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聞記》第十六章 矢石之難四
果然,小師弟半信半疑道:「六師兄,真的麼?師傅的大補丸真的有這樣神奇?」
我突然有些臉紅,心跳又開始加速跳,道:「嗯,真的。書趣樓(www.shuqulou.com)這次師傅煉製的大補丸很特別,是專門用來對付魔教壇主的,誰知被我倆吃了。」
小師弟興道:「我就知道師傅最厲害,那些什麼壇主啊酒上老道啊癡啊什麼的,怎麼能和師傅相比,哼哼。」
我一陣的無語,沉聲道:「不過,小師傅他曾告訴過我,不讓我將此事告訴第三個人,連師娘都不能告訴,否則的話我們鐵劍派將會有大難!你懂我的意思麼?」
小師弟臉忽然嚴峻起來,用力點了點頭,生怕有人知道一樣小聲說道:「放心吧六師兄,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我突然想笑,但還是忍住了,腦子一轉,又道:「除了大補丸,師傅還傳我一套口訣,等到你病好了,我便將這套口訣傳給你,到時候你一念這套口訣,你就會有我那樣的法了。」
小師弟大喜,道:「真的?!」接著突然皺起了眉頭,臉又變得煞白,他這一又牽了傷口,但還是興地小聲說道:「那好,等我傷好了,六師兄可不許耍賴。」
我看著小師弟,同樣用力的點了點頭。心裡卻泛出各種緒,有關心,有不忍,還有同。儘管我答應他,但是一點底氣也沒有。
草草的跟師兄弟們吃完飯,師傅帶著大師兄二師兄去了月湖山,上帶著才真人的傳信,要到傍晚才能回來。臨走時,師傅囑咐我們,務必要保護好才真人,不要讓魔教趁虛而。
我們師兄弟原本十三人,兩狼山一戰還剩下六人,師傅又帶走了大師兄和二師兄,小師弟不能下床,看守才真人的任務就落在了我和七師弟九師弟上。
本來想著從普通弟子當中找來兩人流看守,但是師娘不同意,隻好由我們三人和張旭德流來守在才真人門外。
晌午過後,客棧裡清閑下來,隻有寥寥的幾個過路人進來吃了些飯,又起離去。
我與七師弟守在才真人門外也不敢走,生怕才真人呼喚不到人。而我卻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開天紙卷和紙捲上消失的小人圖畫。
樓下,客棧門口出現幾道人影,三男一,四人徑直走進客棧,尋了角落坐了下來。
七師弟看著那子,笑道:「師兄,你看那子段真好,走起路來左搖右晃的,真好看。」
我瞪了他一眼,道:「不要胡鬧,小心師娘責罵。」
我上這樣說著,眼睛卻看向樓下四人。
那子確實婀娜多姿,一麗裝打扮,臉上塗著濃濃的胭脂水,一看便知是富貴人家的兒。後立著的三名男子,一定是家護衛了。
我瞥了一眼就沒去再看,沒興趣。
回想起這幾天的異狀,我實在不敢去想一件事,那就是我會不會中了巫蠱?
想起巫蠱我就頭皮發麻。
我曾經聽閩侯縣的老人們說起過巫蠱,巫蠱不是一種武功,而是一種非常殘忍的詛咒,傳自苗疆,很早以前就出現在中原武林了。所謂巫蠱,便是將蠍子蜈蚣之類的毒蟲放在一起飼養,讓它們彼此以自的毒撕咬對方,到最後活下來的纔是毒最強的毒蟲,也被稱為蠱。
蠱一旦到人就會瘋狂的撕咬並在人產下後代,輕鬆一點的會直接被毒死,嚴重的則長滿毒蟲,最後被毒蟲啃噬而死。
施者往往下蠱很巧妙,可以在飯菜裡下蠱,也可以在件上下蠱,人隻要吃了飯菜或者了那件,就會中蠱,讓人防不勝防。
總而言之,巫蠱就是一種非常邪惡法!
而我了那開天卷,結果開天捲上那七個小人卻不見了蹤影,這不正是和巫蠱之大同小異嗎?
想到這裡,我便覺得有無數個小人正在我的裡遊盪者,上的汗頓時豎了起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開天卷被放了很久,被我拿出來後見了或者空氣,捲上的圖畫消散掉了。
仔細想一想還真有可能,古墓裡被挖出來的麵容完整骨,被擱置幾天不也會慢慢變得乾枯麼?
