來也奇怪,從我離開那雕像邊到我來到屋簷下,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那閃爍的。看來隻有站在石像邊才能看到閃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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