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聞記》第十四章 矢石之難二
茶棚原本被四柱子撐著,此時斷了一,茶棚頓時歪了歪,但是還沒有塌下來。書趣樓()
才真人落了下來,正落在一張長凳上,手裡拂塵揮了揮,笑道:「擎天石,你力道雖大,但是法卻不如我,況且我也沒有使出真功夫,若真的撕鬥起來,你已不知道死了多次了。」
李巖怒道:「有本事和我拳對拳,,躲來躲去的算什麼,那還不如不打!」
看到才真人一臉輕鬆,我鬆了口氣,此次多虧了他出手,否則的話我不知道又要死多弟子。武當弟子真是名不虛傳,隨便出了個玄木就嚇跑了鬼影手斬,而且這才真人武功也很厲害,比潘長龍還要厲害許多。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看了看師傅,如果師父的武功和才真人一樣厲害的話,我們也就不用這樣狼狽了。
此時,才真人笑道:「擎天石,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練得一蠻力,窺那麼點功心法就以為很厲害了麼?」
功心法!這是我第二次聽到這四個字。
那本開天講的也是一種功心法,隻不過上麵寫的太過玄乎,說什麼練之後可以開天闢地,被我當做無稽之談。之所以沒有扔掉它,是因為皮卷後麵幾個字打了我。
現在又聽到才真人說道功心法,我不由得想起了懷中的那部開天。
難道這所謂的功真的存在?可是我從未聽師父說過。
這時,隻聽見擎天石李巖怒道:「臭道士,別在那裡假惺惺充高人,若是我法如你一樣,勝負還真的很難說!隻要被我打中一拳,定會將你全骨頭打散!」
才真人突然笑道:「好!我就依你!」
那李巖一聽,喜上眉來,接著他皺了皺眉,狐疑問道:「你要依我,怎麼個依法?」
才真人笑了笑,左手拂塵到右手,道:「我便坐在這裡不,你打我一拳,若是一拳將我打死,鐵劍派隨你置,倘若你一拳打不死我,那你以後不得再尋找鐵劍派的麻煩,你看如何?」
竟然將我們鐵劍派當做賭注?我心裡不有些怒氣,士可殺不可辱,這樣被人當做棋子來擺布,我們鐵劍派麵何在?!師傅也肯定不願意。
誰知,意料中的阻止沒有出現,師傅仍是很平靜地站在那裡,其餘師兄弟大都低著頭沒反應,就連以往爭強好勝的大師兄此刻也有些頹然。
反觀那戴笠帽的武當弟子,此時怎麼看怎麼越是覺得他目中無人,看著才真人的目滿是崇拜。就像以往我看師傅的眼神一樣。
我突然一陣的失落,不握了拳頭,與所有師兄弟一樣,低下了頭。
但是,這不是認命。
我這一低頭,卻發現坐在擔架上的小師弟正笑瞇瞇的看著我,角上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怒瞪了他一眼,他慌忙把頭了回去,這個臭小子,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笑出來。我恨不得走上去再往他口踹一腳,讓他長長記。
李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此話當真?!」
才真人點點頭,道:「當真!」
不知為何,他們倆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讓我心裡怒氣增長一分。
李巖道:「道長,你是武當派有名道人,才威名更是武林皆知,說過的話可不能反悔啊?!」
才真人道:「絕不反悔,我弟子張旭德可以為你我作證。」
說話間,那名戴笠帽的武當弟子立刻走了出來,向才真人抱拳行禮,並沒有說話。
我嗤笑一聲,心中複雜萬千。
李巖又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跟你堵了!道長,坐穩了!」
這個李巖能扛著兩百斤的野山豬行走自如,上力氣自不用說,剛才他打斷的柱子也有小細,一拳的力道絕對比路徑安還要大。那路徑安一拳打在人的上就如同打沙包一樣,將人打出去到山壁再彈回來,這千斤石一拳還不得把人的腦漿給打出來!
難道這才真人還有依靠?我有些好奇。
李巖道:「道長,那就得罪了」
隻見他大喝一聲,右手手臂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大的蚯蚓纏在他手臂上,腳下連踏兩步,雙臂大開,拉開架子,猛地一拳打出。
這一拳打出,李巖拳麵上像是起了一陣風,地上忽的塵土飛揚,一勁風呼嘯間吹起了才真人的服,接著李巖的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才道人的口。
我似乎已經看到才真人吐倒飛的樣子。
「咚」一聲沉悶之極的聲音傳來,我不心頭一跳,就像是那一拳是打在我上一樣。
接著「哢嚓」又是一聲響。
才真人屁下坐著的那條長凳卻猛然裂開!
這下我真的被呆住了。
不隻是我,師傅他們也都呆住了。
隻見此刻的才真人紮著馬步,臉上通紅,就像是火炭一樣。
李巖退了幾步,失聲道:「不可能,不可能。你竟然你竟然」
他連說了幾次「你竟然」,像是還有什麼話要說出來,但是仍舊沒有說出口,滿臉的驚恐。
我已經徹底的懵了。這是什麼道理?