但是我此刻卻更相信前者,畢竟巫蠱那玩意纔是最要命的。
此時,樓下傳來一聲喝:「你要做什麼?!」
我心裡奇怪,向下去,卻見客棧裡又來了五人,正盯著嬉笑,掌櫃和店小二已遠遠躲了開去。
一名執絝子弟衫鬆垮,半靠在桌子上,笑嘻嘻的看著那名子,道:「張大小姐,你我早晚會為夫妻,你為何總是對我理不理呀?」
那子冷冷說道:「誰要嫁給你這無賴,爹爹答應了,我可沒有答應。」
我一怔,不覺多看了那子幾眼。這子雖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骨子裡卻是這般倔強。富家子弟中大都是滴滴多弱,但是卻不同,看得出還有些武功底子。
那青年道:「這可由不得你,我家的聘禮,你爹爹可是已經收下了的。」
那子臉上出厭惡,道:「他收了你家聘禮,你將他娶回家就是,我可沒有收你的聘禮。」
我不失笑。邊七師弟「撲哧」一聲,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可是這一聲卻被樓下那兩幫人聽見了,紛紛抬起頭來看著我們,那子更是好奇的看了看我們的服,又看了看我們手裡的劍。
那青年沉喝一聲,道:「誰在那裡,給老子滾下來。」
我嗔了七師弟一眼,怪他魯莽。
七師弟了腦袋,不敢看我。
但是我卻不能容忍那青年,抱著劍笑道:「人家不願意嫁你,你又何必為難這位姑娘呢?」
那青年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道:「你是什麼人!」
我學著他的模樣,半個子倚在欄桿上,道:「我就是我了,還能是誰?」
那青年後一人喝道:「敢這樣跟我們爺說話,你也不打聽打聽,在這衡州城誰人不知我家爺震彪的名頭,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不由一笑,道:「我不想知道你家爺是誰,他就是他,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震彪沉聲道:「那你們為何在那裡聽,聽見就聽見了,還要笑出聲來。」
我心裡有些不快,道:「怎麼?這衡州城裡還不讓人笑了?你剛纔不也是對著那姑娘笑了麼?」
真是豈有此理,這震彪未免太霸道了些。
震彪的臉有些沉,道:「這是我與這小姐的私事,與你這野小子何事?」
他這句話卻讓我有些不爽,一路上不知道了多這樣的怨氣,耳中聽到的儘是些江湖小派無名小兒之類的冷嘲熱諷。此刻被他這執絝子弟又這樣說道,心裡實在有些惱怒,裡說的話也帶了些冰冷:「你們的私事我不想管,但是鬧了這裡的清靜,我就要問上一問。」
震彪臉沉,手朝後招呼了一下,道:「去將這小子的舌頭給我割下來!」
說話間,他後已然有兩名瘦漢子沖了上來。
我心裡一冷,好狠心的傢夥,一言不合就要割我的舌頭。
這時,那兩人已經到了我近前,一人張開雙臂兩手掌,前後向我的門麵拍來。我欺上前,微微快速側閃,躲掉了他第一掌,接著我雙腳一扭,子轉了個半圈,弓起後背猛地頂向他的肋下。他後一掌還未到,便被我頂到一邊去,撞到牆上「哎呦」一聲,捂著口坐了下去。
人還未轉正,眼角瞥見後麵那人已一腳踹來。
這樣一群無賴之徒打起架來也就這麼幾招,我在福州時早就領略過好幾次,以多欺是他們的長項。但是市井之徒畢竟還是市井之徒,即使練得了一好拳腳,又怎麼能與我們真正的門派相比。
雖然我們鐵劍派是個小門派,但歸還是個門派。
就在這一腳就要到我後腰之際,我猛地將劍鞘頂端向他的膝蓋,後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頹然倒地,抱著右使勁的著。
要是我的劍出鞘的話,他的已被我挑斷。
我用劍柄指了指下麵,對著兩人喝道:「滾!」
那兩人一個凜冽,連滾帶爬的跑了下去。
看著自己的兩名手下如此狼狽,震彪臉上已經鐵青,突地又喚道:「阿九!!!」
我心裡剛剛有些莫名其妙阿九是誰?忽然間上寒立起,猛地向一側翻去。
「咄」一聲輕響,我原先站立的地方後麵柱子上,正釘著一細細的黑針。
暗!
