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爹這個人，明麵上看起來寬容大度，但實際上小肚腸的，肯定不會那麼輕鬆的讓鄭觀音活得自在的。是以，鄭觀音在哪裡，他肯定知道。」

崔九翻了個白眼兒，有說自己的爹小肚腸的嗎？

不過聖人被罵，他心中很爽是怎麼回事？

難道史臺一天不噴人就難的病，已經融進了他的裡了嗎？

「咱們也可以問問阮嬤嬤，阮嬤嬤比你想象中的能耐多了。不過就算咱們找到了鄭觀音，用也不大，年輕時能夠冒險留下後人，現在年紀大了，照舊能夠捨保護自己的孩子。」

是以，他們就算找到鄭觀音問話，那也問不出什麼。

隻能順著線索往下查。

賀知春對崔九的話深表認同，「那咱們就查當年鄭觀音生產的時候，有一些誰在現場，誰最有可能把孩子抱走了。」

賀知春說乾就乾，立馬了阮嬤嬤進來，將鄭觀音的事說了一遍。

阮嬤嬤愣了愣，不可置信的說道：「鄭觀音還生了個兒子？這不大可能吧！這宮中所有的風吹草，都在娘娘……」

阮嬤嬤回憶了一下，臉一變，垂了垂眸。

「聖人怎麼可能讓鄭觀音出宮去？那會兒大局剛定，朝堂之上，還有不人擁護太子，鄭觀音頗有賢名，若是嚼舌子，豈不是汙了聖人的名聲？」

賀知春皺了皺眉，「可是餘司珍說……」

阮嬤嬤嘆了口氣，「餘司珍又怎麼會知曉？鄭觀音搬出東宮，住在了太極宮的一偏院裡，聖人一直派人把守著，直到生下了歸德縣主。延喜縣主同歸德縣主，都是親手養的。」

「隻不過因為們份尷尬，是以長安城中幾乎沒有提到們，歸德縣主也悄悄的就出嫁了。」

時隔多年，當年太子的手下，大部分都已經歸順瞭如今的聖人，還有一小部分，就算是心懷不滿，也不敢宣之於眾了。

主要是，太子絕了後。

「嬤嬤，那有沒有可能，鄭觀音當時生的是雙生子，有一個小郎君被抱走了呢？」

賀知春何等火眼金睛，一早就發現了阮嬤嬤的古怪之。

「當年的時候，聖人同娘娘覺得連隻鳥兒都飛不出去，現在想來，卻是有可能的。關鍵就在於智遠大師。」

賀知春就無語了，，這個老禿驢到底做了多事兒！

怎麼哪裡都有他晃啊！

不過當年聖人覺得老和尚是他的心腹，兒不會懷疑他。

阮嬤嬤回憶了一會兒，才繼續說起陳年往事。

那時候剛剛改元不久，聖人慾大肆封賞後宮，正在收買人心的時候。

孫皇後又是忙著年節祭祖，又要大擺筵席，施恩命婦們，連尚且魏王以及長樂公主都顧及不上，隻嬤嬤領著。

整個太極宮中，喜氣洋洋，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正月初四的一日黃昏，正是晚食的時候，一個著樸素的小宮兒，冒冒失失的進了中宮，「聖人，娘娘，鄭氏要生產了，穩婆說難產，鄭氏請求聖人讓母親進宮。」

當時宮中正在設宴，帝後二人聽到訊息，均皺了皺眉頭。

孫皇後站起來，「郎君，妾去看一看吧。怎麼回事？算算時日，現在不當生纔是。」

他們都不慌張，太子被誅殺之時，鄭觀音之所以能夠活下來，就是因為當時有太醫已經給把過脈了，說懷的是一個小娘子。不然的話，八一尺白綾，已經送同夫君兒子們團聚了。

聖人點了點頭，太醫把脈，通常是準的，但這事兒非同小可，還是細緻些好。

孫皇後告退了，同小宮一道兒去了偏苑，鄭觀音的確是難產了，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

「是皇後來了嗎？皇後……求你了，能夠替我我阿孃來嗎？我想見我阿孃最後一麵。」

孫皇後一愣，在的眼中，鄭觀音出豪族大戶，從來都沒有低聲下氣的求過人，就算是的夫君兒子全都死了的那一日，也沒有求過人。

孫皇後正在猶豫，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在後響起。

「你平常都是一副慈悲心腸，怎麼老大媳婦兒就要死了，你反倒是連最後的心願，都不答應呢？已經一無所有了，是個可憐人。」

孫皇後聽到這個聲音，立馬轉過去，行了大禮。

「諾。媳不敢專，這就遣人去喚。」

抬頭一看，隻見來者正是太上皇以及一袈裟的智遠大師，智遠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聖人奪得皇位之後，尊父親為太上皇。

阮嬤嬤得令，去宴會上了鄭觀音的母親盧氏前來，一同而來的，還有盧氏的親姐姐崔夫人。

盧氏同崔氏進了產房之後，裡頭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嚎哭聲，過了不多久，屋子裡便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穩婆用布抱著溜溜的孩子，徑直的走到了孫皇後麵前，將布開啟了，孫皇後一個示意。

阮嬤嬤立馬上前，再三確認了，的確是一個小娘子，這才讓穩婆將孩子抱下去清洗換衫了。

「娘娘，觀音不行了，能讓智遠大師進去，替頌一段經嗎？那孩子也是個可憐人，信佛，便讓早登極樂，了這凡間之苦吧。」

崔夫人的夫君，乃是聖人當時的左膀右臂，皇後也要給幾分麵，便點頭允諾了。

不多時，院子裡就全是智遠大師誦經的聲音。

孫皇後同阮嬤嬤一直等著，直到鄭夫人和智遠大師都出來了，太醫說鄭觀音的命保住了，不過日後再也無法有孕了，這才離去。

對於鄭觀音而言，能不能有孕，本不是個事兒。

這個份，也是不可能寡婦再嫁了的。

阮嬤嬤說著，嘆了口氣，「當時覺得一切正常，娘娘心善，就是太上皇不說，多半也會答應了鄭觀音的請求。現在想來，八是那個賊老禿，在袈裟裡藏了一個孩子，帶出宮去了。當時太醫診斷，從來都沒有說過有兩個孩子，裡頭的人，也都是聖人親自安排的人。」

「穩婆親自抱了孩子出來，我們便覺得肯定是沒有問題了，沒有想到，還是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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