按照正常道理來講,才真人被李巖正麵打了一拳,即使才真人再能扛,也是向後倒去。但是現在才真人非但沒有移毫,反而將李巖的力量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轉移到下的長凳上?
這件事太奇怪,我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難道這世上真有這樣的武功,可以將力量轉移的武功?我就像是一隻井底之蛙,努力地想看到更廣闊的天空,卻怎麼也跳不出這口井。
這時,才真人深深的撥出了口氣,通紅的臉漸漸恢復常態,看著一臉吃驚的李巖,笑道:「擎天石,大丈夫說話算話,可千萬不能反悔啊。」
那擎天石李巖良久嘆了口氣,喃喃道:「才真人果然是名不虛傳,江湖上傳聞道長武功怎樣厲害,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慚愧,慚愧!」
他最後兩個字說的有些輕,像是沒了力氣一樣。
接著他抬起頭,鏗鏘道:「道長請放心,擎天石敗在武當派道長才真人手下,在下心服口服,也定會遵守約定,今後不會再找鐵劍派半點麻煩!」
接著他轉過看著師傅,狠狠說道:「鼠輩小兒,今天算你們走運,找到了才真人這樣的高手,哼!」
他丟了句「告辭」,便帶著那夥計和七八個人離去了。
我本來已是惱怒之極,但是心中想到那青冥客時,我便慢慢平復下來。畢竟這件事是因我而起,那擎天石要找的人是我,不應該由鐵劍派來替我擋這一樁事。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絕不會連累我的同門,更不會連累師傅師娘。況且那擎天石已經服輸,師傅可能也是想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纔不與他計較吧。
我心裡暗自嘆息,對師傅的那點埋怨也很快消失殆盡。
等擎天石幾人走遠了,我們紛紛走上前去,跟著師傅一起拜向才真人,師傅道:「才道長的大恩大德,我鐵劍派記下了,日後若是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我們鐵劍派絕對會義不容辭!」
誰知,才真人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暗紅鮮來,臉瞬間煞白,一歪,就要朝一旁倒下。
我們都嚇了一跳,趕湧上前去,師傅與張旭德將才真人扶住。
才真人緩了緩神,慢慢說道:「不礙事,了點傷,休息幾日便好。擎天石走遠了沒?」
師傅有點激,握著才真人的手,激道:「道長,他們已經走了。」
才真人突然鬆了口氣,道:「走了就好。那擎天石的力量竟然達到這種地步,貧道失算了。」
才真人這樣說來,我心裡有些愧疚。
才真人肯定是料定自己可以接擎天石一拳,才會與擎天石打賭,但是他沒有想到擎天石的力量會大到這種程度,以至於被擎天石打傷。這麼說來,才真人並沒有將我們鐵劍派當做賭注,而是把自己當做了賭注。
其實,是才真人輸了,但是他卻生生的忍住傷沒有表現出來。
我沒有再想下去,心裡對他已是敬佩之極。
這裡離衡州城已經不遠,為了能儘快給才真人找一安靜的地方靜養,我們加快了腳步,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多。
大半個時辰之後,我們進了衡州城,在一家客棧裡暫住下來。
這家客棧名齊福,房間很多,地方也很大,我們到這裡的的時候客房所剩不多。師傅向客棧掌櫃要了四間上等客房,才真人一間,師傅師娘一間,我們六位師兄弟與才真人的弟子張旭德分兩間,剩下的二十幾名普通弟子則被客棧掌櫃安置在客棧後麵的草房裡。
衡州城街道上車水馬龍,往來之人很多。我們沒有出去走,師傅吩咐我們不得走出客棧,怕再次遇上魔教之人。
房間裡,我給小師弟換好葯,將他前重新包紮好之後,大師兄問道:「老六,小小的傷勢怎麼樣了?」
我看了看小師弟的口,道:「放心吧大師兄,我已將和好的金創葯敷在小小口,加上師傅方纔又送來一顆大補丸,應該沒有是什麼大問題了。」
金創葯外敷可以化瘀,師兄弟他們常常用唾來和金創葯,效果非常好,但是我實在不了用唾來和金創葯,所以到樓下向店小二討了點酒水來和金創葯。
大師兄點了點頭,道:「那人一腳可真夠狠得,差點要了小師弟的命。」
大師兄指的是青冥客李劍,我擊殺李劍的事師兄弟們都知道了,沒有怨恨我招來了擎天石的報復同時,反而很支援我。
可我依然擔心。雖然擎天石不確定是誰殺死了青冥客,但是他認定是我們鐵劍派所為,這次來了個擎天石,下次會不會再出現個萬斤石來為青冥客報仇,這誰都不好說。萬一真來了個什麼厲害人要為青冥客報仇,才真人又不在的話,後果會怎麼樣?
我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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