「小心!」樓下傳來那子的驚呼聲。
我心知不妙,剛一落地,再向一側翻了兩個跟頭。
「咄咄咄」又是三聲傳來。
我注意到,震彪後突然走出一名勁裝年,年紀跟我相仿,十六七歲的模樣。
這名阿九的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
突然,他猛地一揚手,手臂正指著我。
我想也沒想,一閃,躲在了一柱子後麵。
「咄咄」兩聲悶響,兩枚泛著青的三寸細針正在我前的柱子上。
這飛針上竟然塗上了毒!真是好狠心的傢夥,果真是想要我的命。不知道那震彪是什麼來路,但是天化日之下在衡州城裡如此霸道,出手便要置人於死地,背景絕不簡單。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個阿九的人能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把飛針打柱子裡,手上是有些功夫的,與他拉開距離的話我必吃虧,但是近戰的話,他肯定不如我。
想到這裡,我便不再顧忌房間裡的才真人,朝七師弟使了個眼,縱躍了下去。
穩穩落地,那幾人退了一步。
我看著那名使暗的阿九,笑道:「你的飛針仍的極準,但我若與你近戰的話,你可要小心了。」
阿九臉上閃過一張,回頭看了看震彪。
震彪看了看那張姓子,又看了看我,瞇著眼道:「你倆認識?」
一定是剛才那子道了聲「小心」讓他誤會,我看了眼那子,發現正著我,明眸裡閃著芒。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怒喝「還看!」,接著一道影已經欺到我近前。
此時我已經再也忍不住。
「噌」的一聲輕鳴,一道寒亮起,我已然拔出手中長劍。
震彪的停在前,驚恐的看著他脖頸間的劍尖,手裡還握著一把金的匕首。
我冷冷道:「再往前一步,我便殺了你!」
我怎麼可能會殺了他,嚇唬他罷了。
震彪有些抖,將手中的金匕首扔在地上,他後的那些人也呆住了,隻怕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敢拿劍指著他們的爺。
真是個不服的傢夥,這種時候竟然沒有向我求饒,若是換作福州那些富家子弟,此刻早就向我討好了。
我不有些意外。
我冷冷道:「你走吧,我不想殺你,也請你不要再強人所難了。」
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這句話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讓他不要再來打攪這張姓子,但是我越是這樣說,這震彪似乎越是憤怒,臉上的皮甚至不自主的抖了抖。
他緩緩向後退去,退到門口時又恢復不可一世的樣子,看著我冷冷說道:「有本事別走。」
我心想,這下不好了,看這震彪的樣子就是子睚眥必報之人,他一定還會再帶人回來找我算賬的。我剛剛還在罵七師弟魯莽,沒想到自己比七師弟更魯莽。
這時,客棧掌櫃滿頭大汗的跑過來,對我說道:「俠,你這次可是闖了大禍了,你可知道你惹上什麼人了麼?」
我疑道:「這震彪到底是什麼人?聽他的口氣倒是很不小。」
客棧掌櫃道:「他是大通錢莊的三公子,大通錢莊在衡州城裡勢大財大,你這次惹惱了他已經是大難臨頭了,你還是跟你的同門趕離開這裡吧,我這小小客棧經不起這樣的鬧騰。」
我有些不知所措。
師傅讓我們不要惹是生非,才真人又重傷,若那震彪真的帶人來報復的話,豈不是又給鐵劍派帶來麻煩?擎天石那事我一直心存愧疚,要是再闖禍的話,我怎麼向師傅師娘和眾位師兄弟代?
我抬頭看了看七師弟,他沒有我想那麼多,正一個勁的朝我跟那子使眼。
我向客棧掌櫃抱了抱拳,道:「掌櫃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闖的禍我自己來承擔,不會給你的客棧帶來麻煩的,還請」
誰知,那客棧掌櫃不願,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道:「不不,你們還是趕走吧,我這就去找你們師傅去。」
「李伯,就讓他們住在這裡。」這時,那張姓子突然開口道。眼裡神采奕奕,正著我。
那客棧掌櫃腳步一頓,苦笑道:「張小姐,不是老朽不願意,可是你們兩家的事鬧到我這小小客棧裡,我縱有天大的能耐也經不起的。」
那張姓子莞爾一笑,走到我邊一側,道:「你開個價,你這家客棧我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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